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暴打陈光诚ff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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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ice:smarttags" />2005 年8月12日开始,陈光诚夫妇在山东省沂南县东师古村的家中被监视居住。
8月25日,陈光诚逃往上海、南京,并辗转来到北京。在北京多次险些被劫持。著名的中国法专家、为很多中国异议人士辩护过的美国律师柯恩在9月5日晚上和陈光诚见过面,他讲述了陈光诚逃亡的经过。柯恩说:“上星期,他为逃往北京不得不在夜深人静时,躲过在他家四周监视的人,偷偷地跑到玉米地里。然后,他坐车到了南京,又从南京乘出租车到了上海,并在那里呆了几天。虽然他是个盲人,但还是想方设法坐火车到了北京。”
8月28日至9月1日,王振宇、涂毕声、江天勇、李春富赴临沂协助当事人进行立案。
2005年9月初,国家计生委一名官员会同省、市、县计生官员在临沂进行调查。
9月6日,准备就有关问题和中外记者及律师会面。9月6日下午3点30至50 分,陈光诚在北京市朝阳区丽都职工公寓6个男人绑架了。当时陈拼命的挣扎反抗,并大声喊救命,最后被按在车的后座上,嘴巴被捂住。小区的门卫及其它群众都非常积极地和参与阻止这起非法事件,迅速地把铁门紧锁,并拔打了110报警,北京警方到场后,以那伙人是山东省公安厅的为由命门卫打开大门,放走车子。而由始至终绑架者没有出示任何身分证明。
涂毕声说:9月6日下午3点30分左右,我带着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陈光诚">陈光诚ersonName>先生从我的住处(朝阳区丽都职工公寓)出发准备去会见一位朋友,我们刚下电梯,出了楼梯口,我突然发现沂南县双堠镇朱洪国镇长和另外一位不知姓名的人站在距离我们不到二十米的另一幢楼的楼梯口守候我们。因为我上次去临沂做调查的时候就认识了朱镇长,在调查时他屡次带人跟踪拦截我们。我一看见他我就发现情况不对劲,我拉着陈光诚扭头准备回楼上房间去,但警觉的他们已发现了我们。我们还没走出三步,朱镇长和那人就跑过来了。他们两个一人一边抓住陈光诚的两只手。朱红国说:“兄弟,回去吧!”陈光诚问他们:“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也问到,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朱镇长说:“小涂,你让开吧!”。这时,从不同的方向又冲过来了三个帮凶,陈光诚拼命的挣扎反抗,并大声喊救命。他的反抗没有任何效果,还是被他们强行拖上了停在旁边的一辆小车(桑塔纳2000,车牌号为:鲁B13237)。这时我马上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在劫持人质。我赶紧跑向小区门卫处,同时大声喊:快把铁门锁上,有人劫持人质!这时已有很多群众赶来声援,小区的门卫及其它群众都非常积极地和参与阻止这起非法事件,迅速地把铁门紧锁,并拔打了110报警。我也迅速地拔通了滕彪和李春富律师的电话,希望他们能尽快赶来现场。那辆车没法出小区,便在大门里边停着。小区的群众也为此打抱不平,有几个人上前敲车窗、拉车门,要求先把人放下来,等警察来了再解决。我也上前去拉车门,但他的车门却始终紧锁着,车窗玻璃颜色很暗,我们只能模糊地看到陈光诚被按在车的后座上,他一直在喊着救命,隔着紧锁的车门,陈光诚的声音显得很微弱;有时候听到的只是呜呜的声音,可能是嘴巴也被捂住了。 3点45分左右北京市朝阳区蒋台派出所的民警赶来了,但被临沂的那伙人中另外的一些人拦在小区门外没进来。我当时还守在那辆车的旁边,直到一位旁观的群众提醒我说,赶快出去和民警交涉,要不民警就听他们的一面之辞了。我走出小区的大门,看到来了两位民警,我过去向他们说:“这帮人没有任何合法手续,限制了盲人陈光诚的人身自由,这是严重违法的黑社会的行为,你们一定要阻止这种行为。”
这时,其中一位民警把我拉到一旁,并一起进了小区。民警到了那辆车旁边,敲了车窗示意司机把车窗打开,但司机并不理会。民警也不再敲了,径直走到门卫处叫门卫把铁门打开,3点55分左右那辆车就被放走了。我看到已是没办法再把车拦下了,便追问那位民警,你怎么就这样把他们放走了?我们目前还不知道这伙人是哪边的流氓。那位民警说:“你不知道,是吧,那我现在告诉你,他们是山东省公安厅的。”我和他争论道:不管是哪个公安部门的,他们来抓人怎么不出示证件,他们这个行为是违法的。民警继续说,他们的行为我们无权干涉,他们违法你就到公安部告状啊。我又说,那你们得就今天这个事情做一个笔录。民警丢下了一句不知所云的话:“他们都有合法的文件在车里。”之后就上了警车走了。
《华盛顿邮报》驻北京记者潘公凯当时约好和陈光诚会面。临出发之前,他收到陈光诚的打来的电话,说有人要把陈光诚带走。潘公凯急忙赶到现场,“看见一小群人正围着一辆车子,车窗灰暗。我凑近车窗,看见后座上有两个彪形大汉粗暴地把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陈">陈先生按倒在地,我还可以听见陈先生大声呼救的声音。北京市警方得到居民报警后派两人赶到现场,他们和抓捕陈先生的人商量后,把人群分开,让汽车通过。”潘公凯说:北京市警察告诉围观的群众,把陈光诚带走的几个人是来自山东省的警察,当时临沂市有几位官员也在场。
江天勇律介绍说,临沂政府最初允许第一胎生女孩儿的公民生第二胎,而且发准生证。但05年4月11号前后开始又改变规定,对凡是生两胎的无论是合法的、还是非法的,全部实行强制结扎。“按照中国人口与计划生育法,公民对节育措施有知情选择权。但是,政府为了一次性、不可逆转地使公民失去生育能力,就强制公民去结扎,于是采取大批,不管白天也好,夜晚也好,到公民家去抓人,强制去结扎。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很多侵犯公民权利的事情。陈光诚把这个事情揭露出来,所以当地政府就对他采取打击报复。”
