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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上访村的除夕(高清连图)

京城上访村的除夕(高清连图)



在北京南站附近的大桥下、马路边,多年来盘踞着“进京告御状”的上访人群。他们带着各自的冤屈,一次次被驱赶、遣返,再回来,却永远被漠视。2012年除夕,摄影师记录了露宿在桥洞下的上访者们的跨年之夜。



古典戏剧中,告御状、诉冤屈的故事比比皆是,情节大多相仿:草民受地主、乡绅或官吏的压迫,家破人亡无处伸冤,只能沿路乞讨进京,击鼓鸣冤告御状。世事轮回,在现今社会,人们仍然重复着类似的命运。2012年1月22日,除夕。北京南站附近,上访者仍在路边举着材料申冤。新年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没有特殊之处。或许他们未必抱着什么期望,只求一个飘渺的安慰罢了。



永定门城楼南侧的桥洞下,是上访者的聚居地。他们已然把这里当成了家,睡觉、洗衣、做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2012年春节前夕,警察来桥下拆了窝棚;之后,上访者又将就着搭起来,但是绝大多数没了“屋顶”。



小吉祥和她的妈妈王秀英在桥下窝棚里相依为命。清理桥洞的时候,母女俩同时患病,来拆窝棚的警察动了恻隐之心,她们的小窝才得以保全。王秀英是河北承德人,自称在遭受非法关押期间被打致残。今年7岁的小吉祥出生在收容所,随母上访、流落至今。在好心人的资助下,小吉祥上了学,成绩优异,几乎每次考试都是全班第一。



大多数上访者没有这么幸运。除夕之夜,北京气温在零下10度左右。74岁的上访老人陈玉蓉失去了息身之所,孤身一人瑟缩在冰冷的地上,身上只有一床破旧棉被。据她讲,上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由于承包分配纠纷,她被单位领导借故开除,1996年她进收容时被没收了所有证件,今年“五一”回家才补办了身份证。如今她出来“讨说法”已经整整28年了。今天晚上虽说是跨年之夜,但是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曾经在河南平顶山打工的李大姐今年58岁,来京为二儿子伸冤。儿子12岁那年,被5个学生打成了神经病,施暴者没有受到她所期望的法律制裁。对方想私了,她说多少钱都不要。李大姐独自坚持到北京上访,往返已有30多次。除夕晚上,李大姐努力在自己的窝棚里营造一些过年的气氛,用捡来的废酒瓶插上旧塑料花,透出一丝温馨的感觉。



来自湖北随州的老张,因房产拆迁纠纷致使老母亡故而上访,自称“天下第一孝子”。他说:“过节,不说伤心事了!”言罢,引吭高歌。



从1980年就来京上访的80岁河南老大娘,现在以拾破烂为生。除夕夜,她仍然絮叨着自己的遭遇。



来自湖南省麻阳苗族自治县的周华美为儿伸冤,其子田先平于2008年4月被一伙歹徒故意杀害,因被捕的主犯没受到制裁,周华美与丈夫田圣贵四处为儿伸冤,夫妇俩因此入狱1年。周华美自称在押运车上,被警察打掉左下侧2颗牙齿。



湖南小伙儿黄志武窝在桥洞下,给亲友发短信拜年。上访者的手机很难找到充电的地方,为了节电,只在使用时才开机。30多岁年轻力壮的黄志武曾直言在管庄附近打过几个月短工,但讨不回工钱。他常去缸瓦市基督教堂做礼拜,也许,他在寻求内心的安宁。



大年初一凌晨00:52,新春的焰火正在距离上访村不远处绽放。黄志武和胡文娟静静地观望着,欣赏这份遥不可及的美好。




1月23日,大年初一清晨,上访者品尝自己新年的第一顿早餐——饺子。饺子是志愿者在除夕夜送给他们的。



上访村里唯一的年轻女性胡文娟急着跑去桥洞边隐蔽处小解。当年她随继父到北京上访,后来继父不知所踪,从此她孤身一人四处飘零。住在隔壁的“干哥哥”黄志武经常照顾她。



老人家弄了点白酒,煮了半锅“乱炖”,吃得过瘾,不禁兴致勃勃地唱起了歌。他坦然笑道:“那能怎样,只能自己找点乐子”。



有上访者弄来一小盆金桔。金为财,而粤语“桔”和“吉”同音,所以金桔有吉祥招财的含义,应节。



陈玉蓉老人在年初一早上捡了一枚5分硬币,好彩头,她异常高兴。兴许是想到自己的冤情有了盼头。



小吉祥则在新年第一天穿上了好心人送的新衣帽。来年,她还希望能进学校上学,因为妈妈王秀英对她说:“要努力读书,这是唯一的出路,能改变命运的出路!”
一天不摸奶,方向盘会摆;二天不擦枪,打掉变速箱;三天不开炮,轮胎准会爆;四天不搞鸡,大修发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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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省淅川县上集镇鸿泰石材厂老板梁得红真是欲哭无泪。“就为省里的观摩团路过的那38秒,我数十万元的产品就被糟蹋了?”

  据梁得红介绍,该厂生产的5000多平方米米黄玉初加工石材由于堆放位置影响“观摩”,被要求在一夜之间搬离。因为梁得红认为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次日镇委书记指挥调度百余人用约6个小时突击“帮助搬迁”。事后梁得红粗略估算,破损米黄玉石材约1500平方米,价值数十万元。

  搬迁突击战

  米黄玉,是大理石的一种,一般用于高档装修,如用于高级酒店的前台桌面装饰、制作高档茶几等。淅川是中国米黄玉四大主产地之一,梁得红在县政府驻地上集镇的鸿泰石材厂,经营的正是米黄玉生意。2005年,当地政府又引进一些企业,为了给别的厂腾地方,鸿泰厂区往东缩了20米,缩小了六七百平方米,所以经过切割初加工的米黄玉板材在厂区没地方堆放,只得放在了厂外马路边上。这几年,梁得红也想转移厂区,换个大点儿的地方,但一直未果。

  2011年11月,上集镇党委副书记刘金海和时任上集镇企业办主任李俊找到梁得红,传达了镇委书记李建兵的指示,要求把占道板材迁走,因为板材堆放在马路边上,影响市容市貌。梁得红说厂区实在太小,没地方。最后商定的结果是,把板材搬至镇政府指定的该厂外墙边,这里紧挨人行道。

  尽管搬迁费时费力又费钱,既然是镇上的指示,梁得红还是赶紧搬了。他说,他花了1万多元,请了专业搬迁队,十几个人前后花了六七天时间,终于把板材都安全挪到镇里指定的位置。经过这次搬迁,梁得红心里踏实了很多。他没想到的是,3月后镇里又让他“限时搬迁”。

  2012年2月2日,农历正月十一。晚上8时左右,梁得红接到上集镇党委副书记刘金海的电话,要求他把露天摆放在人行道上的米黄玉板材,天亮前清理搬运到别处。刘金海强调“必须搬”,“这是李书记的命令”,因为“观摩团要来”。

  梁得红懵了,在他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完成的”,因为锯成片状的米黄玉是易碎品,况且他的产品约5000平方米,“天亮之前,满打满算也就12个小时的时间,”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即便是专业的搬运人员,也不可能完成搬迁。

  随后不久,刘金海和上集镇企业办主任李俊又约梁得红面谈板材搬迁事宜,梁得红表达了他的难处。但镇上的意见是:你搬不了,我们可以找人来帮你搬,费用由政府出。

  当晚11时左右,上集镇八大社区的负责人接到电话通知,被令组织人力前往鸿泰石材厂参加搬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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