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评:《一个古典派自由分子的自白》
by @折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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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与北京这个城市,与中国这个国家之间的缺乏共生感,究其根源,在于我与此地大多数的人要的东西不一样,虽然表面上幸福安定的生活是人之所向,但是内心的恐慌与困顿才是一切缺乏安全感的原因,我不想被这种恐慌与困顿裹挟。你在此地的一切,都是在别人的规则下运转的,可予可取,那个规则叫民意。
【什么是民意?民意就是每个人的利益表达,每个人的利益是不同的,民意也是多元的,因此需要博弈,自由的博弈,平等的博弈,有游戏规则的博弈,公平公正公开的博弈,在人权问题上,民意应该是一致的,在限制政府权力的问题上,民意应该是一致的,这个就是法律和法制的基础,就是每个人让渡自己部分权力的基础,就是私有制的基础,既要给政府授权,又要对政府加以防范,把政府关在法律的笼子里】
在自由和个体权利被忽略的年代和国度里,任何的民主都不过是对他人意志的强奸,对他人权力的强占。台上的不过也是被民意裹挟的一部分,同时为了维持相对的平衡,再以强权来压制民意。当民意的诉求非理性的时候,我不认为这种强权是非正义的。从各种热衷于福利和对政府的依赖上,他们和强权是一类人。
【民意或者民主不是简单的少数服从多数,就像自由不是无政府主义】
关于这个政权,是民意的选择,至今也在被民意裹挟,凡打民意牌必有目的,无所谓黑白对错,也无所谓正义公平。邓公之伟大,无疑源于他留法期间受到的自由派薰陶,以一生之或隐忍或决绝,以三点存世,后无来者:白猫黑猫论,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不争论。此三点,均为古典自由主义精髓,并结合中国现实。
如果你摆脱自己的阶层属性,客观看待现今这个政权的内核,就会发现邓公的衣钵得以相传。中国的政治主力,正在以极速的激进转变,忽略其间的所谓过程正义手段正义,其目的正义相当明确。让人担忧的是,从传统到过去百年的折腾,民众的左倾思想严重,于变革中承受的压力随时有可能将矛盾推向爆发的临界点。
【所谓的左倾思想就是平均主义,并不是来自民众,恰恰是来自中共的忽悠,例如平均地权,均贫富,消灭阶级差别等等】
以春晚为代表,这个国家的群体性滥情让人厌恶。这种集体无意识与土改、大跃进、文革没有任何的本质不同。关于集体无意识的最早表现,就是人类对自然的畏惧而产生的图腾和宗教,并以此来绑架他人。如今这些图腾演变为民主、宪政、公平和正义。其实这些概念都是相对且演变的,都是个体权利与公共权利的妥协。
【集体无意识源于愚民政策,源于信息不对称,源于言论不自由,源于专制独裁,源于利益单一化,不是源于民众自身】
没有独立的权也没有独立的责,权责总是绑在一起的。自由即意味着个体权利的最大化,同时也必须承担由此带来的责任。当权利诉求背离了责任与义务的要求时,这种诉求就是不合理的。个体权利的前提是自负其责,如果你担不起本应是你的责任,却要求别人担负你的并且视此为公平,那他人就有权维护自己的权利。
一个好的社会机制,无论是打着什么样的旗,就是在保护个体权利的同时,由个体的自愿让渡形成公权,以公权维护各权利主体之间的稳定关系,并对相对弱势者提供帮助。这种自愿让渡与济弱扶贫,源自人类是群居动物及人类社会进化产生的人性的善良本意。如果这种善良本意被曲解被强迫被绑架,任何的制度都是扯。
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形成过自愿让渡形成的公权,也没有这样的文化土壤,强权政治是大一统的先决条件,而儒家被强权接受并应用,根本上是因为儒学为执政者提供了一个由知识分子与强权共谋而形成的稳定社会格局的道德体系。不论这个体系在细枝末节上如何被推祟,其本质上都是压制个体权利并施以道德绑架。
【向往自由的土壤始终存在,让渡公权是历史的进步,只是被统治阶级滥用了,变成了不受约束的特权,不是儒学为执政者提供了道德体系,是统治阶级绑架了儒学】
强权政治加上乌托邦幻想,让中国人很容易就接受了共产主义并将此发挥到极致,自清末改良失败后,没有一个政治团体不以此为核心,或左或右,或国或共,都一个操行。共的恶,在于抹杀个体,最先抹杀的就是个体差异,历次政治运动无不如此,从政治到经济,从文化到生活方式,从计划生育到高考,全民逆进化。
【中国人接受的是民主启蒙,对共产主义完全不了解,中共故意混淆,对于中共的认识是在中共掌权之后才逐步领教的】
逆进化的最显性成果,就是这个国家的民众容不得差异化,所有比自己强的都是不公平的,别人有自己没有就是可以愤怒的。差异化是自然与社会进步的原因,竞争是动力,DNA不同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人生并值得尊重,趋同就是对自身的否定。因为无法正视并接受差异的存在,这个社会分化转型异常痛苦。
【中国人完全可以接受差异化,无法接受的是特权和不平等】
