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dpan

那是我在非洲拍摄风景时发生的事
我当时用望远镜看到很远的一边的大树
(不是猴面包树，普通的树木而已)
有十个当地人待在那上头，望著下方

我跟著看那下面，那下方有群狮子悠哉的待著
它们附近还掉落有一顶帽子
我再看看树上，那群人也都戴著跟那顶同样款式的帽子

"哈哈，真倒楣的家伙，帽子刚好掉在狮群附近，这下子捡不回来了"
我笑了笑，把望远镜转到别的方向











也"都"戴著同样的帽子
表示没也一个人帽子有掉下去
也就是说原本掉下去的那名帽子的原主已经被狮子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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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日每天都会上澡堂去
而在洗完澡前进去三温暖好好流个汗更是例行公事

在我才刚进三温暖房才一分钟左右
有个男人也跟著进来
一较高下看看谁待比较久吧
在这男人出去之前我绝不出去
这也是我特有的习惯

10分钟过了
对方是个看起来起码超过一百公斤的胖子

15分钟过了
明明汗流得跟瀑布一样还不放弃
挺能撑的嘛
死胖子

18分过了
终於那个胖子移动了身体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像是随时会不支倒地一般蹒跚的向三温暖房外走去

赢啦!
我情不自禁的在三温暖房内摆出胜利姿势

......................................


当我回复意识的时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
有个老阿伯正瞅著我
那老阿伯就是澡堂的收费台服务的人

他开口对我说:
"我去检查的时候发现你就在三温暖外靠著门坐倒著
已经丧失意识了!"

看来我是中暑了，好像有点逞强过头了吧

阿伯继续感叹道:
"把你扛到这里来可真累了我这身老骨头，下次多注意点啊!"

我向老伯在三道谢才回家
好好喝个啤酒就休息吧











本篇文的分隔线前后
叙事主角是不同的
前段是一开始的主角
后段是那个胖子
胖子出去后便不支靠著门昏过去
使得前段主角根本出不来
而澡堂的老阿伯也只有发现中暑的胖子
也就是说前段主角此时还在三温暖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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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有个弟弟
虽然过往的记忆已经很模糊
但是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跟弟弟分享爸爸给我的糖柑仔时
那份快乐的回忆

只是好景不常
弟弟出生没几个月就死了
只是到现在还活在每一个家人的心中










没有刚出生几个月就能吃糖球的婴儿
真正杀害了弟弟的就是当时年幼无知（或有知？）的主角

qdpan

从学校回到家的我到厨房去倒了杯麦茶
边喝边想著在榻榻米地版下方的储纳空间中藏著母亲尸体的事

在当时
我看到爸爸从隔壁房间出来，对我说：
"由美？，你妈妈她有了别的男人，想要抛弃你离开这个家，
所以我跟她大吵了一架，失手杀了她..."
说完已是潸潸泪下

我并没有去**那检举爸爸的打算
而打算就这样跟爸爸相依为命

正打算回房换个衣服
却在房间内发现撕成三片写有东西的笔记本碎片
是***笔迹
我试著将碎片上的字句拼凑起来......

"由美？，

快逃吧，爸爸

丧失理智了"

如果是你的话
是会相信爸爸
还是妈妈呢？














由美本身是多重人格病患
妈妈为她的另外人格所杀
那张纸条是妈妈写给爸爸的
拼法应该是：
"快逃吧，爸爸
由美？，
丧失理智了"
纸条中和爸爸称呼由美后的问号
表示不确定为由美的固有人格所加

译注：日本有未成年小孩的家庭通常妈妈称呼丈夫的方式跟孩子一样

qdpan

我是个参悟了梦境之道的男人
拥有在自己的睡梦中完全自由行动
且心想事成的特殊能力
因此我每晚的梦对我来说是个完全自由的乐园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我在其中会丧失五感中的嗅觉和味觉

对於这样的我来说
每天一早起来就把还没忘记的梦境内容
记在我的"梦之笔记本"逐渐成了例行公事

每当阅读之总会让我重温那无比的快乐
每当我跟睡在我一旁的弟弟谈到我的梦
以及给他看我的梦之笔记时
他总会羡慕万分
每当此时我总会告诉他：
"那是你修行还不够哈"

为了快速记录梦境
今晚也是一样瞒著弟弟把笔记本和钢笔放枕头边
躺进了被窝

......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身处战场
四处都是此起彼落的枪炮和子弹擦过的声响

"呵呵，来个这种梦也不坏，大开杀戒吧"
我捡起了散落脚边的枪枝，开始对准目标狂射一气

但感觉意外的实在不太爽快
於是我集中精神
开始想起下一个梦境

眼看著我的枪逐渐由内而外变化成日本刀
感觉十分称手
立刻举刀向眼前的敌人劈砍过去

感觉太爽啦
想不到劈人是这麼有快感的事
我忘情的挥砍著
直到把敌人刺得像个蜂窝
眼看他悲鸣著弥漫著浓烈血腥倒下身子
我仍毫不在意的继续劈刺

不久我终於感到充分的满足
好了
差不多可以离开梦境醒过来了
得赶快把这事记在我的梦之笔记才行呢














一开始便表示在梦中是没有嗅觉味觉的
那麼为何能感受到"弥漫著的浓烈血腥"?
显然起因是主角把梦境和梦游症错乱掉
糊里糊涂的刺杀了睡在他一旁的人

qdpan

我终於从某处获得了传说中的"诅咒真书"

翻开来
里头开头第一句话就是：
"若照本书中所记载的步骤实施
便可成功的咒杀你所希望的对象
但是若步骤有出一点错
那麼这个咒杀令便会反噬到施咒者身上！
即便如此你仍要继续吗？"

废话！
就是因为我有个绝对饶恕不得的仇人
所以才费尽千辛万苦拿到这本诅咒真书的
我开始阅读并实行其书上的指令：

"1.请先闭上你的眼睛
专心回想你想要咒杀的对象的脸"

那家伙的脸......我想忘也忘不了的
立刻闭上眼回想他的面容特徵
再来是什麼呢？......

"2.接著请仔细的想像该如何咒杀他的方式"

我立刻把脑海中所有能想到的痛苦死法都回想一遍
再来呢？

"3.最后请睁开眼睛"













从第一个步骤到第三个步骤间
并没有第二个"睁开眼睛"的说明
也就是说得闭眼后直接实行步骤一和二后才能睁开眼
主角已经在步骤二之前错误的先实行步骤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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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很辛苦

 

qdpan

　　第一章 我叫苑小斌
　　我叫苑小斌，没错，姓苑，名小斌。性别男，职业待业。
　　我是一个老实人。在我二十一年前的人生中，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伤害任何人的事情。我羡慕宝马香车，左拥右抱的富人，但仅仅是羡慕，我从没有一丝敌视的情绪，虽然有点儿愤懑。我是一个很会发泄愤懑的的人。我将满腔怨气倾注到左手热气腾腾的暖水瓶里，开水在蚂蚁洞里奔流，我愉快的看着蚂蚁打着卷儿抽搐，无声的死亡。我愉快的傻笑两下，继续做我的老实人。

　　我以为我会有一个平淡的人生，娶妻生子，找一份工作养家糊口，在人类聚居地——这个叫城市的地方小心翼翼的生存下去，无聊的时候拿着开水欺负欺负蚂蚁，直到老死。然后在儿女们或悲切或解脱的眼神中倚老卖老的说一句：“啊，原来人生是这样子。”
　　天，我果然是个很无聊的人，我竟然想好了几十年后临终的台词，而且这么没有创意。
　　真他妈晦气。
　　我猜错了，直到遇见那个女人，我的人生发生了改变。这是一句很蛋疼很文青的话，可我还是要这么说。
　　第二章我叫可可
　　那天我蹲在家门口，右手拿着招聘广告，左手提着暖手瓶，一只眼在浇蚂蚁玩儿，一只眼盯着手机屏幕。差三分十二点。马上我就可以很严肃的回家，推开门，装出一脸疲倦的对老妈说，啊，我下班了。然后无耻的蹭顿饭吃。
　　然后她出现了。
　　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她确实很漂亮。长发，紫色外套，还有一双恶俗的小红鞋。

　　“苑小斌？”
　　“是。”
　　“我叫可可。”
　　“哦。”
　　我懒得理她。现在是差一分十二点，我准备起身回家吃饭。作为一个在人类聚居地——城市生活了二十一年的人，我有着天然的警戒心理。现在是信息时代，杂七杂八的新闻网站整天刊登着XX女色诱XX男，然后将XX男骗至地下屠宰场切肝挖心倒卖器官的新闻。

　　地球很危险的。
　　我找不着工作，可不代表我傻。
　　我站起身，准备走。
　　“我来自未来。”
　　我看了看她，很工整的对了一句：“我来自粪坑。”

　　多么文学的一句话啊。我确实有做文青的潜质。
　　“苑小斌，你今年二十一岁，性别男，无业。在你二十一年的人生中，一共烫死过一千二百八十三只蚂蚁。刚才，你一共烫死三十六只，还有一只重伤，十二点十分死去。”
　　“你有病？”我有点蒙。
　　“查查呗。”她笑了。
　　我犯邪劲了。
　　我拿了根小木棍，蹲在地上扒拉着，一只一只的数。

　　没错，三十六只。还有一只抽抽着。
　　我彻底傻眼了。
　　她扔给我一个纸团。
　　“先回家吃饭，下午来找我。你妈今天中午包饺子。”
　　第三章五百万
　　果然是饺子。

　　“妈，今天上午有女孩来咱家没？”
　　“没啊，谈恋爱了？”看的出来，我妈挺高兴。
　　“没有,随便问问。”我含糊一声。
　　我妈做饭很棒。可我今天中午没吃出味儿来。
　　匆匆吃了两口，出了门。

　　纸团上的地址是一个茶馆。
　　她早就在那等我了。
　　“中午是饺子吧？”
　　“恩。”我心有点发毛。
　　“我来自未来。”
　　“你直接说找我干嘛。”我现在分不清楚这是真是假。

　　“你要拯救人类。”
　　“你该去精神病医院。”我提醒她。
　　“我没病。”
　　“有病的都这么说。”
　　“先他妈听我说完！”她怒了。我下意识的闭上嘴。这娘们儿生气挺带气场的。

　　“我来自三百年后的人类社会。那时候人类正面临着一场灭顶之灾。一个叫房小丘的科学家制造出了X病毒，人类大批大批的死去，我们无法阻止。于是我们想到了改变历史。我穿越到这里，找到你，要你帮我杀死房小丘的曾祖父，这样或许将不会再有房小丘。这个人我已经查到了。”
　　她拿出一张照片甩在桌子上。照片上是一个本分的农民。
　　我笑了。
　　“穿越？拯救地球？”我怎么会来见她！我他妈后悔了。
　　“姑娘，这段子很俗滴。会扑街滴。”

　　我把凳子蹬到一边，转身要走。
　　“五百万，干不干。”
　　一张银行卡甩在桌子上。
　　我迷瞪了。
　　我去银行查了下。卡里确实五百万。我咽了口唾沫。

　　“杀了这个人，五百万，你的。”
　　“为什么你不自己杀？”我脑子还算清醒。
　　“穿越终极定律，穿越人不得对所穿越时代的人造成伤害。”
　　“否则？”
　　“否则将再也回不到自己的时代。”她的眼睛一黯。
　　“为什么选择我？”
　　“你一生一共烫死过八千一百一十只蚂蚁，你有当杀手的潜质。”她很认真的说。
　　我乐了。
　　老子有当杀手的潜质。

　　第四章杀人
　　照片上的人叫房大山。我观察了他三天。他是蔬菜市场的小摊贩。每天四点去批发市场批菜，五点到蔬菜市场摆摊，一直到晚上七点回家。他还有个老婆。暂时无子。
　　我有点想不明白，就这么一个人，怎么会有一个很牛逼的、威胁到人类生存的科学家重孙子。
　　那天晚上七点，他蹬着他的破三轮回家。我腰里揣着刚买的菜刀，跟着他。
　　冬天，天黑的早。
　　他家已经亮起了灯。他把破三轮扔在院子里。进了屋。我也跟着进了屋。活劈了他。

　　那女人说我有当杀手的潜质，真说对了。我自始至终手都没哆嗦一下，心里还有点高兴，我为全人类的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他老婆瘫在地上，哇哇尖叫。我没管她，英雄嘛，从来不会伤及无辜。
　　我现在就想着领了那五百万远走高飞。
　　我刚出门，姗姗来迟的警车堵在了门口。警察拿枪抵着我脑门儿，一脸晚来一步的悔恨！
　　我彻底毛了。

　　我挣扎起来。
　　“你们不能抓我！我为人类做出了贡献！我不杀他，他重孙子要毁灭人类！”
　　说实话，这话我自己都不信。
　　手铐铐在我手上。
　　他老婆疯了似的扑过来，揍我抓我，什么也不顾及了：“我家大山根本不能生娃，哪来的重孙子！”
　　我傻了……
　　第四章一封信
　　我被判了死刑。我妈急疯了。
　　临行前三天，我收到一封信。我想不到，到了这时候，还有人惦记我。
　　我撕开信。

　　苑小斌：
　　您好。
　　我是可可。不好意思，那天是我报的案。
　　我确实自三百年后穿越而来。人类遭到了灭顶之灾。一位科学家研究出了X病毒，人类一批一批死去。我们想到了改变历史。其实，那个引发灾难的科学家不叫房小丘，叫苑小丘。是你的重孙子。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只有你死了，历史才会改变，不会再有苑小丘这个人。

　　你一定很困惑，为什么我要搞的如此复杂。因为穿越终极定律，穿越人不得对所穿越时代的人造成伤害，否则将无法回到自己的时代。迫不得已，我只能这样做。
　　好了，我要离开这里了，回去看一看我的时代到底做出了怎样的改变。
　　感谢你，你的死拯救了全人类。
　　再见。
　　X年X月X日

　　我哆哆嗦嗦的看完信。
　　我翻看信封。发信地址是第四人民医院,本市最大的精神病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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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我姓苑，名小斌，今年二十一岁。待业。
　　介绍的很清楚？
　　您千万别信。
　　为什么？

　　因为我是谎言协会的会员。（这句是实话。）
　　今天上午九点，我接到一个老头儿电话。他说刚刚看完第一篇故事“杀人”，认为我有说谎的潜质，于是决定招收我为谎言协会会员。

　　他给我留了地址。我是打车去的。那里并没有豪华的建筑，只是一个郊区的废弃工厂。当我赶到时，他们在开会，一共十一个人。
　　我对我的迟到行为表达了歉意。会长，一个慈祥的老头微笑着接纳了我。
　　我挤入了十一个人围坐的小圈子。他刚刚开始他的谎话演讲。题目叫豢龙。故事就是在这里开始的。

　　第一章豢龙氏
　　他个子不高，一张小脸张的白白净净。笔直站在十几个人围坐而成的小圈子中间。
　　他微微一笑，开口说了起来。
　　“我知道能到此地来的朋友们都是说谎的行家。虽然在人类社会普遍认为说谎是一种可耻的行为，可我并不认为如此。
　　在坐诸位自从出生开始便接受的道德教化里一直有一条：做诚实的孩子。可是这么多年，你们做到了吗？

　　没有。商人在说谎，政客在说谎，平头百姓也在说谎。我们一直生活在一个谎言交织的世界里。我们无时无刻不在说谎。我无法想象，一个没有谎言的社会会变成什么样。
　　人是生物的一种。达尔文进化论曾经得出结论，生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性。人也不例外。我们一直在撒谎。目的是什么？为了赚更多的钱，为了过更好的生活，为了做更有地位的人，或者为了铲除掉对自己有危害的人。总之，我们撒谎是为了让自己生活的更安全。这符合人类趋利避害的天性，或者说，这本身就是人的本能。
　　既然是本能，那么也就谈不上什么羞耻！那‘诚实’反倒成了压抑人本性的一道枷锁。”
　　他的声音响亮，说话一字一句，腰杆挺得笔直。我有些恍惚，短短几句话，他就将人类道德准则中“诚实”一条驳的体无完肤，而且又合情合情，毫无漏洞。
　　这是一个有趣的人。
　　“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姓董，大家可以叫我董先生，当然，我还有另一个称呼，豢龙先生。”

　　一个古怪的自我介绍，他接着说。
　　“有人喜欢豢狼、有人喜欢豢虎、有人喜欢豢鹰，而我的家族、我的祖先精擅豢龙。几千年前，我的祖先便已经掌握了豢龙的技术。我的祖先叫董父。他是一个奇特的人，能够了解龙的嗜好、欲求、饮食习性，来喂养它。后来，龙越去越多，于是便加以驯化，以此来取悦当时的皇帝——舜。舜帝赐予他董姓，氏豢龙，还赠与他封地。千万年来，虽然战火不断，变故丛生，封地没了，我族的光辉不再，可这门豢龙的技术，终究还是传到了我的手里。”

　　他最后几句话说的沧桑异常，在我听来，却有些不伦不类。
　　在座的人里有几个开始发笑。年前人啊，总是喜欢将荒诞和谎言划上等号。这显然是对谎言的一种肤浅认识。
　　第二章说龙
　　“你见过龙？”
　　终于有人忍不住发问。这是一个漏洞极为明显的谎言，甚至是露骨的荒诞。谎即骗，骗人于无形，越平淡的谎言，越容易欺骗人。而他的荒诞故事，显然有悖于谎言的常识。

