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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名华裔移民的遭遇看美国拘留制度之痛

从一名华裔移民的遭遇看美国拘留制度之痛


 
  By NINA BERNSTEIN
  Published: August 12, 2008
  sunshined/译
    
  吴晓磊(英文名Hiu Lui Ng音译)来自香港,于1992年和他的父母及妹妹一起来到纽约。15年后,他在纽约帝国大厦谋得了一份计算机工程师的工作,在Queens区拥有一栋房子。他的妻子是美国人,他们在美国生育了两个儿子。
  
  去年夏天,在他去曼哈顿移民总部面试以取得绿卡的时候(之前他已超过了签证居留期限),他就被移民局拘留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就被来回转移,穿梭于新英格兰地区三个州的监狱和拘留所之间。
  
  四月份,吴开始抱怨他的背疼。在七月中旬之前,他已经无法行走或者站立。上周三,也就是他34岁生日之后两天,他死在了美国移民和海关局的拘留所(在罗德岛医院)内。他的腰椎已经骨折,身体被癌症折磨得千疮百孔。几个月来,他从未被诊治。
  
  周二,在罗德岛验尸员进行验尸的同时,吴的律师在一封信中要求对罗德岛和三个州(康奈狄仁格州、马萨诸塞州和佛蒙特州)的联邦和州立检察员以及国土安全部进行犯罪调查。以上这些部门负责拘留体制。
  
  一连串的案件随着吴的死亡而至。国会开始审查对移民拘留所一些抱怨,包括缺乏必要的医护,违背人权,监察失力等。去年,三十多万尚未决定是否被驱逐人被关在政府监狱里。
  
  在联邦法院的起诉书中,吴的律师称,当吴提出自己背部剧烈疼痛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给吴任何镇痛药。吴越来越虚弱以至于无法行走,甚至无法站立,更不用说用拘留所内投币式电话给家人打电话了。被告声称吴欺骗他们。被告没有给吴提供轮椅,并拒绝了吴对医疗评估的请求。
  
  起诉书称,罗得岛拘留所的警卫在7月30号将吴从床上拖下来,把带着脚镣的吴塞进一辆车内,不停地抽打他的腿和胳膊。行进了两个小时后,吴被带到哈特福德的一个联邦拘留所内。在那里,一位移民局官员强迫他撤销所有正在处理的请求并接受被驱逐。
  
  “这对极度虚弱的病人来说是屈打成招,” 吴的律师之一Theodore N. Cox说。他们要求观看警卫录制的押送过程的录像。
  
  移民局和拘留所的官员不想讨论这个案件,声称针对这件事已经开始了内部调查。但是,据吴的一个亲戚讲,当他请求对吴的腰椎损伤和骨折进行检查时,怀亚特拘留中心的看护主管Ben Candelaria于7月16日通过电子邮件进行了回复。邮件中提到,针对吴的“慢性背部疼痛”,他正在接受适当的治疗。他补充说,“任何一个本拘留所的被拘留者,都会受到高品质、高专业水准的照顾。我们一视同仁。”
  
  吴被带到哈特福德,并在当天被带回来。官员们并没有解释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但是,据律师们讲,饱受折磨的7月30的往返过程似乎是为了证明吴在装病,也可能是为了反对他们在前一天在罗德岛签订的人身保护请求书。该请求书书为了让吴获得医疗而签订的。
  
  7月31日,收到请求书的联邦法官并没有及时判决,却坚持认为吴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治疗。8月1日,吴被带到医院,医生发现他已经处于癌症晚期,并患有腰椎骨折。吴于5天后死亡。
  
  作为吴案件的回声,其他类似案件被提上日程。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决定为移民拘留所设定强制性的看护标准。
  
  三月,联邦政府承认Francisco Castaneda的死亡由医疗疏忽造成。这个36岁的萨尔瓦多人被关押在加利福尼亚的拘留中心,身患癌症却一直未被确诊。他因为阴茎损伤的疼痛而请求组织切片检查,却被再三拒绝。五月,《纽约时报》报道了Boubacar Bah的死亡。这个52岁的几内亚裁缝被关押在新泽西的伊丽莎白拘留中心,承受着颅骨骨折和脑溢血的痛苦。报道称他被关在单人牢房内,超过13小时无人问津。
  
  上周,吴死后,他的妹妹,赵温蒂(Wendy Zhao音译)在被采访时哭道,吴在美国度过了他半辈子的时间。
  
  生于中国的他,通过旅游签证而合法入境。在签证过期后他以政治避难为由留了下来。在他的申请被处理的过程中他得到了工作许可证。虽然他的请求被拒绝了,但多年来移民局并没有将他驱逐出境。
  
