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是硬说吧,十年前这种风格还是挺火的,
推荐一篇有趣的老帖:简析北京的硬说狂潮
(2002年12月18日14:01:38 星期三)
金属说唱几乎在一夜之间就轻而易举地攻下了北京地下演出市场的半壁江山,期待中
朋克音乐的春天似乎还未到来就要随风而逝。北京摇滚乐犹如一个饱受精神折磨的中年男
子突然痛惜起自己早夭的青春,换上仔裤染着红发穿起鼻环一头扎入人潮——丫蹦迪去了
。
地下演出的大本营从略显小资的豪运西迁到五道口小吃城里简陋的“起点”酒吧对铁
托迷们来说绝对不是一种倒退,那里六元钱就可以买到比燕京更苦的青啤,简陋到只有两
个蹲位不分男女的漏风厕所也无法阻止愤怒青年们一次点上满满一桌啤酒趁着烛光畅饮到
深夜。更重要的是他们终于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周末的演出经常是五六支硬说愤怒
连天,一硬到底,可怜小吃城里安分守己的酒馆和发廊被搅得生意全无,整晚整晚默默地
忍受从那间不起眼小酒吧里的传出的撕心裂肺的吼叫。
在“起点”昼伏夜出的经常是如下几支乐队:夜叉、痛苦的信仰、AK47、扭曲的机器
、军械所、液氧罐头等等,每到周末九点半左右第一支乐队提着家伙匆匆穿过人群鱼贯走
向舞台的时候,酒吧里的温度瞬间就升高了,人们纷纷离开座位涌向舞台正前方靠前的位
置,不懂的人仅仅以为这里看的最清楚,只有铁托们知道这儿是pogo的风水宝地。
演出正式开始前乐手们调试乐器的时间挺难熬的,尤其在硬说乐队身上更为明显。比
起嚎叫时代的朋克,硬说乐队的规模要大多了,象痛痒这样的四人建制的可能就是最小的
了,所以乐器的调试和配合特别耗时,再加上这批硬说对现场效果的要求几乎到了苛刻的
程度,为一场十五分钟的演出在台上先折腾二十分钟的情况时有发生。女铁托们通常利用
这段时间寻找乐队里有无帅哥,男铁托们则借机看看偶像们的装备如何,包括扮相。硬说
们再也不象他们的祖先一样一袭黑衣、长发过肩、邋里邋遢,打扮已经相当西化:个性头
巾、夸张的染发、耳环或鼻环、宽大的长T恤衫、面口袋肥裤子、胖胖的旅游鞋…如此种种
,当然也有象AK47之流,一身军装,扎着红头巾和红袖标,蓄山羊胡,活脱脱的CS土匪打
扮。
硬说在音色配置上的特点非常突出,就是强化贝司和鼓。打鼓要有一种往破里打的决
心,弹贝司要有弹棉花的感觉,基本上是在砸弦,吉他反倒充当配角。乐队的人员配置比
朋克的平均三人要大多了,多数都在六七人上下,为强化贝司和鼓,经常会出现双贝司三
打击乐的壮观场面。主唱一般不再兼吉他,其任务就是在舞台上上下翻飞和专心致志地撕
吼,以形体语言煽动听众。这里又不得不提到上面的AK47,由于这支乐队的主唱有唱到一
半不能自拔纵身跃入台下茫茫人海的坏毛病,乐队不得不又招了一个备用主唱,每次上场
后呆若木鸡地站在正式主唱的后面,一见其纵身跳下,赶紧慌慌张张地捡起地上的麦克咿
咿呀呀糊弄两句,直到正式主唱艰难地再次爬上舞台,他又乖乖的把麦克放回原处重新呆
若木鸡地站立一旁,刹是搞笑。
每首歌前面有一段不短的的前奏,以低吟为主,也是死硬的主唱们展示其柔情一面的
唯一机会。然而这段前奏的作用不可小视,说白了就是骟情,换成学术语言表达就是将台
下听众的荷尔蒙分泌慢慢抬到临界水平,临末了节奏放缓,主唱故意拉长的一声阴阳怪气
的仰天长啸让铁托们条件反射般地意识到全场的火爆气氛将在一秒钟后被点燃。果然,贝
司和吉他跟主唱心有默契地同时腾空跃起,落地的一霎那鼓槌重重落下,台下的铁托早已
幸福成灾,不能自拔,开始肆无忌惮的疯狂pogo,主唱一边向台下泼矿泉水,一边满脸真
诚地喊道:“我他妈的要让你们潸然泪下!”妖艳的女铁托们为其诚恳的表情所感动,顿
时被迷倒一片,在那一瞬间心中暗暗许下“这辈子要嫁就嫁硬说主唱”的海誓山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