　　“既豢龙，当然见过龙。”他回答的理直气壮。
　　“那么龙是什么样子？”发问者步步紧逼。
　　“身长六七十丈，似蛇，但身披鳞甲；额有两角，似牛，但面黑，白须；鼻嘴类牛，有时吐舌，舌纯红，长尺余。喜水居，可登陆路，但离水则无力。”
　　他一番描述非常流利，丝毫没有停顿，滔滔说来，给人感觉好像真的亲眼见过一般。没来由的，我心里范起了踌躇。
　　发问者冷笑：“就是无神论者，对这些怪力乱神可不感兴趣，你说的这些不过是世人猜想罢了。”
　　“你怎么知道是怪力乱神。”他反问。
　　“从无人见，凭空猜测，当然是怪力乱神！”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阁下孤陋寡闻，自己不知便是怪力乱神，与井底之蛙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这话说的有些阴损，丝毫不留情面。
　　那人面色涨红，有些下不来台，赌气道：“你今天就给我说说，这龙到底怎么是真的？！”
　　“好，好，我一条一条给你说来。”他不慌不忙点头说道。
　　我盘起腿，也来了兴趣。我要看他怎么圆下这个荒诞的谎言。

　　第三章论龙
　　“龙是一定存在的。”
　　他为自己的话定下了调子。
　　“在座各位我想一定能背诵出十二生肖吧？十二生肖中，皆是动物，其中十一种动物都可常见，唯独龙是虚无缥缈，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古代文献中，处处可见龙的踪迹，你们怎么能说从没有人见过呢？”

　　他连着用了两个疑问句。在座的十一人，明显安静下来。
　　“《论衡•验符篇》中曾有记载：湘水去泉陵城七里，水上聚石曰燕室丘，临水有侠山，其下岩唫，水深不测。二黄龙见，长出十六丈，身大于马，举头顾望，状如图中画龙，燕室丘民皆观见之。去龙可数十步，又见状如驹马，小大凡六，出水遨戏陵上，盖二龙之子也。并二龙为八，出移一时乃入。”
　　“《旧唐书•宪宗本纪下》记载元和七年丁亥月六月丁亥朔，舒州桐城梅天陂内，有黄白二龙，自陂中乘风雷跃起，高二百尺，行六里，入浮塘陂。”
　　……
　　他滔滔不绝，一共给我们背出数十条古籍中与龙有关的记述。我不知道他到底花了多长时间找到这些材料，只是，这些信息轮番轰炸出来，我觉得我的观念有些动摇了。
　　难道，真的有龙？
　　“《本草纲目》中，鳞部分为四类：一曰龙，二曰蛇，三曰鱼，四曰无鳞鱼。以此入手，龙与鱼是有很大关系的，甚至，我认为，龙与鱼，或是近亲。”
　　他看了一眼众人，自信在脸上流露出来。
　　“达尔文的进化论大家都是知道的，人类也是一步一步进化而来，由单细胞变为多细胞，由海洋，走上陆地……”

　　“人能进化，龙为何不可？”
　　第一，龙有鳞，鱼也有鳞。龙居于水，鱼也居于水。甚至，古代神话中，龙乃兴云布雨的神灵，居住于深海龙宫中，这是巧合吗？
　　第二，古籍多有记载，龙离水则无力。甚至有龙堕于地，人为之搭凉棚，泼冷水的故事，这不是很有趣吗？
　　第三，龙有须，鱼也有须。口须本是鱼类最重要的触觉器官，须上还分布着味觉细胞，在浑浊的水中，靠眼睛的视觉来觅食显然是不可能的，此时，口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第四，古籍记载，龙“鳞滑而油”，“腥诞满地”（带腥味的粘液沾满一滴），可见龙的体表有着丰富的粘液腺。鱼类的粘液层是为了适应水中生活而发展起的保护机能。这一切，又是巧合吗？！

　　……”
　　他罗列出了很多证据，多的我都忘记了记数。将他那“龙与鱼是近亲”的观点捍卫的严严实实。
　　“既然鱼可以养，那龙为何不可以养？”
　　十一人的小圈子一时间安安静静。一切明明不合理，一切又让他说的极其合理。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
　　我承认，他赢了。
　　他满意的点点头，为自己带来的震撼效果而满意。

　　此时天空阴云密布。几声闷冷响起，豆子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了下去。
　　他甩甩袖子，满身仙气，留下最后一句话：“吾乘龙归去也。”飘飘然，离开了这里。
　　第三章尾声
　　雨越下越大。眨眼就变成了瓢泼大雨。人们在废弃的厂房里避雨。我挂念着我的故事还没发，有点焦急。
　　虽然这里是郊区，我打算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出租车经过。

　　我冲了出去，一下子就被淋了个落汤鸡。
　　在路边，我又碰到了他。豢龙先生。他全身上下湿漉漉的，焦急的向路边公路上张望着。
　　“打车？”我走过去问道。
　　他回头见到我，尴尬的笑了。
　　我也笑了。心中释然。

　　我想起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吾乘龙归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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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教主大人
　　我叫苑小斌。学历高中。虽然我没上过大学，可我不是白痴。我知道遵纪守法。我知道我是一个无业游民，至今待业。我知道我本善良。

　　直到我碰见了这个神经兮兮的老头。我他妈全错了。
　　今天天气好。万里无云。早晨起了个大早，我穿了身运动服，去公园晨练。
　　还没跑一圈，迎面撞到了这个老头儿。白发飘飘，仙风道骨，温文尔雅……

　　公园挺大，早晨人少。正巧这段路上没人。
　　老头儿拉着我的手，扑通跪了下来，泪流满面。
　　“教主啊！”
　　我怀疑这又是个神经病。
　　“什么玩意儿？”
　　“教主大人，苑教主，属下终于找到您了！”老头儿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我蒙了。拍武打片？我左右看看，没导演，没镜头。
　　“啥教主？”我有点害怕。我怕碰上什么邪乎事儿。
　　“教主，您是五斗米教第六十二任教主啊！”
　　我操。
　　“我姓苑，名小斌！”我极其认真的说，一个字儿一个字儿从牙缝往外挤。我怕这老糊涂认错人。

　　“没错儿，今年二十一，性别男，还三年本命年，得换红裤头。”这老东西大气儿不喘，似乎在背台词。
　　“我教教主都是灵童转世，五十年一转，您前世记忆还没恢复，待您天灵初开，自能记起前几辈子的往事。”
　　“这是教里兄弟们的心意，以后每个月都会往里面打钱，密码是您生日。教主大人，您若想教里兄弟们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是咱教左护法，阿德。”
　　老头儿塞给我一张银行卡，还有一个小纸条儿，纸条上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老东西说完，头也不回，嗖的窜了，比兔子还快。

　　第二章教主待遇
　　那银行卡里存着二十万，密码确实是我生日。
　　我查了查那个什么五斗米教。在历史上还挺有知名度。
　　五斗米教是道教早期重要流派。创立于东汉，几千年来貌似不断的兴风作浪。
　　那张银行卡我起初没动。这事儿太邪乎，不由得我不警惕。更邪乎的还在后面。那卡里每月都有二十万进账。

　　我存了半年，卡里整整多了一百二十万。
　　半年没有动静，我警惕心降了下来，对我这样的穷光蛋来说，面对一百二十万，我不可能不动心，我要买房子，我要吃饭，我要娶媳妇，我天天想钱，我天天发了疯似的找工作，恰巧我手里就有一笔巨款……
　　终于，我花那钱在市区买了套房子。银行卡里的钱依然在涨。每月二十万。我似乎可以衣食无忧了……
　　潜意识里，我开始愿意相信我是什么五斗米教教主了。
　　因为这日子过的太他妈舒服了。

　　第三章开天灵
　　我想看看我的五斗米教到底是个什么样。我觉得下半辈子当个教主，天天不愁钱花，也不错。
　　我给那个老头——自称左护法的阿德打了电话，老头儿热情、恭敬的给我留个地址。
　　地址是一个居民小区。环境不错。他家在四楼。哦，错了，老头儿的话叫我教总舵在四楼。
　　老头儿开门儿，我傻眼了。

　　屋里云雾缭绕，一个大香坛放在房间正北。奇形怪状的旗子放在东西两侧。老头儿穿着一身儿黄色道袍，见了我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咚咚的磕头。我扶了两下没扶起来。想起电视里的画面，咳了两声，道：“免礼，平身。”
　　老头儿这才高兴的站了起来。他左一个教主，右一个教主，恭维的我头晕脑转飘飘然。
　　跟我的左护法大人聊了好长时间，我了解到我五斗米教乃天下第一大教。教众千万，分散四方。每月都要纳香火钱，大概收入近亿。
　　他打开一个密码箱，成捆成捆的钱摆的整整齐齐。看的我口水直流。老头却脸色凝重起来。
　　“本来这些钱都该您掌管，可是教主大人您天灵未开，前世记忆没有回复，这些香火资金只能有我这个护法待为掌管。”

　　我微微一愣，随即哈哈一声，明白了。咱是聪明人！
　　“老护法，您的意思是我现在天灵未开，不能亲政？您现在相当于我的辅政大臣？”
　　这老头显然没有想到我的理解能力这么强，琢磨一阵子，才连连点头，连声称赞，教主英明。
　　我急切的问老头我这天灵到底怎么开。那么多钱放在老头儿那，说实话，我真有点儿不放心。
　　老头两眼微闭，手指头来回掐了一阵子，睁开眼，一脸的忧伤逆流成河。

　　“要开天灵，便要破天劫。您的破劫日就在后天！”
　　“怎么个破劫？”我有点糊涂。
　　“您的破劫是……”老头看了看我，咽下一口唾沫，“我怕您不信，教主大人。”
　　“说！为了破劫开天灵，我刀山火海都去得！”我说的很坚定，潜台词是这么多香火钱让你拿着我不放心。
　　“您的破劫是抢西城的银行……”
　　我有点害怕，我是良民。
　　“警察抓我咋办？”
　　“只要您进了银行，碰到保险柜，就算破了天劫，到时候您前世记忆恢复，前世的修行都找了回来，上天入地无人可阻，警察也拦不下来！”

　　“最关键的是，这些香火钱就由您掌管了，每月都进亿元呐！”
　　忠臣!老头儿是个忠臣！
　　我心动了！
　　第四章破天劫，开天灵
　　我站在银行门口。
　　我穿着黄色道袍，脸上蒙着黑纱。左手的手枪揣在兜里。
　　说实话，我有点紧张。腿都有点发软了。我使劲咬了咬舌尖，疼！
　　我深吸一口气，闯进了银行，掏出手枪，砰的扣响扳机，大喊一声：“抢劫！”
　　两个警察从背后把我摁到了地上。
　　“五斗米教教主？”

　　“是……”
　　“抓的就是你！”
　　第五章尾声
　　我被判了死刑。罪名，化装五斗米教教主，流窜七省市，连抢十二家银行，抢劫巨款一千二百万，追回一百四十万……
　　我一直不明白我什么时候会抢过这么多银行。

　　直到临行前三天。
　　有人来探望我。
　　隔着窗户，我认了出来，来人是我的忠臣，左护法，该死的老头！
　　老头露出口黄牙，笑了：“谢谢教主！”
　　刹那间，我他妈什么都明白了：“老东西，你他妈让我替你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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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我叫苑小斌，今年二十四岁，正是风华正茂，内穿红裤头的年纪。
　　每当我抬头45度角仰望星空，我都能感觉到冥冥中众神灵一直在护佑着我。
　　没错，我是神的宠儿。
　　自从十七岁开始，我就受到了神的眷顾。真的，我从不说谎。
　　第一章预言邮件

　　十七岁那年我第一次上网，我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邮箱——[email protected]。从那时起，我开始收到署名L先生的预言邮件。
　　这些邮件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七年前，我收到第一封邮件。
　　“苑小斌：
　　您好，您将在三天后流下人生中第一滴鼻血。”
　　我从来不流鼻血。三天后，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躺在床上午睡，忽然鼻血喷流而出……

　　从此，在七年的时间里，收到无数封L先生的预言邮件。
　　“苑小斌：
　　您好，您在三天后的早餐是一袋牛奶。”
　　三天后的早晨，我的闹钟突然失灵。当我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上午九点，我从冰箱里拿出一袋牛奶，打车向单位冲去……
　　“苑小斌：

　　您好，三天后在去上班的路上，会有一位美女与您搭讪。内容是：你他妈真不要脸！”
　　三天后的早晨，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我很幸运的抢占到座位。一位美女站在我身旁，居高临下，眼神无意的向下一扫，俏脸上飞起两片红晕，突然指着我骂道：“你他妈真不要脸。”我诧异的低头，拉链开了……
　　“苑小斌：
　　您好，三天后，您将升任销售经理。”
　　三天后的公司会议上，我被升任为销售经理……

　　第二章最后一封预言邮件
　　起初，我很惊恐。我费尽心思寻找这位神秘的L先生，但L先生似乎不存在与这个世界，除了这些极其准确的预言邮件，我再也找不到L先生的蛛丝马迹。
　　人类是世界上适应能力最强的生物。

　　我逐渐适应这些预言邮件，能够预知三天后的某一件事儿，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儿，而且这些邮件对我没有任何害处。
　　直到我收到最后一封预言邮件。

　　“苑小斌：
　　您好，这是最后一封邮件。三天后，您将死去。”
　　第三章三天
　　三天后，我将死去。
　　我怀疑这是一个恶作剧。我仔细检查了这封邮件，确实是L先生所发。我想这肯定搞错了，可是七年来，预言邮件从来没有出现过错误……
　　我身体健康、遵纪守法，生命力如同青铜圣斗士一般顽强，怎么会在三天后死去。除非有人真的想让我死。
　　等等……
　　难道，真的有人要杀我？

　　第四章有人要杀我
　　我竭力要让自己的生活保持平静。我不想因为一封小小的电子邮件影响我的生活！我不断提醒自己，在这三天里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的挨过这三天，一切都会变好的。
　　如果有人要杀我，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我本就是一个聪明人，我相信自己在有防备的前提下，我一定可以提早发现危险。
　　像以前一样，早晨六点我起床晨跑。一番酣畅淋漓的晨练让我心情大好，然后在小区门口的油饼摊上买了一份油饼。
　　我总觉的今天有些奇怪。那个胖胖的老板娘眯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我，我感觉那微笑里掺杂着一丝诡异。

　　我低头，发现今天的油饼也有些不对，竟然有些发黑。我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有点苦……
　　难道这里面有毒？
　　胖胖的老板娘还在笑咪咪的，我可以断定，肯定是她做了手脚，她要毒杀我！
　　我猛的站起来，挥着拳头向老板娘冲去，一片惨叫声……
　　当我从派出所出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我在派出所里整整蹲了一天。我不断地告诉警察，那娘们儿要毒杀我。警察竟然骂我神经病！我可以断定，警察和娘们儿肯定是一伙的。
　　我感觉到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

　　我打车回家。一夜没睡，我的眼圈有些发黑，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在我即将睡去的时候，一个急刹车，我的脑袋重重撞了一下。我抬眼，是红灯。
　　“妈的，这路口什么时候装上红绿灯了。”司机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我发现，司机的嘴角含着笑意。像油饼摊的老板娘一样的微笑。我可以断定，他想杀我……
　　“你想杀我对不对？”
　　“告诉我原因，为什么要杀我？！”我揪着司机的领子，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我被司机重重的踹下车，留下一句“神经病”的咒骂，驾车绝尘而去……

　　我几乎是小跑着回到家的。我发现马路上看我的人很多。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从来不曾这么惹人注意过。
　　我越来越慌张，看我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身上，似乎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可以断定，他们都想杀我！
　　第五章尾声
　　我站在我家楼顶。夜风吹过，身上泛起一丝凉意，可丝毫不能减轻我心头的恐惧。
　　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我可以断定，所有人都想杀我，全世界的人都想杀我。

　　我活在一个时时刻刻都有危险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是杀手：油饼摊老板娘，出租车司机，警察，路人甲，路人乙，路人丙……
　　我再也受不了这种生活，我纵身高高的跃下……
　　那天，正好是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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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我的破院子
　　本人苑小斌，今年二十七岁。性别男，爱好女。当然，仅仅是爱好。我至今单身，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巴巴的老处男。我没有多少积蓄，父母去世较早，只给我留下这个不大不小的破远在，还有三间小平房。据说我家几百年前是本地的大族，方圆几十里都是我家的产业，后来家道中落，几百年来不断变卖地产，传到我这代，仅剩下这间小破院。

　　我这唯一的一点资产在三个月后也要即将消失。一纸拆迁令，我要带着八万块钱的安置费搬进新建的安置小区。
　　我是一个温和的人。我做不出那种高筑墙，盖炮楼，土枪土炮抗衡拆迁大队的壮举，虽然我很钦佩这种人，可我害怕。
　　那天我点着一根烟，蹲在自家的小破院里吞云吐雾。一脸蛋疼的哀伤，颇有些薄雾浓云愁永昼的意境。
　　他走了进来。
　　第二章怪人

　　他梳着三七分头，一缕刘海耷拉在左眼前。斜跨着绿色的帆布包，看起来古里古怪。他在我家院子里转了两圈，嘴里嘀嘀咕咕不停。我还没缓过神儿来，这人就进了我家堂屋，帆布包里拿出一把铲子，刷的插进地里，再翻出来。带出一点儿黄土。他把土捏在手中，放在鼻尖闻了闻，眼睛亮了起来，满脸激动，叫道：“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人，进了我家像进了公厕，这里逛逛，那里瞅瞅，愣是没给我打个招呼。
　　“你他妈是干嘛的？”我上火了。
　　他终于抬起头来，似乎刚刚发现我的存在。看了我两眼，笑了。
　　“鄙人姓窦，单名一个儿，家父没文化，起的名字让您见笑了。我是……”
　　他四面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是摸进校尉。”