我之所以说邓公伟大,在历史的洪流中,没有人能躲得过,也没有人能保证不站错队。邓公提出的三点,是在全民一刀切的红色恐怖下,根据时间点不同结合现实提出来的。黑猫白猫论,是对原有阶级划分的否定,鼓励自由竞争;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保障了竞争和差异化的成果;而不争论则是中国一切矛盾的出路。
越来越多理性的人,认同我此前的一个说法,或是大家不谋而合,那就是现在的中国,是中国历史上最好的时候,甚至于说是国民得以最终转变的最佳时机。经济的积累让变革有了承载压力的基础,全球化给了国家新的国际定位机会,不同国家政治体制导致的极端弊端也一一集中爆发,这些都是中国在未来可借鉴的。
如果你无法客观看到这个现实,就是思维和眼界的局限。我看到围脖上各种代入式思考的左派激进分子,改良还是革命似乎是二选一的必经。而在此之外,保持现状,不争论,保证经济的良性发展,以相对稳定的社会环境促成各阶层的分化与政治力量成长,让政治在摸索中成熟,达成相互博弈并妥协的局面才是正途。
【中国处在历史的最好时期,是指中国人民的民主意识是历史上最好的,对于专制独裁的认识也是历史上最为深刻的,对于制度的决定性意义的认识也是历史上最好的,而且在世界范围,民主的潮流也是历史上最为强大的,经济的持续发展,是利益多元化的必要条件,没有利益的多元化,民主是没有基础的,博弈也不可能充分,民主就是利益的充分博弈,不是利益高度的一致,当然,对于人权的认识应该是高度一致,对于民主也应该达成高度共识】
强权与特权,有本质的不同,强权是政体,特权是表象。无论什么样的社会,都有特权阶层,正常社会特权阶层也同时担负着更多的社会责任,这是社会分工的差异化,对特权的宽容度甚至于代表了文明的程度,只要他没有进入你的家门没有侵犯你的权利。特权所拥有的权利,不一定是从你身上来的,但强权一定是。
【什么是特权?就是不平等。不均等不等于特权。权力有几种,有行政权力和职务权力,但是都不可以侵犯人权。人权是平等的,是每一个人的最高权利,不容许有可以侵犯人权的特权,特权是专制制度的产物,必须铲除】
当你感觉愤怒的时候,你首先应该分清这是对强权的愤怒还是对特权的愤怒。对于特权,不管它带着如何肮脏的原罪,没必要再去追责历史原因,历史不是一个人造就的,没有个体能为发生的一切负责。对于特权阶层中的腐朽堕落者的愤怒,也不必转化为对社会的愤怒或是一味的指向现政权,交给政治博弈去淘汰。
贫富差距不是最大的社会问题,以贫富差距评估一个社会制度好坏本身就是错误的左派思维,没有差距才可怕,就是我出生的年代,那个每个城市人口一个月30斤粮食半斤食用油的年代。财富到一定级别社会属性更突出,财富所有者只是代管,其个人消耗是有限的。好的制度是如何让财富成为经济发展的能量,推动社会的进步,而不是简单的消灭能量。天然的把财富视为罪恶本身就是大恶。
【贫富差距是不是问题,要看是否造成两极分化,如果中产阶级足够大,就不必忧虑,当然必须保证贫困群体的最低生活保障,维护社会稳定】
财富不是罪,掠夺者才有罪。改革成果被掠夺,被体制内外各种蛀虫掠夺,他们占有资源和财富的目的不是再生,而是捞一把就跑。比如过去十年各种技术官僚,在各行业设置各种门槛和寻租地带,垄断早已不是所有权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随着私有化国资会进一步分散,未来的反垄断不是反体制,而是反技术官僚把持市场。是什么让他们掠夺成功?是强权!
【强权和特权的区别在哪里?】
更多的,我看到的是民众对特权的愤怒,对强权的推祟。现阶段的民主,如果没有强大的坚定的个体自由权利意识作基础,再怎么变,也是多数人的民主暴政。在你把本应自己担负的责任交给社会或政府的时候,你同时也把你的权利交了出去,福利就是甜蜜的毒药。当大多数人无法承担责任而有赖于强权时,崩塌在即。同时,在这个财富的再分配过程中,公权掌控的公共产品越多,掠夺者就越疯狂!
当你把目标对准强权的时候,不妨先审视一下自己,你与这个强权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会让它如此强大?你是不是把本应属于你的权利义务转交给它?是否也胁迫他人转交?社会福利就是这样一个转交的过程,上访、考公务员、要求政府解决一切、鼓动对外军事对抗,所有这些都在让这个强权变得更加强大。
这个强权已经如此强大,大到可以绑架所有人,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影响着你每一天的生活,没有哪个个人或是政治力量,有能力有胆量去强行改变这个现状。同时每个人,即便你不是强权的一部分,你是否在为它添砖加瓦?几乎这个国家的公民都没有办法摆脱它并与之对抗,唯一的办法,就是削弱它的力量。
如果你看明白了我前面所说的,现在你大概也想到了,在一个多数人民主暴政形成的社会里,强权意识已经深入人心,每个个体都是强权的一部分,都在作恶,只是在这个食物链上的位置不同。斩断这个食物链的唯一办法,就是个体权利意识的觉醒,每个人自负其责,做好自己,不侵犯他人,不论是物质,还是精神。
因为与这个城市这个国家之间缺乏共生感,我选择离开。很多人也和我一样,投奔自由世界。但是当你去了自由世界之后,你会发现你所期待的自由那里不一定有,反而是公共空间内大量的行为规则,比如低声交谈,比如一米线,不随意鸣笛,而你已经如此不适应,你想念国内的脏乱差,这时候你就会问自己为什么?
