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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是一个大家族

民主是一个大家族

眼下关于“民众民主素质”的话题很热闹,连台湾同袍都加入了。可惜绝大多数都是门外文谈,个人私见,几乎毫无意义。西方政治学大约五、六十年前创立了一门分支学科“政治文化研究”专门研究这个问题,我们必须像牛顿所说,“站在巨人的肩上”,以全人类的文明成果为基础,不能再在河里瞎摸一气了。
鄙人的“谈聪明”讲过,知识分五个层次,“私见”是最低层次。不读书、 不学理论,就不可能懂科学真理,我们网民们的发言却绝大多数是私见,不见真理。民粹主义的大罪恶,就是认为民众天然智慧而且最智慧,读书越多越反动,至今流毒甚广。这和中华文明“特重知识”、特重读书的优良传统完全抵触。
十几年前美国有三位教授出了一本书
《钟形曲线》,专门研究不同种族的智商。他们的结论是,犹太人智商最高,其次是儒教文明圈的亚洲人,第三是百人,第四是西班牙裔的美国人(他们取样在美国),第五是黑人。当然,此书被左派骂得狗血淋头。不管怎样,中国人智商高是有许多证据的,我要问的是:为什么?
中国人智商高,最主要的原因是:儒家文明特重知识、特重读书!这和犹太人完全一致。五四运动有其贡献,强力冲击了极端保守势力,但不幸走向另一个极端,全盘反传统。中华文明看来看去,就是两个字“吃人”,所以我们中国人就是一群食人族——你走遍全世界,也找不到第二个民族是这么糟蹋自己祖先的!
五四的文化激进主义为后来大行其道的政治激进主义铺平了道路,这和法国启蒙运动为法国大革命铺平道路如出一辙。把自己的祖先踩进泥里,把德国人俄国人奉为祖宗,还有比这更卖国的吗?CP根本是苏俄第三国际在中国的第五纵队。事实上,在现代
化这个文明巨变发生之前,中华文明一直是跑在全世界最前面的!
我们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至今吹捧法国启蒙运动,完全搞错了!法国传统和英国传统大相径庭,自由宪政是英国出品,法国产出的是激进民粹民主。自由宪政的思想来源是苏格兰启蒙运动,是英国经验主义哲学、政治保守主义、渐进改良主义、哈耶克所说的演化理性,这些都和法国传统格格不入。我们必须学习英国!
现代化的原生地是英国,传播到美国,然后传向全世界。这才是西方文明的主流。而法、德、俄各国都在回应现代化的严峻挑战过程中出了大偏差,不是极左就是极右。中华民族最大的不幸就是精英领错了路,先是学德日,然后学法俄,就是没走英国道路。如果我们现在还不去认真学习研究英国模式,注定毫无希望。
英国道路的一个极其重要的经验是,先自由后民主,也就是先法治后民主、先宪政后民主,因为自由、法治、宪政、人权保障就是一回事。这
和民主可以根本没有关系。宪政制度下的选举不是全民普选,是少数人选举极少数人,而民主必以全民普选为要件。自由和民主可以是一致的,但也完全可以是不相容的。
先自由后民主,这是制度创设的适当程序问题,可以根本不涉及民众素质,免得徒生困扰,惹许多人不爽。从政治文化角度说,理由其实是:宪政、法治的核心是约束政治权力,其中当然包括约束多数穷人的权力,而十足吊诡的是,民主从一出世,就有一股巨大势力即极端民主,从根本上仇视对多数穷人权力的约束!
极端民主根本否认约束多数人权力的理念,认为那就是上等人反民主的罪恶勾当。他们没有“不受限制约束的权力一定是专制”的概念,只是一味迷信多数人统治的正义和高明,把它神圣化为不容置疑的天经地义。他们认定只要是多数人的统治就一定是好的!所以,这种民主根本不承认什么法治、宪政、人权保障。
刚才一位网友问得非常好:少数人选
举极少数人,能保证多数人的利益吗?那就要了解什么是宪政。最简单地说,每个人最重大、最核心的利益是什么?人权!自由!自行选择人生目标和实现人生道路的权利!宪政、法治就是要保障这一大堆生死攸关的根本利益!还有其它几个领域需要宪政来保障,请参考我的文章。
宪政下有选举权的少数人当然必须是坚决维护自由宪政的精英,决不能是王立军及其主子那种独裁专制的暴君和法西斯团伙!我们最大的麻烦恰恰是在这里,思想上懂得宪政、行动上维护宪政的精英实在太少太少。所以第一,必须尽快普及自由宪政的知识,第二要把所有宪政立场的各界精英拧成一股绳,团结奋斗。
据我观察,宪政立场的精英正在不断壮大,其中包括企业家、中产阶级、知识分子(特别是其中的法律界人士)和一部分“太子党”,还有一些草根精英。主张社会民主主义、新民主主义、宪政社会主义和自由主义的各派,其实都可以达成自由宪政的共
识,宪政完全可以作为所有这些派别的最大公约数。
所以还是当年80年代那句话:精英和痞子赛跑。精英就是宪政派,痞子就是各种极端主义者:极左新毛、极右激进民粹民主、极端民族主义、权贵资本主义,等等。必须努力让中左、中右这两大宪政温和力量成为主流,把各种极端主义牢牢控制住。张木生的超越左右不对,中左中右无从超越,要超越的是极左和极右。
看到我们各界精英的现状,我曾经极其悲观。从上到下,大家脑子里全都是混沌一片,不是私人意见,就是马列毛,胡争乱吵,永远出不来真理。主要原因,就是我们的教育太坏,坏到了极点,导致我们的精英手里根本没有顶用的理论和分析工具,各派人各从西方拿来一堆浮皮潦草的干瘪教条,然后打得不可开交。
自由、民主都不是什么神圣教义,不是当大旗挥舞的,那是工具,是解决我们急迫问题的工具。我们首先要认清我们的问题是什么,然后问问自
己,什么样的工具能解决我们的问题,然后还得会用这些工具。民主/专制黑白二分,推翻专制就必定是民主,哪有这回事?为什么不会是推翻旧专制,迎来更坏的新专制?