陈光诚2005年9月6日下午 4点钟左右在北京被抓,把光诚硬塞到车里并向光诚被抓的小区的公安出示了山东公安的证件。陈光诚被地方当局押回山东老家时进行了26小时绝食抗议。他遭到刘杰手下人的毒打。临沂公安局局长刘杰讲,“你不要看到光诚浑身是伤,是让他从北京回来的时候他不配合,所以我们采取了一点强制措施。所以他有伤,我们这样做是想挽救光诚涉嫌出卖国家情报罪,接受《华盛顿邮报》的采访一次就可以判5到10年的徒刑。接受了两次,刑罚就还要重。因为他也可能是被利用的,所以我们为了挽救他,就从北京把他弄回来。”警方把他的岳父请去,劝说他回心转意,并停止向外界发表讲话。
9月7日晚8点,陈光诚被警方送回家中严密监视,陈的住房,政府派来的人通宵包围,无法出门。陈光诚于当晚奋笔写下一封公开信,其中谈到2005年9月7号上午9点,临沂市副市长兼市公安局局长刘杰对于他的训话:“我是临沂市的副市长,领导安排我来和你谈谈话,是平等的。停顿了一下又说,好,你不说,也不要紧,我现在跟你说三点,第一,关于计划生育的问题,有什么事情不能通过正常的渠道向政府反应解决,而去向境外的敌对势力说,向美国这样的敌对国家。你没有事他都想找事,把我们的党和政府搞垮。你这样一说,正好被他们利用了。第二点,不能因为社会还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就说社会主义制度不好,也不能因为我们党存在个别的腐败现象就说我们的党不好,党把你培养这么大,上了小学上大学,不但不报答党,还反过来咬党一口,不行。第三,现在把你弄回来,没对你采取其它的强制措施。政府是为了挽救你,我们考虑到你还年轻,犯错误也是难免的,只要你认识到错误,政府也不会一棍子把你打死的。何况你是被境外利用了。让你留在北京,那么多外国记者都利用你,你现在已经涉嫌触犯刑法第111条非法向境外提供情报,你接受了华盛顿邮报的一次采访,就够判五年了。再接受一次采访,就够判十年的。接受的越多,判的越重,政府为了挽救你才把你弄回来,虽然你现在不理解,慢慢的你就会理解。对我的话有什么回应,我的工作很忙,你要是没有什么要说的,我还要去忙别的事,没功夫呆在这。”针对刘杰的训话,陈光诚反驳:“就临沂暴力计生的问题,别说我接受了华盛顿邮报的采访,国家计生委的工作人员也接受了华盛顿邮报的采访,我不知道他们应该判五年十年还是更多,用流氓手段把我从北京绑出来还说什么平等,真是大言不惭。临沂市三区九县有十多万人在他们的强制要求结扎之列。几十万人遭株连,这血淋淋的事实他不说,当事人被偷偷抓去,做结扎手术,其亲属被绑架做人质,并致遭到流氓的殴打,报警警察不管;起诉,法院故意刁难,或不给立案。到检察院控告,检察院的工作人员说,请示一下领导再说,便石沉大海。这些事实他不说。这些渠道难道不是法定的正确渠道嘛!这些渠道又是被谁堵死的!我想这是不言而喻的。……至于美国,我知道中国政府称其为伙伴国,并无敌对一说。关于外国媒体对临沂暴力计生的报导,只要看是否属实足矣。至于是谁报导,并不重要。既然做了还怕说吗?至于党和社会制度如何,我陈光诚你刘杰不管怎么认为都是个人看法。不是定论。因为我们不是裁判。关于上学,我是抱着二分饱的肚子读的大学,晚自习的时候看着别人吃着泡面,我只能在屋里挨饿踱步。就是这样,地方政府96年还向我征收了360多元的钱物。……看来我还得谢谢刘长官的宽容和挽救。原来把我弄回来还是网开一面的善意之举呢。”
当局每天百人24小时监视陈家。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说:她丈夫被软禁起来后,家人一直生活在监视和恐惧中。“我们这个村子始终有人在看着我,每天大约有100个人,分4班倒,每6个小时换一次班,每次大约20个人左右,村口还有警车和刑警人员。刚才,光诚爸爸的一个好朋友告诉我妈妈,要见机行事,因为生命可能会受到威胁。现在,我担心我们全家人的安全。他们这种耍流氓、用大量的资源对付手无寸铁的人的做法是非常无耻的。”
9月9日 ,陈光诚家电话线被掐断,并且不允许外人进入陈光诚家。电脑被搬走,亲友被禁止进入陈光诚家。
10日,手机信号被干扰,陈光诚与外界失去联系。
11日开始,陈光诚绝食60小时。12日15时至13日15时,苏永军等十余村民为抗议对陈光诚的软禁,绝食24小时。自由亚洲、美国之音、南华早报、时代周刊等进行报道。
9月14日凌晨,陈光诚的妻子刚走出家门就被打手们殴打,制止过打手们殴打的村民苏永军、陈华中午被强行塞上警车带走。苏永军在被捕时遭毒打逼供,全身青色,苏永军当晚被放回。陈华被拘留17日;从9月15日晚开始,陈华在拘留所绝食抗议。
村民韩延东9月16日晚19时被抓走,并被拘留13日。
2005年9月19日,国家计生委新闻发言人、政法司司长于学军就临沂计划生育有关情况的初步调查结果发表谈话,指出:“国家人口计生委从今年早些时候开始,陆续接到一些群众的投诉,反映山东省临沂市部份地区在开展计划生育工作中存在侵害公民权益、违反相关法律法规的做法。对此,国家和山东省人口计生委立即采取了行动,先后派出两个联合调查组赴临沂进行深入调查。根据初步调查结果,临沂市个别县乡有关人员在开展计划生育工作中,确实存有违法行政、侵害公民合法权益的行为。目前,有关责任人已被免职,有的正在被立案侦察,有的已被依法拘留。……国家人口计生委将通过全面的努力,提高依法行政水平,坚决维护公民的合法权益(摘自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网站)。
9月23日下午14:50,陈光诚再次被抓,公安人员在他家搜查至晚上10点;村民苏永军再次被抓。9月24日上午,陈光诚被放回家中继续软禁。
9月29-30日,村民陈华、韩延东、苏永军拘留期满后回到家中。
10月4日12点,许志永、李方平、李苏滨三位律师到东师古村看望陈光诚,遭到看守们的阻拦,后来陈光诚由20多村民护送冲出家门在村口与许志永等人见面。60多个看守故意发生肢体冲突,许志永说:“当家人帮助陈光诚离开家时,陈遭到监视人员的殴打,他的牙被打出血。”另一目击者说“陈光诚手臂严重脱皮流血,脚部擦伤,牙齿被撞至松脱。政府拒绝送陈就医,只派了医生前去为他量了血压。”光诚一直坐在村口,从12点多坐到晚上七点,不肯回去,由于长时间被软禁以及无法和前来看他的朋友说上话而感到非常难过。三位律师只见了光诚不到五分钟,就被当地司法局官员带走谈话;律师们劝说当局解除对陈的软禁,但没有结果。他们16点半左右返回村子,在村头的大马路边(据光诚家大约300米),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阻拦、殴打,李方平律师险些被推到河里,又被按在地上打;打人者中有些是刚刚喝过酒的人。许志永也被推倒,被打。17点28分,他们被双堠镇派出所扣留调查15个多小时直到10月5日早晨。10月5日他们被临沂警方送回北京。