　　第三章 生意
　　摸金校尉？
　　我乐了，我是看过《鬼吹灯》的人。这摸金校尉是三国时期大奸雄曹操所设，司职盗墓，几千年来，这摸金校尉的名字也就留了下来。听着挺玄乎，大白话——盗墓贼。
　　“你是盗墓贼？”我翻起了眼皮。
　　“我是盗墓的。”他回答的理智气壮，顺利成章。就像电视上的卧底亮出警证，说我是警察一样。
　　“你上我家来干嘛？”我这人有正义感，只要沾贼字儿的职业，我都不待见。
　　“盗墓。”

　　“滚。”在我家的一亩三分地儿上，我还是能横一把的。
　　“你家地底下两米，再往西二百米，就是秦始皇的墓。
　　“操，秦始皇陵早找着了，你他妈骗谁呢？！”
　　“都是假的！”他瞪着眼，一字儿一句的说，一脸自信。
　　“假的？！”

　　“中国第一个皇帝，一统六国的天才，你以为他的墓就这么好找？！”
　　“那你咋知道我家地下就是秦始皇墓？”
　　“说来话长啊。”他点着一根烟，坐了下来，满脸沧桑。
　　“说起来，咱两家可是死对头。当年这秦始皇墓是我家先祖设计修建的，后来皇帝老儿要杀我祖先，历尽艰险，我家祖先逃得性命，这秦始皇墓的地址就这样代代传了下来。”
　　嗬，一段沧桑的历史。

　　“这都几千年了，你家祖宗怎么一直不来盗，到这现在了，你怎么来了？”
　　我这人还是很有警惕心的。
　　“还不是你家闹的。”他没好气的蹬我一眼。
　　“我家怎么惹你了？”
　　“院子南角，墙根儿底下，深挖三尺，自己看去。”他盘着腿，像个大爷。

　　我将信将疑的拿着铲子到院子南角挖了起来，挖到三尺处，找到一个小木盒。
　　打开木盒，一个金印，上刻篆书：守陵长史。
　　“你家祖先是秦始皇亲封的守陵人，要说你家祖宗真是死心眼儿，几千年来，看的死死地，我祖宗来多少次都没盗成。”他一脸气愤，恨恨的说道。
　　我乐了。真不知道我家祖宗还有这等奇遇。
　　“那说明我家祖宗有责任心。”
　　“得了吧，到这年代了，看你挺穷的，咱俩做笔买卖？”
　　“什么买卖？”

　　他从兜里掏出十万块钱。
　　“我盗墓，你把风，辛苦费十万，掏出来的东西五五分成。”
　　我心里在踌躇。
　　“三个月后你这就拆迁了，与其便宜政府，不如咱兄弟俩做了。想想，这可是秦始皇的墓。”
　　我是个穷人，我可受不起这诱惑，我答应了。

　　第三章盗墓
　　我俩晚上作业。夜深人静，适合做这个勾当。他挖洞，我把风。我怀疑这小子是矿工出身，干起活来驾轻就熟。
　　一米多宽的小地道，挖的规规矩矩。我把挖出来的泥土分散倒掉。

　　说是把风，就是干巴巴蹲在洞口。他干活本就声音小，没什么大事儿。一天两天我还能坚持，过上五六天，我被熬的眼圈发黑。坐在地上就打瞌睡，一觉就能睡到天亮。
　　他脾气不错，倒也不说我。
　　那天我正迷糊着。他从洞里爬了出来，一脸兴奋的拽醒我。

　　“挖到门口了，挖到门口了！”
　　“真……真的？”我有些激动。
　　“下来看看！”
　　我随着他，顺着软梯怕了下来。在地道里猫着腰，走了二百米。他停住了。我抬头，一个半圆形的小红门！
　　“这……这就是门口？”我问。
　　“进了这门，里面的东西随便咱俩拿啊！”
　　多仗义，张嘴就是咱俩咱俩的。

　　他激动的伸手要去推门。手刚碰上门，他嗷一嗓子怪叫，身子趔趄着连退两步，一脸痛苦，那手在不断抖动。
　　“咋……咋了？”我有些害怕。
　　“九……九龙锁魂咒？”他一脸惊恐。
　　“什么锁魂咒？”
　　“这门上打了九龙锁魂咒，九龙锁魂咒乃是厉害的禁止，不破此咒，不但进步了墓，活人碰者皆死！”
　　我大吃一惊。这关于盗墓的千奇百怪的事儿我是听说过的。没想到今天还真让自己碰到了。
　　“你先上去，我来破此咒！”他一脸严肃。
　　“注意安全啊。”我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火急火燎的爬了上去。我爱财，我更惜命。

　　第四章尾声
　　此后几天，他带来了各种各样的奇怪工具，脸色变的阴沉，似乎几天来，一直跟那扇门较劲。
　　知道那一天。
　　那天他下了洞，我一直在洞口边等着他，他一直没上来。我心里有点疑惑。天已经亮了，我正要下去看个究竟，有人敲门。我小心翼翼的掩盖住洞口，开了门。
　　警察

　　我笑脸相迎。
　　警察很直接：“挖洞呢？”
　　我蒙了。这么快警察就知道了。
　　我坦白。
　　我倒豆子似的把盗墓的事儿说了出来，警察怪异的看了我两眼。
　　“带我去那洞看看。”
　　我带着警察下了洞。走到那扇门前。他要推门，我大声喝止。
　　“这门上打了九龙锁魂咒，碰者皆死！”

　　警察又瞪我两眼，砰的一下推开了门！他一点儿事儿没有。
　　“这门把手都没生锈，这是新装的门。”
　　我彻底傻眼了。
　　警察被我惹笑了：“看小说看多了吧？”
　　我们顺着地道走，再走一百米，一个洞口，我们爬了出来。是我家附近珠宝店的大厅。
　　“昨天晚上珠宝店被人洗劫一空，凶手作案后从店内将门打开，大摇大摆的走出的。我们发现了这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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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我叫苑小斌。我是本市的一名警察。谈不上多么喜欢或者讨厌这项工作。十几年的刑警生涯，我参加了数十个大案、要案的侦破工作。随着时间的消逝，有的案件已经逐渐淡忘，有的犯罪嫌疑人已经在我脑海中变的模糊，只有那件案子，那个凶手，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第一章 女子连环失踪案
　　那是十年前，我还是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像所有年轻人一样，青涩而又激情，理智而富有幻想。那时我跟老刑警老王搭档。说是搭档，其实与师徒也差不多。跟着他的那几年，我获益良多。他是一个称职的师傅，总是尽可能的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我。

　　那一年，我市突然发生了一件大案。十几个年轻女子突然消失。女子们的家属、亲戚天天来局里询问，当时我们的压力非常大。
　　这十几个消失的女子有几点共性：年纪都在二十五岁左右，消失时间大约都在晚上九点左右。
　　我们经过研究，断定，这一系列案件都是一人所做。
　　第二章凶手
　　老王更为精细，他敏锐的发觉，大部分消失的女孩都在城南一片。他认定凶手主要在城南这片区域活动。事实也证明，老王的感觉是正确的。划定了范围，凭借着蛛丝马迹，我们终于找到了凶手。
　　我们是在他家将他抓获的。那一天，我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凶手居住在城南的一栋小别墅里。经济生活比较富裕。我们在地下室里找到了他。他个子不高，白白净净，带着眼镜，一脸儒生风度。
　　他并没有反抗，当亮出手铐的那一刹那，我发现他眼神中闪出一丝遗憾的神色。
　　“你们再晚来一会儿，冉冉就活了。”轻飘飘的一句话，我瞬间明白了他在做什么。
　　那间地下室，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地下室的四壁上钉着铁钩，十几个女子的尸体赤条条挂在墙壁上。

　　这些女尸已经“残破”，有的缺了脑袋，有的缺了眼睛，有的缺了胳膊，有的缺了鼻子……
　　鲜血将墙壁浸的有些暗红。
　　地下室的中央，一个木床上，一个还没有拼成的女尸赫然躺在那里……
　　他，他在拼人！
　　那天我几乎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就连老王这个老刑警也看的全身发抖。

　　第二章讯问
　　我无法把这样一个人和变态杀人魔联系在一起。 他文质彬彬，说话和声细语，对答思路也很清晰。
　　就这样一个人，他连杀了十几名年轻女孩，玩一个令人发狂的“拼图游戏”。
　　当天晚上回到局里，由我和老王连夜开始了审讯。
　　他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不时扶一下眼睛。
　　审讯异常顺利，他非常配合，有问必答。内容却让我记忆深刻。
　　“姓名？”
　　“王小同。”
　　“年龄？”
　　“二十七。”
　　“职业？”

　　“医生。”
　　“为什么杀人？”
　　“我没有杀人，我在造人。”他回答的异常平静。
　　“可你明明杀了十几个年轻女孩。”证据确凿，不容他否认！
　　“可我也在造一个女孩儿。”
　　他不像在撒谎，我感到了迷惑。

　　“警察先生，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要再插话，我不喜欢有人打断我的思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主动的犯人，我有点恼火。
　　老王却点了点头。
　　第三章一个故事
　　“我和我的女朋友是在大学认识的。她叫冉冉。聪明、漂亮，善解人意。她从来不跟我生气，或许你不相信，恋爱的那几年，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
　　我和她可以算的上一见钟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注视着对方，我几乎叫了出来，我认定，她是我今生唯一的爱人。后来她告诉我，当时她的心底也是这种感觉。

　　我们大学毕业了。各自找到了工作。我们商量着，再过几年就结婚，然后相扶相携，度过这一生。
　　可是那天……”
　　他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语调中多了一丝悲哀。
　　“那天，下着雨，雨很大，我发烧了。家里没有药，她出去给我买药，再也没有回来。当我在停尸房里见到她时，她被卡车撞成了一团血肉。我只剪下她的一缕头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那一缕头发……”
　　“很俗的故事，对不对？可生活就是他妈的这么俗不可耐！”他暴了一句粗口。

　　“我觉得天塌了，什么都变的没有意义，我开始醉生梦死，变成一滩烂泥。直到那一天，我在梦中见到了她。她愤怒的问我，为什么不救她。”
　　“我被这个梦惊醒了。我知道这是她在像我抱怨，她从来没有跟我生过气，这次，她生气了！”
　　“我开始疯了似的查资料，冥冥中，她在保佑我。我查到了一个在欧洲中世纪流传的巫术——招魂。”
　　“只需要将十五个女子的器官拼凑在一起，重新拼成一个女孩儿，再将那缕头发放在额前，我的冉冉就能活过来！”
　　“我马上就要成功了，还差一双眼睛，还差最后一双眼睛！你们却破坏了我的工作！你们才是凶手！你们让那十五个女孩的死变的没有任何意义，你们阻止了冉冉复活！”
　　他似乎疯了。所有的恶毒词汇、诅咒从他嘴里吐了出来。他变的歇斯底里。
　　尾声
　　“我们对他毫无办法。”从审讯室出来，老王摇着头，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什么没有办法？我们抓住了他，将他绳之以法，他会判处死刑。我们破案了啊。”我大惑不解。
　　老王笑了。
　　“小偷被抓获，被判刑，他知道自己犯了盗窃罪；杀人犯被抓获，被判刑，他知道自己犯了杀人罪。而他……”
　　老王指了指审讯室：“你看他有负罪感吗？”
　　“他一直认为自己在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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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爱情宣言
　　我叫苑小斌。二十三岁，风华正茂，精壮童男，正是怀春不遇的年纪……
　　我真的怀春不遇。
　　我喜欢小乐。我喜欢她那双眼睛，眨呀眨，像会说话一样。我喜欢她那一对虎牙，一笑，说不出的风情。
　　可她不喜欢我。

　　她总是对我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不闻不问，若即若离，若隐若现……
　　其实我和她很熟。我合她小学同学、中学同学、大学同学，十几年的同窗共读啊，可她对我总是这样。
　　那天情人节。我再也忍不住了。我鼓起勇气，给小乐发出了我的爱情宣言。那条短信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小乐。我爱你。我们晚上一起过情人节吧。”
　　焦急的等待。漫长的等待。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小乐一直没给我回短信。我终于受不了了，给她打了电话。
　　手机关机。

　　第二章月老
　　这是无声的拒绝。这是无声胜有声的拒绝。
　　我一连几天蹲在家里。我的天塌了。我茶不思，饭不想，为伊消得人憔悴，胡子拉碴一大把。众里寻丫千百度，只为我的小乐。
　　那天我正在沙发上发愣。想着小乐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我嘿嘿的傻笑起来。
　　“砰、砰、砰……”该死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怒不可遏，怒发冲冠开大门。一个老头儿，戴着墨镜，笑眯眯的站在我家门口。
　　“想小乐呢？”老头儿呲起一口黄牙，门牙上贴着片翠绿的韭菜。
　　我被问傻了。
　　“你谁啊？”
　　老头儿“刺溜”从我腋下钻了进来，大马金刀的坐到了沙发上。

　　“你他妈到底是谁啊？”我火了。
　　老头儿也不生气，递给我一张名片。
　　天庭婚姻所总经理：月老。
　　我靠！

　　第三章工作失误
　　神仙下凡？我感觉自己脑袋短路了。
　　“月老？”
　　老头儿极没风度的拿起我杯子喝了口茶，抱歉一笑：“穿越大气层忒耗法力，渴了。”
　　原来还是个太空飞人！

　　“你真是月老？”
　　“不问生死，不贪钱财，只管姻缘，”老头慢条斯理的憋出一句话：“正是在下。”
　　我俩眼瞪得比灯泡还大，大白天的见神仙了？
　　老头儿胸有成竹：“你喜欢田小乐对不对？”
　　我傻傻的点点头。
　　“本仙此番下界就是来为你撮合这段姻缘。”
　　“什……什么？”
　　“说来惭愧，”老头儿脸一红，“那日在天上填写姻缘册，我喝了点酒，忘记填上你俩的名字，所以导致你俩一直有缘无分，今天我善心大发，特地来撮合你这对苦命鸳鸯……”
　　他妈的，我说我和小乐十几年同学一直不来电呢，都是这老东西搞的鬼！
　　“你说，你怎么补偿我！”我瞪起牛眼，揪着老头儿衣领，怒问！

　　第四章连心结
　　“把放下来，把我放下来……”老头儿蹬着两条小细腿，叫唤道。
　　我压下火气，把老头放到地上。就这体格，还神仙呢。我鄙视他。
　　“我这次来，当然是有办法的。”
　　老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长头发。
　　“这是？”
　　“田小乐的头发。”老头解释道。
　　老头伸手：“给我一根你的头发。”
　　“干嘛？”

　　“作法。”老头儿一脸正气。
　　为了小乐，别说一根头发，就是拔成秃子我也愿意！
　　老头儿麻利的将两根头发系到一起，完事儿后气沉丹田，一屁股做到沙发上，一脸疲倦。
　　“完了？”
　　老头儿点点头：“这是连心结，有了此结，你与田小乐姻缘已成，两人同心，晚上十二点，可以发短信试试。”
　　瞧瞧，科技时代，神仙都知道发短信了。不知道天庭有没有移动。

　　我大喜过望。
　　老头伸手：“五千块钱。”
　　“什么？”
　　“唐僧去西天取经，如来佛还收费呢。”老头儿说的理智气壮。
　　我忍痛给了老头儿五千块钱。

　　老头飘飘然走出门，不忘叮嘱我：“晚上十二点发短信啊，出问题我再来。”

　　第五章约会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终于挨到十二点，把早已编好的短信发给小乐。
　　“小乐，明天中午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啊。”
　　田小乐回短信了。
　　“好啊，明天中午你在我单位门口等我吧。”

　　我要疯了！成功了，成功了！我接着发。
　　“小乐，我想跟你表白，其实，我一直爱着你！”真牙酸。
　　田小乐又给我回短信了。
　　“小斌，其实，我也爱你。”
　　哈哈哈，真的成功了！

　　“亲亲小斌，我困了，明天见……”
　　我打过去电话，手机关机了
　　小姑娘一定害羞了！我怪笑两声，沉浸在兴奋里，一晚上没睡

　　尾声
　　第二天，我手捧鲜花，衣冠楚楚，斯文禽兽般在小乐单位门口等她。
　　她一直没出现。
　　我疑惑的打她手机，关机……
　　我再打，还关机……
　　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关机……

　　我的心又碎了，我对“月老”产生了怀疑……
　　几天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见到了田小乐。
　　我几乎疯了，怒吼着问这个没有信用的娘们儿：“前几天，我跟你约会，你为什么不来！”
　　田小乐的大眼睛眨了两下，一脸无辜：“我手机被盗了，还没补呢，我这两天一直没用手机，我不知道……”
　　苍天！
　　“哪天被盗的？”我傻了。

　　“情人节那天中午，我和我老公去吃饭，包被抢了，里面有手机、身份证、钱包，倒霉死了……”
　　我想起来了，情人节那天中午，正是我给小乐发爱情宣言的时候……

 