很多人并没有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多数人会把这个现象归为不同的价值观。今天我告诉你答案,那就是,自由是有边界的,真正的自由一定是有规则作为保障,在你享受自由的权利的时候,你也要承担权利边界对应的责任和义务。在这个国家从来没有强调过个体权利,也就没有划定明确的权利边界,自由在此处迷失。
【权利边界不是天然产生的,是制度的力量】
因为没有明确的划定权利边界,每个个体或组织都在最大化自己的权利,侵犯着他人的权利,不管他是处在强势还是弱势。当人性的善良本意提示他他越界了,他会给自己找各种理由,包括弱势群体这一苍白可笑的理由。而道德则是人在作恶下一种本能的自我心理保护,于是以道德绑架他人,侵犯他人权利成为惯性。
【等级社会的特点,至上而下,层层相逼,无人可以幸免】
在这种道德惯性下,没有人愿意承认甚至无法面对自己的作恶,他们一定会将自己的过失转移给外界,包括社会和体制,最常听到的就是各种不公。而你仔细去看,会发现多数不公是一种权责背离的诉求,也就是我所说的警惕一切苦逼。比这个更危险的,则是正义逼、道德逼、福利逼、本儿逼,无一不带着纳粹本质。
【不是道德的惯性,是制度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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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民”则是抹杀一切权利边界的黑手,是绑架他人意愿的伪概念,内函外延都不明确。人民两字,不但虚化了个体权利,也将公权利由自愿让渡转变为强行侵占。人民还抹杀了个体差异与群体差异,将不同权利主体之间的冲突掩盖并利用。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一个独立的个体,没有所谓的人民。所以,我已明确将自己从人民中剥离出来,我可以守人民的规矩,但没人能代表我。
【人民是个体的集合】
有网友知道我就是“我不折花花亦摧”,<京城流氓编年史>的作者,两年多来,我一以贯之明确自己是个在乡下仰望星空的自由分子,无党无派,主张精英政治,对体制早已弃而远之,但不否认这个国家政治内核的正确方向。吃好喝好,吃喝下肚才是自己的,多出来的都是代管,来往皆过客。
据说哥有不少名言警句,最知名那句就是“警惕一切苦逼”,接下来还得警惕道德逼,正义逼,以及一切激进分子,不管丫打的是哪面旗。左派小清新和伪自由派、民逗派人士,其实骨子里他们都是共产乌托邦信徒。民主的本意就是集体发疯,多数人主导的政治已实践证明是行不通的,接受差异化,把一切留给时间。
我既不是五毛,也不是美分,更不是带路党,我就是我自己,我想过好我自己的日子,对得起我自己的人生,不被人利用,也不利用人。我主张自由和个体权利,唾弃一切强制公共权利及其衍生品,比如国家、民族、文化、传统、权威、道德,我判断人的问题的标准就是权责相倚。
跟我判断人的问题标准一样,我判断一切与人相关的社会事物的标准也是权与责,没有明确的是非黑白,没有绝对的公平正义,一切道德代入式的观点都是我BS的,也懒得参与或对话,不是一个思维维度,纯扯乎。我从来不认为自己真理在手,我只知道能走在寻求真理的路上,已然是很抑郁的状态。
【什么是真理?】
与我唾弃一切强制公共权利及其衍生品一样,我也同样远离一切极端的事物,比如奥运会,比如英雄情结,比如普世至上,以及宗教原教旨分子和科学原教旨分子。但是我不否认也不反对英雄和对一切人类极限的探索,甚至对他们深表敬意,比如极限运动、边缘科学、另类美学和艺术探索,他们让人类更认清自己。
我曾经答应网友,用3千字把所有的事讲一遍,串起来,说明白。此前我没有这样做,因为还没有到该说明白的时间,现在是时候了。无论你把我视为哪个阶层,这与我的视角无关,我早已试着脱离开有关这个国家的一切远远的看着它,思考这个国家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即便回来我也是过客。此刻我还表达,就是不希望未来我对后代说,把这个国家忘掉。
就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斯大林最爱的小女儿,逃离到自由世界的斯维特兰娜?阿利卢耶娃在美国华盛顿逝世。她在自己的自传中曾写到:“没有一个变节者是自由的”。我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时还是少年,几十年来我不停的拷问自己,变节是什么?这个问题也许没有标准答案,但是追求自由,是每个人与生而来的权利,自由才是上天赋与人类的终极幸福,为此我愿付出一切努力,绝不妥协!
【变节就是不忠实于自己,背叛和出卖自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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