我们很多民主派什么民主文献都不看,任何民主化的实际案例都不研究,脑子里从小被硬灌的那些伪知识从不清理,就大谈民主,认定民主很简单,小学生都会:不就是一人一票投票,然后少数服从多数吗?甚至还急于建功立业,马上行动,这要不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还能是什么?自由民主绝对不那么简单!
我们甚至根本不知道民主是一个大家族,成员众多。最粗糙地区分,其中有好民主,就是自由民主,建立在自由宪政、法治、人权保障基础上的民主;也有坏民主,民粹民主、极端民主、巴黎公社式民主、激进民主、大众民主、革命民主主义的民主,等等,全都是坏民主。还有最坏的民主:无产阶级专政下的大民主!
许多西方学者用一个特别省事的办法
来处理极其复杂的民主问题:好民主才是民主,坏民主根本不是民主。所以,民主就是自由民主。于是,那些坏民主的拥趸们照此办理,说他们的民主才是真民主,自由民主是资产阶级的假民主!这种把民主这个经验事实道德化、事实和价值不分的办法,完全违背了科学规范。
我们的民主派很像我们的基督徒,偶然碰上什么人传道给他,一辈子认定那就是唯一真传,不容置疑,谁不同意,就往死里整。很可惜,我们的民主派得到的“真传”绝大多数不是左的,就是极左的,恰恰和自由民主背道而驰。自由宪政是自由主义和保守主义这些右翼创立的,恰恰是和左派的政治社会理念分歧极深。
西方国家只是在左派彻底放弃马克思主义等极左思想,向主流民主即自由民主缴械投降,成为中左即社会民主主义之后,自由民主才得以巩固下来。但左派就是左派,他们内心深处想要无限伸张多数穷人的福利和权力的冲动是永不止息的,于是,在少数
服从多数成为神圣教义的大背景下,他们的影响势必越来越大。
于是就有了秦晖所说的现象:不管左派还是右派上台,为了多数选票都得谄媚多数穷人,都得大搞社会福利,都得向少干活、多享受的多数潮流低头,不到个人、家庭、政府统统破产不会停止。早在1830年代,伟大的托克维尔就已预见到民主这种民粹化、平庸化、极度平等化的大趋势,为之忧心忡忡。
西方就是这样衰落的,和古希腊城邦民主的衰败如出一辙。我实在想不出他们的出路何在。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干冒天下之大不韪,干脆朝“少数服从多数”猛烈开炮的原因所在,因为问题的总根子就在这儿!揭穿来看,“少数服从多数”根本就是多数穷人罔顾全民利益,一心谋取自身私利的一件所向披靡的核武器!
亚里士多德早在2000多年前就看到了。共和的良治政体必须以中产阶级为主体,极贫和极富永远不可能在城邦中和平共处。所以贫富高度分化的
社会不会有自由民主,所以极贫和极富都不可以掌握统治权。这就等于说,一切良治政体都必须首先消灭穷人——当然不是肉体消灭,而是让穷人富起来。
来源: @舵爷第一
我和你分别以后才明白,原来我对你爱恋的过程全是在分别中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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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民主设定前提条件,往往很没意思。因为民主本来就很烂,关键是不民主是不是更好?
例如,民主是否会讨好穷人懒人?
当然。
但是,独裁是否会导致大多数人即便勤奋也无从致富,一小撮吸血鬼把国家弄得乌烟瘴气?而且最后形势越来越坏,以崩溃收场?
必须权衡两者的利弊,专挑谁的毛病,也是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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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我们做了,再让一部分人富裕,我们也做了,现在是越富的越富,越穷的越穷。民主很简单,简单到了众人皆知的程度,就是公平,可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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