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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湛蓝

静谧的湛蓝

  

       北国的春之月,温暖的天气,仿佛是遥远而美丽的神话,让人浮想,让人沉迷,而又知道他是永远的奇葩,不能去实现的,像美丽的伤痕,碰触一下,便会钻心的痛。
灵河流着,流着,泛着轻浮的水花,戏弄着春日的太阳,融合,翻转,形成一道道彩虹,映照在还包含露珠的春草上,美丽的令人心碎,不忍心去碰触一下。两岸的花儿阿,素雅的让人不由得静下来,仔细去嗅一下醉人的花香,却不敢采摘一朵,免得破坏了这自然的沉静,喧闹的和谐。

“哗啦,哗啦,哗啦啦……”
“哥哥,你还要走么??”灵儿眨着空灵的眼睛,泛着清澈的目光,眸子想黑透了的杏仁子。
“是啊,总是要维持家的。”麦豪抱着灵儿,望着天空,无限的惆怅,岁月的挫折在他的脸上镂刻下不属于他的沧桑。
“但是,爹爹和阿娘都已经出去了,再没回来,哥哥你为什么还要出去呢???”灵儿把哥哥抱的更紧,仿佛想用她的微弱的力量,将哥哥抱在身边永远不离开她的身边。
“可是,在村子里,是永远不会出人头地的,也不会有好的生活。”
“可是哥哥,我自己怎么生活呢??”
“我已经和望天说好了,让他好好照顾你。”
“可是,可是……”灵儿好像有很多话要说。
“好了,回去吧。”麦豪紧紧的抱着灵儿,“回去吧,我一定会回来的,带你去过好的生活。一定,一定。”他把灵儿抱的更紧了。
“哥哥……就我一个人了……”灵儿小声嘟囔着。
“……”麦豪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向天空中望去,湛蓝湛蓝的,像灵儿的眼神,不由得流下两行浊泪。
北国的春之月,也许,是这悲戚的离别而造成的冰冷与凄凉吧。

两只黑鸦站在明月下的枯枝上。
“呜呀……呜呀……呜呀……”
灵河静静的流淌,旁边的破旧茅草屋,袅袅的炊烟,被清风吹散。
“哗啦,哗啦,哗啦啦……”
“灵儿,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做饭了,也是暂时的离别之初,你一定要自己争气。”
“噢。”灵儿答应着,编着小玩艺儿,不知道是什么。
“望天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一定要听话。”
“噢……”灵儿答应着,依旧编着她的小玩意儿。
“好了,吃饭吧。”麦豪说着,拉灵儿来吃饭。
灵儿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灵儿,望天是我村里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听他的话,不会吃亏的,他是可以依赖的,他会代我保护你的,灵儿,记住哥哥的话,一定没有错的。”
“噢……”在这离别之初,灵儿总是说不出话的。
“……”麦豪在此时也找不到打破沉寂的话语,只得干咽着饭。
灵儿也吃着,总是没有味道的。
“玉波琼浆,亦不下咽……”麦豪说着。
“龙肝凤髓,亦不甘味……”灵儿扔下了碗筷,抱住了哥哥,哭得失了声,她不知道,这一离别,见面的日子会是多么遥远。
“哥哥……”
“灵儿……”
门外,一个黑影闪过,悄声无息。

早晨,公鸡的鸣叫打破了乡间的沉寂,春日的朝阳把天空画成了鱼肚,拂晓的露珠打湿了即将远行的人的草鞋。
“灵儿,记住哥哥的话,不要忘了,望天。”
“我不会忘的,我记住了,记得死死的,永远不会忘记。”
“我这才放心呢,我会很快的回来,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的,哥哥一定不会骗你的。”
“我相信哥哥,我回等着你的。”灵儿单纯的眨着眼睛,湛蓝而清澈的目光,深情的望着即将远行的哥哥。
“我会回来的,灵儿,等我。”麦豪上了马车,“等我……”
“哥哥……”灵儿冲着哥哥挥手,“灵儿会等你的!”
“呜呜呜呜呜……”灵儿止不住的呜咽。
“别哭了,给。”望天拍了拍灵儿的肩膀。递给她一块手帕。
“呜呜呜……谢……谢。”灵儿疑惑的看了看望天,看见了一个微笑??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麦豪看见包袱里草,精致极了,是灵儿编的,心一样的。他笑了,此时,他们还不知道,一场以灵儿为主角的悲剧,正在这个村落,以麦豪的离开儿拉开序幕。

“你就是望天吧。”灵儿快活的闻着望天。
“是呀,我就是望天。”望天依旧笑着,仔细的上下看着灵儿。
“哥哥让我听你的,说你可以保护我。”
“当然可以,走,去我家吧,带着你的东西。”
“好。”灵儿快活极了,她喜欢望天大哥,认为他和哥哥一样,是可以依靠的。
“走,我来帮你。”望天走上去,搂着灵儿的肩膀。
灵儿一个机灵,感觉好像和哥哥的不一样,但他还是走着,认为望天就是她的哥哥,她信任望天,认为望天是可以依靠的。
“这就是你的东西么?”望天说着。
“是啊,我们走吧,望天大哥。”灵儿天真的说着,眨着她的清澈的眼睛。
“麦豪那小子,就这么点东西,我借了他那么多钱……”
“什么??望天大哥。”灵儿不解的问着望天。
“我说,麦豪那小子,就这么点东西,换了我那么多钱。”
“可是,可是,你们不是好朋友么??”
“这年头,朋友有个屁用??”
“可是,可是……”
“倒是你,我看,还有些意思,值阿。”望天猥琐的打量着灵儿。
“可是,望天大哥,哥哥让你照顾我的。”
“当然,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说着,撕去了灵儿的衣服。
“望天大哥,你……你干什么?”灵儿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鸟,失声的喊了起来,可是着软弱的自卫,起不到任何作用。
“不要喊,你哥哥说你要听我的话!”望天贪婪的吞噬着灵儿的纯洁和童真,他放肆的淫笑着,露出他老鼠一样猥琐的眼神。
“不要,望天大哥。”灵儿哭求着。
“听话,听望天大哥的话,你不会受委屈的。”
“不要,不要……”
灵儿断断续续的软弱的求救,终于渐渐变成了不断的呜咽与抽泣,在这平静的春之月的上空凄凉的回响。