  与此同时,他的妹妹说,吴,大家都叫他杰森,在Queens区长岛市高中毕业,并进入社区技术学院学习。在通过了微软的培训课程后,他与一家在帝国大厦办公的公司签订了合同,为其提供计算机服务。
  
  2001年,他被通知要去移民局。这个通知之前被错寄到一个不存在的地址。当时吴没有听证会上出现。法官判处他应被驱逐。但是,在那之前,吴已经结婚了。他的妻子请求移民服务局给予他绿卡,这个过程可能花费超过5年的时间。在留心不好的法律意见的同时,这对夫妇于2007年7月19号一同赶往他的绿卡面试。结果,根据以前的驱逐命令,特工人员已经在那等着拘捕吴。
  
  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吴的家人不停地雇佣新的律师,在复杂而昂贵的法律之争中挣扎。与此同时,根据联邦移民局条例的规定,吴被关押在监狱内,从怀亚特到马萨诸塞州的格林菲尔德感化院,再到佛蒙特州的圣阿尔巴马富兰克林监狱。
  
  他的妹妹说,吴在四月份的时候看起来还算健康。他开始抱怨背疼,而且皮肤搔痒让他无法入眠。那时候他在佛蒙特监狱。作为一家有20张床位的拘留中心,那儿并没有受管于政府办公室的医疗工作人员。为了寻求医疗看护,他要求被转送回怀亚特,那个有700个床位的拘留中心有自己的医疗工作人员,由市政公司操作运行。
  
  在给他妹妹的一封信中,吴详述道,他于7月3日到达怀亚特,最初的三天在疼痛、黑暗而孤立的牢房中度过。后来他被分配到一个上铺床位,为了查房,每天爬上爬下至少三次,这给他带来巨大的痛苦。他的妹夫B. Zhao于7月11号和16号通过电子邮件向怀亚特的典狱官Wayne Salisbury请求帮助。
  
  “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我确实很心痛,”在看望过吴之后, Zhao在给Salisbury的信中写道。“在遭受了难以忍受的背疼以及无法入眠的两周后,他看起来很虚弱,情况很糟糕。”
  
  看护主管回复说,吴已经被换到下铺。根据拘留中心医生的指示,看护人员也给了他止疼药和肌肉松弛剂。
  
  但是他的情况持续恶化。以前他是个将近6英尺体重200磅的壮汉,他的亲戚说,吴像是一下萎缩衰老到了80岁。
  
  “吴说,‘我告诉医护部门,我感觉到非常疼痛,但是他们不相信我,’”他的妹妹回忆道,“‘他们说,别骗人了。’”
  
  根据法院文件记载,不久后,他不得不依赖其他被拘留者来帮他上厕所,给他带食物,给他的家人打电话。他没有再收到任何止疼药,因为他无法站在队列里接受药品。7月26日, Cox先生的合作律师 Andy Wong去拘留所看他,没跟他说上一句话就不得不离开了。他说,因为吴已经太虚弱了,无法走到探访区,要求轮椅,被拒绝。
  
  7月30日,根据Wong先生的陈述,哈特福德的遣返官员Larry Smith联系到他,在免提电话中告诉他(吴也在场),他要解决这个案件,要么驱逐吴,要么“把他释放到街道上。” Smith说禁止外界医生进行对吴进行检查,吴也不可能得到轮椅。
  
  吴告诉他的律师他已经准备放弃了。诉讼书称,“因为他再也不能忍受在拘留所内所受的痛苦了,”但是Smith一再坚持吴必须先撤销他所有的请求。
  
  他的治疗状况显然触动了联邦法官。普洛威顿斯的美国联邦法官William E. Smith指示政府律师责令典狱官带吴去医院接受核磁共振检查。
  
  结果是残忍而可怕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肝脏,肺和骨,加上腰椎骨折。“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吴在罗得岛医院里给他的妹妹打电话时说道。
  
  她的妹妹说,医生警告说,如果家人去探望,移民局可能会将她的哥哥转走。三天后,在他的家人上报了社安号之后,典狱官通过了家人探望的申请。 8月5日下午,吴躺在轮床上,死前不久仍在看守下。他的妹妹和他的妻子抱着他的两个孩子,才3岁和1岁。
  
  “哥哥,不要担心,不要害怕,”他的妹妹一直呢喃道,“他们不会把你送回监狱去了,哥哥,你现在自由了。”
  
  原文链接: http://www.nytimes.com/2008/08/13/nyregion/13detain.html?scp=2&sq=Hiu%20lui%20Ng&st=c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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