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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代土改以暴力革命均贫富的历史经验教训

50年代土改以暴力革命均贫富的历史经验教训

发表时间: 2003-04-01 04:58   作者: 一听  
广东全省99个县,据统计,约有2746万人口,其中大约70%,即1921万人,546万户属于乡村农业人口。全省耕地面积为5192万亩。在广东农村,究竟有多少地主?土地的分配情况是怎么样的?方方在作《关于土地改革问题的报告》时,曾经引用了1933年的一份调查材料称:
公尝(即所谓宗族或祖先遗下归该宗族或家族的土地)占全省耕地面积30%;
地主11万户,占户口2%,占全省耕地面积23%;
富农22万户,占户口4%,占全省耕地面积13%;
中农109万户,占户口20%,占全省耕地面积15%;
贫雇农404万户,占户口74%,占全省耕地面积19%。
广东最富庶的田地,像东、西、北江的冲积土田和珠江三角洲的沙田,几乎全在地主手里。广东农村的地租率,普遍高于全国。番禺的地租额,占产值55%以上;英德、南雄等地,也在50%左右;廉江竟高达65%。

但农民交的租,地主并非全部收归己有,他除了要面对国家的巨额征税之外,还要拨出一部分公尝收入,兴学、修桥、贷粮、施粥,甚至办善堂医院之类的乡村公用事业。国家的赋税,大部分是要转嫁到农民身上的,但古老的氏族制度,使农民产生错觉,以为一切必不可少的公益事业,只有祠堂才能承担。个别地主或有兴衰,但祠堂却永远不倒,这正是乡绅政权的基础。

1949年以前,真正主宰农村的是“祠堂政治”,而非保甲制度。

农村问题,曾经令国民党束手无策,对乡村绅权的膨胀,放任自流,致使农村的土地关系,日益恶化。共产党拒绝走国民党的老路。唯有彻底推翻绅权,才能在农村建立强大的治权;唯有让农民自己起来,绅权才能彻底推翻。于是,共产党喊出了“农民要土地,我们要农民”的口号。

减租减息、“劫富济贫”,作为发动农民的手段,虽然行之有效,但并不能彻底解决土地关系问题。中共在新区的土改,已不准采用“分浮财”、“挖底财”这种在20年代农民运动和40年代北方土改中盛行的手法,正是为建立治权,奠定基础。

当华南分局决定把土改试点,由三县扩大为11县时,毛泽东曾表示首肯:“今冬争取完成11个县的土改是适当的,望照此努力实施,海南岛方面也要用大力督促实行土改。” 1951年1月,华南分局提出“稳步加快”的方针,毛泽东也表示同意:“方针是正确的,成绩也很大,可照你们各项计划去做。”

根据11月省政府通过的《广东省土地改革实施办法》、《广东省土地改革中华侨土地处理办法》,三县的做法,只没收地主的土地、耕畜、农具、多余的粮食,以及在乡村中多余的房屋。

地主放的高利贷要没收,其他财产及经营的工商业不动,不追浮财,不挖底财。地主在城镇的房屋、在乡村直接用于工商业的房屋,均保留不动。对工商业兼地主的,只征收其土地、耕畜、农具,对他们在农村的房屋,只征收原由农民居住的房屋,对他本户住宅、厂房、仓库,一律加以保护。

李坚真向土改团介绍老区访贫问苦、扎根串联的经验。“第一步是发动群众,访贫问苦,扎根串连。我向工作队员反复强调,一定要紧紧地依靠贫雇农,团结中农,要把根子扎在贫雇农家里,充分发动群众,组织群众诉受地主阶级压迫和剥削的苦,算地主的剥削账,要让群众把苦水吐尽,彻底揭露和清算地主阶级的罪恶。通过扎根串连和诉苦,逐步把贫雇农组织起来。先组织贫雇农小组,再组织贫雇农代表会,继而成立贫雇农主席团,使贫雇农成为土改的领导和骨干力量。同时吸收中农和农村贫苦知识分子参加农民协会,以结成农村反封建的统一战线。

