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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摩罗街——2012之世界的逆转》(50楼开始明确章节,全文完结版发布!)

第七十一章

    老鬼叔是个很神秘的人,打刚开始接触我就这么认为,除了小外公,他几乎没正眼看过谁,只是偶尔我觉得,他似乎看上去有那么一些孤单。



    以前因为和小外公在一起,他总是默默地做一些支援和助手的工作,我一直没察觉到这个“老家伙”其实是个很有故事的人。他在香港的地下社会也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人物。这些我都是后来得知的。那时候他已经过世有些年头了,我很遗憾没乘他在世的时候多了解些他,多了解一些我们原本以为是真相的事情。



    当老鬼叔回到洪门时候,事实上并没有真正融入这个组织的核心,内部的人只是尊敬他以往的历史,可并不安排他做任何具体的事情,口口声声称呼为“老前辈”,却不告诉他很多事情的细节。这也正是这个组织的神秘所在:信息虽多,却都不一定是真实可靠的消息。掌握核心秘密的只有堂主和一些高层的点的人士。



    而老鬼叔最想知道的向海潜他们探知的具体的“阿波丸”号沉船位置,以及究竟这艘邮轮上装载了多少财宝,一无所获。这让老鬼叔十分无奈,也很着急,因为那时候正是他急于表现的时候,他从国民党的迅速溃败以及志愿军在当时朝鲜半岛的血战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精神,他以为那就是“理想”,因此非常的激动,渴望能将自己融入到新的政权中,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他不得不利用老关系,洪门内部在四下打听这艘日本沉船的消息。而这个时候,他也得到了一个信息,共济会据说也派出人手来打探“阿波丸”号的情况了。



     洪门这个时候与共济会关系十分微妙,表面上还是很尊重共济会的意见,与之相处融洽,而背地里却不买账,甚至还会借用一些别的力量来对抗共济会的一些指令。和大部分洪门的人一样,老鬼叔对这个总觉得高人一等的所谓神秘组织很是轻蔑。他觉得这些洋鬼子纯属是吃饱了撑的弄个这玩意出来,那些住在雍仁会馆(共济会香港活动地)里的家伙总是自持清高,一副不可一世的派头,自以为自己可以主宰世界,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而老鬼叔相信世事无常,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完全能有人力所能掌控的,宇宙的奥秘很多还是个未知数,就奢谈自己是世界的主宰,是最有影响力的“组织”岂不是个大笑话。不过,这个组织的力量强大,实在不可小觑,就连当时对岸的蒋先生,也安排自己的儿子蒋纬国就任了共济会在大陆的分支机构——美生会(英文MASON音译)的会长一职,而许多的国民党军中高层也是这个组织的成员。这个组织在香港因为受到英国人的偏护,在很多方面都有着特权,无论是集会还是筹资都不受到港英当局的限制和调查,反而洪门在香港处处受到挤压和制约,每次集会都要报告,资金动向也必须向香港的社团管理机构申报。洪门与之相比最为致命的就是成员的整体文化素质都不高,甚至很多都不懂英文,这在与港英政府的谈判和沟通中十分吃亏。



      正是如此,向海潜不惜重金从美国请了一批海洋和地质专家来帮助自己进一步明确“阿波丸”号的确切位置,这里面就有欧教授。当时他还只是一个美国教授所带的助手,帮助导师处理资料同时还身兼翻译和导游等任务。老鬼叔因为算上经验丰富,因此被向海潜派去接待这些国外来的洋专家,也因此结识了欧教授。本来他十分感慨在一群高必耸目的老外中间有个黄皮肤的中国科学家十分不易,可后来一次偶然发现,他发觉欧教授在帮助洪门的人做了一些数据分析和制图后,总会悄悄将资料做个副本保留,老鬼叔毕竟也做过多年的情报军官,便不动声色观察下去,他发现欧教授会在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将副本等资料留给所住酒店的一个前台服务生,再由这个服务生交给一个白人,而老鬼叔发现这个白人正是共济会香港分会的联络人。老鬼叔有些明白了欧教授背后的身份,几次提醒向海潜注意,欧教授也明显感觉到来自洪门内部的敌意,借故返回了美国。



     欧教授回去后,这些被请来的老外也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考察和勘测活动,接二连三地返回了美国,向海潜被一堆复杂而专业的数据弄的头昏脑胀,只得借助自己的老部下杨泗堂庙的人冒险探海。他们组织了许多远洋渔船,伪装成远洋捕鱼的摸样,来到了福建的平潭牛山岛海域,这里面积大约只有0.53平方公里,海岸线长16公里,附近有福建以及台湾的渔船出没,海峡两地虽然正处对峙状态,但是对渔民捕鱼还是网开一面。


      向海潜的渔船很多是大型的拖网式渔船,他们将渔船一字排开,在美国专家划定的大致海域遍地撒网,希望能网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可惜的是一方面这样的打捞纯属碰运气,另一方面随着朝鲜战争的结束,海峡两岸的局势开始紧张起来,这里逐渐步再允许渔船前来捕鱼,打捞行动多次受到共军海军的驱逐和警告。而有时即使网到了一些类似沉船物品的东西,因为没有确切的定位点和测量仪器,根本无法进行实际打捞业务。而更让人郁闷的是,打捞的时候,不远处水面总有几艘形迹可疑的船只出没,甚至还有不明国籍的快艇在四处逡巡,这都让向海潜的行动大为受挫,洪门对于“阿波丸”号最终是无疾而终,宣告失败。



     老鬼叔后来不无得意的告诉我,虽然他没有参加向的打捞行动,不过因为警惕性高,检举有功,向海潜对他还是很是信任,告诉了老鬼叔许多洪门内部的秘密和趣事。比如当年洪门在美国声势浩大,不但主动资助了孙中山的革命事业,还和美国的三K党发生过火并,强行从其手里夺得了大片地盘,建立了美国各地的唐人街,形成了一个强有力的组织,而更有趣的是洪门也有自己的法律顾问,当时的法律顾问竟然是后来的两任美国总统——富兰克林和尼克松。



      而更为有趣的是,这位尼克松先生在1972年访华时候,作为一件秘密礼物,他将美国人掌握的“阿波丸”沉没的确切坐标送给了内地政府,1977年,中共政府开始组织了大规模的“阿波丸”打捞作业,历时4年,一共打捞出捞起锡锭、橡胶、水银、铌钽、云母、光化玻璃等物资共5418吨,总价值5000多万元人民币。只是令人不解的是,打捞并未打捞到据说价值上百亿美元的40多吨的黄金,一点影子也没见到,到底是被人已经打捞走了,还是当初就根本没装载过这些黄金,至今也是个不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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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老鬼叔在洪门的任务随着小外公后来的召唤而发生了变化。有趣的是,老鬼叔虽然是受到内地有关部门的指派和安排,但是,洪门的人知道小外公有个船运公司,而且小外公竟然是盛家的后人后,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老鬼叔前去辅佐小外公的请求。显而易见,这里面有名堂。老鬼叔后来因为年岁高的缘故,逐渐和我说了不少他的秘密,为的是求的心理上的慰藉,他反复告诉我他从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小外公的事情,反而无论是表面上或是暗地里都尽可能地维护和保护着小外公。我知道这是实情,因为这不光出于他的个人私情,同时也是洪门委派他的一项任务。



    大概是90年代初期,我和一个来自内地的古玩商人接触,他名义上是上海东台路上一家古玩店的老板,自称谢老板,实际上我却知道他真实身份是某个安全部门的“线人”,不过有趣的是,他主要任务不是收集情报,而是帮某部门做些创收性的业务,所获取的收入就是这个部门的“小金库”来源,这些人或事,在上个世纪的80年代末期到90年代几乎成为了很多机关部门的共同行为,俗称“官倒”。而此人则从中获取少部份的佣金以及自由往返特区的身份凭证。直到90年代中期,因为政治斗争,他不得不暂时迁居到了香港,因为和老鬼叔熟识关系也认识了当时正跑新闻的我。我后来利用自己的一些关系,帮他提供了很多热门电器的货源,加上他得知我是小外公的亲人后,他慢慢放松警惕,对我亲热了许多。也正是通过他的嘴里,一些问题的疑问开始得到了解答。



     老鬼叔一直追随着小外公,不但是私情,同时也是公事。而这些又和1912年之盛宣怀所作的一些事情有关。台湾的史学家庄练先生说盛宣怀“以招商局起家,以铁路致富,以电报而享大名,以投资矿冶事业得以结交政要”我觉得此概括相当准确。



     盛宣怀在世期间,置办过许多利国利民的公益事业,比如1895年他创办了“北洋西学学堂”,1903年升格为北洋大学,即现在的天津大学;1896年他在上海创办了“南洋公学”,后来发展为上海交通大学;他是中国最早的慈善组织的倡议人和发起者,甚至中国的红十字会最早也是盛宣怀创办的,后来采矿、办铁厂,修铁路,开办电报局等多种实业,无所不及,可以说他对中国民族工商业的发展有十分着重大的贡献。只是世人评述他的时候,却往往忽略到这些成绩,而是轻蔑地描述其为“清末官员,官办商人,借督办实业之便,聚敛大量财富;盛宣怀一生贪腐逐利,而无视道德原则,1911年盛宣怀任邮传部大臣期间,不顾全国人民反对而贸然下令铁路收归国有,引发四川保路运动,导致辛亥革命爆发,清朝被推翻。”



     令人奇怪的,当年的盛宣怀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的正当收入已可满足个人和家庭的一切物质需求,为何还要去所谓的“无休止地敛财呢?”而这其中最为人诟病的就是莫名其妙的“四川保路运动”这样的评述和其生平所作的事迹实在是自相矛盾。可以说当年如有“中国富豪榜”,盛宣怀必在前排。但如果仅用带着铜臭味的“官商”或“商官”来定义其人,难免就与摸象之讥。谢老板曾说过,盛宣怀的一番作为,与中国近现代史“牵丝攀藤”,可以说也是整个晚清历史最后的掘墓人!



     我最初实在不理解自己的祖上究竟和洪门又或者老鬼叔怎么会牵扯到关系?谢老板后来的一番解释让我恍然大悟,谢老板的祖上也是上海滩的一个商人,出于自我保护的目的,也很早就加上了洪门,是个“花冠”大爷,所任职位不高,信息却十分灵通,他后来告诉过谢老板一件事情。洪门在晚清时期,已经发展壮大,尤其是早期被“卖猪仔”到美洲以及东南亚很多华人因为自我保护,自我组织了洪门美洲分会,以及现在东南亚“华记”,这些华侨社团人数众多,财力雄厚,为所有政治势力所觊觎,而这些社团在获得生存空间后就转变计划获取更多的政治权利,转变身份,甚至渴望能改朝换代。只是可惜自己身在国外,在国外当地是绝无可能获得本地人支持的,只能渴望国内有所改变,自己能从中获益。


     于是他们转而将眼光投向了当时的一些所谓的“改良派”或者“实业派”利用这些人的身份和权势来妄图改朝换代,谋取新政权之后的好处和利益。自然,当时的两大官商胡雪岩与盛宣怀是不二人选,只是胡雪岩此人自视甚高,加上与左宗棠来往过密,不愿与海外社团帮派有所关联,甚至还密报左宗棠此事,左得知后大惊,遂大肆捕杀在江浙的洪门帮派成员以及扫荡华记在福建的老巢,胡犯下众怒,洪门等社团帮派遂秘密资助盛与其在“生丝大战”中,以资金拆借,重金回购等方式彻底击垮了胡雪岩。



     盛宣怀由此成为了当时中国商界里不二的顶级富豪,而此时的盛也由此产生了新的念头,他在创建近代企业的经济实践中,对封建专制和封建传统思想的危害性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和感知,虽然他努力向当权者示好获得一定的政治地位,但是这与之远大的政治抱负相去甚远,而洪门一些秘密团体背后所出现的了共济会这样势力庞大的神秘白人组织,这大大刺激了盛宣怀内心深处的巨大抱负与野心,他决心放手搏一把!