许志勇证言:10月3日晚,我和李苏滨律师、李方平律师一起出发去临沂,10月4日上午,我们到达孟良崮下面一个有旅馆的村庄,这里距陈光诚所在不到3公里。11点40,我从旁边村里借了一辆自行车,骑车顺205国道去东师古村。远远看见国道岔向双狮谷村的路口有两辆车和四五个人蹲在路边,我知道,那一定是看守陈光诚的人。为避免他们怀疑,我路过的时候装作没看见他们。再往前大约100米是一条河,桥上也有四五个人看守。过了桥大约100多米就到了村东口,村口停着三辆车和七八个人,我也是一路不看他们,直接进了村。这是一个受到强权严重压抑的村庄,几乎每一个看到我这个陌生人的村民眼神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警惕和无奈。在村里骑车转了两圈,一个村民出现在我前面,开始我怀疑他是监视陈光城的线人,但他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偷偷地给我指去陈光城家的路。此刻,我想到了一个古老的成语——道路以目。我骑车顺着一个小胡同来到陈光城家院子大门前,只见他家院子的大铁门紧闭,门口两排坐在小板凳上的大约九个不明身份的人,院子旁边胡同的另一信道处,一个40多岁的干部模样的女人撑起一把遮阳伞坐在那里,显然也是他们一伙的。他们看我停下来,就问干什么的,我说看一个朋友。没多纠缠,我骑车穿过了胡同。然后,我折回来,准备直接去陈光诚家里。但这时已引起他们的高度怀疑,几个人把我堵在了胡同里,问我干什么的,从哪里来,我说看望朋友陈光诚,从北京来。一个自称宣传部的年轻人过来向我打招呼,问我是哪里的记者,我说不是记者。周围迅速围过来五六个人,要我出去谈。我问面前的几个人,陈光诚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不觉得这样做是坏良心?他们不说话,面露无奈,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叫郭齐是双堠镇党委书记低声说,不用再讲了,没有用的。我说,从你们的表情来看,讲良心还是管用的。跟他们一起来到村口,我拒绝再往前走。一些看守和村民围了过来,我继续给他们讲道理,一边电话告诉李方平带我的身份证过来。一些村民也开始质问那些看守,光诚到底犯了什么法?凭什么这样对待他?陈光城的母亲哭着来到我面前,拉着我去她家。一些村民过来把我围在中间,保护着我往前走,看守们拼命阻挡,其中镇党委书记郭齐拼命地掐着我的脖子拽着我的胳膊,还有人用棍子在下面绊我的腿。而我,依然不断地与看守们握手,善良地提醒他们要讲良心,要他们让开,这样拥挤纷乱中我往前走了大约20米。突然,一个恶棍看守冲上来开始殴打村民,显然他是一个负责的干部,是故意要挑起事端,试图制造大规模冲突,以给我罗织罪名。我立刻大声告诉村民,不要拥挤,放弃一切努力。我本人回到原地。一辆增援看守的面包车开过来了,车上跳下七八个男子。一辆警车也开过来了,四名穿制服的警察过来。这时,李方平律师赶过来了,我们给警察看了身份证明,他们做了记录。突然,人群一阵骚动,陈光诚在家人的搀扶下冲过来了!我大声告诉他我是许志永,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无尽的委屈和愤怒那一刻让我们相对无言。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我长得什幺样子,但此刻,我们紧紧拥抱,他是我受难的兄弟!……他原本就看不见这个世界,现在,地方政府为了掩盖自己的非法行径,把他与世界彻底隔绝了。为了生他养他的山村和百姓,为了心中不泯的良知,他再一次成了受难者。他给我看了他受伤的牙齿和双腿,他的面部遭到了拳击,他的双腿有青紫块和新鲜的挫伤,那是他冲出重围冲出来的过程中被打伤的。这是他熟悉的家,可流氓恶棍把他的家变成了监狱,这一刻,当他要冲出监狱的时候,他受到了那些灭绝人性的流氓恶棍们的毒打。我说,光诚,保重!如果有人敢给你罗列罪名,我们绝对不会不管的!李方平律师也和陈光城拥抱握手,这时,警察过来把他们扯开了。为了避免恶棍们制造事端,我们只得离开这纷乱的村庄。一个镇干部和一个司法局的干部带我们来到镇里。两个干部请我们吃饭,他们的意图是劝我们离开,大概这叫“先礼”吧……三位了解我们立场的干部心情沉重,最后一次劝我们不要去村庄,并说原谅他们不能送我们了。从他们的语气里可以感到他们的无奈以及我们可能的遭遇。我们乘公共汽车去双狮谷村,后面一辆汽车尾随。下公共汽车,看到路口处已经聚集了二三十人,有农民模样的,更多的是干部模样的人,他们堵住了通往村庄的道路。路口两边停着五六辆汽车,其中有两辆警车。看来他们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我们刚走到路边,几个自称村民的人拦住了去路,其中两个表现最积极的满身酒气,一边嚷嚷着不让进村,一边往外推我们。我们站在那里给他们讲道理,我说良心比命令更重要,他们听了一会儿没说话。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说我们不能堵住路,我们就站到一边。僵持一会,我们按原计划暂时撤退。满身酒气的人跟上来推搡我们。我们向路边警车旁边的两个警察报警,一个说他是交警,不管这事,另一个干脆装作没听见,背过脸去。我们离开路口往南走,一辆白色小汽车走在我们前面,一辆黑色小汽车跟在后面,那些推搡我们的地痞流氓远远地跟着,其中一个喝过酒的矮个子不断接电话,显然是在接受指示。走出几百米远我们也未能搭到车。
这时滕彪打来电话,我正接电话,突然那群地痞流氓追上来对我们拳打脚踢,我们被打到河谷底,几乎到了水里。当对方再次冲过来的时候,李方平突然站起来冲他们大喊:过来打,有种把我们打到河里去!对方住手。我们沿着205国道继续往前走,走出几百米到后崖子村的时候,那群流氓又追上来,分别围着我们打。在后崖子村众目睽睽之下,我看见四个流氓把李方平律师按倒在地,一只脚踩在他身上,残暴殴打。我也被四个人野蛮殴打,其中两个留着短发的看得出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便衣警察。他们几次试图把我打到在地,但我都没有倒下。我突然站直了说,你们打吧,我拒绝任何反抗!他们又朝我的前胸后背打了几下,停止了。我能明显感觉到,这样的殴打是有预谋有计划的,什么时候打,打到什么程度,都是有有人指挥的。很可能的是,前面那辆白色面包车就是现场指挥车。我们的心情依然平静,向路边店铺里旁观的村民挥手致意,然后继续往前走。一辆公共汽车迎面开过来,我们上车,准备向相反的蒙阴方向去。但地痞流氓马上拦住车,逼迫司机让我们下来。司机很为难,害怕凶恶的流氓,我们只得下车。看来,我们是走不了的。我们只得顺着原来的方向望南走。