乡间果然热闹起来了。但大家并不知道应该如何斗地主,有的地方农民到处抓人,龙川三区一下子抓了392人。地主被押到斗争会上,罚打、罚跪、罚爬,有的地主脖子上挂个白灯笼、白条子、纸棺材,打锣打鼓,游乡示众,甚至用烧红的铁钳烙地主。

清匪反霸,退租退押以后,第二步,就是划分阶级。

历史学家咸认为,重新分配土地,改变土地所有制,是土改的意义所在。虽然从最终结果来看,未尝无理,因为土地收归国家,也是对土地所有制的改变;但从土改之初许诺把土地分给农民和后来的兑现情况来看,土地在农民手里,只是昙花一现的过渡,几年后就全部收归国有了。因此,土改的分田分地,从历史的角度观之,不过是发动群众的一种方法而已。

土改的真正意义所在,是划分阶级。

划分阶级,即把农村中的所有人口,分门别类,划成贫下中农、中农、上中农、富农、地主等不同的阶级。不同的阶级,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的待遇,均不相同,而且不仅影响一个人,还影响一家人,甚至影响下一代人。贫下中农的儿子,在娘胎里就是根正苗红的;而地主的儿子就是地主仔,从一肚子坏水的地主婆肚里钻出来,天生就带有剥削阶级的烙印。

划分阶级,实际上,就成了农村未来政治的重要基石和支柱。

按照中央政府1950年8月公布的划分阶级成份规定,所谓地主,指占有土地,自己不劳动,或只有附带的劳动,而靠剥削为生的”的人。而剥削则指“主要是以地租方式剥削农民,此外或兼放债、或兼雇工、或兼营工商业,但对农民剥削地租是地主剥削的主要方式。管公堂及收学租也是地租剥削一类。”

看上去是以经济标准划分,不涉及政治立场,但实际上,在划分阶级时,对国民党的态度、是否担任过保甲长、有没有亲属在国民党党团或军队内任职、对共产党的态度等等政治标准,都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要划分阶级,必须先激起农民的“阶级仇恨”。仇恨情绪愈强烈,愈容易划分。兴宁县浮东乡和宁新乡评定地主的办法,先选择一两个容易划的地主,由村民来评,大会一开,口号一喊,先声夺人,再运用“从内部瓦解敌人”的战术,则无往而不利。

评贫雇中农,也是选择典型,召开村民大会来评定。典型包括几种:一种是可作为划分贫雇中农的表尺;一种是实报的,另一种是虚报的,通过这样使农民懂得怎样划分贫雇中农,并在大会上表扬实报,批评虚报,会后再号召瞒报者补报,然后由干部协助掌握,放手给群众展开全面自评。

在完成划分阶级之后,开始在每县挑选一两个区,每区挑选一两个乡,进行重点分田,然后把经验逐步推广。各地土地多寡不一,有的每人分到一亩多,有的只有三四分。据统计,揭阳、兴宁、龙川三县土改结束时,共没收征收耕地75.8561万亩;耕牛5717头;农具20.1466万件;粮食4500.58万斤;房屋7.2407万间。

然而,不久,广东土改被中央批评为和平土改,必须从头来过,由南下干部与大军干部挂帅,全省四万干部,扛着背包,奔赴农村。在63个县全面展开清匪反霸、退租退押的“八字运动”。许多南下干部大声疾呼,广东土改,没有发动群众,没有斗倒地主恶霸,只是零敲碎打,甚至“基本没动”。从现在起,必须一改旧观,全面进行土改复查,大军挂帅,狠字当头,不打不服,充分发挥绳子和棍子的作用,无限度地清算和追挖底财,非要把地主斗得倾家荡产、九死一生不可。

于是,有些农民在“少数勇敢分子”的号召下,一哄而起,三五成群,进行无领导无组织的自发斗争。有些地方大村斗小村,大姓斗小姓,强房门斗弱房门。还有人趁火打劫,侵吞果实,贪污浪费。情况令人忧虑,被叶剑英痛心地形容为“一场敌我不分的混战局面”。四乡八镇,无不掀风鼓浪。一些未经政府批准的机构(如城乡联络处之类),擅自成立,到处捕捉逃亡地主,把某些久居广州的知名人士,也作为逃亡地主,押回原籍斗争。 古大存在6月间到粤东12个县区乡进行调查,他所写回来的报告,字字悚目,句句惊心。