    宣统三年四月也就是公元1911年,邮传部大臣盛宣怀突然下令,把“官督商办”的铁路收归国有。这样一来,投资粤汉、川汉铁路的股东们,一下子被剥夺得两手空空,由此引发了四川剧烈的铁路风潮。同时,盛还利用手中掌握电报系统的便利,故意扣押和拖延四川和京城的电报往来,导致清廷对事态发展缺乏足够的反应和对策,最终绰号“屠夫”的四川总督赵尔丰在得到清廷命令后,开始实行武力镇压,引起了更加激烈的反抗。四川兵力不足,清廷则派湖北的新军到四川参与镇压,由此造成湖北军备空虚。这一年的农历八月十九日武昌发生兵变,同年,辛亥革命就此爆发。这一年四月广州爆发了著名的广州黄花岗起义,殉难的七十二烈士中有六十八人皆为洪门弟子。而“屠夫”赵尔丰随后也被其部下尹昌衡(洪门弟子)设计除掉。



    只是盛没想到的是,革命后自己顿时成为众矢之的,宣统三年九月,摄政王奉隆裕太后懿旨“盛怀宣著即革职,永不叙用”,政治生命由此结束。其不得不出走日本,寄居于此。而洪门因此事后,威名大振,也由此感激盛当时的“义举”,在随后的岁月里一直悄悄关照其后人及家族产业。



     所以,当老鬼叔提出要协助盛家的后人置办产业时候能那么顺利的脱身并得到许可,正是由此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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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谢老板告诉我这么多“内幕”,自然也是有原因的,他想我能帮他个忙。他希望我能将小外公房间内的那台被丹师傅改造过的“根德”收音机送给他。



    我很诧异他怎么会知晓这台收音机的?又为何对这个收音机感兴趣?谢老板有些吞吞吐吐地告诉我,他是从老鬼叔那里得知这个机器的。虽然我一听就知道这是个假话,以老鬼叔的性格是不会和外人说这么隐秘的事情的,只是,我好奇他要收音机的用途,也不拆穿他,等谢老板往下解释。



    可能谢老板一方面看出我一点不相信他的样子,加上知道不和我说实话的话,我估计是不会将收音机送给他的,只得狠心说出了自己来到香港后真正的目的。



    当年盛宣怀在最鼎盛的时候,通过各种方式和途径积累了大量的财富,据说去世的时候留下了近三千多万两白银的遗产,后虽然家产两次被不同政府查抄,但是最后都非常神秘地又“全数返还”给盛家。比如盛在四川保路运动后,被清政府贬职,家产充公,盛带领部分家人出走日本,但是1912年12月,盛氏的家产又由江苏都督程德全下令发还。盛宣怀又举家迁回了中国,定居上海,继续担任招商局副董事长和汉冶萍煤铁公司董事长。



     由于盛家巨大的财富,不久后又引得蒋介石政府的觊觎,1928年以“卖国”的罪名查封了盛氏家产,不过1933年4月又不得不命令全数清理发还。鲁迅一篇著名的杂文就是写于盛氏家产再次发还的时候。



     盛宣怀于1916年在上海病逝,享年72岁。盛家为他举行了极其隆重的葬礼,大出殡轰动上海,耗资30万两白银,送葬队伍从斜桥弄(吴江路)一直排到外滩。租界当局还专门安排了交通管制。现在已知的盛家在上海的产业就包括南京路上的仙乐斯舞厅、火车北站对面的100多幢里弄住宅、新闸路上的辛家花园、现在的淮海中路1517号花园洋房等,而后来蜚声海外的东京留园大饭店也是盛家的产业,当年是日本首相和内阁们最爱去的饭店了。



     而谢老板对这段历史这么清楚,是因为他在新政权初期,只是个不入流的“铲地皮”,文革中参加了造反派,在查抄某位盛家后人住所时候发现了一些信笺档案,其中就有当年盛流亡日本期间和丹师傅的书信,谢老板原本就是个对历史有浓厚兴趣的人,有了这么珍贵的第一手资料,他自然不肯放过,不过最开始他还不知道这通信的两人究竟是谁,因为丹师傅称呼盛为“补公”(盛的字号),而盛则称呼丹师傅是丹先生,谢老板起先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在他知道这些书信是从盛家后人里得到,那自然和盛宣怀有关联,又好在盛在上海留下的有据可查的资料超过万间,很容易就让谢老板知道了谁是谁。



     在书信之中还有一份《盛氏公订保存遗产议约》副本,估计是当年哪位盛家人留下的一份纪念。里面详细写了盛去世后的资产总额和分配情况,谢老板当时十分惊叹盛竟然有如此丰厚的资产,同时也很关注这些财富现如今的下落。



     他很快就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盛的家产鼎盛时期超过三千多万两白银,这个数字几乎比他的恩公李鸿章的家产还要多的多,可是去世的时候,各方面折算下来只有一千多万两白银,短短数十年的时间,凭空消失了一半的财富,而盛家人竟然无任何疑义,纷纷独立门户,大部分都去了日本,美国以及东南亚等地,留在大陆的是少数一些盛家族裔。那么那一半的财富去了哪里?一两白银在当时大约是30多美金,这一千多万两就至少价值4亿美金,简直是个天文数字,而当时中国的外汇储备还不到10亿美金。那么这些钱去了哪里?这个财富谜团始终萦绕在谢老板的脑海里。



     我听到这里,有些怀疑地反问谢老板,难道他的意思是这些蒸发掉的财富和小外公那台老式收音机有什么关系么?谢老板有些得意,他说,可能还不仅仅是这些财富的事情呢?



     我听了有些紧张,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知所措地继续等他解答。他见我模样诚恳,收起了嬉笑的表情,有些郑重地对我说“按理,你的小外公也是盛家的后人了,他这么多年来,生意做的顺风顺水,几乎一点波折也没有,难道真的就是他那么有本事么?”我有些不解,随口说道“可能他有盛家经商的天赋吧,再或者有老鬼叔这样的人辅佐?”谢老板嘿嘿一笑,摇摇头又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可能吧。”我着急听他的答案,要他别卖关子直接告诉我,他究竟发现了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看看我说,能否将收音机“借”给他研究几天?我一听断然拒绝,不把话说清楚,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收音机送他去“研究”的。他有些焦躁,只好把心里话吐露出来。



     丹师傅虽然后来与清政府解除了聘约,但是私下里还是与盛宣怀保持着十分密切的私人关系,盛宣怀对其十分赏识和信任。经常与之交谈沟通各种新兴的科学技术,甚至还多次谈到了东西方的政治制度以及当时纷繁复杂的哲学意识。而盛出走日本期间,丹师傅也经常与之书信交流,谢老板获得的那些书信就是那时期,后来由盛的家人保留下来的。而谢老板觉得有意思的,盛在那时期,情绪低落,与丹师傅的书信中还曾引用了白居易的一首诗《遣怀》:



乐往必悲生,泰来由否极。
谁言此数然,吾道何终塞。
尝求詹尹卜,拂龟竟默默。
亦曾仰问天,天但苍苍色。   
自兹唯委命,名利心双息。
近日转安闲,乡园亦休忆。
回看世间苦,苦在求不得。
我今无所求,庶离忧悲域。



    这诗歌可以说非常传神地描绘出了盛宣怀当时那种由鼎盛之时突然转为惊弓之鸟的落寞之情。



    盛宣怀在书信中主动和丹师傅提到了自己百年后的事情,当时盛在北京与上海的房产财物等均被清政府所查没,丹师傅通报了此信息后,表示关切,而盛却并不紧张,也不关心,以千金散尽还复来回答丹师傅。而更有意思的是,他告诉丹师傅,他有今日实属命数,不必介怀。因为早年他就对易经有所接触,小的时候就喜欢看《渊海子平》之类的书,平日里对一些《推背图》、《李淳风藏头诗》、《武侯百年乩》、《刘伯温烧饼歌》之类的书籍也广有涉猎。他在信里隐约告诉了丹师傅,他觉得即使清政府覆亡后,中国也不会消停,信里多次提到了所谓“豺狼虎豹同一镬”,表示出十足的担忧。



     因此他很早之前就意识到靠从政是很难获得真正的稳定的,因此,他有意识的开始兴办一些学校,尤其是热衷一些新式学堂的建设,同时他还出人意料的十分关心学堂的一些建筑的设计和施工,曾多次去自己主持兴建的学堂现场参观指导,而这些建筑的主设计师就是丹师傅。而更为奇怪的是,盛宣怀本人并不崇尚佛教,却几次出资提出修缮北京的雍和宫(北京最大的喇嘛庙),而项目的主持人也依然是丹师傅。



     文革后期,谢老板曾特意去过徐家汇的藏书楼,那里早先珍藏了许多盛宣怀的资料秘档,文革时,因为社会动乱,也没人具体保管,那里的资料丢失和损毁了不少,而他就是那时侯从中找寻到了了许多自己所关心的资料。 



    而引起谢老板关注的一个细节是,其中一封丹师傅写来的信中曾提到“补公所嘱之事,余尽心竭力完成之,观百年之时,惟有学堂庙宇可堪保存,窃以为补公所忧百年之事,当属多虑,不必挂怀……”



      谢老板由此开始怀疑那些莫名其妙消失的财富是否都由丹师傅在督造各处建筑的时候,藏匿到了这些学堂庙宇之处?而这都来缘于盛宣怀的某种神秘预感?而问题是,如果这个猜测是对的,那么才能探知这些财宝的具体位置呢?而信中说到的,盛所担忧的百年之事,又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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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谢老板告诉我的很多事情,确实令我十分震惊,让还处于懵懂中的我越发感觉到这个世界有那么多奇妙的事情。虽然,我并不相信盛真的把所谓的“一半财富”都通过丹师傅藏匿到某个大学或者庙宇中,不过,我却寄希望于这个谢老板能否通过研究小外公的那台收音机,找到小外公的一些蛛丝马迹,让我们能尽早找到小外公。



    我于是把那台“根德”收音机翻了出来,老实说,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机器了,全电子管调频收音机,今天不是个稀罕物了,可在当时来说,是一个跨度很大的设计,价格极其昂贵,当时只有欧洲的贵族或巨富才有能力购买,而且产量很少。从外表看,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我觉得自己是没什么本事再研究出什么了,就将收音机送到了谢老板的住处。



     这个时间,我仍旧做着四处跑新闻的记者生涯,虽然香港地方不算小,总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可是这里聚集了超过上百家的大大小小的报社,到处是跑新闻的“狗仔”,有时刚等我获知什么消息,很多报纸都已开始大肆报道了,这让我很受挫。我曾试着联系关探长,只是这家伙官做大了,胃口也大了许多,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让我十分恼火,不想再通过他来获得什么消息了。



     就在我觉得很苦恼的时候,谢老板主动联系起我了,他说研究那收音机有些眉目了,想当面和我聊聊,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见面就约在谢老板的家中。



     谢老板的家在香港岛一处高层公寓里,公寓不大,是最典型的香港两室一厅的标准,谢老板和他的太太住在里面,见我来了,谢老板招呼我进了他的书房兼工作室,里面靠墙的架子上摆满各种工艺品和来路可疑的文物。谢老板见我在打量他的收藏,面有得色地说,当初从内地把这些东西弄到香港来可费了不少周折了。我随手拿起一个圆盘细细把玩了一下,不禁有些差异,这个盘子是明永乐剔红牡丹纹瓷盘,这是明代中期一件非常有代表性的文物,国内属于一级文物,是绝对禁止出境的,这个家伙竟然能把这样的文物弄到自己家中,本事可真不小。谢老板看出我的心思,有些炫耀的指了指架子上的其他文物,告诉我这只是他众多藏品中很普通的一件,我随口问他哪里收来的?他说,以前参加造反派时去一些大户人家抄家顺手牵羊了不少宝贝回去,别人都不识货,只有他知道这些文物的巨大价值。我问他让这些宝贝流失到境外,不可惜么?他有些揶揄地问我,全国至少三分之二的文物流失到海外都是先通过摩罗街周转的,小外公的店铺实际上也没少做过类似的业务,我只好沉默不语。谢老板见我有些尴尬,遂转入正题。



    他将自己桌子上一块巨大的灰色遮布给掀开,小外公的那台收音机露了出来,难怪我进房间的时候,没发现这个机器呢。可是我发现收音机竟然被“开膛破肚”了,外壳被打开了,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电子管和闪亮着红色光芒的小灯泡。我还没来及指责谢老板怎么没经我同意就私自拆开了收音机,他就急忙解释道,这个收音机和以往他见过的收音机有些不一样,我有些没好气地嘲弄他,在内地只见过矿石收音机,这么高级的收音机从没见过,当然有些不一样了!谢老板也不在意我的态度,上前将收音机通了电,然后轻轻通过螺丝刀旋转电路板上的调频螺丝左右旋转,一会的功夫,房间里就传来了一种十分奇怪的声音,有点象个口舌不清的人在反复念着一串数字,虽然听不清是什么,不过可以断定这不是机器调频时候发出的电磁干扰的声音,这个声音也和当年小外公让我听过的神秘信号的声音不一样,我瞟了一眼谢老板,见他已经听的有些出神了,我碰了碰他,他醒过神来,赶紧将一本写了满满当当数字和字母的本子递给我,我扫了一眼,看不出什么规律来,有些狐疑地盯着谢老板,他问我听出点什么没有?我老实回答“什么也没有?”谢老板忽然有些激动,搓着手看着自己那个本子,很认真的对我说“我怀疑这个声音是当年你小外公的那位丹师傅留下的!”



    我有些不明白,问他,丹师傅是怎么留下这个声音的?这个可是一台收音机,不是录音机啊?