走出不远,一辆几乎满载迷彩服警察的依维克警车停在我们身后,不由分说,我们被粗暴地推上了警车。在警车上,一个穿迷彩服的警察要在长官面前表现一下他的凶猛,在我找座位的时候也借机在后面推搡我一把,我禁不住扭过头去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车很快开到双堠镇派出所,我们被分别带到两个房间里。真的没有想到的是,把我们带到派出所的理由居然是“有人举报我们打了人”,涉嫌寻衅滋事。荒唐啊,看起来幸亏我们没有正当防卫,如果正当防卫还了手,在这鬼地方恐怕我们有口难辨了。被人追着打,所谓“人民警察”不追究打人者,反而扣留了受害者,面对这样的流氓公安局,你还能说什么?其实,公安局与刚才打人的流氓黑社会是一伙的。派出所问话其实主要是拖延时间,翻来覆去问怎么发生的冲突,被打的情况,后来又问跟谁一起来的,谁去车站接的我们,等等。对于打人的过程,我详细讲,但和谁一起来的,谁接的我们跟“打架”案件没有任何关系,我拒绝回答。负责盘问我的谢警官向上汇报,然后回答说,陈光诚不可以见,理由是他涉嫌犯罪正在查,而且他的犯罪涉嫌国家机密。其实,稍微懂点法律常识的人都知道,一个人被限制人身自由需要法律手续的,可地方政府限制陈光诚没有任何法律手续,这只能是非法拘禁。我多次告诉谢警官——他正是办理陈光诚案的警察,如果你们敢把陈光诚定罪,我们绝对不会不管,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为陈光诚辩护,很多律师也都会来的。最后出丑的肯定是你们。他威胁我可能要把我们行政拘留,说等把拘留手续拿来让我签字的时候可能我就会后悔了。“说拘留就拘留,拘留错了大不了最后国家赔偿。”一副活脱脱流氓无赖嘴脸。我说,别说行政拘留,怎么处置你们随便。后来我知道,李方平也和我一样,告诉他们行政拘留刑事拘留随便。以至于他们慨叹,你们两个真是志同道合啊。一直到凌晨三点半,所谓的盘问才告结束,让我签字盘问手续。但剩下的时间仍然不许我们走出派出所,理由是为了“保护我们的人身安全”,如果说过去的12个小时他们还找到了一个限制我们人身自由的理由的话,随后的时间我们遭遇的是彻底的非法拘禁。办公室里没有床,李方平在隔壁躺在沙发上睡了几个小时,我一夜没睡。直到天亮六点多,他们才把手机还给我,此前一直关机状态。我提出要去看陈光诚,对方干脆耍无赖,说只要我们想去,就不许我们走出派出所。
10月5日中午,为许志永博士、李方平律师指路的村民陈光理被便衣人员强行带走。他的妻子也被镇政府指派的打手殴打。陈光理、刘乃春、陈庚江被行政拘留。
10月9日,杨在新等人赴临沂准备参加开庭,但被告知推迟开庭。
10 月24日 ,陈光诚妻子的朋友梁晓燕女士从外地来陈光诚家探访,陈光诚夫妻想出来和朋友们见面,被看守禁止,陈光诚遭到当地干部和打手的毒打,右眼角被打伤当场流血、太阳穴被暴徒击打得至今还常伤痛、腿被打得差点永久性残废。
陈光福说:10月24日,梁晓燕赶到临沂市沂南县双堠镇东师古村陈光诚家所在地,以陈光诚朋友的身份要求见见光诚的孩子。但是守在门口的官员不让见面。陈光诚在屋里听到院子外面有动静,知道是朋友来探望了,于是冲出来,但是一出院口即遭毒打。动手毒打的是守在院门口的七、八个政府雇佣的打手。副镇长赵峰亲自出手对光诚推推搡搡。另外,脱产干部李先乾躲在打手身后偷袭,用穿皮鞋的脚猛踢光诚,还捏紧拳头猛打光诚右太阳穴。旁边有村民看不下去,喝道:李先乾,你怎么能动手打人!李先干恶狠狠的说:狠打!狠揍!打断腿,让他一块去告!在李先乾的鼓动之下,那七、八个原先赤手空拳毒打陈光诚的打手纷纷抄起家伙,有些人拿起棍子,棍子有两只手拇指、食指并起来那幺粗,还有的拿着板凳,对陈光诚进行暴力殴打。陈光诚被打倒在地上五、六次之多,身上多处负伤。右太阳穴依然流血不止,左太阳穴、左眼一直发疼,手指关节被揪受伤而不能动弹。腿也挨袭发疼。陈光诚的妻子也遭到殴打。在陈光诚受伤之后,家人希望能将他送至医院医治,但遭到阻止。
政府授意打人,地方官默认。陈光福见到镇长朱洪国时问他:陈光诚被打,是政府授意的还是他们的个人行为?朱洪国说,我不回答,沉默是我的一种权利。陈光福又问政法委副书记张健,他说:无可奉告。并对陈光福提出威胁。陈光福表示,如果没有“上面”授意,他们绝对不敢这么肆意妄为。这不不仅仅是双候、沂南县的事,而是整个临沂的事。
当局捏造证据,罗织罪名。陈光福说,整个村四百五六十口人,公安局的人挨家挨户地做工作,要捏造证据,罗织所谓的罪名,要以刑法110、111条给陈光诚定罪,说他叛国。 他们作了大量的工作,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他们调查了很长时间,挨家挨户都去了,听到的都是对陈光诚的赞扬。他们就不耐烦了,诱供道:你们光说好,他就没有坏的地方吗?他就没有偷摸行为?他就没有打架什么的?农民说: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我们都很清楚。
陈光诚被殴打后,他的律师滕彪决定采取法律行动,起诉打手。陈光福说:殴打陈光诚的不只是官员,还有当局花钱请的地痞:“他们三班倒,30块钱一班,管两顿饭。打人时特别卖力的,还有特别奖。”滕彪给陈光诚写信说,现在有些人想要扼杀和篡改真相,但是他们无法得逞。我们有那么多录音、控告信和照片,那么多文章和评论,那么多用不同文字报导的你的故事。我和范亚峰博士整理了“临沂野蛮计生事件文集”,已经收集了一百多篇调查报告、评论文章和媒体报导,有24万多字,过一段时间我一并寄给你。还有,我们一定还要去和政府谈判、去法院起诉,但是你不要冲出来;我们不忍看到你再被他们毒打。
10月24日,北外女教师梁晓燕:我见到了陈光诚
24日清晨,火车还在齐鲁大地上奔驰,我和同行的朋友寇延丁早早的起身了。我们的心充满了不安和期待。我们不知道,几个小时后,在陈光诚的家门口,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境。
十点多钟,我们见到了村里的老乡。他们告知,进村的几个路口,都有干部把守,肯定进不去。话说着,我们转进了一条田间小路,沿着田埂向前走去。走了一会儿,另一个老乡来打招呼,原定的那条道上有人了,不能走。马上,我们又换了条道,和领路的老乡间隔一段距离,心情紧张地在庄稼地里七转八转。此时,生出一种很滑稽又很悲哀的荒谬感:我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去看望一个朋友,竟要象战争时期的你死我活?这种戏剧性的场景,真是有点搞笑,然而,看着老乡们紧张的神情,我一点也笑不出来:什么样的暴力统治让这里的老乡们如此恐惧?!