(古大存写道)复查一开始,农民就向地主追余粮。如东阁村先召开了党、团、妇、民兵大会,交代政府政策,说明斗争方法和目的,并组织了复查委员会。但一开始斗争时,群众控制不住,纷纷采用吊打办法,群众认为地主狡猾“抵吊”,东阁村七八个地主全部给吊打过,地主罗贵昌,三吊三出,拿出三两黄金;地主罗□培,掩藏白银,不肯承认,后给少儿队搜出,农民用篱笆竹打,愈打愈气,罗回家以后死掉了,他在学校念书的12岁儿子,也给少儿队私下拖去活埋,只剩下了头,以后又扒出来。男人打男人,妇女打妇女,一家地主四个人,有三个打得到现在还起不来。同甲乡四村,有六家地主,三家被打了。地主王和隆,欠一百多担谷,全家18口,儿子媳妇都给打了,只有二口没被吊打。地主陈得胜,全家16口,四口被吊打。四
村吊得很凶,最初吊指头,然后吊单边,另一边则绑石头,吊得手指折断,但是一钱也没有吊出。东阁村农民过去受了地主的气,这次打得气喘不过来还要打,认为“打死地主,当他睡目”,“过去地主对我们狠,打吊一下算得什么”。有些群众见地主自杀,见死不救,如洪村地主婆跳水没人救,死了。

古大存的报告说,由于各乡吊打得很厉害,地主忌而自杀的很多,大部分是女的。一个女摊贩,因为帮地主收藏了50个光洋,被民兵查出后,也吓得自杀死了。“总计从5月30日到6月5日一个星期中,吊打成风,到处蔓延,因吊打致死的六名,自杀的13名,以广和乡和三
维乡最多”。 6月6日,惠阳县第一区(潼湖区)开区农代会。到会代表160多人,征求意见时,只有42人不赞成吊打。“据说42人中大部分是干部,其实也还不是真正思想上弄通的,”古大存写道,“有的认为吊、打死了太便宜地主,要给他受受苦。” 广和乡乡长发言时说,他们已经“扭转毛病”,改为“时吊时停”了;镇隆乡长觉得“我们还没有打过,不够瘾,会给农民怨死,以后不要吊死就算了。”三维乡提出了不吊打后,运动停了下来,在农代会上,他们大吵大闹说,“不准吊打,还搞什么?” 其他各县区的情况,也毫不逊色。古大存在惠阳坪山区看到的情形是:

在村干率领下,民兵领头,到处搬东西,大饮大食,如白花乡蓬峰村军工烈属兼归国华侨罗湘辉(有二个儿子--已牺牲,二个党员--在马来西亚参加革命,被捕坐牢后,最后被驱逐出境),他本人不是地主,他自己刚从南洋带回来的东西,及本人的裤带都被解下来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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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例真实的地主

陶渭熊  


去年冬天,村里最后一名地主,79岁的曹玉林死了。至此,我们村里除了还有一些“地主狗崽子”儿孙,作为曾经是“分子”的地主当事人,就全部死尽了;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地主,我不得而知。即便有,也只能像长江中的白鳍豚,濒临绝迹。这以后,作为真实的地主,就与世渐行渐远,永远地成了历史任人评说。青少年们要知道什么是地主,就只能求教于被打扮出来的南霸天、黄世仁、刘文彩和周扒皮四位”名星”了。这四位被打扮起来的“历史小姑娘”,从炮制出炉到批量上市,半个多世纪以来,就肩负着繁重而“光荣”的阶级教育任务,他们克尽职守,竭诚尽忠,细致入微地展示了南霸天的霸道,黄世仁的凶狠,刘文采的残暴,周扒皮的刻薄;再加上他们的“共性”——朱门深院,山珍海味,绫罗绸缎,骄奢淫逸,以及依靠“残酷剥削”的发家史,就构成了党文化中“完美”的地主形象,去灌输、教育、培养一代又一代“仇必仇到底”(冯友兰语)的无产阶级当班人和接班人。