    谢老板点点头,感慨道,那位丹师傅实际上真是个神人啊!谢老板告诉我,当年,丹师傅将自己的声音在通过某种机器某录制下来,然后就一直不停地播放,只是他播放的频率很特殊,设定在0.73—3兆赫,和早期的军用频率差不多,几乎可以在地球的各个角落都可以接收到,只是他还设置了加密波段,一般的收音机是根本接收不到这个频率的,即使是大功率的军用电台接收到后,也会将其归类为太阳的短波辐射波,不会在意。而至于你小外公的这台收音机是经过特殊处理,做了“二次变频”处理,可以单独检波,将事先加载的录制的高频声音分离出来,这才可以听到这种类似口吃不清的人报数字的声音。



     我听了似懂非懂,只是知道,如今,电台的“二次变频”“三次变频”技术已经不希奇了,可是几十年前的丹师傅就知道这么专业的理论,而且还能设计组装出来,实在不容易。



    谢老板见我有些发呆,乘机追问我那组数字有什么印象没有,他这么猛地一问还真让我忽然想起在小外公书房的一堆笔记里似乎也有着这么一串数字和符号组成的密码样的东西,当初因为没有概地没太在意,谢老板这么一问倒是提醒了我,只是我不动声色,只能继续装糊涂,答复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谢老板听了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心,试探似问我“你能得不觉得这个可能就是丹师傅帮助盛宣怀藏匿那些宝贝的地址和方位呢?”我觉得好笑,丹师傅费经周折,煞费苦心地将这些信息传达下来,可不是只是为了将一些银子埋藏的位置告诉后人的,我相信这里面必定还有隐情。我开玩笑地对谢老板说“要是真的找到了银子的话,我以盛家后人的身份答应与你四六开分帐,你六,我四,如何?”谢老板听了有些激动,不停地搓手,嘴里幸福地嘟囔着“那怎么好意思呢!嘿嘿!”



     而我这个时候脑子里却想到个问题,这个信号应该是由一台不间断发射的录音发射机发出的,看样子,它至少工作了几十年了,可这个机器的能源来自哪里呢?又位于什么地方呢?难道真有所谓的“永动机”?丹师傅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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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虽然我不认为丹师傅真的是在煞费苦心为了保存一个宝藏的而设下了这么多的机关,可是我却相信我的小外公对此是知道些什么的。



     因为我的确在他的某个笔记中看到了类似的数字和字符组成的密码。于是我回去后在小外公书房的那堆笔记中翻阅了一晚上,果然找到了类似的杂乱无章的字符和密码,而在这些密码字符的下面还有一些藏文的词语和一些藏族符号,有些藏文的下面还被红色铅笔画了重重的着重符号。我不知道这些字符和这些藏文究竟有什么关系,不过我知道其中必定有所联系。我打算从这些藏文入手,找到点什么线索。



     于是我照葫芦画瓢将笔记中所有藏文小心地描摹到了一张白纸上,我知道摩罗街上,那个和甘巴活佛有着密切联系的尼泊尔人店铺老板他是懂得藏文的。



     我去的时候,他恰好在店内,这个名叫尼帕·达夫黑瘦的尼泊尔人见我独自进来,十分警惕地注视着我,我急忙上前递给他一枚和田玉制的毛主席像章(他极其酷爱收集此类内地文革时期物品),这个像章也是我当年十分珍爱的物品,因为那时候的毛主席像章不90%以上是铝质,也有少量的是铅质的、瓷质的、不锈钢质,或玻璃、有机玻璃质的,但金质的、缎质的较为稀少,玉质的就更加稀少了,此像章也是通过朋友从新疆寻摸而来的。果然尼帕看见这个像章立刻喜不自禁地把玩了起来,表情也瞬间友好了起来。因为我知道这些藏文的背后一定还隐藏了很多的秘密,要是不把他哄好了,我光知道这些文字的解释也没多大的意思。我趁热打铁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了尼帕,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当我把那誊满藏文和奇怪符号的纸递给尼帕后,他扫了一眼,才洋溢的笑容又瞬间凝重了起来,他抬眼狠狠挖了我一眼,慢悠悠地问我这些文字是从里抄来的?我没敢立即说实话,只搪塞说是个老人家中的有些藏区的文件,他因为搞不清楚价值,想通过我们报社找到能识货的人。尼帕听了,嘿嘿冷笑了一下,没继续追问下去。我有些尴尬,陪着小心问他是否知道这些藏文是什么意思?



     尼帕起初有些排斥我的问题,不过瞟到我送来的那个玉制像章,眼里又分明有些不舍,心里盘算了一会,总算叹了口气,招呼我去内屋坐下,仔细帮我翻译起我带来的资料了。他盯着我一字一句的告戒我“不管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我只是提醒你,有些事情你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这个世界很多事情不是你我这样的普通人所该知道的!”我被他郑重的语气弄的有些激动,心里很是不以为然,那时我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和冲动,尼帕的话又怎能阻挡我要去揭开一个历史迷团的勇气呢?何况这或许是个巨大宝藏的秘密,那又该是多么诱人的机会啊,即使找不到什么宝藏,这段经历,我能记录下来话,又会是多么有趣的一段传奇呢?



     我那时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其实正在逐步揭开一个匪夷所思的历史迷团和所谓的世界的命运之迷。而很多事情确实如尼帕当初告诫所说,很多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尼帕简单和我说了下,这些藏文分别是“玛尼”即汉族所说的“转经筒”,藏族人叫“嘛呢转经轮”,这个“嘛呢转经轮”,藏传佛教信徒人人持有,不停地摇转。一般认为,转动经轮即可有无上功德,转动一周者,即等同于念诵《大藏经》一遍。转动二周者,等同于念诵所有的佛经,转动三周者,可消除所作身、口、意、罪障,转动十周者,可消除须弥山王般的罪障;转动一百周者,功德和阎罗王相等;转动一千周者,自他皆能证得法身;转动一万周音,可令自他一切众生解脱;转动十万周者,可远至观世音菩萨海会圣众处,转动百万周者,可令六道轮回海中一切众生悉得安乐;转动千万周音,可令六道轮回众生皆得拨除苦海;转动亿万周者,功德等同于观世音菩萨。而这个转经筒一般会藏有六字真言(六字大明咒)的纸条,六字真言不但是虔诚的藏族信徒每必念,而且他们还将经卷装于经筒内,用手摇转,因为人们相信,只要每转动一次就等于念诵经文一遍,表示反复念诵着成百上千倍的“六字大明咒”,不但是虔诚的表示,同时也可以消灾去难。



    纸上还有藏文“梵网经”一词语,尼帕有些虔诚地双手合十地对着我解释,“梵网经”全称为《梵网经卢舍那佛说菩萨心地戒品第十》。又作《梵网经菩萨心地品》、《梵网戒品》。传说是为鸠摩罗什所译,象征着代表有关宇宙的所有理论和哲学的《梵网经》,传说如果跟随佛祖所编下的精妙之网,就能从智慧的海洋中打捞起智慧的金子和觉悟宝珠。在大乘佛教里所说的修行并无在家或出嫁的区别,重要是开发自己的佛性为目的的说法即出自此经。书名的含义在于说明此经犹如渔夫结网,能网罗世间所有精妙之言和见解。



    而其余的藏文则分别是“红玉髓”、“曼荼罗”和“嘎勒代”(这个词尼帕不知道如何解释,是指的是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毗湿奴的坐骑,一种类似大鹏的凶猛的禽类)。



     尼帕的解释让我很恍惚,虽然我知道小外公对于藏区的文化一直情有独衷,但是实在不理解这些究竟和丹师傅的那些密码般的符号有什么关系。



     而尼帕接下来翻译的一个词语却让我有些豁然开朗了一些,那是个地名——“雍和宫”,内地最大也是最特殊的一家皇家藏传喇嘛寺庙。



     此庙最早原是康熙皇帝的皇四子胤禛的府邸,当时称雍亲王府,雍正三年(1725年),改王府为行宫,称雍和宫。雍正驾崩后,乾隆将雍和宫改建为藏传喇嘛寺。而又因乾隆皇帝诞生于此,算得上是雍和宫出了两位皇帝,因此这里就成了“龙潜福地”,所以殿宇的整体基调为黄瓦红墙,与紫禁城皇宫一样规格。乾隆九年(1744年),雍和宫改为喇嘛庙,特派总理事务王大臣管理本宫事务,无定员。可以说,雍和宫是全国规格最高的一座佛教皇家寺院。此处直到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都是有专人看护修缮,保存完好,但是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的八国联军占领北京后,此处遭到了日本人破坏,不但大批建筑被日本人烧毁,很多文物珍宝也被日本人搜刮一空,只留下一片狼瘠。



    后来慈禧太后几次想修缮这里,无奈没银子,而当时的邮政大臣盛宣怀乘机讨好太后,主动提出动此地乃“龙兴之地,如此现状甚为不妥!”提出由自己部里加上本人掏银子来修缮雍和宫,慈禧大喜,立即让他着手进行,并在盛的推荐下委托丹师傅为监工。而史料记载,盛在重新修缮期间,几乎每日必到现场,事无巨细,样样过问。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当年精明过人的盛宣怀会出资做这么件未必有多少好处的“好事”呢?仅仅是为了博取慈禧太后的好感么?可是当时盛宣怀已经为极人臣,达到了事业的顶峰,还需要去做这么一件“小事”么,而且,有丹师傅在,他为什么还“每日必到,事无巨细,样样过问?”



    尼帕见我开始深思恍惚,以为我是被这些藏文所蕴涵的佛理所倾倒,嘱咐伙计倒了一些热茶给我,等我喝完水,他又接着告诉我,纸片里,我抄来的藏文里,还有一段让他十分困惑的话,上面写着“左旋经筒,能得如意摩尼之宝,若复有人持此宝,身中项上戴持者,若有得见,则同见于金刚之身。又如见于舍利萃堵波,又如见于如来,又如见于具智能者。”尼帕十分惊讶,他告诉我,藏族人转经筒一般都是右转,只有苯教之人才是左传,而且这还是黑密的弟子转法。文中似乎暗示某个法器法力巨大,得到它,不但能获知世间一切的秘密,还具有强大的权势,这让尼帕十分困惑,不知该如何理解其意?



    我还有个疑问,我问尼帕是否在我所誊录的文字里找到有关位置或者大致方位的描述,尼帕仔细看了一会,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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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我有些不甘心,追问尼帕,纸片上还有什么有价值的句子或者线索?尼帕十分肯定地回答我什么都没有了,就这些。我很奇怪,那么多的藏文,尼帕怎么翻译的就那么几个词汇呢?感觉有些不对,可自己不懂得半分藏文,或许藏文的语法就是那样也未可知。我谢过他,抓上纸条揣进口袋里,走出了尼泊尔人的店铺。



    此时,摩罗街正是下午,慵懒的阳光斜斜地照射在道路上,各家摆在门口的金属的工艺品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的让人都睁不开眼。街上只有三三两两闲逛的老外和一些南亚的游客(内地游客那时还是稀罕的“表叔”)在好奇地东走习逛,我没在意,摩罗街上那些紧闭着大门的店铺每年都吸引大批境外的游览者和淘金者慕名前来,而且有趣的是,街上很多店铺虽然似乎关着门,但是大部份的店铺门其实都是镶了整块深色玻璃的,这些玻璃门从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而里面却可以看的清楚外面。坐在柜台里的掌柜们在每个探头探脑的游客窥探的一瞬间几乎就能知道这个是不是个潜在的客户或者只是个普通的过路客。



    我脑子里一边回想是不是漏掉了尼帕翻译的什么句子或者词,一边琢磨是否先去老鬼叔那里坐坐?就在我慢悠悠地快到店里的时候,忽然从我的斜后方突然跑出两个人来,一个人从我后面使劲地抱住我,另一个人狠狠朝我脸上揍了一拳,喊了一声“打劫!”然后快速地将我身上的所有口袋翻了一遍,找到了我的钱包看也不看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他们还不甘心,又翻出了那张写满藏文的纸条,打开扫视了一眼,也塞进了口袋里。抱着我的人见同伴得手,便用力将我推倒在地,两人飞快地便跑开了。我揉着还有些晕呼呼的脑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劫,还是在香港的街头上。好在这里离老鬼叔的店铺不远了,我有些慌乱的赶着去了店里。



    老鬼叔正在悠闲的看着报纸,猛然见我闯进来,吓了一跳,见我那副狼狈模样,有些幸灾乐祸的问我,是不是拐骗了谁家的姑娘被人给发现了?



    我懒的搭理他,自顾自去水池边拿了毛巾去擦洗,正在擦洗的时候,我突然醒悟到那两个家伙不是为了抢我的钱,而是我刚随手装在口袋里的那张白纸,他们目标是要抢走那张写满了奇怪藏文的纸。可是这些家伙要抢这个白纸做什么用?我有些疑惑,而且他们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那张纸的呢?难道是尼帕说的?那么他们究竟是谁呢?想到这里,我又浑身一激灵,我脱口而出“不好!”扔掉毛巾就想冲出店门,老鬼叔赶紧拦住我,问我怎么了?我着急的解释不清楚,只是比划着我要赶紧回家,我怕家里会有“客人光顾”!老鬼叔大致明白我的意思后,让我别慌,他挂了个电话给我们最近的一个警署,请他们帮忙出警去看下。然后将店铺门上挂着的“营业”的招牌翻成了北面的“打烊”,跳上我的车,往家奔去。



     路上,我心里一直紧张的要命,我担心这些人会不甘心,想将小外公那些资料全部掳走或者毁掉,那我就成了罪人了,那么多资料,我都还没来及分类整理,好好研究呢?这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冲着我来呢?我越想越气急败坏,车子开的飞快,吓的老鬼叔连连嘱咐我“开慢些!开慢些!”