PS：民工泪奔，别问为什么……

[ 本帖最后由 qdpan 于 2011-8-28 14:5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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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我叫苑小斌，北七省的毒王。师从大毒山毒呀毒道长。我二十岁艺成下山，纵横江湖几十年，闯下偌大的名头，创下苑家千毒堡。江湖纷争多，杀人也就多，我苑家千毒堡的各种毒药卖的也多，理所当然我钱也多。
　　我很有钱，麦芽糖刷锅，蜡烛当柴火……
　　可我是让馒头噎死的。

　　真的，我真的是让馒头噎死的。

　　第一章唐七喜
　　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娘们儿，学名老婆；每一个沧桑男人的前面都有一个老是给他添堵的爷们儿，学名死敌。就像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奥特曼与小怪兽。
　　那个老是给我添堵的爷们儿叫唐七喜。南六省的毒王。师从大毒山毒呀毒道长。只因比我早一天拜师，便成了我的师兄。江湖上素有“北苑南唐”之说，我苑家千毒堡与唐七喜的唐门分庭抗礼，人称毒道两大宗门。
　　可我不乐意。
　　凭什么唐七喜和我齐名。他唐七喜个子没我高，长的没我帅，吃的没我多，放屁都没我响，就这么一个人，能和我齐名？！
　　我呸！

　　我不服！我不愤！
　　三月初一，我要和唐七喜决战岳阳楼！

　　第二章决战岳阳楼
　　三月初一，诸事大吉。
　　贵为江南三大名楼的岳阳楼自古多骚客，一篇《岳阳楼记》洋洋洒洒，给它做了最好的广告。
　　今夜我在岳阳楼，夜色笼罩。

　　今夜没有骚客，只有两个老毒物。“天下第一毒”的大牌匾放在桌上。金光闪闪的五个大字儿晃的我有些眼晕。多少年了，对这块牌匾，我一直梦寐以求。我梦想着将这块大匾搬进我苑家千毒堡的正堂。

　　这是每一个毒道宗师的最高荣誉。
　　我发现唐七喜的眼神也有些恍惚，出神的看着。他还是那一副穷酸样。一袭白衣，羽扇纶巾。明明是个弹指间杀人于无形的老毒物，他却总喜欢装出一副名士风范，放浪形骸，依红偎翠。
　　“唐兄——”我拱拱手。
　　“小斌兄，开始吧。”他冲我微微一笑。

　　第三章斗毒之飞盅
　　规则很简单，每人携带两种毒物，交给对方辨认。猜不出来的人是输家，反之，拿走天下第一毒的牌匾。
　　很恶俗的规则。但身为南北毒道第一人的我们，知道其中的凶险。能够入我两人法眼的毒物，怎会寻常？
　　“小斌兄，请看！”
　　唐七喜伸出右手，轻轻站看。
　　我抬眼细看，什么也没有。确实什么也没有，他手中空空荡荡。
　　我很疑惑，他微微一笑，将双手背过身去：“你猜。”
　　我靠，没东西让我让猜个毛。我正在纳闷，就听耳边一阵响动，如鸟鸣啾啾唧唧。
　　难道，难道……

　　我笑了。
　　“唐兄，这是飞盅吧？”
　　唐七喜楞了楞，心有不甘的点了点头。
　　“这飞盅生于长江与岭南之间，它来的时候带着声响，却看不见它的踪影，象鸟叫似的啾啾唧唧。人中了飞盅立刻得痢疾，便血，医药大多都不能治好。十多日一定丧命。”
　　我滔滔不绝的讲来，如数家珍。

　　“小斌兄好才学，佩服，佩服。”唐七喜极有风度的恭维道。
　　我冷哼一声，心中暗想：你他妈的真虚伪！

　　第四章斗毒之人菌
　　“唐兄，你来瞧瞧我的东西吧！”
　　我刷的一下，从袖子中甩出一块黄不团，我小心的打开布团，一块大蘑菇。
　　唐七喜神色郑重的看着我手里的大蘑菇，显然，我的东西难住他了。
　　他找出一根银针，插入蘑菇中，眨眼间，那银针变的通体乌黑。
　　他“啊”的一声惊叫，额头出了冷汗。

　　良久，他才瞪着我，说道：“小斌兄这么在意‘天下第一毒’的名号，我让给你便是，你何苦伤人性命呢？！”
　　我有些意外：“你认出来了？”
　　“此物名人菌。岭南的风俗，多制毒药。让老奴吃毒草野葛，死后埋掉。土堆上生菌子，菌子正生在腹部位置上的，吃了立刻就死。生在手、足、额部位上的，吃了，当天死。生在旁边远一点的几天之内死。渐远的，一个月或两个月死。最远的，或二、三年内死。没有能活着的。我看你手中的这块菌子毒性剧烈，显然是腹部长出来的吧。”

　　“佩服，佩服！”我假模假样的赞了一声，心中却不由得有点失落。这是我准备了好久的毒物，还亲手毒死了跟随我多年的老仆苑发财，不料还是被他看破了。
　　唐七喜显然知道这毒物要杀人才可制成，一脸不忍道：“小斌兄，名利皆是浮云，你何苦伤人性命呢。毒亦有道啊。”
　　我心中冷笑，玩毒的高手手上没有几条人命，见面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真他妈假慈悲！
　　第五章斗毒之无形无色暗香心毒

　　我打起精神，一拱手，道：“唐兄，亮您的第二件毒物吧！”
　　我想只要破了他的第二件毒物，最不济也能和他打个平手。
　　不知道为何，唐七喜有些为难，他拱了拱手，张开嘴，正要说话，我的眼睛猛然睁大了……
　　这……这是什么？！
　　唐七喜举手的那一刹那，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那香气似真，似幻，似有，似无……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闻的竟然有些出神了。

　　这是什么毒？
　　淡香，缥缈。我印象中从来没有一种让人闻起来如此舒服的毒药……
　　不，不，只有一种！
　　我如遭雷击！
　　“唐兄，你身上的香味是……是……无形无色暗香心毒？”

　　无形无色暗香心毒号称无解之毒，无形无色，仅有一点淡香，闻者心神荡漾，毒气入体，八天之后攻入心脉。
　　我刚刚为了辩的仔细，早已不知道闻了几次……
　　唐七喜笑了。看的出来，他那笑里带着无尽的得意。
　　他制出了早已失传的天下第一剧毒——无解之毒——无形无色暗香心毒。
　　我输了。我输的一塌糊涂。我辨出了此毒，我却无药可解，八天后，我将变为一具尸体。

　　“罢！罢！我输了！这天下第一毒的称号，当归兄所有。”
　　败给无解之毒——无形无色暗香心毒之下，我无话可说。
　　我失魂落魄的走出岳阳楼，八天后，北方第一毒苑小斌将在江湖中永远消失……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尾声
　　苑家千毒堡。
　　我悲伤的躺在床上，尽力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我已经八天没有起床，没有吃东西，没有喝水。
　　我不敢有任何动作。吃饭、喝水、起床，任何一件事情都将加速血液流动，带动着在血管中蠢蠢欲动的无形无色暗香心毒直攻心脉。或许只一动，我便会变成一具尸体。
　　我怕死。我真的怕死。

　　“老爷，蜀中唐门唐七喜先生来信。”
　　小厮苑长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念。”我有气无力的说。唐七喜来信？此时他已经是天下第一毒，无外乎是来信嘲讽一下我罢了。
　　“小斌兄：
　　您好。

　　几日不见，弟甚念之。
　　几日来，弟食不知味，辗转反侧而不能寐，只因一事。这天下第一毒的称号，弟当真有愧于心。
　　那日比斗，弟实属只准备了飞盅一毒。弟本就无意争抢这天下第一毒的名号，在比斗前夜，还与自家侍妾巫山云雨。
　　兄所闻香气，并不是无形无色暗香心毒，只是贱妾常抹的买自米家铺子的百合脂粉膏罢了……”
　　米家脂粉，当真天下第一……
　　我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号丧一般喊道：“给我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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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时间23XX年。
　　我叫苑小斌，今年二十七岁。已婚。看着很正常是不？出问题了，真的。
　　问题在已婚上。

　　去年我结婚了。我的妻子温柔，体贴，美丽。她是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妇，家里的一切让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在厨房她能做出上千种不带重复的美味佳肴，在床上她可以变换上百种体位迎合我的折腾，典型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床上荡妇，床下贵妇的极品老婆。
　　很羡慕我？朋友，千万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第一章我的老婆
　　就让我来揭开她温柔外表下的真实面目吧。
　　我的老婆产自全世界最大的军工厂——“DXL军火公司”，型号“黑寡妇59型军用作战机器人”。
　　她像一个天仙，但更像一个军火库。
　　她的双手白皙，修长。左手，配置KM—80单兵便携式火箭炮，左臂至少携带四枚炮弹。右手，配置去枪托式BAR M2300 重机枪，小腹内部暗藏3000发子弹……

　　她在某一次战斗中受伤，体内芯片遭到创伤。二道贩子们稍加修改，改为家用型机器人，扔到黑市上。那是偶然的机会，我在黑市上见到了她。我被她的乖巧、美丽所吸引，花了1000块钱，毅然决然的买下了她！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我可以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呼喝怒骂从不还口，这充分的满足了我——一个纯爷们儿的自尊心。
　　我飘飘然了，我和她结婚了。

　　第二章我受够了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无数个夜晚，我眼含泪花，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我哀怨的默问：我的老婆，为什么是个大铁块儿。
　　好吧，我可以忍受在我吃饭时，一个武器库坐在我对面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我；我可以忍受夜深人静的晚上将这个武器库压在身下发泄我的原始欲望；我可以忍受这个会移动的武器库二十四小时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但是……
　　但是，我绝对无法忍受，我绝对无法忍受她一个星期永远只会说三句话，每个星期都不变的三句话。

　　她的智能芯片遭到创伤，语言中枢完全毁坏。当我刚买到她时，她还是个“哑巴”。我找到我的朋友茄子，这是一个天才的芯片修理专家。一个星期的折腾，他将三条命令输入芯片中。于是，我的老婆能说话了，那该死的永远不会变的三句话。
　　星期一早晨，她一身厨娘装扮娇羞的等候在门口，轻巧的为我打开门，恭顺的对我说：“祝老公工作愉快。”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但是，仅仅两秒后。
　　她抬起头，两眼发出红光，机械味十足的声音：“滴！任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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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五的下午，她一身盛装，在GPS定位的引导下来到单位门口等我下班。当我下班时，她会小鸟依人样扑进我的怀里，甜蜜地说道：“I love you.”

　　在无数路人羡慕的眼光中，我感到飘飘然，但是，仅仅两秒钟后。
　　她抬起头，两眼发光，机械味十足的声音：“滴！任务结束。”
　　路人错愕，然后大笑……
　　星期六的晚上，一番巫山云雨，我满足的抚摸着她细腻而富有弹性的仿真皮肤，她娇羞的看着说：“老公，好棒。”
　　男人特有的自豪感油然而升，但是，仅仅两秒钟后。
　　她抬起头，两眼发光，机械味十足的声音：“滴！任务结束。”
　　我……

　　第三章计划
　　我快要疯了！
　　我实在受不了这个只会说三句话的大铁块儿了。更悲剧的是，我不能离婚！我是一个慷慨的人，可我无法想象把我的家当分出一半给一个机器人！
　　于是，我决定，谋杀……
　　我在黑市花500块钱买了一颗电磁脉冲手雷。一种能在爆破时产生强力磁场，三秒钟内毁坏芯片的机器人克星！

　　我的计划定下来了。
　　时间：星期五下午
　　地点：单位旁边的小巷里
　　内容：扔出电磁脉冲手雷，杀她与无形。然后，然后开始我的新生活……

　　第四章谋杀
　　星期五。阳光明媚。我有些激动的走出单位。
　　今天，是我苑小斌重获新生的日子。
　　她漂漂亮亮的站在小巷路口。附近行人稀少。
　　我有些激动。电磁脉冲手雷装在裤兜里，我的手心开始出汗……

　　一百步……
　　五十步……
　　三十步……
　　十步……
　　她张开双臂，面带笑容向我走来。
　　我掏出手雷，拉开引线，匍匐卧倒……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
　　我抬头，她还笑眯眯的向我走来。
　　靠，没动静？！那手雷滚了两下，像块石头停在了地上！
　　杀千刀的武器贩子！给我卖假货！
　　第五章大逃杀

　　我一翻身，站起来，扭头就跑！
　　身后“咔嚓”一声响动，她右手掌翻开，黑洞洞的BAR M2300 重机枪枪口向我瞄来。
　　一辆出租车适时停在我身前，我一声尖叫，打开车门滚上了车。
　　“哒哒哒……”子弹尽数打在车门上，激起两朵火花。
　　“快走！”我掏出一把钞票扔在司机座上。
　　那司机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踩油门，嗖的窜了出去。
　　我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这个要命的媳妇儿啊……

　　司机瞅了眼后视镜，问：“谁啊？”
　　“我媳妇儿，机器人。”
　　司机点点头：“过够了？挺漂亮的啊。”
　　“就会说三句话，你过过试试……”我翻了翻白眼。
　　轰……轰……
　　两声巨响，KM—80单兵便携式火箭炮！

　　司机一打方向盘，灵巧的从两缕硝烟中穿过。好技术！
　　司机额上冒了汗：“你媳妇儿火力够猛的啊……”
　　“DXL军火公司产品，前身军用机器人……”
　　“操，专门给宇宙飞船造引擎的DXL公司？”司机大惊。
　　“恩……”

　　“我说她咋跑这么快呢……”
　　我回头，她双臂90度垂直摆动，风风火火向我逼近……
　　这一刻，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终结者1终结者2终结者3一起附体……
　　我再次掏出一把钞票甩给司机：“大哥，跑快点吧……”
　　司机幽怨的看我眼：“兄弟，哥这是奥拓……”
　　尾声

　　她敏捷的一跳，纵身跃上车顶。向撕塑料袋一样撕开车顶。
　　黑洞洞的BAR M2300 重机枪枪口顶在我的额头上。
　　别了，我的新生活……
　　别了，我的青春年华……
　　我绝望的哀叹一声。
　　她忽然扑进我的怀里，收起枪口，脸上泛起一丝勾人心魄的微笑。

　　“I love you.”
　　“滴！任务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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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天葬
　　老人静静地躺在树枝编成的架子上，几堆骷髅头搭成的金字塔散落分布在四周。喇嘛们低垂着厚厚的眼睑，拨弄着手中的念珠，一脸虔诚。
　　天葬师嘎巴将老人的身躯轻轻翻转过去。他用力把老人四肢的衣衫撕去，他喜欢自己的工作，他羡慕这些逝去的人，他们马上就可以在天神的指引下升入天国。
　　所有的人开始长跪顶礼。
　　几只鹫鹰扑簌簌的落下，开始蚕食老人的尸体。有些血腥，更多的是安慰。这是一个回归天国的幸运儿。
　　天空中略过一片阴影。
　　“来了，终于来了……”嘎巴嘴唇颤抖，莫名的多了眼中多了一摸泪花。

　　一只金色雄鹰猛然飞下，孤傲的落在架子上。鹫鹰们似乎受到惊吓，拍了几下翅膀，似乎有些慌乱。它们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老人的尸体，终于不甘心的飞上了天际。
　　“鹰……鹰王！”
　　场上已经变的有些骚乱，有人失声叫了起来。
　　它安然自若的环顾着四周，锐利的眼神中带着威严。它知道这里没有人会对它产生威胁。
　　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忽然响起。一辆吉普车突兀的冲入场中。

　　几个男人手提猎枪冲了出来。一人将鹰网洒出，死死扣住了台上的鹰王。那鹰扑簌簌的挣扎着，网子却越来越紧，不时发出几声哀鸣。
　　“他妈的，这场子真不错，连饵都省下了。”为首的大金牙乐呵呵的收网，鹰王在网中扑腾着。
　　“小畜生！”大金牙扔掉手中烟头，嘿嘿的骂了一句。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嘎巴从台上冲下来，怒火快要在他眼中喷出来了。
　　“生意人。”

　　二百块钱从大金牙手里扔出。
　　“毛不错，也精神，高价，二百！”大金牙眨了眨眼，又添上一百：“恩……三百吧！”
　　“你们这是在冒犯天神！”
　　“强盗！你们这些强盗！”
　　终于又人怒吼着冲了出来。

　　“砰！”一声枪响，大金牙的同伙毫不迟疑的开了枪。
　　“别激动，别激动，”大金牙瞅了瞅那人，利索的再掏三张票子：“医药费！”
　　场内的人们开始躁动。
　　“咔、咔”猎枪上膛的声音刺耳而又冰冷，像是警告。
　　“还他妈天神！老子信仰马克思……”

　　一伙人提着鹰，大摇大摆钻入吉普出，扬长而去……
　　第二章买鹰
　　我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只鹰。
　　它健硕、精神，锐利的眼神像两把刀子，似乎看谁都能剜下两块肉来。更要命的是这身羽毛，金光闪闪，说不出的威武。我觉得我的魂儿要被它勾跑了。
　　“斌爷，带劲不？”大金牙谄笑着凑到我跟前，我让他那几颗金牙晃得有些眼晕。

　　“还行吧。”我淡淡的说。
　　大金牙不乐意了。
　　“斌爷，您瞧瞧这毛色，您瞧瞧这精神，全身的王八之气啊。我打西边弄来的时候，我听人说，这是什么鹰王，是天神的化身！”
　　我笑了。
　　“你他妈不是信马克思吗？”
　　“信啥马克思啊，我就信斌爷您。知道斌爷好这口儿，专程给您老弄来的。”