但是真正的地主是什么样子?倒是现代人完全陌生,而又无从知道的。

专家说,历史首先意味着真实。清除了具体人物,惟以制度文物和公共事件构成的历史肯定是残缺不全的,不真实的。为此,趁我自己还没有成为“历史”的时候,记录几件具体的“历史”,为历史留下一丝真实。

地主的生活,都是锦衣御食,奢侈阔绰的吗?事实并非如此。


年收8石租子的地主


就以曹玉林来说,他是多大一个地主?说来吓坏你,他每年收租8石稻谷! 8石是多少?现代人恐怕不大清楚。“石”是旧时的体积计量单位,各地大小可能不太一致。在我们家乡,1石黄谷大约重330——350斤。8石谷子最多也不过2800斤。按目前政府收购价每斤稻谷1元计算,值2800元。因为他父亲一直在外谋生,而曹玉林尚小,就把8石田地顾人耕种,于是就成了“不劳而获的寄生虫”,划为地主。这样一种经济基础,你可以想像他的衣食住行、生活习惯、思想意识是怎样一种状态?他过的是怎样一种生活?他敢不敢于企求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奢侈浪费?可不可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如果他不节衣索食精打细算,倒时时都有断炊的危险。说白了,他就是过着一种普通农民的生活,甚至比稍稍富裕一些的农民还不如。这样的地主,在历史教科书上大概不会记载的,大大地超越了党要我们知道的真实,也大大地出乎我们对“地主”的理解。但他却是确确实实的存在。这就是我们潜意识中“残酷剥削”者的地主!他的“剥削罪恶”到底有多大?到底应该受到怎样一种惩罚?每个人都可以评判。

“解放”时他18岁,按照当时的政策,他达到了划分地主分子的标准,肥猪刚够秤,理所当然地成为地主分子。他的父亲因参加土匪被镇压之后,党对地主分子的一切待遇,都由这个刚刚够格的地主来“享受”。大救星给予他的,是清算、没收、斗争、绳索、捆绑、棍棒、掛黑牌、游街、训斥、辱骂……有如猪狗,猪狗不如。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将近30年!
8石地租,害他一生又祸及子孙。这是地主的罪恶?还是制度的罪恶?


穿草鞋的地主


像曹玉林这种连普通农民都不如的地主决非个别。

60多年前,在我读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有一个同学叫陈隆富,他比我大7岁,个头也高我许多,是一个青年。那时的小学生,都穿草绿色的童子军装;中学生则流行麻灰色学生服,头上戴着有青天白日帽徽的帽子,脚穿白底青布鞋。可是陈隆富却是剃光头,打赤脚,穿着土白布用土法染成蓝色的粗布长衫;即使最寒冷的冬天,也只穿一双竹麻鞋(用嫩慈竹在火上烤软后撕下表层纤维织成的)。这样的打扮在同学中显得有些“另类”。但大家并不嫌弃他,因为他人很好,很和气,力气很大,劳动又好,使用锄头能够左右开弓,挖土又快又平;上劳作课的时候,他几乎代替了我等小同学和女同学完成任务,大家都很喜欢他,并且同情他的家境贫寒。

有一次他父亲到学校来看他。我第一次看见他的父亲,就认定他父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粗手大脚,头上包着家乡农民长年包着的冬季御寒,夏天擦汗的白布帕,身上穿的也是蓝色粗布衣,脚上则是一双草鞋。一付长年累月脸朝黄土背朝天勤劳耕作的农民模样。

万万没有想到1951年冬天土改斗地主的时候,有一天我在小镇上看见台子上跪着一个衣衫褴缕神情凄惨的地主,他的双手姆指被细麻绳密密匝匝地捆着,姆指中间楔着一个木楔子,一个农民正用石块狠狠地向下打击楔子,痛得那地主撕心裂肺地跪地求铙……我大惊失色:“那不是陈隆富的父亲吗?”