     车子快到家里的时候,我已经看见远处闪烁着蓝色和红色警灯的黑色警车,几个“军装”正在四处逡巡,看见我们回来了,纷纷围上来,因为都是熟人,没多客气几句,一个Sergeant(沙展)就凑上来询问我们情况,他大声说,他们还算来的及时,因为一路开着警笛来的,刚到我家附近,就看见2辆可疑的黑色轿车擦身而逃,他们仔细勘察过了,还没有陌生人入室的痕迹。老鬼叔心领神会地从口袋拿出一包香烟,我瞟见他将一卷钞票攥在香烟里一起送给了这位“沙展”,他拿到香烟后喜笑颜开,招呼收队,一行人又呼啸而去。



      家中的铁门早已大开,我当初留下的那个阿姨王妈惊魂未定地依在门口看着我们,她不知道警察为什么会大张旗鼓地在我家门前出没?我笑着安慰了她几句,就上楼查看情况,还好,一切照旧,没丢什么东西。我知道这一方面是我反应及时,另一方面也确实得感谢那些警察来的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我转身想谢谢老鬼叔,谁知他正在默默看着书房里熟悉的摆设,似乎有些伤感,还没等我开口,就自己离开了。



      我没阻拦他,我知道这两个老家伙感情深厚,虽然我至今也不明白小外公为什么会再次不辞而别,不过我知道两人之间的友情永远也不会消磨殆尽的。我在考虑,这次虽然侥幸脱险,不过这个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我已经被某些人给惦记上了,我得想想办法,保全小外公的这些笔记,我相信,这里面一定还有很多的玄机。



      第二天一早,我将那写有奇怪数字和藏文的笔记装进了我一个背包中,其余的笔记和资料我整理好,放进了家中车库里地下室仓库里,那个地下室的入口我用密码锁锁好,再将我的车故意压住仔了入口处,让人很难找到这个入口。我又将随身的一些钱交给了王妈,告诉她,我被报社派到外地出差去了,可能要外出一段时间,要她将家里料理好,我回来会好好奖赏她的,王妈既舍不得我,又有些对酬劳兴奋,扭捏了半天才表示要我完全放心,她在家,我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心的。我笑了笑,叫了部计程车,去了老鬼叔那里,因为我的下一个计划,需要他帮忙联系一个朋友了。



     因为我的计划是去北京,我脑子里虽有些眉目,可是还不完全确定,只有去了实地才能验证我的想法,不管多么荒谬和大胆,我得验证一下。只是那时候,境外人士去内地,十分地不容易,要有许多的手续和证明,而我的希望是不受约束的去我想去的地方,首都北京那时是政治中心,保卫森严,我担心我的计划受挫,只能依靠别人的帮忙了。这个别人对我来说,也还是个陌生人,但是我相信,只有她能帮助我,也只有她或许才有这个本事可以让我去一些想去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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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老鬼叔听了我北上的想法后,有些意外,因为那时内地依然是革命形势热火朝天,各种政治势力政治暗流风起云涌。他觉得我简直是疯了,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去冒险,实在是不理智。



    我因为早料到他的反应,也不多辩驳,只是请求他想办法给弄张去广州的车票,再帮我能否联系下小叶同志。他在我的软磨硬泡下有些不情愿的答应了。自从小外公将摩罗街的店交给老鬼叔后,那里就成了内地某个部门的联络点。当然,很多任务公私皆有,老鬼叔少不了帮忙买些香港时下最流行的电影录像带或者一些国外的化妆品之类的东西,也不管是谁用,反正每月都有清单来,他至关按要求去购买,然后交给某个人或者夹在某部运输物资到内地的货车里,当时,自然会有人和他结算钱款的。



     我也是这么被他安排到了一部写“某某记”的大卡车上,这辆卡车几乎每天都穿梭于香港和广州之间,所以当车过罗湖口岸的时候,执勤的哨兵只是简单核对了下司机的边防证,看了看车牌,看见我,我连忙递上老鬼叔提供的“回乡证”,司机介绍我是他的同事,就很快放行了。



      我再次回到广州,广州依旧是一座灰色的城市,依旧是满街的标语和大字报,如果不是广州特有的骑楼,这时候的广州和内地的其他城市没有任何区别。我没心情去仔细打量这个城市的变化,只想早点找到小叶同志,我也很担心,她是不是能理解我的想法?会不会太唐突了点?而且这个时候我早已经从小外公和老鬼叔的口里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和家庭背景,我不知道她这么样身份的人是不是愿意帮助我这个普通的小人物呢?



     还好,老鬼叔虽然嘴上很不屑我的想法和举动,但是私下里还是十分关照我,早早就通过自己的渠道,联系上了小叶同志,她同意见我,约在了广州的流花湖公园内鸟岛上的一座凉亭内,那里我很熟悉,当年随李哲想偷渡到香港,没少来这里的湖里游泳锻炼,游完泳,再到湖旁边的小卖部买瓶广州本地的沙示汽水一口气灌下去,那真叫一个舒服啊!



     我去的时候,正是上班时间,公园里没多少人,到了约定的凉亭里,我竟然发现小叶同志早就等在了那里,我急忙上前和她打招呼,刚喊了声“小叶同志”,她就笑眯眯地递给我一瓶刚起开的沙示汽水,告诉我以后就喊她“小叶”就可以了,不用那么客气。我有些不知所措,接过汽水也没敢喝,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好。小叶见我窘迫的样子,倒是开心地乐不可支,一边帮我在瓶子里插上个麦管,一边友好地招呼我先坐下来。她自己也打开了一瓶汽水,小心地抿了一口就开门见山地问我为什么想去北京?我摸不清楚她的态度,只得随口胡编说自己是生在红旗下,心里一直是向往革命的,这么多年,最想去的就是北京,看看天安门,看看长城,只是现在自己的身份算“境外人士”,要想去北京,不知道要打多少次申请,接受多少次调查了,即使成行了,身边还总会有专门的贴身“导游”陪伴,不能想去哪里玩就到哪里玩。



     小叶“扑哧”一笑,说“那你怎么想到我了?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哦。”看样子,老鬼叔也没和她细说什么,她也只当一个香港的普通年轻人渴望去未知的世界游历一下而已。我只能微笑地小声解释道,自己去香港这么多年了,实在不熟悉内地的很多情况,也不认识什么人,只能找到她碰碰运气了。我说的也是实话,小叶见我表情诚恳,有些得意地告诉我“那你算运气好啊!找对人了!,我爸爸正好把我调回了北京,你就跟我走吧。”



     我有些意外,本打算能通过她,找到自由出入北京的办法,这下怎么又多了个“随行”?可没法子,我到了这里,只能见机行事了。



     当天我被小叶安排在了广州一家机关招待所住下,无所事事地闲待了两天,就随同小叶登上了一家广州开往北京的飞机上,飞机上的乘务人员很客气地称呼我们为“首长”,让我十分地不好意思。



      飞行途中,小叶好奇地问我,为什么香港人喜欢称呼内地人为“大圈仔”?我想到了自己当年想方设法去香港的情景,开玩笑的说,因为大陆很多人想到香港去,陆路走不通,只能海上偷渡,每个人脖子上套个橡胶轮胎漂过去,所以就被人形象的称为“大圈仔”了。小叶听完又笑的前伏后仰,可我心情却不好,那时侯,我已经听说了很多关于德国柏林墙的故事了,我在想,为什么号称最优越的社会主义制度却有那么多的人千方百计的想逃到“水深火热”的资本主义世界里?革命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为什么社会主义国家竭力地鼓吹集体主义,不遗余力的批判个人主义?为什么竟然还有“狠斗私字一闪念”这么尖刻的思想批判呢?人类生活的世界为什么会因为意识形态的不同而划分出不同的阵营甚至是阶层呢……



     飞行了大约四个小时左右,我们终于到达了首都机场,一下飞机,就有一部黑色的轿车将我们接出了机场。我知道小叶这是沾了自己家族的光,凭当时最高领导人一句“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的评语,小叶的家族不但避免了很多无妄之灾,而且在多次的政治斗争中都能安然无恙,还获得了许多特殊的政治待遇。实际上,小叶这次去北京某部门工作,也是得到了某位领导人的关照而进入该部门的。这个部门权利极大,却又十分低调,甚至在当时的政府编制里都无法窥探到其踪影,小叶加入其中后,成为了真正的“人民子弟兵”一员,作为红色江山的传人,小叶的工作十分努力,深得领导信任,我与其接触也越来越少,直到90年代因为这个部门的工作过于“主动”卷入了当时美国总统的竞选舞弊活动中,小叶也被成为替罪羊抛了出来,自此销声匿迹,这都是后话了。



      汽车将我们接到了长安街的一栋建筑里,虽然我来不及看清楚这个建筑外面挂着的牌子,不过凭着我看见门口以及主建筑的两边都有着全副武装的共军战士,我能猜出这个机构的级别不低。小叶将我安置在一间会议室休息,自己先去报道了。我有些无聊,起身走到窗前眺望远处,透过窗前茂盛的梧桐树,我能依稀看见天安门广场,看见川流不息的骑车的人群,我很激动,终于踏上了首都的土地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小叶会同意我自由行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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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等了不知多久,我实在有些无聊,却不敢迈出这个会议室一步,因为我知道这里属于保密单位,我怕自己的冒失会将自己计划全盘打乱,只能老实等小叶回来。中间还不断有人推门进来,见到陌生的我,总是警惕地盘问我一下,我只得依照小叶交代我的回答,我是小叶的表弟,盘问的人这才客气地寒暄几句转身离去。



     总算等到小叶回来了,她一脸的兴奋,告诉我说自己刚来报道,领导又知道她的“表弟”也第一次来北京,特意放了她半天假,好好陪我去转转,买些生活用品。她故意调皮地拿声拿调地问我“弟弟,你说你想去哪里转转?姐姐带你去!”我有些哭笑不得,其实我年纪比她还大2岁,却莫名其妙成了她的 “弟弟”,要不是需要借用她这个“虎皮”,我真不愿搭理她。不过,没法子,这丫头到了北京,如鱼得水。要是没她的协助,我估计是寸步难行了。我正在思考先去哪里,她已经拉着我的袖子急着出了门,一边嘴里嚷着这里闷死了,要出去透透气。



    我提出想去雍和宫看看,拜拜佛,烧烧香,求小外公可以一切平安,早日归来。小叶诧异地看着我,说我这么年轻,原来还是个老迷信!我懒的和她解释,出了大院门,小叶熟门熟路地领我上了北京的地铁一号线,那时香港还没自己的地铁线路,当我第一次乘坐地铁的时候,不禁有些惊喜和赞叹,觉得人怎么能想到将火车改到这么深的地下开哦!我们地铁直接坐到了赫赫有名的王府井大街,我早有耳闻这里的繁华,不过实际看见后,却有些小小的失望,没有我想象中的高楼大厦,只有几栋孤零零的灰色的苏式建筑,和一些面无表情穿梭的人群,著名的北京百货大楼在我看来不如香港铜锣湾的一个普通的商厦气派,还没等我欣赏完,小叶招呼我上了一部公交,我们坐了大概坐了快一个小时车,才到了雍和宫门口。



     还好,当时北京的雍和宫和白云观是保护的最好的寺庙,没有在当时像其他寺庙那样遭受到严重破坏。我们到了那里,发现寺门紧闭,小叶上前,和寺庙前面的一个管理处的工作人员沟通了一会,那工作人员估计看到了小叶的工作证,很快就将我们从边上的一个铁门送了进去,原本他还打算陪我们一起转转,被小叶给婉言谢绝了,我猜,估计是怕那人看见我有什么封建迷信举动不好交代。



     进到院门,一种久违的幽静的氛围迎面而来,没了外面喧嚣嘈杂,整个寺院恬静安详,让人心怀虔诚。我双手合十,低头祈祷,小叶见我这个模样,有些紧张,急忙阻止我,提醒我可别在这里弄这些封建迷信的玩意,不然被管理处的人看见了,会赶我们走的,万一再向上汇报什么的,我会很麻烦的。我听了,只得装作普通游客一般,四处游荡,其实我心里有些焦急,因为我心里藏了个秘密。我得想法摆脱掉小叶,独自去解开这个秘密。心里快速地盘算了一会,我假装要上洗手间,小叶也不清楚位置,我乘机让她自己独自先逛着,我去找人问问再说,她有些开玩笑的嘲弄我是“懒驴上磨屎尿多”,我呵呵一笑并不介意她的玩笑,赶紧闪开。