进村了,中午时分,路上没什么人。在一个村民家里,几个人围着我们,诉说着光诚的近况和村民们的担忧。从他们的嘴里,我大约知道了陈光诚的近况。快两个月了,陈光诚被拘禁在他家的小院子里,不能出门一步。每天24小时,都有二十个左右的精壮汉子守在门口,阻挡任何想要进入的外人。他是个血性的汉子,又是个盲人,无边的黑暗(那不仅是没有眼睛的黑暗,更是内心的绝望和极度愤怒制造的透彻心底的黑暗)笼罩着,他吃不下、睡不着,有时一天只吃一顿饭,人迅速地消瘦。得知许志勇他们去看他被打,他掉泪了,嘴里不断的念叨:他们凭什么打我的朋友?凭什么打我的朋友!上次被打以后,他的伤口还没有好转,阵阵的疼痛时常袭来。
令我意外的是,在交谈中得知,光诚的小女儿刚刚出生,今天恰是来到人世100天的日子。这是造了什么孽,100天的婴儿,竟要陪伴她的父母在拘禁中生活!老乡告诉我,孩子的妈妈,光诚的妻子伟静,因为多次的惊吓和忧愤,几乎没有奶水了。孩子现在需要的奶粉,是伟静的妹妹从上海寄来的,用她打工挣的那一点微薄的工资。伟静现在也处在被拘禁的状态中,不能出门,不能见外人。产后的身体还没来得及调养,就一下子陷入了绝境。她要面对一个巨大无比的残酷现实,还要劝慰光诚、哺育婴儿,操持生活中所有的一切。可是,她和光诚一样,不知道这无边的黑暗什么时候能透进亮光。她只有承担着,一天,一天……
在这样艰难的时候,外面的消息、朋友的关切、可能得到的任何一点帮助,对光诚和伟静来说都是那么重要。“可盼着呢”;“光诚每天在念叨着,听着门口的动静”;“你们的电话、口信、捎来的东西都让他激动和高兴”;老乡这样告诉我。听着老乡们的诉说,我心里一阵阵揪心的痛。真的,如果我们暂时做不了别的,让光诚和伟静感受到一点舆论的关注,朋友的祝福,得到一些坚持下去的精神力量,总还是力所能及的。可是,我们做得那么少。
我把带来的营养品和一些钱交给了一个乡亲,他推辞了钱。我说,请收下,今天是孩子100天,就算是长辈给她的贺礼吧。寇延丁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块红缎子,递了过去:这是我离家工作的时候,我妈妈为我到泰山老母那里求来的吉祥符。给孩子缝在衣服上,保佑孩子,保佑她的爸爸妈妈平安。几个村民都站了起来,起身感谢。我这才知道,求泰山老母的庇佑,是当地一个重要的风俗,真的感谢寇延丁的周到。赶了几分钟时间,我给光诚写了一张条子,告诉他,很多他相识和不相识的朋友在关心他,我们会尽力!也劝他尽量调整状态,保护自己的身心。我在写着,知道这些文字的苍白,心里充满了无奈和感伤。光诚的家人先走了。老乡给我们指点了路,我们向陈光诚家里走去。快到院门口了,果然,大约20个男人散坐在那里。看到我们,他们显然有点惊愕,没有马上阻挡。又向前走,他们围上来了,伸臂把我们往后挡。我们说,我们是陈光诚的朋友,来看看他。
“往后,往后!”一个人大声呵斥着,要我们去侧面的办公室。当然,我们不会去。拉拉扯扯中,就看见陈光诚冲出来了。呼啦一下,那群人把他围了起来,动手了。盲眼的光诚没有办法防御,他甚至不知道打他的人是谁!我们大叫“不许动手”,这边的几个人就开始推我们。一看这样,我说,我们不见陈光诚,你们让她妻子抱着孩子来,让我们看一眼,我们马上就走。那里,伟静抱着孩子也出来了,同样,被蛮横地挡住了路,她声嘶力竭地喊着。这时,我看见陈光诚倒在地上,有几个人还在打,我也喊起来了。在混乱当中,光诚的弟媳妇接过了孩子,跑了过来。这个初入人世才100天的孩子,好奇怪,没有哭,睁着亮亮的眼睛。也许,她想替她爸爸看清这个罪恶的场景!我们低头亲了一下孩子,忽然看到,那个泰山老母的护身符,已经缝在了她的衣服上,寇延丁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
这时,又来了好几个看样子是官员摸样的人,声色巨厉地问我们,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一边把我们往外拉扯。我们说,我们马上就走,你们住手,让光诚回去。他们不理。就这样,在我们还能看见的最后一刻,光诚仍在地上躺着,殴打还在继续!
我们被驱赶着,转了一个弯,看见迎面来了两辆面包车,第一辆车上是四个女人。这时我们才意识到,也许因为我们是女人,他们动手有点顾忌,刚才对我们才比较 “客气”,马上紧急调遣了女人来对付我们。我们往前走着,车在我们的身后停下了,没有追赶。走到村口,大约二、三百米的路,沿途有三、四辆小车,还有一些警察模样的人,国道边上的村口,还停了一辆警察的指挥车。我们真的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陈光诚,犯得上使出这样力气吗?陈光诚犯了什么天条,不就是按真实说了话?难道拥有和显示这样的暴力,真实就不再是真实了吗?
出村了,我们沿着国道走着,不一会儿,一辆小车跟上来了,离我们十几米,跟着。我们上了公共汽车,它还跟着;到了蒙阴,我们去吃饭,它还跟着;我们又上了另一辆公共汽车,它仍然跟着。什么时候不跟了,不知道,因为我们懒得去看。
回途中,我们两个人心情都很沉重,不知道那边的情景会是怎样?看到光诚,消瘦得厉害,想想他回到小院以后的生活,还不知要持续多久。真怕在非法拘禁的状态中,他会经受不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出现什么意外。我们商量,多给他写点信吧,给他的孩子寄奶粉。方便的时候去给他送东西……不管用什么方式,能够让他感到来自外界的温暖与支持,就是帮助他支撑起调整身心、坚持下去的信念。他的坚持,不仅仅为他和他的乡亲们,也为了我们寻求中国大多数人美好前景的努力! 梁晓燕(北京外国语学院青年教师梁晓燕,在党员重新登记时,宁可丢掉党籍,决不放弃原则)
第8节 绝不屈服于暴力恐怖
陈光诚再次被毒打的事件引起众多媒体关注。10月25日,大赦国际呼吁国际社会关注人权卫士陈光诚。10月26日,“关注陈光诚”博客成立,呼吁公众为陈光诚写信。10月31日,郭玉闪寄出第一批信件共15封。
2005年11月2日陈光诚通过他哥哥传出一封信:《写给所有关心和支持我的人》。
世界各界的朋友们:
陈光诚在此对所有关心、支持我的人表示深深的谢意,谢谢你们了!
我坚信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的,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不断努力,那些为了掩盖罪行、无视国家宪法和法律,采用黑社会的暴力手段、滥用职权、操纵公检法司,企图打压律师、法学家、学者等知识分子的社会活动空间的阴谋注定不能得逞,迟早会受到历史的审判。我虽身残,但志仍坚。有各位的真诚相伴,我的脊梁不会弯。
人们常常会把抱怨世道的不公、世道的黑暗,很少想想自己都为改变这些不公和黑暗都作了些什么?一个爱憎分明的眼光,一句公道的语言,都会是改变这些不良现象的力量源泉。如果总是这样,今天我的权利被侵害,你无动于衷;明天你的权利被侵害,我视而不见;后天他的自由被剥夺,你我都冷眼旁观——结果我们所有人的权利都不能够被保全。我认为所有这一切,只有用行动来扭转。维权和求生一样,应该是人的一种本能。因此,本能以外的、直接为他人的维权也就是间接为自己维权。朋友们,我们不要怕眼前的艰险,只要我们坚持不懈地努力,理想就会实现。愿我们早日如愿!