已经是秋了。
这朔之地的秋日,令人感到神圣而又不可替代,一年的辛劳,总是要等到着一天,等待着审判,一家的生活,一年的生活,一生的生活,总是在这时,找到他的归宿。
乡间的树木早已枯凌,凋落,树叶如同找不到家的蝴蝶,到处乱撞着。草木,万物,都没有了生气,都有了老气,在这朔之地,弥漫,消散。
灵河依旧流着,愤怒的翻滚着。

“哥哥,你回来吧……”灵儿冲着灵河,召唤着久别故里的哥哥。
“哥哥,你回来吧,灵儿已经……”灵儿跪在河边,看见了河里的自己:一头凌乱的头发,憔悴的面庞,油渍斑斑的破旧衣服,已经不是那个水灵剔透灵儿了,已经不是那个天真灿烂的灵儿了,已经不是春之月灵儿了。“
“哥哥,你回来吧。灵儿想你,你回来就灵儿吧。”
“哥哥,灵儿不能忍受了,你要是再不回来,灵儿就活不下去了。”
“哥哥,你回来吧,救救灵儿……”
“呜呜呜呜。”
“你在这干什么??快回去干活,否则今天别想吃饭!!”望天提起骨瘦如柴的灵儿,径直回家去了。
灵河怒吼着,伴着灵儿眼泪。

一辆马车缓缓的驶过村落。
“是哥哥!”正在干活的灵儿听到这个消息,兴奋的丢下手中的活计,像马车跑去。
先下车的是一个肥胖的女人,麦豪战战兢兢的跟在胖女人的后面。
“我们就住在望天家吧。”麦豪小心翼翼的像胖女人提议道。
“好吧。”胖女人惺惺作态道,伸出手,让麦豪接着。麦豪不嫌恶心的吻了一下。
“走吧,麦豪。”望天的管家对马豪说。
“要叫老爷!”麦豪用他的文明棍敲了一下管家,“真没规矩!”
“哥哥!”灵儿冲了出来,那般急切想哥哥跑去。
“这是谁??”胖女人厌恶的问道。
“这是望天老爷家的女仆。”望天的管家说着,赶走了灵儿。
“她还没死??”麦豪嘟囔着,“不是和望天说,弄死她么,留个累赘。”
“你嘟囔什么呢???”胖女人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麦豪赶紧摆手,点头哈腰,冲着望天管家喊道,“快走!!”

清晨的阳光,秋日的寒气,如同一把把寒气,把人刺的瑟瑟发抖。
庞女人还在睡觉,麦豪却已经行了,他走到望天的屋子里,生气的那文明棍敲打桌面。
“不是让你把她弄死么,你弄完了,给我个烂摊子,我怎么收拾??”
“哈哈,这你不用着急,我不让他见到你就是了。”
“这是你说的,你给我收拾好了,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的,谁让咱俩是好朋友呢。”说着拍了一下麦豪的肩膀。
庞女人终于起床了,他想找魂似的,喊着:“麦豪,麦豪,你这狗东西,又到哪里去了!”
“在这儿,在这儿!”麦豪大喊着。“你给我收拾好了!”他冲望天小声嘀咕。“我走了!你千万收拾好,否则有你好看!”
“好说,好说……”
门外,是洗着衣服的灵儿。

“你这丫头,怎么洗的衣服??!!”庞女人叫道。
“啪!”一个耳光冲这灵儿打了过来。
“你这丫头,真是欠打!”
灵儿含着眼泪,默默的拾起凋落在地上的衣服,重新开始洗。
“麦豪,麦豪,你这狗东西,又到哪里去了??”
“在这儿,在这儿!”
“替我教训一下这个丫头,真是不成体统,真是个废物。”
“你真是不成体统,真是个废物!”
“啪!”一个耳光又冲着灵儿的另外一边脸打去。
“你这丫头,真是该打!”
灵儿哭了,在也忍不住了,她扔了衣服,像灵河跑去。

“哥哥,你在那里??”
“哥哥,你知道灵而现在的生活么?”
“哥哥,灵儿等不了你了。”
“哥哥,你回来时,找不到灵儿,就到灵河来吧!”
深秋的灵河,弥漫着水雾,一个湛蓝的灵魂,找到了湛蓝的坟墓。

大火,大火。
烧啊,烧啊。
烧掉一切的罪恶,烧掉一切的冤屈,烧掉一切的鄙视与不公,烧掉永远的寂寞与沉痛。在这罪恶的小屋里,三具尸体,被烧得焦黑,焦黑……
有人说:那是灵儿的灵魂显灵了。
有人说:那时报应。
总之,不管是什么,灵河还在流,一切的是是非非,清清白白,恩恩怨怨,都躲不过他的眼睛,那湛蓝的,清澈的,空灵的目光。
“哗啦,哗啦,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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