     我们进来的门是南门,自南往北,依次为牌楼院、昭泰门、天王殿、雍和宫殿、永佑殿、法轮殿、万福阁等建筑。虽然我一次也没来过这里,不过我却比谁都熟悉这里的布局和建筑,因为自从上次尼帕告诉我那张纸条上,提到了雍和宫后,我找到了谢老板,询问他收集的盛宣怀的资料中是否有关于北京雍和宫的记载,他忽然有些支吾,对这样的人,我只能直接告诉他,我发现了一些盛留下的资料,想去趟北京雍和宫,找找看有无线索,不知道谢老板这里是否有我需要的资料可以佐证我的推论。谢老板狡猾的反问我找到什么线索了,我知道瞒不住这样的人,索性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之前尼帕曾翻译了很奇怪的句子,“左旋经筒,能得如意摩尼之宝,若复有人持此宝,身中项上戴持者,若有得见,则同见于金刚之身。又如见于舍利萃堵波,又如见于如来,又如见于具智能者。”这段话曾经让尼帕十分困惑,因为正常信徒转“转经筒”,都是右旋,不会左旋,只有藏传佛教里的苯教,而且是非常神秘的“黑密”派才会左转经筒,而且看那句子的意思,似乎是得到了那个左旋的“转经筒”后,会有一个神秘的宝贝出现,而这个宝贝是什么并不清楚,不过想来,能“同见于金刚之身”还能“如见于如来”,那珍贵程度可想可知!说到这里,我注意到谢老板的双眼炯炯有神,贪婪地催促我继续说下去。我心里暗自好笑,继续说下去,我后来查阅了许多盛的资料,有记载当时盛因为能力出众,开矿场,设西洋电报局,思想开放,深得改良派的赏识。而当时的丹师傅原本是李鸿章的众多西洋顾问中的一员,因为能画的一手好钢笔画,为当时喜欢新奇玩意的光绪皇帝所欣赏,多次召见其沟通西洋绘画技巧,后来被光绪皇帝聘为自己的西洋画教习,而事实上,丹师傅的身份并不简单,光绪二十三年,光绪皇帝思想上已经产生量巨大的转变,不再甘于在被慈禧抓在手里,当作她御案上肆意玩弄的木偶。而光绪的思想转变也被国外的各种势力所掌握,因此,各国势力希望利用各种途径和方式来影响和关注光绪皇帝的思想转变,也希望可以借此在未来的帝国规划中得到相应的利益。丹师傅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光绪皇帝面前的。谢老板听到这里有些出神,他恍然大悟的脱口而说“难怪!”可能自知失言,忙想遮掩过去,我见他有诡异,毫不客气地让他有话直说,他思怵一下,告诉我他手里有幅钢笔画,虽然上面都是英文,可他从其中的英文单词里还是找到了“雍和宫”三个字的标注。而上面还有很多的外文单词,像蝌蚪一般绕来绕去,他也曾描摹了一些找了个外文教授看过,说是拉丁文。



     我闻言至此,十分兴奋,催促他拿给我看,并郑重许诺若是有发现,一定及时通知他。谢老板有些心动,仍旧不放心,只答应我看一眼,不许拿走,我央求他借我几日,待我找人拷贝下来后立即奉还,同时我还答应若是我能翻译得了那些拉丁文的含义一定告诉他,而且,我还答应将之前给尼帕看的那页藏文拷贝也再复制一份送给他。谢老板这才从另一个房间里取出一张有些暗黄色的钢笔画交给我。这是一张画在日本和纸上的十分精致的钢笔画,这种纸张的一半是用雁皮摺和三桠树打碎后制成的纤维粗糙,却十分适合钢笔等尖锐工具涂写,画上是十分详细的一个由三座精致的牌坊和五进宏伟的大殿组成的建筑群的钢笔速写。很多地方有很细小的拉丁文的标示,我来不及细看,马不停蹄将画交给了摩罗街一个著名的“复制师傅”,请他帮我一摸一样复制了一张。之后,我将原件奉还给了谢老板,然后将副本委托一位熟识的教堂的神父帮忙翻译下其中内容。



    神父原本是个医生,十分熟悉拉丁文,很快就将翻译稿给了我,不过他很奇怪的问我写这些拉丁文的人是谁?因为这个人到拉丁语写法属于古典拉丁语派,和如今通用的拉丁语系里的罗曼语物完全不一样,是一种非常古老而且优雅的写法,这种写法至今只有梵蒂冈以及一些欧洲的贵族还在使用,如果不是这个神父研习多年拉丁文,根本无法翻译。我问他有多古老,他简单的说,这是当年牛顿写自然报告所用的文法,好比我们中国汉语中的文言文和白话文的区别。我有些糊涂,丹师傅不算是很老的古人,干嘛要用这么古老的语法来写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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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虽然我不太懂拉丁文的古典派和现代派的区别,但是我知道这两派语言的分支至少相差在几百年以上,一般而言,罗马帝国的奥古斯都皇帝时期使用的文言文称为“古典拉丁语”,而到了公元3世纪后,欧洲大陆使用的拉丁文被称为通俗拉丁语。丹师傅会拉丁语,我并不奇怪,因为就在上个世纪,科学家们依然以使用拉丁语来书写和表述自己的观点为荣,英语更像是普通百姓的粗俗之言。奇怪的是,为什么他要用这么古老的语言来标注自己的钢笔速写呢?是为了炫耀还是别的什么用意呢?



    不过有了大致的翻译内容,我起码可以看的出丹师傅似乎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所绘制的画,似乎是为了暗示着什么。而在其中,我注意到,在其大殿银安殿的旁边有个绘制有个很小的深色物体,不注意看的话,根本注意不到,我觉得有些奇怪,拿出放大镜仔细研究,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那是一个绘制有精致花纹的瓶子,有些类似北京天坛的造型,这么细小的图案上还有一个很小的卐字标识,我有些惊惧的发现这不是希特勒的那臭名昭著的标志么,因为我知道佛教的卍是逆时针的,丹师傅的钢笔画里怎么会出现这个标志?而这个标志和他绘制的时间也似乎相差了几十年呢?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小如发丝的卐字标识只是个复制品,复制者能这么细致地观察到这个细节……会不会还有什么发现呢?想到这里,我连忙赶赴摩罗街,找那位“复制大师”。



    这位复制师傅姓孙,40年代末,从内地迁到香港来的,最初是一家文物店里聘请的装裱师傅,后来才发现此人手上功夫了得,尤其擅长模仿明清文人画,笔法细腻,线条优美,很多画都蒙骗了这条街上不少掌柜的法眼,以假乱真的本领实在令人叫绝。最有名的一次,他的一张仿石涛的画被郭沫若给看走了眼,若不是他及时提醒内地来人,此画差点被内地派人重金赎回。后来,此人独立门户,就住在摩罗街附近的楼梯街上,平日里各家若有什么修补装裱的活都第一个想到的他,而他最为神秘的本领就是仿制各种证件和文件,能做到丝毫不差,连纸张都能弄到差不多。



    见我忽然到来,他倒是丝毫不意外,正值晚饭时间,炒了2个菜,正要自斟自饮,我也不客气,抄起手就夹了两口菜往嘴里送,正要用手抓第二次,孙师傅虎着脸,用筷子狠很抽了我下的伸出的手指,疼的我哇哇乱叫,孙师傅是小外公的好友,两人原本不相识,偶然一次业务熟识后,小外公才得知他原来是中统的人,不过属于技术部门,专业就是仿制各类证件甚至钞票,本来孙也是书香门第,投军最初是为了抗日,只是因为有绝活,被中统的某个大人物看中给招了进去。后来内地形式不好,又不愿去台湾,遂辗转来到了摩罗街。孙师傅在得知小外公的抗日历史后,十分钦佩,加之小外公也对这类身怀绝技的人十分欣赏,两人一见如故,成为莫逆。



     孙师傅瞥了一眼还在装模做样喊疼的我,笑了笑,从一旁的小山一样的资料堆里抽出了一张发黄的纸递给我,我接过一看,喜出望外,是之前还给谢老板的那张丹师傅绘制的雍和宫真迹,我恍然大悟地看着孙师傅,他微笑着抿了口酒,点点头,告诉我“我瞧着这画有古怪,看你着急,也没点破,就顺手画了两张,一张还是给了你,一张……嘿嘿”我接过话“您老就给掉包了,是么?”孙师傅得意地点点头。



    “那您发现有什么古怪了么?”我着急问道。



    “你瞅见银安殿旁边的瓶子了么?”孙师傅反问我,我嗯了一声,他说,那你发现了什么古怪了没有?”



     我知道孙师傅的背景对这类标志十分敏感,于是如实说出了心里对那的卐字标识的困惑。



     孙师傅呵呵一笑,问我是不是以为这个是纳粹那臭名昭著的标志,我乐了,我知道老爷子一定有什么发现在卖关子,忙上前给他添了口酒,双手恭敬地递上,孙师傅很受用的喝了一口,告诉我,希特勒充其量就是个剽窃者,其实这个卐字标志源自梵语,在印欧语系的文化中,象征着“好运”。这个标志已经存在了数千年,在印度教的圣书中,它象征着幸运和轮回。在印度很多地区,当一个婴儿降生时,人们就会在他的头顶画上卐标志,希望以此来驱除邪恶。该标志中的十字末端和可以顺时针弯转,也可以逆时针弯转,其末端指着所有四个方向象征则象征着稳定。



    “那这个画有卐字符号的瓶子代表什么意思呢?”我有些纳闷问孙师傅,他慢悠悠地夹了口菜,细细品味后,才开口“我猜是关于金瓶掣签的事情吧。”



    “金瓶掣签”制是通过掣签的方式确认活佛转世灵童的一种制度。“金瓶掣签”制,产生于18世纪末,是清朝政府为解决藏、蒙地区的藏传佛教转世问题而制定的一项特殊政策。当年,清乾隆皇帝亲自主持设计,同时制作了两件金瓶,一件颁给了西藏大昭寺,一件则颁给了北京雍和宫。想到这里,我有些明白丹师傅的用意是提示秘密可能是和这个“金瓶”有关,而我不明白的是那些拉丁文是什么意思?神父翻译的汉语是一些神明的名称:“香神”、“金翅鸟神”、“大蟒神”之类的名字,我看不太懂,孙师傅看见我困惑的样子,点拨了我一下,“香神”就是“乾达婆”,歌神是“紧那罗”,“金翅鸟神”那就是“迦楼罗”了,这些想必就是《法华经》里“天龙八部”了。



     我一听这个名字就乐了,因为我报社期间看过刊登在《明报》的金庸同名小说的连载,还特意找了不少期看,对段誉对王语嫣的神魂颠倒十分不以为然,不知道金庸先生是不是读《法华经》时候迸发出的灵感呢?



     我正胡思乱想时候,孙师傅已经起身将我手里的图纸拽了过去,轻轻用筷子沾了点水,在纸上划了几下,想了一会,用一旁的篾刀熟练地劈开了和纸,分离出了两层纸张,我惊奇地看着孙师傅做着这一切,他拎着一张刚刚剥离出的白纸,对着灯光细细查看,依稀可以看出一些黑色的线条和一些字符,孙师傅一边瞅,一边和我说,这种纸张是日本的一种特殊和纸,属于双层纸,以前日本贵族用来密写信函用的,一面写有机密,然后将机密的一面再压制上一些不重要的内容,因为纸张厚实特殊,传统的破译密写的办法对其都没有效果。抗战早期,还有日本间谍使用这些纸张夹在普通邮件里发送,后来因为被发现了,就逐渐停止使用了。估计丹师傅所使用的纸还是早期的特殊和纸。



     看了一会,孙师傅失望地将白纸交还给我,他叹口气,说自己复制是一流的,破译什么密码是三流的。我小心地接过两张分开的纸,揣进了怀里,谢过孙师傅后,急忙离开了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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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能解开这些密码的就是小外公,他曾经是作战部门的情报参谋,解开过不少密码和讯息,只是他现在不在,我只能找他的老搭档老鬼叔想想办法了。老家伙当年也是响当当的国军情报军官,也曾和老鬼叔搭档多年,一定有方向的。



     当我找到老鬼叔,把孙师傅找出的密写纸交给老鬼叔的时候,果然他瞟了一眼,就脱口而出,这是凯撒密码,简单说,就是一种移位密码,传说是当年恺撒与其将军们进行联系的一种秘密形式,据说,恺撒将写给自己将领的信中故意把信息中的每一个字母用字母表中的该字母后的第三个字母代替,因此这种密码替换通常叫做恺撒移位密码,简称为恺撒密码。当年,恺撒写的《高卢记》还十分得意地描述了他如何将密信送到正处在被围困、濒临投降的西塞罗。其中罗马字母被替换成希腊字母虎,使得敌人根本无法看懂信息。 



     老鬼叔仔细看了一会密码纸,然后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问我要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我随口说“那就先好消息吧。”老鬼叔清清嗓子告诉我,恺撒密码在过去的两百年时间还是一种非常有效而且保密性很高的密码,但是进入20世纪以来,随着算法技术的不断发展,恺撒密码已经只能算是一种比较的简单的加密方法了,相对来说,这种密码的密度是很低的,只需简单地统计字频就可以破译了。我有些兴奋起来,搓着手问他“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破译的话,得找到原文,可原文并不在你这些纸片里,估计是设密的人将密文和密钥故意分开放了。”老鬼叔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仿佛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有些灰心丧气。心里有些埋怨那位丹师傅在搞什么明堂,绕来绕去的,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大约30年后,丹师傅有位后代,写了本著名的小说叫《XXX密码》,风靡全世界,我看了后不禁莞尔一笑,觉得丹师傅果然后继有人,作者在文章的一开始就使用了著名的斐波那契数列,设计了个密码悬念,随后将宗教与政治糅合在一起,描写引人入胜,很吸引人。我知道这可能就是叫世家子弟了,丹师傅的儿子后来是一所学校的数学老师,这位作家后代最初也是学数学出身,还当过秘密部门的公务员,写起这类故事来自然得心应手。)



     老鬼叔看出我有些沮丧,暗自好笑,他指着绘制有雍和宫地图的速写图案,告诉我,其实,丹师傅已经指明了这份密文的藏身地址了。



     “你是说密文就藏在雍和宫里?”我一下惊叫起来,老鬼叔点点头“可惜上全是外国字,我实在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急忙将口袋里另外一份翻译好中文的图纸给老鬼叔,他看了会,问我上面写了些神仙的名字,问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么?我将孙师傅的解释现炒现卖的转给了他,他听后很认真的问我,丹师傅是外国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中国的经书典籍?还有在雍和宫的正殿边绘制的这个带有卐标志的金瓶是不是有什么暗示?我记得当年清政府多次通过掣签的方式确认活佛转世灵童,而这些仪式所用的金瓶至今都供奉在雍和宫内,由专人看护,至今无人敢擅动。只有1900年时候,八国联军攻陷北京,当时其中的日军准备来劫掠雍和宫时候,被驻寺的僧人带出庙,流失于民间,后来日本人撤后,寺庙一片狼藉,又盛宣怀主动认捐修缮,金瓶也在此期间,被盛派人找回庙中安放……难道是那时候,盛和丹师傅在金瓶里做了手脚?