陈光诚 2005-11-2
11月6日,临沂传来消息,寄给陈光诚的奶粉和信件均遭当地政府扣压。
2005年11月18日是陈光诚父亲的周年忌日。他的父亲生前是一名党校教师,在没有盲校供儿子读书的情况下,他在家中坚持不懈地阅读各种名著给儿子听,使双目失明的儿子从小就读懂了侠义之气,并且一直崇尚自由、民主、独立的现代意识。在此基础上,19岁的陈光诚于1989年到临沂盲校就读小学一年级,并且逐步成长为国际知名的“英雄与偶像”。这一天,陈光诚和刚刚生育孩子的妻子坚持要到坟地去祭奠父亲,临沂当局竟然出300多人跟踪监视。11月30日沂南县唯一不肯撤诉的刘乃春再遭报复,第三次被行政拘留。
11月底,联合国酷刑专员诺瓦克访华时致电陈光诚家人。
2005年11月4日,女记者花费一整天的时间电话采访沂南县双堠镇政府办公室、沂南县计生委办公室、临沂市计生委办公室、临沂市委宣传部新闻科、山东省政法委办公室、临沂市政法委办公室及东师古村村民,希望这场冲突及早理性地被化解。采访记录随后发表于《法律与生活》2005年11月下半月刊,这是国内媒体惟一公正报导临沂计生事件的文章。
2005年年底,香港亚洲周刊评选的亚洲风云人物为14个“中国维权律师”,陈光诚名列其中。由于他不屈不挠的维权努力,临沂当局对他十分恐惧和忌恨。8月以来,他们就通过对他进行盯梢、威胁和限制人身自由等方式,阻止他的维权工作。他所在的双堠镇东师古村的巷子瑞安装了路灯,严防他出走。村子里有数十名工作人员昼夜看守,多时甚至上百人。出租车司机全部被召去开会,不允许让陈光诚坐车……
2005年12月27日,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受到了以李先乾为首的那些爪牙们的虐待。
12月27日下午4点多,袁伟静想出门去离家30多米远的邻居家摊煎饼,监管他们的警察不让出去,说要请示领导,袁伟静坚持出去了。刚在邻居家摊了两张煎饼,以李先乾为首的走狗们又呼拉拉的冲进这位村民家里,将袁伟静围起来,叫道:“快回去!书记说了,抬也要把你抬回去!”袁伟静根本不予理会,义正词严地说:你们敢!李先乾骂道:“你别以为我们不敢,别给你脸不要!别自找难看!”伟静生气了:“我凭什么听你们的!”
她还是不为所动,没有服从。于是,有人冲上来摁住她的胳膊,要拉她走。袁伟静生气于这些人的流氓,就将摊煎饼的面糊摔到这些人身上。结果,十几个人一拥而上,一起下手,把袁伟静按倒在地,拳打脚踢。在场的村民表示抗议,质问便衣道:“你们凭什么打人?”结果,打手们用拉拽、殴打的方法将在场的民众强行赶走。
打完后,这十几个人强行把袁伟静抬出了摊饼者家里,抬出来后因为嫌费力气,为了节省力气,居然索性只抓着袁伟静的手和脚,让袁伟静保持面朝天、背在地上的姿势,在地上拖着走了20多米远,袁伟静的背部被拖破,造成大面积擦伤。拖到大门口,其中一个便衣警察恶狠狠地说“把她扔在大门口,让她自己进去!”袁伟静被狠狠的摔在地上,背部和腰部当即出血,感到非常地疼痛。袁伟静气愤的骂这伙便衣“没有人性的狗!”曾经因殴打陈光诚而受到当局奖励的李先乾,破口大骂,并且威胁袁伟静说“早晚要把你弄死”。李先乾再一次在全世界面前展示他身为当地政府急先锋、打手的“重要”身份。
事发第二天,袁伟静在上海工作的姐姐,来到临沂看望陈光诚家,当看到袁伟静身上的伤时,姐妹俩抱头痛哭……袁伟静的姐姐心疼的喊道:“你究竟犯了什么罪?有罪他们为什么不判刑把你关进监狱?竟然采取这种手段,他们有什么权利?!”
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陈光福在电话中一直悲愤地哭诉着:“对于一个哺乳期的妇女,他们居然采取这种不人道、无人性、失人伦的做法,完全是流氓的野蛮行径。我们感到非常气愤!对于一个妇女,仰面朝天地被十几个人拖着,被扔在地上……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侮辱一个妇女的人格,严重侵犯人权……而这是一个共产党的书记公开下令让做的,李先乾具体野蛮执行的,这难道不值得每一个有良知的人进行反思吗?!”
2006年1月8日博讯报道了陈光诚的声明:以暴力迫使我屈服,是绝对不可能得逞的。
“我们家已经两天没有面粉,今天(1月7日)趁天好,准备收起麦子磨面粉,我们在下午一点钟到平房上打算收起麦子,这是在我们的门外,以李先干为首的几名暴徒便指指点点发出嘲笑声。12月27日殴打我爱人小袁的,就是他们这个班。因此,我们便与他们理论起来。他们恶语伤人,不堪入耳。我爱人十分恼羞,想快点儿收麦子下来。就听见他们说:“打!”于是,就发现大小不等的石块向我爱人飞来。我爱人吓得赶紧往后退。石块纷纷飞向我们院子。此时,我的妈妈和儿子都在院子里,我爱人见状让他们赶紧进屋。妈妈见那么多石块飞向家中,吓得都不知道该向哪儿跑。暴徒的这种行径,若没有政府和政治官员的支持,怎敢如此猖狂,有恃无恐。地方政府的这种长期的普遍的流氓行径,胡锦涛、温家宝,你们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中国不断出台法律法规,但并不真正实行,再多也没有用。政府的行为仍然像横行的暴徒。我不知道你们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清醒,并为中国人民的安危、国家的自由与法治,有一些实实在在的行动?政府想用这种暴力的恐怖行动来达到使我屈服的目的,是绝对不可能得逞的。政府公然使用黑社会的手段,雇用暴徒,掩盖真相,打压民间的维权力量,实际上使中国的政治出现了倒退。中国政府正走在反现代文明、反人道主义的道路上;他们正在把中国社会带到暴力血腥的深渊。”
打手们与村民发生冲突。监视陈光诚的官员和打手们在村民谭荣芹家的院子里大小便,把院子变成了大粪坑。2006年1月27日,谭荣芹得知此事后要求指挥部(镇政府为软禁陈光诚而设在该村的办公室)的人给打扫干净并赔礼道歉;但双堠镇副书记张健不但不听反而提出了继续使用的要求,并且威胁说:“你们的孩子还想不想考学,还想不想入党,要明白考学入党都要搞政审!”此事引起了谭荣芹的抗争,并引发村民的公愤。
陈光诚的侄子陈华家临近陈光诚居住的院子的西墙,他们为防止陈光诚越墙跑掉,一直在这里设岗看守,有三个人看着。三个多月来,每天都把煤气炉、遮阳伞等摆在他家门口,几个人在伞下打牌。陈华说,过年了,你们打一把太阳伞在这里,像个灵棚,真不像话。因为当时陈华说话口气挺硬,所以他们就搬走了。然而,不到初四他们又搬回来。2月2日晚8点,陈华送客人出来时,就让他们离得远一点,不要堵在家门口影响客人出入。他们非常恼火。陈华把客人送走后,转过身来又到光诚家门口,他们就藉着这个机会追打他,拿着棍子、铁掀、铁杷子,追打他。当时陈华就一个人,他就赶紧跑,从光诚家跑到他家门口时,被他们打倒了,嘴和鼻子都被打破了,出血了,头也被打伤了,脚和腿被他们弄伤了。陈华就想跟他们拚命,拿起东西,被陈华家人给夺下来了。
陈光诚说:“村民越聚越多。民警来了,不管打人的人,只是不停地把陈华往家里劝,叫嚣着:别喊,别喊,快回家吧。陈光春指责他们说,你来是不是处理事情的?打人的人你不管,你老是在这儿围着个被打的人纠缠着,什么道理?!后来警察还派十几个人抓陈光春。村民越聚越多,都非常忿忿不平,民警就把打人的人支走了,陈华要求派出所拿出这一班值班的名单来,以便辨认打人者;但被民警拒绝。晚11点,沂南县公安局来了8、9辆车,4、50个防暴警察来了什么都不干,就是看着我不让我走,只要我走,他们就围着人墙拦截。我质问他们,你们在执行什么不光彩的任务吗?有的警察说,无可奉告。”