　　大金牙说的唾沫横飞，比我儿子还恭顺，我心情大好。
　　“开个价吧。”
　　大金牙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两转，拿手比划出一个数来。
　　“行。”我答应了。

　　第三章 驯鹰
　　羽虫三百有六十，神骏最数海东青。眼前的这只鹰，似乎比那海东青的神骏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鹰脾气不小，性子烈的很。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不要说“手食”，连“喂食”都不带搭理。无论我怎样关怀、体贴、抚慰，它就是不吃不喝。它那双眼睛似乎也少了生机，黯淡下来。我有些恼火，只能陪着它干耗着。
　　当年的鹰被鹰把式们称作“秋黄”，第二年的鹰称“坡黄”，三年以上的叫“龙棒子”。秋黄最有养的价值，它有耐力动作敏捷。因此它被列为捕获的最佳选择。眼前的这只鹰，显然是三年以上的“龙棒子”。
　　这种鹰，脾气性子已成，最难伺候。
　　再难伺候，我也得玩！

　　三天后，我终于暴躁的吊开鹰嘴，往里硬填。肉吃下去了，它却越来越委顿……
　　一个月的时间，这鹰终于被我熬得没了劲头。我不时的搭上架子，带它出去到有人的地方走走。莫名的，我总觉着这鹰没了当初买来时的神骏，它的目光呆滞了，再也看不到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儿。
　　我无奈的承认，这鹰让我熬废了。
　　第四章 嘎巴
　　“我是天葬师，我叫嘎巴。”他语调古怪的给我介绍。有些青涩，更多的是一丝焦急。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刚从土里爬出来一样，一身装束古里古怪，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子怪味儿，不知道几百年没有洗澡了。
　　我苑小斌、斌爷，一向见多识广，几十年里见过了无数的骗子，会养龙的豢龙先生、猥琐至极的五斗米教护法、满嘴跑火车的月老，我从没见过这样一个人，见人就脸红，汉话都说不利索，您还当骗子？

　　我有些鄙夷的看着他：“干嘛？”
　　熬鹰失败，我这两天火气正大，说话带着火药味。
　　他一脸虔诚的说：“我来接我的天神。”
　　操，神经病！
　　我懒的多说话，准备关门。他腾地踹开门，冲了进来。

　　靠，入室抢劫？
　　我正要拨打110，嘎巴突然跪到了那扁毛畜生跟前，长跪不起，最终喃喃着，眼中无声的流下两行眼泪。
　　“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呜咽着，泪眼婆娑，咚咚的向我磕起头来。
　　“干啥，想骗压岁钱？！”我喝了口茶，不为所动。我是被骗子骗过的人。

　　“好心人，我叫嘎巴。我来自藏区一个偏远的村庄。”他介绍着。
　　“在那里，一些人死后，要举行天葬。我就是天葬师。”
　　天葬我是知道的。
　　“就是人死了扔地上让鸟儿吃掉吧。”
　　他楞了楞，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解释，良久，点点头：“可以……可以这么说吧。”

　　“我们一直认为，这些鹰是天神的使者，它们将带着死者的灵魂飞上天国，而这只，就是天神的化身。”他踌躇良久，又补充道。
　　“可是，我们的天神被一个镶着金牙的男人劫走了。我从村子里出来，走了好久，坐过拖拉机、坐过火车、坐过汽车，我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终于……终于在这里找到它了。好心人，求求你，放了我们的天神吧。”
　　凄凄惨惨戚戚。
　　多好的娃儿啊。
　　我动心了。可没松口。
　　“这畜生是我花三万块钱买的，你拿钱来，我放了它。”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对公平！
　　他诺诺的张了张，那黑色的眸子里再次涌出泪水：“我……我没钱。”
　　“没钱那就滚蛋！”
　　我粗鲁的将他 推出门外，砰的关上了门。
　　第五章嘎巴的抉择

　　我没想到这个愣头青会这么办。我真的没想到。
　　他蹲在了我家门口。
　　一天……
　　两天……
　　三天……
　　“求求你放了它吧……”

　　“求求你放了它吧……”
　　我天天出门，他天天无休止的哀求我。我的耳朵快磨出了茧子。我没叫警察，私养野生动物可不是件好事儿，没准我也会被搭进去。
　　可他天天赖在我家门口。
　　就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终于消失了。带着绝望的神色，背着他脏兮兮的铺盖。
　　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那畜生越发的委顿不堪，现在，我对它只有厌恶，还有一点点的悲悯。

　　出乎意料，三天后，嘎巴再次找到了我。
　　这次迎接我的一把手枪。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办，我真的没想到。
　　“小兄弟……别……别激动，我放了它还不行嘛。”
　　我声音温和，尽量不去激怒这个疯子。
　　我本以为他会高兴的收起枪，他却绝望的摇了摇头。那眼神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晚了……已经晚了……它早就死了……”
　　我诧异的看看那畜生，没死啊……

　　“它早就死了，这……这只是禁锢它灵魂的空壳了。”
　　“早几天，或许它还能活过来，现在已经晚了。”
　　“砰！”枪响。他开枪了。
　　我闭目待死。
　　一片羽毛飘飘的落下，那只鹰栽倒下去……

　　嘎巴哭泣着，眼神空洞的看向远方：“自由了，终于自由了……”
　　他将枪口抵住自己的太阳穴，更多的眼泪流出来：“我……我再也去不了天国了。”
　　嘎巴抠响了扳机……
　　尾声
　　我把这个故事讲给我的朋友听，权当一件奇闻。
　　朋友笑了，问我听过小画眉的故事没，我摇头。他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一只美洲画眉鸟被猎人捕获，猎人将它放到笼子里，让它唱歌。第二天，它那慈爱的妈妈口含食物飞到了笼子跟前。画眉妈妈让小画眉把食物一口一口地吞咽下去。接下来的一天早晨，它无声无息地躺在笼子底层，死去了。
　　“当一只雌美洲画眉发现它的孩子被关进笼子后，就一定要喂小画眉足以致死的毒莓，它似乎坚信孩子死了总比活着做囚徒好些。”

　　朋友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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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风信子
　　“舒服，真他娘的舒服。”房大牛窝在池子里，热气蒸的他黝黑的脸上一片粉红。
　　“恩。”我闭上眼，懒懒的应了一声，这一蒸，我觉得身子都快软成了面条。
　　“大牛，你爹的病好点儿没？”我问了一句。

　　房大牛叹了口气：“找大夫看了，天天吃药，还是没日没夜的咳嗽，这两天连床都爬不起来了……”
　　房大牛说着说着，眼圈开始发红，声音里带了一丝悲怆。房大牛和我同是东京汴梁南衙开封府的衙役。他为人忠厚老实，又是个难得的孝子，便得了个“憨牛儿”的绰号。
　　我俩年纪相仿，脾气相投，所以整日厮混在一块。
　　“你好好当差，踏实干活，等你赚够了钱，找个好点的大夫给你爹瞧瞧，实在还不行，我把我的私房钱也给你掏掏。”
　　“小斌……”房大牛听了我的话，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谁让你是我兄弟呢！”我微微一笑，拍拍他肩膀，“转过身去，我给你搓泥儿。”
　　房大牛转过他铁塔般的身躯。我看着他后背，哑然失笑，房大牛明明是虎人一个，这后背却闻了一簇妖艳至极的紫花儿。
　　这年月，虽然纹身已成习惯，可大老爷们儿闻花儿的，还真是少有。
　　“大牛，你说你纹龙、纹虎、纹豹，整啥不行，非弄一朵小花花。”
　　“你懂啥！”房大牛涨后了脸，这似乎是他的死穴，每次一说，他就开始瞪眼：“这花儿叫风信子，咱大宋朝都少有，听说产自西域以西，给我刺青的师傅说，这紫色好像代表啥忧郁，哦，就是成熟的意思。”
　　我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再邪门儿的花，那也是花！”
　　房大牛正要分辨，澡堂子里忽然冲进一人来，我一看，正是衙役葫芦。

　　葫芦火急火燎的把衣服扔给我：“小斌，你他妈还有工夫泡澡呢，你干爹正找你呢!大事儿！”

　　第二章 任务
　　我干爹叫董超。东京汴梁南衙开封府的都头。我无父无母，早些年流浪街头，十二岁的时候机缘巧合下被董超收留，收我做了义子。正是因为他的关系，我在这衙门里当了个小衙役。
　　当我赶回衙门时，一干衙役竟然早就到了。我和大牛小心翼翼的告了个罪，干爹不满的哼了一声。屋里气氛沉闷，副都头薛霸坐在干爹身旁，两根眉毛都要绞到一块儿去了。
　　“都到齐了？”干爹冷冷的问了一声。
　　薛霸应道：“都齐了。”
　　干爹点了点头，直接说道：“前些日子在东京发生的要案都知道吧？”
　　干爹一句话，下面轰的炸了锅！

　　那件案子……
　　“这破案子倒来倒去还是掉到了咱们头上，”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今天下午府尹大人刚发下的任务，要咱们押解要犯林冲赶赴沧州！”
　　我看看房大牛，惊讶的吐了吐舌头。
　　林冲？！
　　竟然是这件案子！

　　林冲我是当然知道的！他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使得一手好枪，听人说，若论起枪术，他可跻身大宋国前三，实在是骁勇非凡。
　　就是这样一位人物，却不幸惹了官司。上个月，高太尉的独子高衙内上街，偶然碰上了林冲的老婆，顿时一见钟情，怎奈林冲赶到，坏了他的好事儿。这高衙内回到府中一哭二闹三上吊，高太尉心疼独子，于是设了轨迹，诱骗林冲带刀进入白虎堂，治了他的罪！
　　我有些同情林冲，我更羡慕高衙内，妈的，有个好爹真给力！
　　干爹喝了口茶，咳了一声，压下屋里的躁动，道：“刚刚，太尉府里来了人，传下话来……”
　　干爹故意把太尉府三字加了重音。
　　“坚决不能让活林冲到沧州！”

　　屋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高太尉果然心狠手辣。
　　“太尉府的人说了，活儿做的漂亮，必有重赏，做不好，就到菜市口拿脑袋喂狗去吧！”
　　“我董超掉了脑袋，自然不会便宜你们，可我有了好处，也不会忘了你们！”
　　干爹这句话说的精彩至极，威逼利诱面面俱到，一屋子人，抱拳应了下来。
　　我们一十二个人匆匆收拾一番，押解着林冲出了东京。

　　第三章林冲
　　我不时偷眼打量着他。我想不到眼前这个人就是威震京都，枪术高超的林冲。他双手戴着枷锁，腿上缠着镣铐，步履蹒跚。原本白皙的脸上多了一丝疲惫，头发随便缠了个发箍，披散在肩上，身上没有一丝骁勇的味道，却多了点洒脱。
　　这人真的有那么厉害？我暗自在心中琢磨着。
　　我们一十二人带着林冲马不停蹄，疾走了一天，终于走出了东京范围。
　　“各位，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容我歇一会儿吧。”林冲冲着干爹一抱拳，轻声说道，字里行间不带一点硬气儿。
　　哎，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我暗自摇头。转念又一想这比喻似乎是在骂自己，恨恨的给自己来了一个嘴巴！
　　干爹冷冷的哼了一声，正要发威，薛霸凑了上来：“都头，天儿太热了，让弟兄们歇歇也好啊。”
　　烈日当空，众人早已汗流浃背，干爹无奈，应了下来。路边正有一个茶摊，大家在这里暂时歇了脚。

　　众人分坐三桌。我和干爹，薛霸，林冲凑在了一起。
　　我凝神戒备着他。右手握着我的铁胎弓，左手抱着我的箭葫。
　　林冲抬抬手，冲我一笑， 满脸温和：“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苑小斌。”我瞪着眼，恶狠狠地说道。
　　他似乎毫不介意，抬了抬手：“苑小兄，能否把这家什给我卸下来舒服舒服？”

　　“这……”我沉吟起来。
　　“我要真想跑，这点破木头，拦不住我的。”他说话还是那么温和，可隐隐中，又带了那么点戾气。
　　我看了看干爹，干爹倒是大大咧咧的点了点头：“不怕你跑。”
　　我给他卸下枷锁，他活动着手腕，说了声“谢谢。”
　　吃食刚刚上桌，还没吃个两口，就听官道上一阵喧嚣，似有快马向这跑来。

　　“去，看看。”干爹吩咐道。
　　我提了弓，走了出去。就见一匹骏马飞奔而来，马上一人一袭白衣，满身煞气。
　　“来者通名！”
　　我高喝一声。
　　那人并不答话，越来越近。
　　我弯弓、搭箭！

　　一声厉响，羽箭破空而去。那人身手了得，闻响声，翻身藏如马腹，脚腕子依然挂在马镫上，一箭射空，他再次翻身上马，刹那间，我的第二箭已经飞进了他的面门。
　　他张嘴，咬牙，结结实实的叼住了羽箭！
　　我张口结舌……
　　两箭的功夫，他已经奔到了我面前，甩手将那箭扔还给我，进了屋中。
　　“哪个是董超？”他一句话，问的无力，问的蛮横。

　　干爹站起身来，抱了抱拳，道：“正是在下。”
　　那人翻手掏出一个腰牌，腰牌上刻着两字，我看的清楚——“高府”。
　　他竟然是高太尉的人！
　　“让他离远点。”那人指了指林冲。两个兄弟将林冲压到了远处。
　　这人坐了下来，也不客套，自顾说了起来。

　　“昨日，开封府衙抓获梁山奸细一名。据奸细吐露，最近梁山正在策划一起针对高太尉的暗杀活动。前几日，林冲误闯白虎堂，这白虎节堂，乃太尉办公地要地，他名为无意，实则有心为梁山众人打探军情。据说，近日将会有暗谍与林冲接头，获取白虎堂的布防信息。那名暗谍，代号‘风信子’。太尉的意思，林冲要杀，奸细也要抓！诸位，多加小心了。”

　　这人匆匆一番话说完，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只留下干爹坐在那里若有所思，低声和薛霸商量着什么……
　　这些话，我听的清清楚楚。
　　风信子，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房大牛坐在一边，低头喝着茶……

　　第四章野猪林
　　十几日的跋山涉水，日夜兼程，一行人折腾的人困马乏。这一日天色傍晚，眼前一片凶猛竹林，烟笼雾锁。这正是东京去沧州路的第一险要去处野猪林。众人早已走不动了，干爹下令，今夜在野猪林暂住。
　　众人找了块略微宽敞的空地，取柴生火。寒夜里，靠着火堆，多了一丝暖。大家草草的吃了几口干粮，靠着行囊，闭眼歇息去了。
　　今夜是我当值，我自己干坐在火堆边，甚是无聊。
　　林冲轻手轻脚的坐在了我身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小兄弟，你睡会吧，我不会跑的。”
　　我嘿嘿干笑了两人，没有接话。心中暗想，谁知道你他妈跑不跑。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意，转移了话题。
　　“小兄弟，你的箭术不错啊。”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有点高兴。能让东京八十万枪棒教头一赞，爽！
　　“那个……那个我就是瞎练的。”我摸了摸脑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瞎练可练不出连珠箭来啊。”他淡淡一笑说道。
　　我的额上冒了冷汗，这人，眼还真毒。
　　“我瞧你那箭术，颇有几分清风寨副知寨小李广花荣的神韵啊。”
　　花荣？！
　　那可是我们大宋朝的“箭神”！他一手箭术出神入化，少时便已出名，独领风骚十几年。

　　他竟然赞我有几分花荣的神韵！我正待高兴，他话锋一转，道：“可惜，可惜。那日观你的连珠箭，手法是用了，劲道、速度却是稍差了些，你的箭要是再快点，我想那人肯定接不住了。”
　　好眼光，我心中暗赞一声。
　　“可否给我支箭瞧瞧？”
　　我只知他林冲枪术无双，没想到对箭术也是如此精通。我欣然答应，抽出一直羽箭，给了他。
　　他借着火光，看了看，哑然失笑。
　　“你这箭秆是斗笠竹做的？”
　　“恩。”我点了点头。

　　“这斗笠竹秆子细直、质硬，倒是不失为好材料，只是……”他话说到一半，刷的一下把箭尾的羽毛拔了下来。
　　“只是你这箭秆却是空心的，射出去，箭发飘啊。”
　　我自已一看，这箭秆果然是空心。
　　他重新装上箭羽，把箭扔还给我：“换点实心箭，效果更好。”
　　他一句话，让我心中一动。

　　“箭不是实心还能用，就怕人不实心啊。”我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
　　一旁的房大牛翻了个身，再次睡去……

　　第五章奸细
　　我自己枯坐到三更天，困意终于涌了上来。周围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引的我再也支持不住了，闭上了眼睛。
　　将睡未睡时，就听到悉悉索索一阵响动。
　　来了，果然来了！
　　我轻轻睁开眼，一个宽大的身躯从我眼前晃了过去。走到林冲面前。两人窃窃私语。
　　“今夜，速速送去梁山。”

　　“恩。”
　　果然是他！
　　“房大牛！”我一声暴喝，如晴天霹雳。
　　干爹、薛霸，众兄弟刚刚还酣然入睡，只听我一声吼叫，抄兵器蹦了起来。里三层，外三层，将房大牛和林冲困在了正中。
　　是的，这是一场阴谋，这是一场早就策划好的阴谋。

