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图腾》之想----- 假如我是陈阵
作者：废物
大草原
走在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蒙古大草原上，初春的小草生命力最旺盛，仿佛能听见它们在拼命向上生长的声音，又像它们在嬉戏玩耍的声音。我闭上眼睛躺在碧绿的草原上，闻着土地上飘来阵阵的泥土香和淡淡的草香，无忧无虑。一阵狗吠声传来，我睁开眼睛，只见两条大狗正在打闹，看似打架的大狗却很有分寸，只是点到为止，绝不会把对方咬伤。我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数只雄鹰正在翱翔，它们不用拍打翅膀，只管在空中滑翔，像我一般，在享受着初春的大草原......
躺在草地上的我回忆起冬初的围狼行动，百余条大狗和一大群人骑着快马，利用蒙古狼教会我们的打围方法去围攻狼。人声、马嘶声、狗吠声、狼嗷声响彻在腾格里看管的大草原上。被我们包围的狼群找不到突破口，只在原地上嗷叫和发抖，一条大狗勇猛地奋力扑上去撕咬住一条狼，硬是把它从狼群中拉拽了出来，此时，几条雄狗一呼而上，瞬间就终结了那狼的生命。人、马、狗、狼叫得更大声了，有兴奋、有恐惧、有愤怒。这时的马是不怕狼的......
这场战役我们打围了30多条大狼，另外有10余条狼逃脱。老人说这是腾格里放他们一马，让它们回去重整旗鼓的。
我们这边也损失了不少大狗，一些勇猛的蒙古战士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女人和小孩围在死去的狗尸体上埋头大哭。一家人的狗是条老狗，陪伴了那家人7、8年了，他们家的小孩就是这条狗带大的。小孩还不会走，爬出了蒙古包，大狗便叼他回来；小孩玩耍时受伤而来，大狗便去添他的伤口；大狗也多次从狼口中救出这家人的命。所以这家人看见大狗战死在草原上都哭破了嗓子。大狗带大的小孩也有4岁了，他正在家中准备像以往那样用一锅的肉和小孩爱吃的大白兔糖来奖励大狗。这边大狗战死战场，那头小孩欢心期待......老人说，那是腾格里带走了大狗，带它去享福啦！
又是狗吠声把我拉回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该湖区赶羊了。想起晚上可以看书，我的心又兴奋了起来，不管羊油够不够点一个小时，但我很容易满足，可以在睡觉前看上几眼书就可以了。我哼着歌，两只大狗听着我哼歌，欢快地向蒙古包跑去。
大房子
我坐在沙发上，随手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你牵着马，我挑着担...”熟悉的旋律响起，尽管上了年纪，我还是喜欢看《西游记》。 “小孩哭了，赶紧去冲奶粉，还有，把空调调小一些，小孩怕着凉”儿子大喊道。我一边拿奶粉罐盛开水，一边笑对儿子说：“你小时候啊，最爱和我们家的大狗玩，你哭的时候，只要大狗往你脸上添下下，你就立马不哭，百试百灵啊！”儿子走出来说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万万做不得啊！狗的口水带有病菌，狗毛，狗虱子会把小孩弄生病的，你看，现在的蒙古包还有几家在养狗，蒙古狗太凶猛了，就算养狗的也不会让它进家门，对了，王叔的狗肉我们都没吃完呢。”他讲的这话也有道理，医生也告诫我不要和狗有亲密的接触，那是不卫生的，一想起老李家的事，我还心有余悸啊！
老李是位老蒙古，已将近80啦，自小就喜欢狗，他说狗是腾格里的宠儿，所以坚持要养狗。他儿子娶了媳妇有了小孙子，但他也不听医生说，继续要把他们家的老狗养善终。每每小孙子过敏了，他儿就会和他说放弃养狗，把那老狗送走或给别人。这是老人大喊：“狗是腾格里的宠儿，不养狗就是不要腾格里，那我死后腾格里是不会把我带上天堂的，你要送走狗就一同把我这个老头送走吧，哼！”儿子哪敢啊，只能又把话噎了回去。一天，老狗和他家的小孙子在玩，不知怎么着，老狗狗性大发，狠狠地咬了小孩一口！随后，他们赶紧把小孩送去医院，不满一岁的小家伙哪能禁得住这咬，在医院住了几宿就走了。至今老李还在以泪洗脸啊！那老狗就被当场打死了。
我径直走向走进卧室，不用以往的羊油灯了，开关一按，卧室瞬间光明透亮。我坐在舒服的沙发椅上，拿起一本书准备读读。我望望窗外，笔直的大路直通远方，好像和腾格里连在一起，偶尔有几辆芝麻般大小的车缓缓驶过。我探出头往窗外望，希望能看见那养殖场。儿说那养殖场可大了，里面有几万头牛羊，它们吃得饱吃得好，很快就可以从小羊变成大羊，可先进了！可我还是望不见，烈日的炙烤下，大路散发出朦胧的热气，远方的小草依旧快活。我也被烈日弄困倦了，我爬上软绵绵的床上，通屋的冷气让我很快的进入梦乡......
在梦里，腾格里像我展示了壮丽的大草原，成群的牛羊，无边的大草原，还有很多熟悉的大狗，腾格里张开双臂，迎接着我的到来。我回头一看，儿子和孙子正在开心地游戏，一幢大屋子里有我读不完的书，透亮的灯光把屋子装饰成一个天堂，孙子喊道：“爷爷，我要去北京，去看毛主席。”突然，草原那边的大狗发疯似得向孙子跑去，我急忙跑过去抱着小孙子，朝对面的大狗吼了几声，那边的大狗又突然安静了，乖乖的去赶羊......
大反思
我突然惊醒！大脑一片空白，我忘记了腾格里，忘记了大草原，忘记了儿子，忘记了可爱的小孙子，什么都忘记了。医生说我突发老人痴呆，而且很严重，家人慌了，但我没慌，我像小孩一般，像疯子一般，像乞丐一般......
我行走在大马路上，嬉戏哈哈！看见一辆汽车就大喊：“狼来了，狼来了”，大人小孩纷纷出来看笑话，我拼命地跑，试图摆脱凶猛的大狼。跑累了，我坐在石头上大喊：“儿啊，把空调开大些，我热了。儿啊，把爸上次打围回来的黄羊肉拿过来，爸饿了。”
我渐渐睡着，又梦见了腾格里，它依旧像我展示了大草原，我一笑置之；后方的大房子和传来儿子孙子的呼喊，我一笑置之......在梦里我在大草原上，住着大房子，狗不会咬小孩，透亮的大房子已经不需要羊油灯了，闲时就跑去放羊，一切那么美好......
我已近80多了，我也该去腾格里或现代人说的天堂了，我突然清醒，我拿起笔写道：“儿啊！我年轻的时候看过大狗养小孩，老了就看见大狗咬小孩，那都是狗的天性啊！我曾向往大草原，现在又舍不得现代生活，那也是我的天性啊！爸忘记了所有，才能同时拥有大草原和大房子啊！”
我又睡着了，天知道我的我选择了大草原还是现代天堂，不，天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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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gfasong 于 2012-12-24 12:34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