陈华的姨姐陈询告诉记者:“4号下午2点半,来了3个人,有两个穿着警服,一个穿着便衣。当时他们进屋的时候说,让陈华到村办公室那里谈,核实一下情况,带他去指证打他的那几个人,就把他带走了。带陈华走的时候,问他们姓什么,他们也不说。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超过24小时也应该放人,如果不放人,怎么处罚也应该通知家人。到5号(正月初八,当天下着大雪)下午,陈华的家人去警局询问,才知道陈华被拘留,但不知拘留的理由、时间和地点。5号晚,因得不到陈华的消息,陈华的奶奶就到村里的‘看守陈光诚指挥部’,说你们把我的孙子抓到哪里去了,大过年的?指挥部里的人不理她,陈华的奶奶在户外痛哭,直到休克。围观的村民要求警察开车送老人去医院,有的警察说钥匙不在我这里,有的说我不会开车。这么一闹,庄里的人几乎都出来了。警察为了驱散民众,就向村民扔石头,村民杜德海的脑袋被打破了。”另一位村民陈庚江说,围观的三百多村民当时非常愤怒:“政府见死不救,不为老百姓办事,要这样的政府干嘛?把他们的车给砸啦,给掀啦!村民愤怒之下把三辆警车推翻到沟里(共造成了价值5315元的车辆维修损失)。我们找打杜德海的人,没有找到。他们都躲起来了,藏起来了。”陈庚江告诉记者,在冲突中警方无人受伤,村民们则有五、六人受轻伤。双方对峙到凌晨12点多,在群众的压力下,警察送杜德海去了医院,并预交了一千元医疗费。之后村民们各自散去。
陈光诚趁混乱逃离自己被完全隔绝通讯的住所,到邻居陈光余家暂避。虽然在陈光雨家门口有拿着铁棍和木棍的6、70名打手,其中4、50人是雇来的地痞,其它是警察;但在陈光余家起码能与外界通上电话。光余因为很同情光诚,一直让光诚住在他家。官方多次要求陈光余把光诚赶离家门,遭到拒绝。看守们因此恨透了光余。
为防止村民再次聚集与警察对峙,6日下午,当局增加警力上百人左右,在村口随时待命。6日下午,陈华家人再次去派出所询问,才被告知陈华犯了破坏公物罪,被拘留10天,而陈华破坏的公物则是在陈华和陈光诚家门口的煤球炉和遮阳伞。
陈光诚说:“5日晚上7点多,我在家里听到外面声音不对,就冲出来,发现陈华的爱人被十几个他们雇来的地痞围着欺负,我非常气愤,就要找他们的领导问原因。他们拦着我不让我出去,还骗我说,领导来了。我说,不行,领导不来,我不回去。他们说,领导就在指挥部里,他所说的指挥部就是我们村办公室。因为长期以来那么多人看我,就设立了一个指挥部。我硬往外走,他们围人墙堵我也没堵住。很多村民赶来帮我。我们经过几次突围,来到村办公室,里面没有人。等了一会儿,陈华的奶奶来了,她非常气愤,又哭又叫,我对她说:你别哭了,天那么冷,又下着大雪。我让她回去,她不听,我就扶她到村部后面的亲戚家。她待了一会儿又出去了,我进来以后,就没再出去了。后来听说她在外面露天哭昏过去了,看到那么多人,还有后来赶来的民警,老百姓就要他们帮送医院,他们不送。百姓非常愤怒,指责他们没有良心,没有人性。村民们照顾老人的时候,那些打手们就开始扔石头,村民杜泽海头部左侧被打伤的很厉害,伤到颅骨了,流了很多血。我们让他们帮着送医院,他们也不听,说什么“他们没有车钥匙”、“司机不在”等,以各种非常荒谬的理由拒绝送医院。村民们非常愤怒,就追着打人的凶手到处跑。因为警察不主持公道,村民就把警察的车掀翻在沟里。人最多的时候,估计有300-400人,我们村几乎都出动了。
陈光诚说:到8点多钟的时候,公安局、派出所赶来一批人,究竟多少人,也无法确定,反正人越来越多。到了晚上10点以后,他们雇来的流氓,总共4个班全都来了,每个班10-20人,他们平时轮班看我。路上很多车,有人告诉我说,至少有100-200警察,也有的人说,他们派来的人数超过我们村的人数,400-500人都有可能。警察都带着凶器,铁棍、木棍,有的警察拎着包,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提着什么东西。今天早上非常明确的看到,在这外面有穿着防暴衣、戴着防暴头盔的防暴警察。其实5号晚上防暴警察就来了。当天晚上发生冲突后,邻近的村民也都陆续赶来声援,等6号的时候,虽然冲突过去了,邻村还有人来声援,他们说,这种非法的土匪的勾当,早就应该把他们的车给推翻了。6号下午,陈华爸爸到派出所去问,他们说,陈华被拘留了,理由是他破坏公物,他们所谓的公物就是未经陈华允许而摆在他家门口的遮阳伞、煤球炉等。这是什么混蛋逻辑!他们去打人可以,花老百姓的钱雇来的打手,非法限制人身自由,非法对别人进行殴打,而别人把未经许可放在家门的东西弄到一边,他说人家破坏公物?这是什么道理?太可恶了。
陈光诚说:是的。这半年来,这些土匪对我的非法软禁、非法的迫害,村民心里早就忿忿不平了。……像我这种从最基层成长起来的维权人士,他们是最害怕的,就惧怕我们继续和百姓接触。他们搜来搜去,在我家里连一千块钱都没有搜出来。他们开始搜得很仔细,连我屋里头房顶上一个巴掌大的燕子小窝,他们都搬着东西扒着燕子窝的门往里看,看有没有东西。他们看到我家的衣服都在纸箱里,被子没地方放,就摆在床上。屋顶都塌了,墙皮都大片脱落了……他们永远没有办法理解,对于有的人来说,人的权利意识和尊严,比生命更重要。他们以为,只要有东西吃,有房子住,挥霍,可以像蛀虫一样生活,就达到人生目的,我觉得他们很可怜。这就说明他们的愚昧。他们做了很多手脚,很多村民都被盘问了。包括外界对我的声援,他们曾经都想利用来给我定罪。他们找到所有我帮助过的人问,他到底收钱了没有?拿了钱也可以,只要你去告他就行了。我从来没收过人家一分钱,问心无愧,所以我什么都不怕……初期对我迫害的时候,他们分成好几十个组,到每个村民家里,告诉老百姓说,陈光诚是间谍、特务,是汉奸,在向美国出卖我们的情报,他们家里有三台电脑,你们知道电脑是什么吗?电脑就是你们以前在电影里看到的特务用的发报机。他们以为只要一骗,老百姓就信。其实老百姓什么都知道。去年9月23日,他们来抄我家的时候,看到英文报纸,居然说,你看,你看,说你是特务你还不承认?汉语都学不过来了,你还学英文?你说这多可笑啊?他们已经愚昧到何等地步了!……我们一谈到民主,他就说,民众还不行啊,文化水平低,素质低,不能实行民主。它们自己愚昧到这种程度,反过来说人家水平低,真是开国际玩笑,到了极其荒唐的地步。这是典型的党徒形象,被共党工具化了。他根本不会有自己的思维,就是一个工具,跟杓子头、铲子把没什么区别……去年9月6号他们在北京绑架我的时候,四个人把我硬按在车座上,让我呼吸不过来,我们县的治安大队长,可能是在口袋里装了一个随身听,当时就按开了,里面传出一个非常标准口音的播音员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要维护人民的政权,就要靠武装斗争。离开了武装斗争,我们的权力就没有保证。要靠人民,要发动人民进行武装斗争。”从这个说明,从15年前,还是30年前,共产党都是利用斗争哲学教育他们的工具,尽可能少保留一点人性,而成为一种工具。
自从被软禁这半年以来,只有我哥哥可以看,我嫂子想来看我们都多次被他们拦回去,其它人就更不用说了,陈华不就是因为要来看我被他们打伤了吗?根本不允许我出门。我们县里的政法书记周少华,非常明确地命令说,绝对不能让他出这个院子……去年8月17号的时候,我四嫂来看我,走的时候,有一辆白色警车但没有牌子,拚命地追她的车,最后把我四嫂坐的那辆车给追翻了,翻了好几个滚。他们可能以为我在那个车上。我不排除他们有想制造车祸的可能。他们当时看到车翻了后,就跑了。我四嫂和车上的人受伤不重,皮外伤。北京的朋友也非常担心我,说,万一他们搞出个车祸来,怎么办?