　　干爹一声冷笑：“房大牛，原来你就是‘风信子’，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房大牛默默的站在林冲身前，眼含泪花，一脸凄然：“小斌，是你出卖的俺？只有你知道俺后背的纹身。”
　　我脸上微红，喃喃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房大牛道：“俺爹重病，需要钱。林冲让俺把消息送上梁上，给俺二百两银子，俺……俺就答应了。”
　　这个蠢货！

　　我还要说什么，干爹一挥手，冷喝一声：“梁山奸细，死有余辜，拿下！”
　　众兄弟齐身上前，薛霸掏出腰间板斧，哇呀呀一声吼：“俺的大斧，早已饥渴难耐！”
　　好个房大牛，他凛凛然站在原地，闷声不吭，似天神下凡一般。十几个人围着他刀砍斧去，竟然奈何不了他。
　　眼看着众人陷入了胶着。
　　我咬了咬牙齿。硬着心肠弯弓、搭箭。
　　对不住了，兄弟！我心中暗道！我还想奔个好前程的。

　　嗖！一只冷箭射出。房大牛侧身，堪堪避过，正要转身，第二支箭也就到了。
　　他哎呀一声叫，左臂中箭，跪倒在地。
　　“小斌，你是俺最好的兄弟，”房大牛双眼血红，近乎吼叫般说道：“连你也这样对俺？！”
　　我低下头，躲开他的眼神。我……我也想奔个好前程啊，兄弟。
　　几个衙役见有空隙，手中黑锁链瞬间缠住房大牛，薛霸手中大斧砍过，血花飞溅……

　　干爹拿剑挑破他的后衣，一幅娇艳欲滴的风信子刺青，晃的我天旋地转……
　　第六章杀
　　“他是你的兄弟？”林冲坐在那里，阴阴的问。
　　“是。”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房大牛的尸体就躺在我眼前，我感觉，他的魂魄还没走远，似乎还在看着我。
　　“畜生！卖友求荣的畜生！”林冲的话像一柄利刃，直扎我的心窝。

　　他突然暴起，套在手上的枷锁轰然间四分五裂。他身法奇怪，挥掌向我拍来，我翻身狼狈至极的一滚，他一掌拍空，变掌为爪，刷的扯下了我后背的箭壶。
　　我惊骇至极，连滚带爬的向远处跑去。
　　林冲自箭壶中掏出两支羽箭，刷的一声响，向我挥去。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众人呼喝着，还没做出反应……
　　我听声知道不好，侧身翻滚，躲过一箭，第二箭却嗖的射入我的胸膛……
　　隐隐中，我听到刀刃相击的声音，我昏死过去……
　　尾声
　　当我睁开眼时，我已经躺在一处客栈里。林冲已被擒获。干爹留下十两纹银，让我安心休养，他们带着林冲，先行赶赴沧州。
　　我只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大夫手中的铁钳用力，插入我胸膛的那支羽箭拔了出来。
　　“小兄弟，命大啊，再有一寸，就射中心脏了……”
　　大夫擦擦头上的汗，啧啧的说道。
　　他正要扔掉那箭，我夺了过来，一笑：“别扔了，留个纪念吧。”
　　大夫摇摇头，走了出去。
　　这箭是中空的。
　　我小心翼翼的敲击箭秆，一个小纸团掉了出来。
　　我展开纸团，一行小字，“白虎节堂防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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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dpan

　　第一章 苑小斌，我爱你
　　我叫苑小斌，今年二十一岁。职业，非主流现象级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类待业青年，爱好，码字儿。
　　那天，我正在家，蹲在我那三尺高的小板凳上，苦思着我的新故事。
　　有人敲门。

　　我没开。

　　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一定是万恶的房东大妈。每月总有那么几天，这个神经质的老娘们儿会蹲在我家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以至于邻居们看我的眼神越发古怪，不时有“重口味”之类的词语飘进我的耳朵……
　　其实，其实我他妈的至今单身，童子真身。不就是没钱交房租嘛，靠！
　　她还在敲门。
　　打死我也不开！不开不开就不开，手里没有钱，不能把门开……

　　我正准备找俩棉花把耳朵堵上。
　　适时的，高分贝的尖叫突然响起！
　　“苑小斌，我爱你！！！我爱你爱的睡不着觉，我们——谈恋爱吧！！！”

　　第二章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多么美妙的声音，空灵、纯洁，似天簌之音。这绝不是房东老娘们儿！我晕乎乎的打开个门缝，趴着眼往外看。
　　我被雷击了。
　　活生生的一个大美女站在门外。她长发飘飘，五官精致，身材高挑，紫色的小夹克穿在身上，脚蹬一双鲜红的小皮靴。她一笑，我被闪的头晕眼花。
　　“苑小斌？”
　　“恩。”我愣愣的点头。

　　“我们谈恋爱吧。”她说。
　　“我……”我咽了口吐沫，伸了根手指头：“这是几？”
　　“一。”她翻了翻白眼说。
　　她智商正常。
　　“你先进来说吧，我想听听原因。”我把她让进来。

　　她坐在沙发上，我给她倒了杯水。
　　“我叫可可，我来自未来，公元30XX年，我是一个科学家。”她做了自我介绍。
　　“在我们那个时代，是个高科技时代。一台名叫‘丘比特’的中央电脑管理着大家的生活。中央电脑拥有所有人的资料，它会根据每个人的生活习惯、脾气秉性、兴趣爱好做出分析，为每一个男女找出自己的理想配偶，少男少女们的婚姻由这个大电脑掌控。”
　　“我说的明白？”
　　“明……明白。”我点了点头。
　　“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杜绝‘小三’、‘婚外恋’之类的事情发生，维护社会的稳定，降低婚姻的失败率，可是……”

　　她的眼神黯淡下来：“可是，到现在为止，离婚率已经达到99.9%！”
　　……
　　“那0.1%呢？都成了？”我好奇的问。
　　“夫妻双方对殴致死，不算在内。”她没好气的蹬我一眼。
　　“社会越来越混乱，于是，我们决定，改回原来的原始恋爱，就是你们说的男女恋爱自由。为了防止混乱，我们编纂了《恋爱白皮书》作为恋爱教学的教材，今天我穿越到这里，就是检验教材的实用性。”
　　“而你，就是我的实验对象，我要和你谈恋爱！”

　　我有些接受不了……
　　我怕这又是一个神经病。
　　“不会让你白谈的，这是十万块钱，实验完成，这钱，就是你的。”
　　十万！
　　苍天啊！大地啊！

　　十万块钱！就算她是神经病，她也是个美丽的神经病！
　　我，答应了。

　　第三章谈恋爱
　　她从包里掏出一本白皮书，仔细看了看。
　　“今天晚上，进行恋爱第一步，发短信。这是短信内容。”
　　她塞给我一张纸，我一看乐了。
　　“必须按照纸上的内容发，时间在晚上十一点，单身男女最寂寞的时刻。记住了，不要出差错，这是科学。”
　　她很严肃的说。
　　我答应了。

　　晚上十一点，我翻出那张纸给她发短信。
　　“睡了吗？”我发。
　　“没有。”她回。
　　“饿了吗？”我发。
　　“没有。”她回。

　　“渴了吗？”我发。
　　“没有。”她回。
　　“我爱你，我要和你谈恋爱。”我发。
　　“啊，好吧。”她回
　　……
　　一切都是按照那样别扭至极的纸上内容所发。

　　第二天，她给了我一万八千块钱。她的脸色很糟糕。
　　“那两千，是扣你的工资！”她说。
　　“为什么？”
　　“你少发一条，‘晚安’。因为你的错误，降低了百分之二的恋爱成功率，这是科学，要认真，要认真！”
　　“好……好吧。”我擦了擦汗，把钱揣进兜里。

　　第四章第二步
　　“这是恋爱的第二步。”她严肃的翻着手里的《恋爱白皮书》，和我走在公园的小路上。
　　“向东，走二百米，左拐，五十米，在秋千旁边停下。这段路大约要走二十分钟，放慢速度是因为要培养男女两人之间的好感。随后，我要坐在秋千上，你，以50牛顿的力量推动秋千，制造浪漫气氛，十分钟，最后要对我说，‘我爱你’明白？”
　　我艰难的点了点头。
　　我们两人向蚯蚓一样在小路上缓行着，二十分钟，终于挪到秋千旁边。
　　她坐了上去。

　　我推秋千，以50牛顿的力……
　　“我爱你……”我面无表情的说。
　　“ 试验成功。”
　　她给我三万块钱。

　　第五章最后一步
　　“这是最后一步。”她今天有些激动。
　　她躺在床上，绝对的尤物……
　　“我们那个吧……”
　　我反倒犹豫起来。
　　“做完最后一步，我将回到我的时代，将这项科学的《恋爱白皮书》发布出去！”她的脸因为激动而发红。
　　“做完最后一步，三万块钱，你的。”她将钱放到了床边。

　　靠！傻子才不干呢！
　　我扑了上去……
　　一番云雨，她娇哼了一声，柔声问我：“你爱我吗？”
　　我有些意犹未尽。瞥了眼床边的三万块钱，我大声说：“当然，我当然爱你，我爱你爱的想上吊！”
　　她熬得一声从床上蹦起来，把钱扔给我，抱着那本《恋爱白皮书》蹦了起来。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再见，我要回到我的时代了，我将用这本《恋爱白皮书》拯救我们的世界去了！我将教会每一个人恋爱！”
　　“做个纪念吧！好好学习下。”
　　她把那本白皮书扔给我，消失了……

qdpan

　　第一章报纸
　　可可翻着报纸，嘴里啧啧着。
　　“亲爱的，瞧瞧，这才是爱情！”
　　我接过可可手中的报纸，我的妻子可可美丽、温柔、大方，具备优秀老婆的所有要素，可唯一让我不解的是，她总是对这种路边小报情有独钟。

　　今日的主版格外醒目，鲜红的大标题有些刺眼。
　　“变态杀手‘偷心者’再次度作案，青年男子被挖心，弃尸荒野。警方称正在全力破案。”
　　“本刊特别评论：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偷心者者挖的不是心，是寂寞”
　　又是这子虚乌有的新闻？

　　“无聊。”我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这个社会人很多，变态总会有那么几个，抓着变态不放，大做文章的报纸让我很鄙视。
　　“你一点儿也不爱我，”可可委屈的撇撇嘴，“我说的是这里。”
　　她给我指向另一条新闻。
　　“情侣拥抱跳楼 疑因父母不同意婚事殉情，苦命鸳鸯，感天动地。”
　　“亲爱的，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做么？”可可深情的问我。
　　“不，”我摇了摇头，“我会选择更理性的办法解决问题，生命是珍贵的。”
　　“你不爱我。”可可再次撇嘴。

　　我有些生气：“难道，你会这么做？”
　　“当然，”可可点点头，“没有什么比爱情更珍贵，为了你，我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
　　她很认真的说。

　　第二章绑架
　　难得的周末。
　　我亲爱的可可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我的脸苦了下来。
　　“亲爱的，陪我去逛街吧。”她甜甜的说。
　　每周一次的项目又来了……
　　陪可可逛街，意味着金钱和体力的双重摧残……

　　“……”
　　“你不爱我。”可可撇嘴了。
　　我举手投降，我对她的这句话，毫无抵抗力。
　　“不开车么？”站在路边，可可有些不满。
　　“我觉得打车更轻松些。”我小心翼翼的解释。

　　她又撇嘴了：“你不爱我。”

　　拽着我满腹委屈的爱妻，我们坐上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和善的大叔，谈吐风趣，有人说出租车司机是最会说话的人，这一点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把我们逗的前仰后合，完全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车突然停下了。这不是繁华的商业街。
　　这是郊区一处偏僻的小民房。

　　“女士们，先生们，很高兴你们被绑架了，我是‘偷心者’。”
　　一股异香扑鼻，我昏迷过去。

　　第三章有趣的游戏
　　“真是男才女貌的一对呢。你们让我感到很兴奋。”
　　我悠悠的转醒。
　　偷心者蹲在我的对面，他手中拿着一把剔骨刀，锋利的刀刃上散发出冰冷的气息。我的双手被反绑着，全身无力的挣扎。
　　可可也醒了。她就在我身边，她像一只受到惊吓的鸟儿，颤抖的发出鸣叫。

　　“叫吧，叫吧，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这里方圆十里内，没有任何人家。”偷心者温和的说。
　　可可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她紧紧偎依着我。在这里，我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硬逼着自己提起胆气。
　　“没看新闻么？我的名气还不够大么？我是偷心者，你当然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愚蠢的问题似乎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轻轻地在我胸口晃了晃剔骨刀。

　　“挖心啊。”他冷冷的说。
　　“不……不，不要杀我们！”可可拼命地摇头，“我们有钱，我们可以给你钱！”
　　“抱歉，我也有钱，我对钱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偷心者笑呵呵的说。
　　“当然，我不介意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什么？”我的眼睛瞪大了：“什么机会？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事，我都会答应你。”

　　“你们当然力所能及。”他点点头。
　　“你们知道我的风格吗？”他问。
　　“恩……”可可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喜欢挖人心脏。”
　　“美丽的姑娘，你看新闻总是这么粗心吗？”他似乎很失望：“你没有发现我的没一起命案，只杀一个人么？”
　　这……？！
　　“我从没见过你们如此般配的夫妻，你们留给我的印象都非常好，可是，我只能杀一个人。哎呀，真是个艰难的选择啊，到底要杀谁呢？”
　　他仔细的看看我，又看看可可，目光冷冽。
　　他站起身来。

　　“好吧，这个问题留给你们自己来选择吧。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告诉我，要杀谁。另一个，就可以活命了。”
　　“这是一个有趣的游戏。”他微笑着走出小屋。

　　第四章讨论
　　房间里一阵沉默。
　　无可否认，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我看着可可，可可看着我。
　　我们下意识的张开嘴，又下意识的闭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沉默，还是该死的沉默。我有些焦躁，重重的叹了口气，可可开始小声的哭泣……
　　屋门打开，偷心者轻松地走了进来。
　　“时间不多了，还剩下五分钟哦，亲爱的绅士，亲爱的淑女。”
　　他一晃，又走了。

　　只剩下五分钟。
　　可可终于说话了，她深情的看着我：“亲爱的，你爱不爱我。”
　　“当然。”我重重的点头。
　　“亲爱的，我想活下去……”她小声的说：“我会为你守寡的，我会一直记得你……”
　　我的嘴里有些苦涩。
　　“亲爱的，我也想活下去……”我小声的说，我避开她的眼神，低下头。
　　“你不爱我，你这个骗子！”她绝望的高声喊叫。
　　“不，我爱你。”我再次强调。
　　“爱我，那你就要为我做出牺牲，答应他的条件，让我活下去！”她几乎吼了起来。

　　“可我也想活下去。”我毫不让步。
　　小小的房屋内充满了火药味。
　　“你这个懦夫，你真的不爱我……”可可绝望的喃喃道。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的可可。”我无力的重申。

　　第五章游戏的结局
　　“怎么样，苦命鸳鸯们，你们讨论出结果了吗？”偷心者笑着问。
　　他潇洒的把玩着剔骨刀。
　　沉默。这是最后的遮羞布。
　　“还要保持风度吗？”偷心者似乎已经开始烦躁，“这么难以选择？那好吧，我不介意一起杀死你们两个，虽然这不是我的风格！”
　　他粗鲁的揪住可可的长发，剔骨刀就要刺下去……
　　“杀他，杀他，杀他！”可可疯了似的叫道：“他爱我，他要替我去死，我会为他守寡，我会为他哀伤一辈子，杀他杀他！”
　　我绝望的低下头。
　　一瞬间我的已经心死了。
　　“决定了？”偷心者似乎很高兴自己的规矩可以不用遭到破坏。

　　我用沉默表达着自己愤怒。
　　他的剔骨刀向我刺了过来……

　　尾声
　　他利落的挑断捆缚着我双手的绳子。
　　“我的表演怎样？”他笑呵呵的问。
　　“大师级表演。” 我冷冷的回道。
　　“你找到你的答案了吗？”他问。

　　“是的，答案让我很失望。”
　　可可惊讶的看着我。
　　“亲爱的，你不爱我。”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我认为两个人之间，应该要有对等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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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陈家裁缝
　　我叫苑小斌。 今年十五岁。十五岁，在俺们村里已经不算小了。俺记得，前几年，在俺家过了一拨‘赤匪’，千八百人的样子。虽然都穿的破破烂烂，纪律好的很，进了村儿秋毫不犯，睡了一夜就走了。听说人家打起仗来也不含糊，城里的保安团都给干翻了。那伙‘赤匪’的头，好像是什么师长，就才二十岁。
　　村里最有学问的张老太爷说，这叫“自古英雄出少年”，俺不想当英雄，俺就想吃口饱饭，讨个媳妇儿，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枪啊、炮啊，这些玩意儿俺看着心里就发憷。
　　爹给俺说，再过两年，等家里宽裕了，就给俺讨房媳妇儿，自立门户去。娘说俺是媳妇儿迷，娶了媳妇忘了娘。这话俺不乐意听。
　　今天是三月初一，诸事大吉。

　　娘翻出了爹当年结婚时穿的长裤让俺穿上，把俺的开裆裤扔到了一边。俺匆匆洗了一把脸，爹提了块腊肉，领着俺出了门。
　　镇里的陈家裁缝铺要招学徒，爹这是带着俺去碰碰运气。
　　陈家裁缝铺是个百年老店，出名的很。前清时俺村出了个秀才，就是穿着陈家裁缝铺做出来的衣服进的京。后来秀才中了功名，回来给铺子提了字儿——“巧夺天工”，这下子陈家裁缝铺的名气更大了。