后来才知道,原来陈隆富的家庭也是地主,有10多石田地出租,这就注定了他无法逃脱的厄运。

这样的地主,高楼大厦,锦衣御食,对他们何其遥远。


作手工的地主


曹继先在土改前是我们同村的一个地主,和我家有点亲戚关系,所以比较熟悉。后来他划入了另外一个区的另一个村。其实他是一个机匠——用古老织布机织布的工人,时常扛着笨重的木制织布机走东家串西家上门服务,靠着“唧唧复唧唧”的日夜操劳,收取血汗钱养家糊口。由于现代纺织业的发展和洋布的输入,土法织布面临淘汰,尽管他手艺不错,他的生易也不兴隆,日子过得并不宽裕。但是由于他经常在外织布而没有精力种田地,就把祖上留下的20石田地出租,这就成为“剥削者”,土改时划为地主。

对于这样一位地主,农民们认为他还是靠劳动为生的,因此给了他一个“劳动地主”的称呼,想叫他在土改时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但是理论高深的土改工作队长却给予坚决的批驳:“所有地主都是不劳而获的寄生虫,哪有什么‘劳动地主’?”

于是这位作手工的地主,也只有享受大救星毛主席给予地主的一切“幸福”了。


“石弯脚板”的发家史


石弯脚板是我儿时的同学石明海的祖父,在我能够记忆的时候,他已因为积劳成疾而死了,但是他勤俭发家的故事,却广为人知,至今还在乡间流传。

他是一位勤劳过人而又极其节俭的农民,靠着强壮的身体脸朝黄土背朝天,与天斗与地斗,日夜操劳耕田种地,喂猪养鸡,卖粮卖谷,卖菜卖柴,流血流汗过日子。由于长年赤足行走而又肩负重担,他的五个脚趾都互相分开,就像一把捞柴草的柴扒;两个大脚趾因为长期用力过度,向内弯曲变形,因此大家赠送他一个绰号:石弯脚板,而其真名反而被人遗忘。

由于他的克勤克俭和精打细算,不但能得温饱,还小的积蓄,于是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一个农民梦寐以求的对土地的追求;也萌生了那个时代大多数人的理想,不但要养儿防老积谷防饥,还要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份基业。于是他更加不顾性命地拼命干活,把地里的出产和山上的柴薪,凡能变卖成现金的,都一挑挑地挑到镇上变卖,一个铜钱一个铜钱地积累银两。同时又拼命节约开支,不制新衣被褥衣服疤上重疤,不穿鞋袜终年赤脚,夏天不穿衣服赤裸上身,腿上也只穿一条短裤;晚上用松木明子照明节省灯油……过着一种近乎原始人的生活。

而他勤俭节省最经典的故事,一是为节约买盐巴的钱,吃盐蛋时不准丢弃蛋壳,令家人把蛋壳蛋皮细细嚼碎后吞下,说是蛋壳有盐味,丢了可惜。二是说他挑着货物去100里外的城里变卖,来去三天两夜,为节省费用,不住旅店在别人的屋檐下找个角落打个盹;吃饭时只买饭不买菜,取出随身带去的一个盐蛋挑出一些来下饭——当然蛋壳蛋皮也一齐吃下,这三天的菜肴就是一个盐蛋。

就这样他用旁人难以想像的勤俭,积攒了足够的银两买下了30石田地,他死了以后,他的儿子把田地出租,以后就成了地主。

这就是这个地主“残酷剥削”的发家史。

其实,中国的大多数地主,也不过是曹玉林、曹继先、石弯脚板一类的中小地主,他们的生活并不富裕,他们的生存也不容易,他们既无经济后盾,也无政治靠山,他们的日常生活和政治地位,与普通农民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这是历史,是实实在在的历史!

知道了这些真实的故事,我们再来重温大救星的教导:“地主阶级,完全是国际资产阶级的附庸,其生存和发展,是附属于帝国主义的。”因此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毛泽东选集》第一卷3、9页)。这“一句顶一万句,句句是真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伟大教导,使我如坠十里烟雾,不知曹玉林等人附属于哪一个帝国主义?是英帝国主义还是美帝国主义?抑或日本帝国主义?他们到底有多大的罪恶,需要劳驾大救星发动亿万农民去打倒他、践踏他、迫害他,一次又一次地对他们进行无情打击残酷斗争,甚至于消灭他们的肉体?这种作法,对于民主、人权和社会进步,到底有什么好处?况且,把这些地主完全、彻底消灭之后,中国的封建主义、专制主义是消灭了?中国的社会就进步了?……这是今天的中国应该反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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