记者:您的家人一定也受到很大的压力吧?陈光诚:是的,他们变着法子、派了很多人吓唬我的家人,让家人给我施加压力。他们找到我哥哥孩子的学校施加压力,还对孩子说,你叔叔是反革命,你们考学也没希望。还对我说,你们孩子上学都没地方,哪个学校敢要你?也就是在他们的威胁下,我哥哥嫂子才不得不离开我们出去打工。
我对官方说,别说你们采取这种手段。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不会屈服。你们这些整人的手段,我早有准备了。
记者:您太太上次被他们拖伤,现在好一点了吗?陈光诚:现在基本恢复了。她那天刚出门不远,就被那帮流氓拖着在地上,腰左侧胯骨上面,拖破了一大片。当时疼得很厉害,皮肤在沙地上磨的感觉是很可怕的。记者:孩子还好吗?陈光诚:自从被他们惊吓以后,我太太奶水很少,一直很少很少的,不够孩子喝的。大孩子3岁多,小的半岁。这几天我不在家,我爱人今天说,晚上孩子就不睡觉,哭着要爸爸。早上起来,好不容易快天明了,睡了一会儿就爬起来告诉奶奶说,昨天晚上在门外打爸爸的棍子全让我给拿回家了……
记者:平时怎么生活呢?陈光诚:家里存了一些麦子,有时候赶上心肠好点的人看着我们的时候,他们也帮着买点菜。虽然吃不好,但是也饿不死。李先乾那次领着一群流氓往我家扔石头的时候,就是因为我家好几天没有面粉了,我爱人拿来一些麦子上房顶晒,晒完到邻近村子里去磨点面粉,就被挨打了。后来我爱人又在顶房上晒麦子,之前打过我爱人讥笑她,我爱人就很气愤地对他们说,你们做了这样没有人性的事情,你们还觉得自己强大?十几个人就一起扔石头打我爱人,孩子吓得一个劲儿的哭。我当时真想冲出去跟他们拼了,但又想想,跟这帮奴才的奴才,走狗的走狗,跟他们有什么道理可以讲得清楚呢?我经常安慰我妈妈和爱人说,咱们什么都不用管,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看好孩子,吃好饭,想想该想的东西,写写该写的东西,学学该学的东西,其它的什么都别操心,邪终究不会压正的。
记者:请您相信,全世界正义人士的心和您在一起,大家都非常关心您和您的家人。您的义举也在鼓舞更多的人加入正义者的行列。我代表大纪元的同仁们,及更多的海内外的朋友们,衷心祝福您和家人,吉人自有天相,好人福星高照。
陈光诚:非常感谢您,感谢所有海内外的朋友们。请大家相信,我永远不会屈服的。让我们一起努力。
2月6日,高智晟发起的接力绝食活动在声援对象中加入陈光诚和陈华、杜德海。大赦国际呼吁释放陈光诚、陈华等人。
2月8日,东师古村贴出《沂南县公安局致全体村民的公开信》。大意是:村民陈华因故意损坏公私财物被我局依法予以治安处罚。陈华之妻陈登举将镇政府工作人员和东师古村民兵工作用具砸坏,与他人毁坏村委办公室物资,并追打政府工作人员。
陈华的妻子陈登举(又名陈春)驳斥说:“那些所谓民兵是官方派来的打手,东师古村根本没有民兵。我前去和他们理论,没有故意破坏公私财物,更没有打人。我奶奶晕倒了,叫他们车送医院,他们不肯,村民杜德海来看看,就无辜被他们打破了头。民众很气愤,砸坏那些东西是因为他们激起民愤。”官方劝家属前往公安局交待情况,换取陈华早日释放。遭到了陈春的拒绝,她说:“他们保证放我回家,陈华也能提前释放。我不去,因为和他们没法讲理,就像陈华被打了还要被抓,是被他们骗去的,再随便找个理由拘留起来。”
村民反映,当局派出工作组挨家挨户派发这份公开信,企图恐吓村民。徐女士说:“就说下次有这种事不准出去了,还问问一些嫌疑犯,听说有陈庚江、陈可贵,还有三个我不记得了。就像我爱人,不管有没有做,只要一站出来就是头号嫌疑犯。”她的丈夫陈庚江因帮助陈光诚,曾两次被抓,这次听说又是官方头号要抓的人。为了避风头,近日出去打工了。
2月8日晚10点半起,陈光诚暂住的亲戚家电话也被掐断,加上新设的干扰器,手提电话也无法使用。袁伟静在恢复自由几天后,于2月9日中午再度被看管在家,不许外出,邻居徐女士说:“可能之前光看光诚,忽略了她这边。那天有个什么新华社记者来了。今天他爱人就又被看起来了。”村民普遍认为当局正在堆砌罪证,并会于近日抓一批人。同样传被官方列入黑名单的还有陈光诚的侄子陈可贵,他说:“现在再展开调查,用不了一两天他们就会抓人。顺其自然吧,不用避,因为我没有做什么坏事。”2月8日、9日,许志永博士发表两封致临沂市委书记李群的公开信。2月12日,陈华被放回家。2月13日上午,70多名防暴警察进入东师古村,陈光东和他的父亲陈庚全被抓。陈庚全当日被放回。2月14日,“维权网”谴责临沂官方继续任意羁押陈光诚、镇压威吓参与抗议此违法行径的村民。2月15日下午,袁伟静出门买菜,走到村里桥头时,被双堠镇书记贺作海指挥的30多名打手殴打,袁多次被打倒,并被推倒路沟里摔伤。村医生说她肝脾的位置疼痛,不敢给药,需要去县城拍片,但2月16时上午,袁伟静欲出门去县里看病时,遭到了当局阻拦。2月16日,陈庚江被沂南警方从山东淄博抓走。村民陈华家电话被切断。2月23日,村民陈光合被抓。2月26日15时-27日8时,陈光诚再次绝食27小时表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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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自幼 于 2012-5-8 09:14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