     看样子,一切都只要等找到了那只金瓶再说了。我于是请求老鬼叔出面帮我联系小叶同志,让我能到雍和宫内一探究竟。老鬼叔架不住我连续的请求,加上他也有些好奇那洋鬼子究竟藏了什么秘密,遂答应了我的请求,也因此成全了我这次的北京之行。



     自然,我没敢将自己的真实目的告诉小叶,只能半遮半掩的说自己有些想念内地,毕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青年人,对祖国还是充满了热爱和向往的。小叶那时还比较单纯,加上我在香港时候对她的热情服务,对我的“理想”充满了道义上的同情和理解,加上老鬼叔再三保证我政治可靠,多次协助小外公和他为内地做了很多有意义的工作,小叶的家人也没多阻拦,就同意我跟随小叶来到了北京。



      来到雍和宫后,这座曾经的王府,如今的喇嘛寺庙,比我想象的要空旷和幽静,因为政治原因,这时几乎没有什么普通市民愿意上这里来惹麻烦,小叶告诉我,就连管理处的工作人员也早厌倦了犹如孤灯老僧一般的生活,而且对这些封资修的玩意厌恶透顶,如不是当年周恩来总理特别下批示,早将这寺庙的上好木材拆了回家盖房子去了。我看见偌大的寺庙里,由于缺乏足够的人手维护和修缮,到处长满了枯草,很多地方也都成了鹌鹑,甚至野兔的安乐窝了,不过,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通过小叶得知,当年被用于金瓶掣签的金瓶如今被当做了历史文物存放在了东书院内,这里原来是雍正的东花园,里面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据说规模堪比雍和宫,史料记载:乾隆以后的各位皇帝,必须按“定制”每年最少来雍和宫礼佛三次,即:每年八月二十五乾隆的诞辰和正月初三的忌辰,必须“盛装隆从,威严如仪”地先到雍和宫各佛殿拈香礼佛,然后到东书院向乾隆遗像致祭,但自从1900年被日本人烧毁后,盛宣怀的出资只够修理部分建筑,规模比之前的东书院就小很多了。中共进京后,虽然有很多人和单位想将其占为己有,但在毛泽东和周恩来的批示下,雍和宫得以完整保留下啦,成为新政权队宗教保护的一种姿态,并且还将东书院特别辟出作为重要佛教文物的保管。这其中就有旃檀佛画像和《六道轮回图》两张十分珍贵的佛教画像。只是原来雍和宫辇道西边红墙外,曾经住过班禅和达赖的以及随从的佛仓已经没有什么僧人居住了,60年代初,驻寺的僧人就都被扫地出门了。我一边走,一边对照着丹师傅的那张速写稿,好在虽然寺庙破败了点,但是整体结构都完好无损,我找起路来还是很方便的。出了大殿,我一路东行,很快就到了东书院,一段高约2米多的拱形的红色砖墙出现我面前,挂有“东书院”匾牌的朱红色的院门紧锁,推也推不开。我四下张望了一下,看没人,于是后退几步,一个急速跑就飞身攀爬上了拱墙,拱墙的里面有一个灰色的小院子,里面寂静无声,我有些紧张,担心会有人将我当小偷扭送到公安那里,也很担心自己会跑空,找不到那金瓶,或者找到了,却没有我所希望的丹师傅的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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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院子很宁静,只是周围有些杂草丛生,看的出来,已经有段时间没人清扫了。虽然这里珍藏了许多珍贵的佛教文物,但是看管并不严格,一来当时外面的世界正天下大乱,没人敢去惦记这些“四旧”物品,都唯恐避之不及;二来,整个雍和宫其实内松外紧,虽然里面管理的人员不多,可遵照当时周恩来的指示,还是在其周围安排了一个警卫排负责警戒,若不是小叶因为有特殊身份,平日里,是连只鸟也很难进来的。院子不大,是个四合院的结构,据说“金瓶”就藏在院子正屋里。



    我轻手轻脚地跳进了院子,悄悄贴进了正屋,努力想从屋子的玻璃里瞅见什么,可是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见,正门上挂着一个硕大的铁锁,异常坚固,不过这个倒难不住我,我来前就做好准备,从老鬼叔那学了一手,带来了一些“工具”,简单几下别撬,锁头就弹开了,我托着铁锁,放在一边,轻轻推开了大门,一股浓浓的霉味扑鼻而来。



     门打开后,借着斜射进的阳光,我发现了一个雕花的黄色立柜,柜子四周画着一些吉祥图案和一些佛教符号,我来不及细看,径直走到柜子前,扯了下柜门,让我惊讶的是柜子没有上锁,打开柜门,我看见一个类似北京白塔造型的金色瓶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大小犹如一个北方用的暖水壶那么大的瓶子放在一个铺着金色缎子的托盘中,瓶子通体金色,顶部和四周各镶嵌有蓝色、黄色的玛瑙石,瓶子的封口处还贴着一张小的封贴,上面写有六字大明咒。看样子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金瓶了!我喜出望外,急忙将金瓶拿在手中端详。我试图找到这个瓶子和丹师傅那张图纸的关系,可左看右看都没什么发现,瓶子造型整体,没什么可以藏秘密的地方,我的眼光又落进了柜子里,我看见里面还有个小点的容器里放了一些签,那是金瓶掣签里不可缺少的玉签,我抽了一支掂量了一下,居然比我想象的要重的多,上面写满了藏文,我看不懂,只能无奈将玉签放回去。我很失望,什么也没发现,不知道是我的分析有误,还是自己没找到线索?我心里又着急又焦虑,既担心小叶这么长时间找不到我,会惊动寺庙管理处的人,又因大老远赶来,却什么也没发现,而烦躁不已。既然丹师傅在那写有密文提示的图纸里绘制到了金瓶,那想必这个金瓶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可时间不允许我多想,我也不能将这个金瓶盗走,那后果会非常严重!



      就在我有些无奈准备放弃的时候,我发现那金瓶上镶的一个蓝色玛瑙的颜色看上去有些奇怪,仔细看后,我发现那个玛瑙珠看上去比较新,其他的玛瑙都或多或少有一些月轮状的“风化纹”,而这个蓝色玛瑙石则表面光滑,有很强的润泽感,不细看是很难发现的,我有些心念一动,小心地去扣这个玛瑙石,这个石头镶的严丝合缝,纹丝不动,好在我随身带有开锁的“工具”,几番摆弄,我就撬下了这个蓝色玛瑙,而被撬开的镶嵌处,竟然露出一卷细如火柴棒的纸卷!我大喜,连忙抽出纸卷,打开一看,果然是一串拉丁文,这就是丹师傅的千方百计藏起的密文了吧?我顾不上细看,小心将纸卷塞进自己内侧口袋,再将蓝色玛瑙镶回原处,将所有物品原样放好后,我退出屋子,关上大门,再将铁锁原样锁上,翻身回到了院外,我快步回到了和小叶分手的地方,看见她不在原处了,我有些焦急,正想怎么办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出来看见我,热情地招呼我去了一间厢屋,那是一个值班室,我看见小叶正在悠闲地喝着一杯热茶,见我进来,她一点也不意外,指着桌子上一杯掀开茶盖的杯子,招呼我喝茶。



    我有些心情忐忑地边喝茶边注意小叶的表情,吃不准她是否发现了我的秘密,她笑眯眯地注视着我,意味深长地说“你是不是自己逛园子了啊,去的够久的啊!是不是发现什么宝贝,偷偷去挖去啊?嘿嘿!”



    我听的脑门都开始冒汗了,不知道这丫头到底什么意思,可不能让她发现我那纸条的秘密,不然一切都前功尽弃了!我只能呵呵搪塞着,想岔开话题,好在小叶似乎也顾忌室内还有其他人,笑嘻嘻地对工作人员解释道“我这个弟弟从小就贪玩,这次带他来逛这么大的寺庙,估计他眼睛都不够使了,呵呵,是吧?弟弟!”



    我赶紧恨恨地应了一声,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管理人员倒不见怪,平时私下来逛的人多,逛的时间久的也不少,他们日常见不到生人,来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别提多开心了。



    几声招呼后,我们就起身离开了,小叶于我走远了大概十多分钟后,她忽然立住,紧盯着我,十分严肃地问我“你刚才翻进雍和宫的文物保管处的院子里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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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我有些错愕地盯着小叶的脸,希望能看出点什么,可是这个丫头用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回应着我,我不知道是该实话实说好,还是该圆个什么小谎。可能是我的脸色有些窘,也有些紧张,她放缓了语气对我说“别抱侥幸心理,不要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十分吃惊她说的“我们”二字,这就意味着,我所有的一切动作都可能是在监视之下,也许一直有双看不见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我脑子里忽然闪现在摩罗街上袭击我的陌生人,家里附近逡巡的不速之客,他们是谁?是一伙的么?难道也是宋先生的人?



    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亲热的招呼我,说请我吃全聚德的烤鸭。我顿时垂涎三尺,早就听闻那的烤鸭味道不一般,这一听,我丢下所有困扰,十分开心地随着小叶坐车来到了著名的王府井烤鸭店,老远,我就发现曾经在照片里看见的“全聚德”三个字的匾额没有了,挂着的是“北京烤鸭店”的招牌,我还在疑惑是不是小叶领错了地方,小叶看见我表情,小声告诉我说,地方没错,只是原来的“全聚德”三个字的匾破四旧的时候被红卫兵不知道给弄哪里去了,那匾也有上百年的历史,可惜了,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我没吭声,当年去香港之前,虽然自己不够红卫兵的资格,可还是随着一些红卫兵小将们砸了不少有文物价值的遗址和建筑,也烧了很多有资料价值的文件,我有些羞愧,低头进了店里。



    店里人不多,小叶告诉我,虽然这里的鸭子价格并不贵,可依旧不是什么人吃的起的,早年来吃,甚至还要带介绍信来,才能吃的到。我注意到饭店墙上的字画全部是伟人画像和语录,椅子也换成了最普通的木头桌椅,感觉不像咯百年老店,倒像个农村党支部的办公室。



     鸭子的味道确实不错,裹着面饼蘸着大酱,我吃的香甜。在我狼吞虎咽的时候,我注意到小叶吃的不多,我好奇问她怎么不抓紧机会多吃些呢,她有些随意的答道,吃腻了,早年在南方,经常有空运来的当天的烤鸭的。我听了,放缓了吃东西的速度,因为我知道,即使在70年代中期的内地,想吃只普通的烤鸭,也是很多家庭过年才有的待遇,而小叶能经常吃到当天的全聚德的烤鸭……



     我有意识想回避这个问题,去香港前,我不知道很多事情,以为革命是全世界人都向往的,可去了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自作多情。



     回到我住宿的招待所,小叶简单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而我则迫不及待地将关上门,拉起窗帘,掏出了在金瓶中抠出的纸卷,小心地展开了字卷。字卷上的拉丁文难住了我,


 


adeste, fideles


adeste fideles laeti triumphantes;
venite, venite in bethlehem;
natum videte regem angelorum:


venite, adoremus,
venite, adoremus,
venite, adoremus, dominum!


deum de deo, lumen de lumine,
gestant puellae viscera;
deum verum, genitum non factum.


venite, adoremus,
venite, adoremus,
venite, adoremus, dominum!


(cantet nunc io chorus angelorum,
cantet nunc aula caelestium,)
gloria in excelsis deo!


venite, adoremus,
venite, adoremus,
venite, adoremus, dominum!


 


     还好我有所准备,随身带了本拉丁文的翻译词典,我大略知道这是拉丁语里的一首赞美诗,只是不明白我该如何去解这个诗。我拿出那张被孙师傅发现的的密文,左看右看还是没有头绪,至于老鬼叔所说的什么“恺撒密码”,我更是一窍不通,只能凝神苦想。快天亮的时候,我困倦极了,一点点松开那纸条也慢慢伏在桌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吃惊地发现小叶竟然坐在我的桌前捏着那张拉丁字条眉头紧锁出神地研究着,我慌忙看了看房门,房门虚掩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打开了,我赶紧起身,有些生气地质问小叶怎么进来的?!