　　第二章学徒
　　“叫什么哇？”陈家裁缝铺的大老板陈木木喝了一口茶，盯着俺问。
　　他声音不大，却很有威势。
　　这陈木木长的细皮嫩肉，脑袋上还剩下几根头发，俺看到他的手指又长又间，苍白的不带一点儿血色，比俺村俏寡妇的那双手还要秀气。
　　爹往俺屁股上抽了一巴掌，俺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苑……苑小斌。”
　　爹狠狠瞪了俺一眼，似乎不满意俺的表现。
　　陈木木微微哼了一声，道：“过来。”
　　俺战战兢兢的走过去，这个老家伙摸摸俺的手，他轻轻一摸，像在搔痒一般，俺脸一红，收了回去，他笑了：“手型不错，是个干裁缝的料。”
　　“一个月一块大洋，管吃管住，就是……”陈木木沉吟一下。

　　俺爹把眼睁的比牛眼都大，一个月一块大洋啊！还管吃管住！
　　俺爹牵着俺，扑通一下就跪下了：“谢谢大老板，谢谢大老板啊……”
　　陈木木一笑，说道：“我也不是做啥好事儿，只是看这孩子确实是块好料子。只是有一样，在我这学徒，三年不准回家，你可想好了。”
　　“这……”俺爹一沉吟，随即猛的点头：“男娃子，不回家就不回家，就这么定了！”
　　爹朝着俺头上就是一巴掌：“斌啊，跟着大老板好好学，别惹大老板生气，知道不？”

　　俺激动的重重点头。俺觉着大老板肯定是菩萨转世！

　　第三章日子
　　大老板肯定是菩萨转世！
　　俺真的不知道，原来学徒竟然是这么好的待遇。俺觉得自己过上了神仙的日子。每日里德伙食极好，白菜炖大肉，香喷喷的，吃的俺整天心里暖烘烘的。
　　铺子里算上我，一共招了三个学徒。大牛是大槐树村人，比我大两岁，身强力壮，古铜色的皮肤像镀上一层铁粉，性格憨厚。二柱子长的皮肤白皙，模样俊俏，脸上两朵红晕，像大姑娘一样。他虽然长的像姑娘，脾气却野的很，整日笑嘻嘻的，不定什么时候就冒出坏水儿。我倒是与大牛脾气相投，更谈的来些。
　　在铺子里学徒的日子清闲的很，大掌柜陈木木性格和善，每日大鱼大肉伺候着我们，简直是在供养神仙，活儿却没几件，无外乎是端茶倒水扫扫院子的小事情。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却没活儿干，我真有点过意不去了。我几次找到大掌柜陈木木，大掌柜总是笑呵呵的说：“莫急，莫急。”

　　我想，大掌柜的真是个好人。他几乎从来不发火，只有那次，大掌柜的是真动了火气。

　　第四章规矩
　　二柱子人轻佻。同是一拨招进来的学徒，我好心好意的劝过他好多次，在铺子里给大掌柜踏踏实实的好好干，二柱子总是嘿嘿笑上两声，送我一句：“呆瓜。”
　　我们三个学徒被分在后院的一间屋里，房子不大不小，收拾的干干净净。这几日，晚上熄灯后，二柱子总要很晚才回来。二柱子家就在镇上，自小在这镇里长大，我以为他是想家心切，趁着晚上这个把时辰，回家瞅瞅老爹老娘，我和大牛默默地，也没有声张。
　　那晚上，我和大牛在屋里休息，大牛把玩着手指上那个家传的乌黑指环，放在手里擦了又擦。
　　我见他对这指环倍加在意，笑道：“大牛，难不成你这指环是金子做的?”
　　大牛嘿嘿一笑：“家传的，保命。”

　　我俩正在谈笑，门推开了，二柱子窜了回来。他一下趴在床上，笑眯眯的打手势，让我俩掀开他背上的衣服。
　　我疑惑的掀开，就见二柱子的后背上，一条青龙在云端翻腾，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这……这是？”
　　“我找西街的麻五给刺的，怎么样，手艺不错吧。”他沾沾自喜道。
　　我和大牛不声不响的熄了灯。我们都是本分的乡下人，印象中，纹身的不是兵痞，就是强盗，心里很是不喜。

　　琢磨一个晚上，我决定把这件事儿告诉大掌柜的，一来大掌柜待我不错，二来也该让二柱子改改这轻佻的个性了。
　　我对天发誓，我真是这般想的，绝对没有一丁点儿的歹心。我万万想不到，大掌柜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大掌柜让我和大牛把二柱子脱光上衣，绑在院中那棵大槐树上，大掌柜手里提着拳头粗的鞭子，嘴唇被气的微微有些发紫，狠狠抽了他三十下。二柱子被抽的昏了过去，大掌柜让我俩把二柱子扔出门，竟然将他赶了出去。
　　二柱子在铺子门口足足跪了三天，只等来大掌柜一句话，也是一个字儿——“滚！”
　　听说后来二柱子当了兵，听说再后来，还当了军官……
　　我至今都忘不了二柱子那怨毒的眼神，可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歹心。
　　那天大掌柜的话也让我长了学问。

　　“三百六十行，每行有每行的规矩。裁缝行当自古都是本分人的行当，一针一线都带着本分人家的气味，这样的衣服做出来才带着人味儿。纹身这样沾戾气的事儿，是要损买卖的……”

　　第五章生意
　　我当学徒的第二个月，终于见到了铺子接的第一笔大生意。
　　那天刚刚开门没多久，我正在前堂打扫卫生。一个文邹邹的老先生走了进来。他笑呵呵的冲我一抱拳，问道：“大掌柜在不在？”
　　我见他谈吐不凡，知道是有身份的人，不敢怠慢，小跑着进了内堂去找大掌柜。
　　大掌柜一见来人，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林老板，不知道是哪阵风把您出来了。”
　　这老头竟然是城里戏园子的林老板。林老板的戏园子，听说在整个北方都能数的着，省城里不少的达官贵人们都爱去他那坐一坐，这林老板当真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林老板没有丝毫的架子，喝了口茶，笑呵呵的说：“又要麻烦你了。”
　　“我还怕你不麻烦我呢。”大掌柜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显然，这是笔大买卖。
　　“两件戏服。”林老板伸出手指头。
　　“不知道是蟒、帔、靠、褶、衣？”大掌柜问。
　　大掌柜一问，问的我一头雾水。后来才知道， 这蟒、帔、靠、褶、衣是戏服的五大类。“蟒”是帝王将相等高中身份的人物所通用的礼服，通常被称作“官衣”；“帔”是各级官吏及其眷属在家居场合穿的常服；“靠”是武将通用的戎服；“褶”是一种斜领长衫；“衣”是除前面四大类外的其它所有戏服的统称。
　　我见大掌柜问的头头是道，更加佩服他了。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跟大掌柜的学好本事！
　　“两件官衣。”林老板道。

　　“不知道是龙蟒、女蟒、老旦蟒，还是……”
　　大老板说的这些，似乎都是官衣里的分类。
　　“一件黑服福字行龙蟒，一件白团龙蟒。”
　　“您这是要演《铡美案》和《群英会》？”大掌柜凑了凑，眨巴眨眼，问道。
　　林老板点点头：“大掌柜也是个懂戏的人。”
　　大掌柜打了个哈哈，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六月十五，省长家的老太太七十大寿，亲自点的戏，这戏服，您可得快点啊。”
　　林老板自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塞入大掌柜手中。
　　大掌柜脸上乐的开了花：“六月之前，一定做好……”
　　“老料子？”林老板轻轻问了句。
　　“老料子。”大掌柜应道。

　　第七章黑服福字行龙蟒
　　大掌柜的似乎病了。他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差。已经连着几天没有出来晒太阳了。这几天，他病恹恹的给我一包山参，吩咐我煎些参汤来喝。
　　大掌柜这么好的人，咋就说病就病了呢。我担心的询问他病情，他淡淡的说，无碍，叫我每日里好好煎些参汤就好了。
　　有几次傍晚，我发现大掌柜的端着参汤朝院子南角的地窖走去。那是一个不大的地窖，一般都放些蔬菜猪肉啥的。我想是大掌柜的关心我伙食，心里很感到。
　　时光飞快，又过了半个月。那一天是个大晴天，阳光照的院子暖烘烘的。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发现大掌柜的早已经起来了。

　　他的气色大好，脸上恢复了以前的笑容。他负着手，笑呵呵的站在院里。院里多了一条晾衣绳。绳子上，吊着一件黑色衣服。
　　“小斌，来，看看怎么样。”大掌柜的招呼着我。
　　我是第一次见到大掌柜的手艺。
　　“这是？”
　　“林老板订的那件黑服福字行龙蟒官衣啊。”
　　我眼睛瞪的大大的。

　　我瞧那衣服，主色为黑色，似乎还有些发亮。横摆下腹的位置绣着一条行龙，那龙威风凛凛，伸爪、扭身，栩栩如生，全身平金绣。再往下，腿膝的位置，一片蟒水，蟒水留出水道，露出衣服的底色，两条龙戏珠于蟒水上，生动活泼。全身上下，遍布“福”字，“寿”字，意有“多福多寿”之意。
　　这黑色官衣似乎有生命一般，吊在那里，透出一股的庄重、沉稳，还有一丝似曾相识的味道。
　　“大掌柜的，这衣服咋跟活的似的，俺看着，好像还有点眼熟呐。”
　　大掌柜哈哈一笑：“咱陈家铺子做出来的衣服，当然要带活人味儿！你看着眼熟，你知道这是谁的官衣不？”
　　我摇摇头。
　　“这是包公的官衣啊，傻孩子。”

　　我恍然大悟！
　　此后几天，那黑服福字行龙蟒官衣每日上午都要拿出来晒上一晒，老板说这样是为了保养好衣服。那官衣在院子里吊着，飘着，荡着……

　　第八章指环
　　大牛走了半个月，再也没来过消息。我自己住在那屋里，无聊至极了。这个大牛，平时看着沉稳憨厚，出了门，肯定也是玩疯了！
　　他出去这一趟，真不知道要长多少见识呢！
　　我羡慕他，觉得这日子更加无聊了。
　　那天下起了大雨。我早早熄了灯，躺下睡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大掌柜的有事找我，披上衣服匆匆去开门。

　　我刚打开一条门缝，刷的一下，一道黑影窜了进来，竟然是一只黑猫儿。
　　那猫儿黑漆漆的，像只幽灵般，一举一动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它爬上我的床，扭过头儿来，宝石般的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看的我。没来由的，我出了一身冷汗。它一声叫，似乎像是婴儿啼哭一般，更显得诡异。
　　我壮着胆子走到跟前，那猫儿不闪不避，再次古里古怪的叫了一声，前爪一番，一个指环掉在了床上。
　　那指环乌黑，油亮油亮的。
　　我眼睛瞪大的更大了！这，这是大牛一直拿着当宝贝的指环啊！
　　那猫儿无声无息的跳下床，窜了出去。只剩下我，疑神疑鬼的拿着大牛的宝贝指环，呆坐在床上……
　　这指环怎么回落到黑猫儿手上？

　　我实在想不通，迷迷糊糊的睡去。恍恍惚惚间，我做了一个浅浅的梦，大牛回来了，浑身血污，他呜呜的哭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个让我有些战战兢兢的夜晚。第二天，我有些魂不守舍，一整天都没精打采的。脑海里不住的翻腾着大牛的身影，那枚指环静静放在我口袋里。

　　第九章菜窖
　　第二天晚上，我忐忑不安的关了门。躺在床上，正在胡思乱想着，那黑猫儿再次溜了进来。
　　它怪叫一声，咬着我的裤腿把我拖了起来。
　　我迷惑的跟着黑猫儿走出门去。它一直把我拖到院子南角的菜窖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
　　我轻手轻脚的打开窖门，它刷的一下跳了下去。我跟着它，下了地窖。
　　地窖里满地都是白菜，墙上挂着大块的猪肉。地窖里阴凉，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它四处翻腾着，我有点怀疑，这似乎就是一只普通的馋嘴猫儿。

　　黑猫儿在墙根上停住了，它费力的拨弄着脚下的白菜，焦急的扭头看我。
　　我帮它把白菜挪开，一个暗门，出现在脚下！
　　暗门没有锁，我轻轻地打开，顺着木梯子走了下去。一条颇宽的地道，墙壁上还摆着一盏油灯。
　　我顺着地道弯腰走了百步，一个小木门横亘在眼前。木门虚掩，露出一条门缝。
　　我屏住呼吸，向里面瞧去。

　　屋里一个小方桌，大掌柜的和丑五坐在一旁！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杀了我吧，求求您，大掌柜的，杀了我吧！”
　　一声凄惨的嘶喊从屋里传出，声音有些囫囵不清。那声音熟悉至极，我细细听来，发现，这竟然是大牛的声音。
　　我凑的更近了！趴着眼睛仔细看去。

　　一个血糊糊的怪物被绑在墙边！那确实是个怪物！它全身上下血糊糊的，肌肉、血管看的一清二楚。不，准确说，它……它竟然没有皮肤！
　　这是一个被剥了皮的怪物！
　　大掌柜的笑了。
　　“大牛啊，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还不就是为了你这一身皮么。”
　　“你瞧，这黑服福字行龙蟒官衣做的多有味儿，浑身上下就透着你沉稳的脾气，和那包公真是如出一辙啊。只是，哎，沉稳有余，威严不足啊。”
　　大掌柜的轻轻抚摸着桌上的官衣，像在欣赏一件杰出的艺术品。

　　我目瞪口呆，这件官衣，竟然……竟然是用大牛的皮做出来的！我说怎么会有那似曾相识的感觉。
　　丑五笑了：“这大牛说到底，还不是个傻农哥儿，你让他上哪出那威严气去。”
　　大掌柜的叹道：“可惜啊，可惜啊……”
　　“杀了我吧，求求你们，杀了我吧……”大牛哼哼唧唧的哀求着。
　　大掌柜的摇摇头：“大牛啊，我天天给你用山参汤续命，不就是为了留住你这口气么。人活着，这皮子就鲜亮，人死了，这皮子也就成了块死皮子。你再多活两个月，等林老板提了货，觉得满意了，把钱都给了我，我再给你来个痛快吧。”
　　大掌柜幽幽的说着，我觉着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掌柜的，还差一件白团龙蟒官衣，你看，苑小斌那身皮怎么样？” 丑五问。

　　“吃了这么几个月的白菜炖大肉，他那身皮子养的倒是不错了。这白团龙蟒官衣应该是给《群英会》上的周瑜穿的，苑小斌那身细腻劲是有的，灵气嘛，还是差点……”
　　“本来二柱子那身皮最配这白团龙蟒官衣，他灵气、还细腻，可惜啊，那一副刺青毁了他一身好皮！”
　　“也罢，这世上本就没有这么完美的好事嘛，明儿，就用苑小斌的皮子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出的地窖，我魂飞魄散，耳边回响着大牛的惨叫，整整一个晚上……
　　尾声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一大早，大掌柜的敲开了我的门。
　　他笑呵呵的看着我。
　　“小斌啊，洛阳那边的料子还没进来，东西太多，缺点儿人手，大牛一直在那边等着呢。你也跟着你五叔去帮个忙吧。”
　　大掌柜的一如既往的和气。
　　丑五跟在他身后，冷冷的看着我，像在看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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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爱情不能使一个人变成平常不会出现的那一个人，那么爱情的魔力也未免太小了.。—— 题记
　　第一章 瓦特和卡特
　　十六岁的那个夏天，知了在窗外烦躁的叫着。讲台旁边的大空调嗡嗡鼓噪的喷着热气，像一台抽油烟机。中央部长（中央不长）带着厚厚的眼镜片干巴巴的念着课本，教室里散发着瞌睡的味道。
　　“18世纪初，瓦特发明蒸汽机，标志着工业革命的开始。瓦特的发明引起了工业技术的革命性变化，人类从此进入了‘蒸汽时代’……”
　　一个纸团重重砸在我脑袋上，弹在脚下。我抹了抹嘴上的口水，趴到桌子底下捡起纸团。
　　“猪，后边来。”

　　三指宽的小纸条上，画着一个大猪头。像麦兜……
　　我扭头向后看看，唐小小冲我勾了勾手指，我歪歪脑袋。
　　我高高举起了左手，右手砰砰的拍着桌子。
　　“唔，苑小斌同学？”中央部长抬起头，看到了我。
　　“老师，瓦特是谁啊？” 我兴奋的站起来，脸上一副天真无暇的微笑
　　“瓦特，一个开启时代的发明家，他……”中央部长低头看了看课本，组织下语言：“掀起了欧洲的工业革命浪潮，恩……一个很伟大的发明家。”
　　中央部长很满意自己的回答。

　　“老师瓦特是不是有弟弟啊？”我的表情依然很白痴，像三岁的儿童跟母亲讨论天上有多少颗星星。
　　“呃……这个问题 ，考试不会考的。”中央部长明显冷淡下来。
　　“瓦特的弟弟是不是叫卡特哇？我昨天看NBA，他弟弟灌篮好牛逼啊……”
　　全班爆笑。
　　“滚后面去！”中央部长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吼道，门牙上贴着一叶韭菜。
　　OK！