     小叶无所谓的放下字条,看了眼房门,撅着嘴说早上喊我吃早饭,敲了好几声都没人应,因为我睡懒觉在,后来中午吃饭再来找我,敲门还是没人应,她担心我有什么意外,就找服务员把门开开了。我低头一看手表,果然,都快中午十二点了。我见秘密都已揭开,一时呆呆地不知道怎么办好。小叶有些嘲弄地抖动着我的那些字条,笑嘻嘻地说“这些就是你这次不远万里,来寻找的秘密了吧?怎么样?大科学家,有什么收获没?快给我先解释下这些蝌蚪文是什么文字啊?不象英文,也不是俄文……”



     我有些无奈,只好没好气地丢给他一句“是拉丁文!”就起身去盥洗间洗漱了。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你能看的懂!?那快给我翻译下什么意思?啧啧,你们盛家的故事可真不少哦!”我当时没在意小叶后面一句的感叹,直到后来,我来知道她其实知道的很多事情确实要比我多的多,不过,那也是后来的事情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小叶逼着我将那些拉丁文的翻译写出来给她看,连午饭也没让我出去吃,去食堂打了份饭给我送来。我正好想整理下思路,于是,我借助那本翻译词典,翻译出了如下的句子:



来吧,笃信的人


来吧,笃信的人,胜利欢庆
来吧,来伯利恒城
来看天使之王的降生:


来吧,我们来赞美
来吧,我们来赞美
来吧,我们来赞美主!


万神之神,光中之光
是圣女的骨肉
真正的神,诞生而非造成


来吧,我们来赞美
来吧,我们来赞美
来吧,我们来赞美主!


唱吧天使的唱诗班
在天堂里放歌:
荣耀归于至高的主


来吧,我们来赞美
来吧,我们来赞美
来吧,我们来赞美主!


 


    小叶看了翻译后,第一个反应就是,真反动!我笑了,我知道,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一个神了,其他都是虚伪骗人的东西,是资本主义为了缓和阶级矛盾所编撰出来的一套糊弄广大劳动人民的腐朽封建的东西!是该彻底打倒还要再踏上一只脚的东西。



     我收起笑容,半真半假的告诉她,这其实是个密文,是资本主义世界里最为机密的秘密,只有翻译出来这其中的奥秘,我们才能找到推翻资本主义世界,将革命火种播撒到全世界的办法。小叶听了有些将信将疑,猛地她似乎醒悟过来,重重地推了我一下,吼道“你哄小孩那!”



      我呵呵一笑,然后问她有什么办法能解开这其中的奥秘么?小叶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我有些奇怪,问她有什么问题么?她忽然地将桌上所有东西都抄进自己随身带的一个挎包里,故作轻松地嘱咐我别到处跑,等她回来,她去想想办法。我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发现小叶已经走远,自己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费了这么多周折,刻意保守的一个秘密,就这么轻易被自己的瞌睡给出卖了,我有些不甘心,可在偌大的一个北京,又实在是没什么熟人,那时北京的政治风声还很敏感,我顾虑自己的身份,没敢出门,正好一阵困意袭来,我索性上床呼呼大睡了。



   大概晚饭的时候,我被人敲门的声音惊醒,我打开房门,是俩个不认识的穿着绿色军装的军人,他们出示了下证件,我一看,是个带“总”字的单位,他们客气地询问了下我的名字,然后请我简单收拾下和他们去个地方,我刚想说我要等小叶同志回来,一个军人用一种很客气但是不容质疑的语气对我说“你是等叶X同志吧,没关系,她就在那里等你在,赶紧吧,车在楼下等着呢!”



     我一肚子问题,可知道和这些执行命令的大兵没什么好谈的,只能穿上外套,收拾好东西随他们上了一辆北京吉普。



     车出了招待所,天也快黑透了,俩个军人一左一右夹着我坐在车里,一句话也不说,我十分不自在,虽然心里很紧张,可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车子开的很快,一路上也没什么人影,感觉一会的功夫车子就好象开到了郊外,已经依稀看见很多黑糊糊的山的轮廓,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什么,有些害怕起来。就在我心情忐忑的时候,北京吉普从大路拐进了一条单向的小路,借助车灯的照射,我看见路面上有个牌子,上面写着金山军事禁区,我一下振作了起来,因为我在香港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个地方,这里不但是内地最大也是最重要的军事中心,而且还是当时十分特殊的政治中心。我注意到在灯光映射的范围内,有些很小的反光,分散的很开,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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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车子拐进小路后,车速减慢了许多,因为一路都有哨卡,好在这部车似乎是内部车辆,大部分哨卡几乎没看证件就直接放行了。最终吉普开进在了一个辨不清规模大小的院子内,直接停靠在一个亮着大灯的回廊上,坐在我两边的军人快速跳下车,一个军人十分迅速地跑进屋内,估计是汇报去了,另一个军人则很有礼貌的我请下车,我被明晃晃的灯光刺的眼都睁不开,磨蹭着下了车。正要询问自己到了什么地方,我就看见小叶和另一个中年的军人来到了我面前,小叶也已经换上了绿色的军装,显得格外干练。还没等我开口,来的中年军人自我介绍是军委X办人员,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我。我心里有些嘀咕,不知道在这里见到彼此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我偷偷看了眼小叶,这家伙一点表情也没有,仿佛从来都不认识我似的。



    中年军人自称姓张,让我喊他张秘书,然后引着我径直走进了这个神秘的建筑里,一路简单寒暄问我是否在这里吃得惯,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知道这都是客气话,随口应付了两句。



    这个建筑很奇特,从门厅到内部是一条长长的过道,而且每段过道都有哨兵值守,我意识到这里果然不是一般的地方,要是没有人带着,非但进不来,估计也早迷路了。走了大约十多分钟,我的眼前豁然开朗,眼前是一个约有3层楼高的大厅,我们的位置是大厅的2楼平台上,这里看来是整个建筑的中心位置,面积十分大,几乎有大半个英式标准停车场那么大,在我们的下方是一群群紧张忙碌的各类军人,在一旁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幅硕大的万分之一比例的全国地图。我既兴奋又好奇地盯着眼前的一切,还没等我看够,小叶搀扶着一个戴眼镜的花白头发的老军人十分威严的站到了我面前,张秘书喊了声“首长,人带到了。”就被老军人一摆手止住了后面的话,面部表情地盯着我的脸,我注意到小叶倒是一点也不不紧张,搀扶着老军人一脸的微笑,我大略猜到了老人的身份,可是他不说话,我也不敢接腔。



     小叶看出来的我窘迫,笑着说,都别傻站着了,让他赶紧去会议室吧,还有人等着呢。



     会议室里一推开门,我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他见到随之进来的老军人,“啪”的一个立正,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军礼,他就是宋先生。旁边还有两个戴眼镜的军人也赶紧行礼,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训练不够,那两人的军礼行的有些马虎,不够标准。好在老军人没在意,在小叶和张秘书的搀扶下就直接在个灰色的沙发上坐下了,然后一摆手示意我们都坐下了。



     宋先生扫了我一眼,老军人看了看我,轻轻地说“小宋,你可以回报了,没关系,是我让小祥同志来听听的”



     宋先生点了点头,从一旁的皮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开始汇报起来。



     汇报的内容竟然是他们那里关于黑石头的一些研究的进展报告,报告中说,根据他那里的研究显示,那些在各地收集而来的神秘黑石头在送到xxxX所经过光谱放射分析后,发现这些物质表面形态是一种特殊的合金材料,分子结构比较特殊,不像是人工合成物体,其中所含的一些微量物质目前现有的仪器都还不能测定其属性。中科院碳十四测定实验室经过AMS加速器质谱仪多次测定,得出的结论是该物体几乎是在人类起源之前就存在了,且物体有微量辐射性,磁性较强,更为重要的是这个物体性质不稳定,在空气环境下,有可能会发生一些可怕的链式反应,出现爆炸等情况(说到这里,宋先生有意识的瞥了我一眼,我立即想到了当年孙教授在海上的所做的实验后出现那次意外)



      老军人听到爆炸有些来了兴趣,追问是怎么样的爆炸?为什么会发生爆炸?



      宋先生旁边的一个戴眼镜的军人赶紧回答说,这类爆炸威力巨大,基本就是一种不对称裂变反应,其质量数不均衡……我注意到这个军人试图解释的浅显易懂点,可是老军人的表情还是似懂非懂,他有些不耐烦的问那些军人,这个爆炸的威力有多大的时候,宋先生回答说,具体要看这些物质裂变反应的速度和规模了,即使是一次小的爆炸,也是一次核爆的规模!不过有意思的是,这类爆炸是没有任何火药和烟雾的爆炸,是一种气化现象,并且有巨大的冲击波产生。



      老军人饶有兴趣的问他怎么知道的,宋先生回答说,70年代初期,在东北北大荒,发生过一此爆炸,爆炸随后波及了近10多公里,周围的房屋,仓库均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给震坏,摧毁,有1000多人的死伤报告,据后来幸存者回忆,当时有知青在开荒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黑头石头物体,大小如煤石,但是分量很重,敲之有金属声,起先还以为是挖到了当年大炼钢铁期间留下的铁渣,没在意就扔在了队里的农用拖拉机的拖斗里,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拖拉机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殃及了近10多个县乡和生产队,死伤超过1000多人,有人回忆在爆炸时,天空出现了十分奇特的彩色放射状云纹,巨大的爆炸冲击力几乎将爆炸中心的人全部炸成了粉末,奇怪的是方圆百里的一些伤亡的人竟然衣服全部被剥去,大部分都是赤身裸体,衣物后来多在距离一百多公里的荒野里找到。



      我听的目瞪口呆,而更令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戴眼镜的军人又继续说道,其实早在公元1626年5月30日上午9时(即明熹宗天启六年五月初六日巳时),北北京城西南隅的王恭厂火药库就曾发生了一次离奇的大爆炸事件。这次爆炸范围半径大约近1公里,影响范围达到3平方公里。共造成约2万余人死伤。据估算,此次爆炸的威力约为1万至2万吨TNT的威力。这次爆炸威力之大,竟然让当时的明熹宗不得不下“罪己诏”表示要“痛加省修”,还加拨国库黄金一万两赈济灾民。而令人费解的是。灾后,在收敛尸体时候,发现男女尽皆裸体,而衣物首饰器皿全都飘到西山上去了,也就是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这次爆炸还被官方的《天变邸抄》详细记载在案。



       老军人听了忽然有了点兴趣,关注的问宋先生他们,觉得这两次爆炸有什么联系么?



       宋先生谨慎的回答说,因为爆炸的地点位于王恭厂火药库,那里虽然囤积了大量的黑火药以及火石等物品,但是以当时对火药的应用程度来说,实际上即使全部爆炸了,其威力也最多与一些中等规模的鞭炮厂的爆炸差不多,不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而且《天变邸抄》还记载,当时发生爆炸前后,天空上有一股气直冲入云霄,天上的云层演变成很多各种奇形怪状的样子,五颜六色,千奇百怪,许久才渐渐散去……老军人打断了宋先生的汇报,不耐烦的说“我要你们的研究结果!”



       宋先生看了眼身边另一个一直不吭声的,瘦瘦高高的戴着一幅眼镜的中年军人,介绍他是军事科学院的满研究员,请他来汇报下。此人听到命令,推了下眼镜,缓缓说道,我们后来查阅了大量资料,尤其是侧重查阅了一些野史,如《明朝典汇》以及《明会要》等资料里,我们查到,当时明朝政府制造黑火药来源主要来自于的硝石矿配以一定的木炭和硫磺,而我们发现其中王恭厂兵器造办处的很多硝石矿采集点和我们现在所发现黑色不明物体的的XX号矿以及XXX号地区都是同一个地方,而且在很多野史里有明确记载,实际上类似的爆炸并非仅王恭厂那次,明洪武九年,成化十二年,崇祯五年均有不同程度的类似爆炸,而基本上地方都汇报归结于惊雷或者火灾之类。而这些爆炸又都是集中在当时一些采矿以及火药造办之处,这些爆炸就更不足为奇了。我们的推断是,王恭厂那次爆炸很有可能是其在XX号矿或XXX号地区发现了这种黑色不明物体,因为加工操作等行为而触发了链式反应,发生了爆炸。



       老军人听了半天说话,忽然猛地盯着我看,问我“你觉得呢?”我吓了一跳,周围的人都一下盯住了我,我有些不知所措,干吗要问我?我听都没听过这类事情,问我有什么用?我有些慌乱,忽然想起之前孙教授的那些海上意外爆炸事件,我结结巴巴的说了一下我所知道的事情,老军人听了微微一笑,告诉我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他只是想问问我对这个黑色石头有什么认识没有。



      我镇定了下情绪,想了想,告诉他,我觉得这些东西可能是另一个世界留下的,既然散布这么广,又隐藏的这么深,说明是不想让我们找到,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能够这么频繁地被人类找到,我想也许是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也许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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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要的信条上保持一致,在次要的信条里用爱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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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我的话有些让老军人意外,他好奇地问我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有些说不清楚,也知道当着宋先生以及小叶的面没法隐瞒什么,加之我在当时的环境下,着实有些紧张,只能照实说。于是我大略的将我所知道的有关小外公如何得知这些所谓黑色不明物体,又是如何和丹师傅保持着联系,如何通过一台老旧收音机发现不明讯号,怎么因此去西藏追踪等等,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我看见宋先生与老军人眼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微微点了点头,我不明白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正确,但是我清楚,这些人没打算伤害我,而且不说出我所知道的,他们也不会轻易告诉我想知道的一些事情。



    果然,在我说完后,在老军人“还有什么么?”的提问下,我终于无可奈何地告诉他们,自己实在不知道什么了,老军人和宋先生这才露出满意的微笑。老军人扭头轻轻嘱咐了身边的小叶几句,小叶笑着点点头,然后招呼我随她离开此处。



    连续通过几个回廊后,我被她带进了一个四面封闭的房间,里面是一个很开阔的实验室,里面是一些我在孙教授的实验室见过的一些试验仪器,小叶对我说“首长招呼我陪你参观下这里,和你简单介绍下情况。”



    我有些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问她“我那个密码纸条你给我弄哪里去了?”