　　我拿着历史课本站到唐小小身后，狠狠往她凳子上踢了两脚，
　　她笑的前仰后合。我在心里也笑了。

　　第二章我，幸福的参谋长
　　唐小小递给我一张小纸条，两张彩色信纸。
　　“猪，这俩人，参谋参谋啊……”
　　三指宽的纸条，麦兜的大猪头占了三分之二。

　　她回头看我，我义正言辞的点点头，拆开信纸。
　　大熊的情书很古典。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我忽然想起了大熊上星期在学校门口小书店里租的那本《寻秦记》，努力憋住笑意……
　　我拆开第二张信纸。
　　暴暴的情书很直白。
　　“唐小小，我爱你，我爱你爱的睡不着觉……”
　　暴暴，这个整日带着八百度大眼睛，趴在座位上研究尼采的小哲人……
　　我捂着肚子，弯下腰，把脑袋埋在历史课本里，无声狂笑五分钟。
　　唐小小的大纸团再次砸在我脑袋上。

　　“快点给意见！”
　　纸团依然有个麦兜，这个讨厌的大猪头！
　　我拿出圆珠笔，认真在反面写出意见。
　　“大熊太胖，会把你压死的；暴暴……听说哲学家都有杀妻的怪癖啊……你可以试试哇！”
　　我把纸团扔回唐小小。
　　三十秒后，纸团再次扔给我。力道足足加重一倍。
　　“苑小斌，大混蛋！但我完全同意。”
　　唐小小回头冲我笑了。
　　我得意的挤挤眼。
　　那天晚上群星璀璨，我趴在写字台上。认认真真的在日记本里写下了自己的诺言。
　　“有伟大的苑小斌参谋长在，任何人都休想靠近唐小小。美丽的唐小小女神，注定只有一个真命天子——阿波罗的化身、宙斯的继承者、幸福女神眷顾的对象、伟大的参谋长————苑小斌！！！！！！！！”

　　那天晚上我带着微笑进入梦乡。
　　第二天上学的路上，我依然在傻笑。
　　然后我看到了唐小小，她背着书包，身边跟着王小帅。
　　“我男朋友，王小帅。”

　　“我哥们儿，苑小斌。”
　　唐小小热情的介绍，满脸幸福的微笑。
　　我尴尬的张开嘴，没有出声，哈出一口热气……

　　第三章参谋长的大表白
　　我开始认真比较我和王小帅的差距。
　　王小帅打篮球像流川枫，我打篮球像少了一根腿的流川枫；王小帅学习像爱因斯坦，我学习像左大脑被切除的爱因斯坦；王小帅长的酷似刘德华，我长的酷似硫酸洗脸后的刘德华……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唐小小不再给我扔纸团，我们依旧嘻嘻哈哈，只是总感觉少了那么一丝自在。
　　每天放学我总能看见唐小小和王小帅手牵着手走出校门。
　　我只能踩着他们的背影，独自背着书包，走回家。
　　我扎小纸人诅咒王小帅毁容，可王小帅似乎越来越帅；我跪在厕所的卫生间里，祈求万能的马桶大神将王小帅吸入阴暗的下水道里永远消失，可王小帅依然每天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眼前；我每天夜晚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哀求九天诸神降下“稀里哗啦大流星雨”将王小帅砸成白痴，可王小帅学习成绩依然名列前茅……

　　我悲愤的用圆珠笔划着日历牌上的日期，日子一天天从指缝里溜走，我看不到任何希望，直到第一百一十八天……
　　那天唐小小早早来到教室，眼睛哭的像两个水蜜桃。
　　“王小帅不爱我了。”
　　唐小小呜咽着。
　　“什么？”
　　我嘴巴张成了大“O”

　　“王小帅不爱我了。”
　　唐小小说的清清楚楚。
　　我听的明明白白，一瞬间，我的脸上表情丰富多彩极了，惊讶、惊喜、然后是虚伪的悲哀……
　　“他怎么能这样？”
　　我问的悲怆，心里狂喜。

　　诸天神灵，诸天神灵啊，终于再次眷顾伟大的参谋长苑小斌了！
　　唐小小的悲剧爱情成了我通往光明之门。放学后，我以超光速飞奔回家，钻进自己的房间里仰天长笑。
　　第一百一十八天，我的机会来了！
　　我拿出圆珠笔，认认真真写下《奥义——苑小斌表白之大计划》。
　　那天晚上，我写下一千一百一十种大表白宣言。
　　通俗的，单膝跪地深情表白，做我女朋友吧！
　　纯情的，突然出现在唐小小面前，摸出一支五块钱的玫瑰花儿，我们恋爱吧！
　　疯狂的，提前十五分钟到教室，在黑板上写下——我爱唐小小！
　　闷骚的，在唐小小抽屉洞里塞好一份八千八百八十八字的情书——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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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终选择了暧昧的小纸条，完成了我的大表白。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依然是历史课。树叶飘飘洒洒的在窗外落了一地。
　　我早已忘了中央部长在讲什么，我笨拙的在一个三指宽的纸条上写下了我的求爱大宣言。
　　“唐小小，我们恋爱吧！”
　　我笨拙的画了一个唐小小喜欢的大麦兜，有点儿丑。
　　中央部长回身写板书。
　　我回身，小纸团划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砸在唐小小身上。
　　我回过身去，心怦怦直跳。
　　一秒钟就像一个世纪。我不知道等待了多少个世纪。我把脑袋埋在课本下面，像一只大鸵鸟。等待着，等待着。
　　我有些后悔，怎么会这么轻率的说出去呢。

　　我又有些期待，她答应了，我该怎么办。
　　我忐忑的开始向诸天神灵、万能的马桶大神、正义的金刚狼、蜘蛛侠、蝙蝠侠、哈利波特们祈祷……
　　祝福我吧，眷顾我吧！
　　不知道过了几个世纪，纸团轻飘飘的飞了回来。
　　我攥在手里，双手合什，默念一句阿弥陀佛。
　　颤巍巍的打开纸条。
　　麦兜那该死的猪头出现在纸团上！

　　“猪，麦兜是这么画的！谈恋爱？你会飞我们就谈哦，哇哈哈哈，你果然是最会搞怪的苑小斌啊，心情大好中……”
　　最后一个笑脸。

　　第四章飞
　　我也笑了。

　　我发现这一刻，我离成功是这么近。
　　只要会飞，就能得到唐小小！
　　只要会飞么？只要会飞么？只要会飞么？
　　我确实是最后搞怪的苑小斌啊，这种少儿级的问题怎么会难倒我呢？
　　唐小小，你是我的了！我在心里坚定的大吼一声！
　　该死的下课铃姗姗来迟，在我诅咒了一万遍之后终于响了起来。中央部长老夫子一般扭着屁股走出教室。
　　我风一样冲到唐小小坐位跟前。
　　唐小小笑的前仰后合：“哥们儿，我现在，心情大好中……”
　　好久没见她这么笑了，真好。
　　我也笑了。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什么？”唐小小继续笑着问。
　　“我会飞，我们谈恋爱啊。”

　　我清晰记得当时我故意装出的赖兮兮嘴脸，我甚至怀疑如果当时认真一点儿就不会是最后的结局。
　　唐小小继续乐：“你有飞机啊？”
　　“我真的会飞啊！”我坚定的说。
　　“真的？”
　　“不许反悔啊！”我伸出手指指指她，神秘的一笑。
　　我转身，飞跑到窗台。

　　“看好了，我要飞了！！！！！！！！！！”我向全班所有人大吼一声。
　　一股暖流在胸口燃烧。
　　啊，燃烧吧，小宇宙！赐予我力量吧，我是苑小斌！
　　我张开双臂，拉开窗户，猛的纵身跃了下去。
　　那天天空万里无云，几片落叶随着我飘落，凉飕飕的风打在我面颊上，丝毫不能影响我火热的心。
　　我努力的扭头向上看。
　　所有人都趴在窗户上，唐小小夹在人群里，吃惊的双手捂住了嘴。
　　落地的一刹那，我依然在微笑。
　　唐小小，你是我的了！我在心里呐喊
　　然后脚下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我嚎叫着抱着腿在水泥地上来回翻滚，我被救护车抬进了医院……

　　尾声
　　这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

　　后来？
　　后来，唐小小哭着给我道歉，帮我补习功课，却始终没提那个诺言。
　　后来，唐小小和王小帅和好了。
　　后来，我依然在当我的参谋长。
　　后来，我们高中毕业了。

　　后来，我们联系越来越少。
　　后来，大学毕业了，我们再也没有联系。
　　后来，听说唐小小嫁人了，新郎也不是王小帅。
　　后来，每到阴天下雨，我的脚总会很痛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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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朋友的邻居的姑姑的大表哥的外甥女,酷爱吃涮羊肉.青岛市各大涮锅店都吃遍了.恨不得早晨起来就支个锅子开涮.和人说话一张口就一股子羊膻味...
终于有一天.事情发生了..
开始时先是脸上起了几个小红疙瘩.小姑娘爱美嘛~就擦了点去痘的化妆品..
结果几天后小疙瘩渐渐长成一片片红斑.其痒无比.而且浑身上下都长满了..
小姑娘这才开始着急.去医院大夫说可能是过敏,开了一大堆抗过敏的药,内服外用.
可是谁知道症状不但没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
后来大片的红斑开始肿胀,发炎.并由瘙痒变为疼痛..
最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红斑开始溃烂,大片的皮肉带着脓血脱落,更惊人的是脓血里竟然有无数黑色的小虫在缓缓蠕动...!!!
大夫检查后说是没煮熟的羊肉里的寄生虫..
这女孩的一个朋友------另一个涮锅发烧友到医院看望她之后,毛骨悚然.发誓再也不吃涮锅了.

（2）可是.她的意志没有坚强到抵御美味的诱惑..
每次走到涮锅店门口她都忍不住驻足观望..
终于有一天..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煎熬..走进了一家涮锅店..命运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
点菜时她的眼前又浮现出朋友凄惨的景象,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点最爱的羊肉,而是点了平日不常吃的海鲜,肥牛,和蔬菜..
大快朵颐之后,女孩心惊胆战的过了好几天.生怕也落得像朋友一样的下场.可是几周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女孩高兴的以为只要不点羊肉就万事大吉了.于是又开始了天天开涮的日子..
一个月过去了,这天女孩照镜子时惊恐的发现脖子上长了一个黄豆大小的水疱.
去医院检查大夫说是普通皮炎.只开了些外用软膏.
几天之后水疱变的如鸽蛋般大小.透过皮肤能看到里面充满淡黄色的液体..
女孩十分害怕,老是忍不住用手去碰那水疱.
一天,水疱突然破了.伴随着女孩痛苦的尖叫和一股刺鼻的恶臭.一只像知了般白色的虫子从水疱里飞了出来..
家人连忙把她送到医院.过了几天女孩痛苦的死在病床上.就在她的家人给她准备后事的时候.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只只白色的虫子从她的眼睛,鼻孔,嘴里爬了出来...!!!
专家检查后说这种虫子是未经煮熟的牛肉和海鲜里的寄生虫,同蔬菜中残留的农药发生变异后出现的新物种..
在女孩的葬礼上,她的男朋友------也是一位涮锅达人,泣不成声.他跪在女孩的灵位前默默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吃涮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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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把她杀了。
就埋在学校后面的山坡上。
没有人知道。

事实上她对我还是蛮好的，可是我们性格不合。
才交往没多久就开始频繁的吵架。
我们两个都是急性子的人，脾气来了什么都干的出来，又谁都不愿意先认错。
于是矛盾越来越升级，在一次争吵中我头脑一热就把她掐死了。

当然，我也是个正常的人，杀了人我也害怕，我几乎每天都做噩梦，梦到她从那个山坡走下来，满身是土的朝我走来……
但是这有什么用？再多后悔再多的内疚又有什么用？
自己一时的冲动就要用一辈子的良心谴责来偿还。

（2）期中考试到了，我把所有的精力全部都投在了学习上，想以此来忘掉可怕的现实。
而且这个办法也奏效了，我渐渐地开始不再被那个梦魇所纠缠了。

第二天就要期中考试了，我在图书馆把讲义打印好，收拾进背包，喊着一起上自习的哥们去学校马路对面的中国餐馆吃饭。

从图书馆到学校大门口是一大段下坡，我们正在走着的时候身边一个智力有障碍的韩国人叫住了我。

学生学生，你把我带到下面去好吗。

这个人是受社会福利机构帮助的智障者，帮学校做一些事情，福利机构则帮照顾他的生活。
他胖胖的，大概40岁左右，口吃含糊不清。

看到他嘴角残留的食物残渍，我感到一阵恶心，但是觉得他确实也够可怜的，就带着他走向了学校大门。

他手挽着我的胳膊，让我感到了不舒服。
他害怕下坡，可能受过什么刺激。我想。

学生，你不害怕下坡吗？我觉得下坡好KB啊，想是要滚下去一样。他说。
我笑了下，没有回答。
他把脸贴近我说了一句：
我知道你不怕，我看到你把一个人埋在了山坡上呢。

我惊呆了。
他像没事一样继续走着……

他看到了！我不能让他说出这个秘密！

那天夜里，我拿了一根木板，把他骗到了学校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开始殴打他。
我本来的计划是把他杀死，但是想到这样会引来更多的麻烦，而且我的良心也确实让我不能再这样干了。
于是我打他，威胁他。

你如果敢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我就打死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敢！我不让别人知道！他满脸泪水哀嚎着乞求我。

我扔下了木板，看着在地上不断对我磕头的他，感到一阵眩晕感。
记住！让别人知道了我会打死你的！
说完这句话后，我便转身离开了。

（3）一个学期就这样过去了。
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那个智障者看到我后也只是躲着走，眼神里透着一股恐惧感。

后来，出乎我意料的是，学校后面的那个山头要被改建成一个新的教学楼了。
怎么办！如果他们动工的话就会发现我的秘密！
我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于是我想到了，今天晚上我就要去后面的山坡上把她挖出来，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必须今天就行动！

中午下课后，我跟着人群一起涌向食堂。
越狱出第四季了知道吗？我朋友兴奋地对我说。
哦？是吗？我敷衍道。
我完全分不出一点点的精力去想其他的问题了，脑中全是今天晚上的行动。
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朋友关切地看着我说。
我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我发现前面的人群有点骚动，掺杂着女生的尖叫。
那个智障者穿过人群紧张地跑到我的面前说：
那群人要动工了！他们会发现你埋的东西的！我可不想被打死！现在我们把那东西转移到别的地方吧！

我望着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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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夜深了，我们几个人来到手工艺品教室……
我的手心里全是汗，心脏激烈地跳动着。
打开了存放我们手工艺作业的柜子，在成堆的人偶中寻找着自己做的那个。
白色的人偶在穿透窗户的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诡异。
这让我想起了我连着做了几个夜晚的可怕梦境……

一切要从几天前说起……
大学手工艺课的老师要求我们制作一个相对比例精准的泥膏人偶
他只给了我们3节课时。
我属于手比较笨的人，直到
最后都还差了一个左腿没有装上。
看着残缺不全的人偶，我似乎感到了它身上透露出了一种怨恨……

（2）听说人偶这种东西很邪门的，
而我也着实的领教了一下……

在老师让交上人偶后的第三天，我开始在夜里做一个奇怪的梦。
梦到我在一个楼梯的拐角处，不能动弹，
只看到一个人影在拐角的另一边慢慢地向我移动……

这是第一夜的梦……

以后每过一夜，我就感觉那个人影更靠近了拐角一点……
直到昨天……我梦到那个人影终于露出了头！
竟然是我做的那个未完工的人偶！
它咧着嘴尖笑着……

我来取你身上的一件东西……
它说。

接着，它把手伸向了我的左腿……

我猛然地惊醒了，身上全是汗水。
我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左腿，庆幸的是它还在……

这个诡异的梦让我受了很大的惊吓，
我整个白天都闷闷不乐。

(3)我最好的朋友小珊觉察到了我的不对劲。
在她的再三询问下，我说出了我这几天的梦……

而不可思议的是……她说她也做了同样的梦！

你知道“物灵”吗？
小珊说，
就是一个物品也会有自己的灵魂，这种灵魂往往是带有仇恨的怨灵！
而人偶这种邪门的东西最容易有“物灵”存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们都感到了巨大的恐惧。
必须要做点什么了！不能再让那个诡异的梦继续下去了！

我们又询问了其他几个没有做完人偶的同学，发现他们也做了相同的梦！
都是一个人影逐渐靠近拐角，然后探出头向我们索要人偶没有做完的部分……

(4)我们几个人决定一起去手工艺品教室把我们没有昨晚的人偶做完，结束那个梦！

整个教学楼都没有人，我们几个人来到了手工艺教室。
我们撬开了锁着人偶像的橱柜，在大量堆积的人偶里寻找着。

我找到了自己做的那个人偶，开始做它的左腿。
花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最终做好了！
我看着面前这个毫无缺陷的人偶，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这时我听到了小珊哭泣的声音。

怎么了？我问。

我……还是找不到我的人偶……它……不见了……
小珊坐在地上，头埋在双膝间啜泣着。

或许只是个梦，我们都多想了而已……
我蹲下去，轻抚着她的脸，安慰道。
我感觉自己的手被她的眼泪弄的湿湿的。

她没有说话，继续哭泣着。

你那个人偶没有完成的是哪个部位？我帮你找！
我说。

这时，我从她脸上拿开手，才发现刚才弄湿我的手的不是她的眼泪……

她抬起头来，血从她没有眼珠的眼眶里喷薄而出。

我没做完的……是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