    小叶像是才想起有这回事似的,扑哧一声又开心地笑了,嘲讽我就为了那么张破纸就来北京了,而且结果还一无所获。我有些恨恨地说“若不是你捣乱,我一定能解开这其中的秘密!”她听了很得意地回了我句“就你那脑子,还破密?省省吧!要不是我们的人一直在悄悄保护你,你以为就凭你的能力还能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老老实实地做你的小记者吧!”



    我有些吃不准这丫头的话,是真是假,有些心虚的问她这些话什么意思?



    她问我,那在摩罗街袭击我的人和后来在小外公家附近逡巡的陌生人还有印象么?我说,有的,而且,我一直以为是不是宋先生的人呢。小叶呵呵笑了起来,说,要不是我们在香港的同志及时通知了警方,你那家都不知道被人翻过几回了。我有些着急,追问她是怎么一回事,她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说,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一定相信,而且我们也一直还在找寻答案过程中。



    她将我引入一个小型会议室,正中间是一台崭新的柯达公司出品的带电传功能的幻灯投影机,我很诧异,因为这个机器可以带无线电传输功能,柯达受到限制,不允许此型号的机器出口的,我所在的报社是托了关系,花了大价钱才从美国那里买来,这样传输起来大洋彼岸的很多资料和照片就方便了许多。(当时还没有INTEL,这么先进的通讯方式,这样的机器已经算是高精尖的产品了)小叶上前熟练的打开了机器,关上照明灯,幻灯机开始缓缓放映,第一张图片竟然是我找到的那张藏在金瓶的纸条,原来细小的文字在幻灯机上瞬间变的庞大无比,小叶边放,边告诉我,这个字条以及我之前从谢老板那里找到的地图密文已经基本上他们这里的研究人员给破译了,我之前翻译的那首拉丁文诗歌其实个随机数序列,其中的算法和频率分析还是比较复杂,不是简单的将明文和密钥混合进行运算得到密文,而是而是分组加密,先把明文分成固定长度(例如8字节、16字节、128字节等)的组,然后用同样的密钥反复对各个组进行加密,所以在截获大量密文或者掌握某些明文密文对应关系的情况下,对于这样的分组加密方法原来是需要耗费大量人工和精力的,不过,现在又了科技的帮助,不知道要快了多少倍!



    我有些听了发晕,小叶见状有些卖弄的解释给我听:只是回答我说,一般来说加密的因素在于2点:一是算法,二是密钥;通常说的破解某种算法,都是指在一个已经确定的算法上,利用算法本身的原理缺陷,来破解出密钥。当然,如果有足够多的密文和明文的样本,有足够的时间,还是可以暴力破解密钥,出于职业敏感,问她是什么样的“暴力破解”呢,小叶忽然缄默不语不起来,她换了个话题告诉我,还好我之前和她提起过那个数字广播的事情,宋先生的人也一直监视了很久,做了不少的记录,他们无意中将那些数字与我找到的这些资料做了一些运算,终于知道了丹师傅想说的究竟是什么秘密。



     这时,小叶打开了第2张幻灯,幻灯里,是一个穿着清朝服饰的人和一个藏族装扮的人的合影,小叶解释道,这就是盛宣怀和当时雍和宫堪布的雍和宫十世济隆活佛阿旺丹贝坚赞合影,我有些没明白,这个照片和发现的丹师傅的秘密有什么关系?小叶继续给我解释道,照片是丹师傅拍摄的,而这位阿旺丹贝坚赞后来成为了清末的西藏摄政,并受到光绪帝委托寻找并照看十二世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就是这个时间,阿旺丹贝坚赞和当时主持修缮雍和宫的丹师傅熟悉了起来,并在聊天过程中,他告诉了丹师傅,在西藏很多地方,都有一些神秘的禁地,而这些地方不但是圣人修炼的地方,同时也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处,藏族世代相传的“香格里拉”或者说香巴拉王国就在那里,那里的整个世界是被高耸的双层雪山所环抱,整个地方由八个成莲花瓣状的区域所组成,中央耸立的同环雪山,是神圣的卡拉巴王宫,住在里面的人,身材高大,拥有自然力量,他们通过一种名为“地之肚脐”的隐秘通道与世界进行沟通和联系,并牢牢地控制着世界,据说,这个“地之肚脐”就是沟通现实世界与香巴拉王国的重要通道。阿旺丹贝坚赞的描述让丹师傅大为向往,他将这些传说和描述写了很多记载,通过东印度公司的一些渠道传到了欧洲发表,并引发了惊人的轰动,而其中一位名叫詹姆斯·希尔顿的小说家据此写了一部著名小说《消失的地平线》,而这些传说更称为了德国著名的博物学家恩斯特·舍费尔研究的方向标,他是古代条顿神话、东方神秘主义和19世纪晚期人类学的崇拜者和痴迷者,也是所谓的“神智论”的信徒,丹师傅的描述让他开始构想在遥远的东方,隐藏着雅利安民族梦寐以求的的神族的后代,而且根据传说,那里藏有至今无人发现的神秘力量。



    舍费尔后来辗转和丹师傅保持了书信联系,并且在随后的二十多年内多次到达了西藏探险。画面这时出现的一个欧洲男子正在给一个藏人测量身高的照片,小叶告诉我这个男子就是恩斯特·舍费尔,我注意到,在其身后有着一顶帐篷,帐篷的外面则赫然插着一面纳粹的旗帜。



    事实上,后来丹师傅虽然与清政府解除了合约关系,回到了欧洲,但是多年的工作,他的魂最终还是留在了中国,他对后来兴起的各种主义和口号并没有多少兴趣,他甚至用清政府给他的高额的解聘费用和积蓄在家乡盖起了中国式样的四合院以及园地庭院,连日常装扮都是清朝人的打扮,留着鞭子,带着瓜皮帽,雇佣的也都是华工的后代。据说,晚年的他对盛宣怀是又敬又恨,敬佩盛能审时度势,开办了大量的西式工厂,推进了洋务运动的开展,也开设了大量的西式学堂;但是他恨盛最后无意中的愚蠢决策,导致了清政府的覆亡,而随后的军阀混战更是让丹师傅对现时的中国痛心不已,在他心里,光绪皇帝领导下的君主立宪制度是最完美的政治制度,因此,当丹师傅在和阿旺丹贝坚赞接触后,听到一些关于世界轴心的传说后,他开始决心利用自己的知识和关系开始研究所谓时空逆转的可能性,而他的研究得到了正任拉萨摄政的好友——阿旺丹贝坚赞活佛的支持,因为受到多年西式文化的影响,阿旺丹贝坚赞活佛私下也极其希望能从科学的角度解开本民族许多耐人寻味的故事后面的秘密。丹师傅曾经多次从本国坐飞机到达印度,后又来到了西藏,并留驻在拉萨格鲁派三大寺之一的色拉寺潜心研究,而阿旺丹贝坚赞派给他的助手就是后来雍和宫出任堪布的,获得格西学位的贡觉仲尼,那时这个贡觉仲尼还在色拉寺攻读。这个贡觉仲尼熟通藏史,对传说和藏文化有着深刻的研究和理解,他给了丹师傅许多的帮助和影响。



     经过多年的实地考察和研究,丹师傅的研究有了许多惊人的发现,也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尤其是恩斯特·舍费尔以及苏俄社会科学研究院的帕·克鲁格利亚科夫等人的强烈关注和邀请,只是丹师傅已经开始意识到什么,他开始将自己真实的研究掩藏起来,放了许多烟雾,将自己之前的研究归结于神秘文化和图腾研究,故意说了很多似是而非的理论,让众多的关注他的人开始失望和蔑视他,不再理会他的言行,但是私下里,他却积极与一个年轻的瑞士人保持着联系,那个年轻人叫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两人最早的联系是其提出的《关于相对性原理和由此得出的结论》,这篇文章的很多观点得到了丹师傅的认同和兴趣,并且在丹师傅的引荐下,成为了任新成立的威廉皇帝物理研究所所长和柏林大学教授。实际上,两人的友谊几乎保持了几十年的时间,直到著名的”“曼哈顿工程”曝光后,两人才因为核研究的应用问题而中断了联系。



     但是,这个时候,在贡觉仲尼的帮助下,丹师傅私下已破解了西藏文化中,关于时空以及神秘力量的秘密,而这个时候,他的想法已发生了惊人的转变,不再执着于神秘文化和力量,因为他发现有些问题需要继续去研究和破解,那就是我们的这个世界有可能在百年后,会遭受一次自然的变故,这次变故和他曾经发现的黑色石头有着密切的联系,只是他并不十分确定,但觉得有必要将信息传播和留下来,因担心会遭受同行的讥笑,所以他就用一些密文的形式写了下来,也就是我找到的这些纸条和密文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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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我十分惊讶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也十分不解,在这么个地方,小叶干吗要告诉我这些事情?我困惑的看着她,我问她,那究竟丹师傅发现什么了?至于用这么隐晦的办法留传下来么?而且他这么做究竟是想告诉谁了?



    小叶没马上回答我,而是又放了一张图片,那是一张拍的比较模糊的的照片,只能依稀看见一些身穿纳粹军服的人在围绕着一个类似电磁线圈的物体,照片上盖着一些德文的红色鹰头印章和一些黑色的铁十字章,奇怪的是我还看见照片上写有不少俄文。小叶告诉这些照片是二战结束后,苏联人波兰一个偏僻的被废弃掉的纳粹军事基地里找到的资料,根据后来苏联人的调查,这个地方一直被宣称为德军一个油料仓库,但是实际上这里是纳粹一个秘密军事基地,而且据说这里集中了他们从欧洲各地招募来的各类顶级科学家。



    小叶又接着放了一张幻灯,里面是一群穿着实验员的白色外套的欧洲人似乎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而这里人中可以清楚的看见有穿着德军军服的军人。小叶指着其中一个中年人告诉我,这个人就是丹师傅!我见过丹师傅的照片,依稀能记住他的样子,这个人到是怪象他的。我也忽然想起来,难怪,当年小外公曾经问丹师傅有大概10多年的时间都没有音讯,问他后来去了哪里,丹师傅总是闪烁其词,原来他也被德军给招募了过去?可是他在那里做什么呢?我问小叶。



     小叶有些遗憾的说,我们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这些资料还是当年“老大哥”和我们蜜月时期送来的复制品,据说当年苏联人发现那个波兰的废弃的基地后,如获至宝,派了很多人力物力查找相关的资料,只是最后得出那里是纳粹一个秘密电磁实验场的说法,而有证据显示,1937年-1939年,纳粹派往了两只探险队前去需找一些他们认为重要的东西,一支去了西藏,而另一支则去了南极,在1940年,这些派出的探险队回来后最后都来到了波兰的这个基地里。苏联人相信,那些德国人已经获得了一些关于时空控制的技术或者说是在另一个世界的研究上有了惊人的突破。50年代中期,苏联的一个专家委员会曾带着这些资料找到我们,他们说,有一些关于当年德军来西藏探险发现的资料,可惜大部分资料要么都被纳粹销毁,要么就被美国人给抢走了,因此苏联人非常想根据现有的一些资料前去西藏考察。我急忙问小叶,真有什么时空逆转或者所谓的神秘世界之类的么?小叶呵呵一笑,说不好说,不过苏联人其实这么迫切的想了解当年德军去西藏探险的一些机密,更多是来自上面的一些压力。因为全世界的独裁者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一旦拥有了无比的权利和财富后,就开始千方百计地想寻找延长寿命的办法,哪怕有些仅仅只是个传说!我想了想,似乎还真是这个理!古代就有秦始皇派徐福带五百童男童女求仙药的记载,看来,在这点上,连外国人也不能免俗啊。



     不过,我又回想起小叶说的那个秘密基地的问题上,那么丹师傅在那里近十多年的时间,难道都是瞎折腾?我还是要请教下小叶。



     小叶思考了一会,说,他们可不是瞎折腾,那么聪明的一群人,还有那么多的顶尖设备,只是有些事情,我没法告诉你,连我们也还是在持续观察中。我决定绕开这个话题,我问她,那么当年德国人究竟在西藏发现了什么呢?小叶说,我们也不清楚,不过美国人告诉我们,当年德国人可能在研究地球磁场方面有了重大突破,研究了一些反重力的武器出来…… 我脑子一下惊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美国人怎么会告诉小叶他们这些机密?我有些不相信,赶紧求证小叶,她顺手拍了拍正在放映的幻灯机,说“你以为这个机器是哪里弄来的?”



     原来,自从1972年后,根据“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条颠扑不破的道理,美国人主动伸来了橄榄枝条,在许多方面开始极其秘密的和内地一些军事科研机构合作,包括合作破解了苏联最为机密的一套军事密码“橡树密码”,那是整个远东苏军最为重要的一部密码,起重要性不亚于二战德军的代号“迷”的Enigma密码。而美国人也一直认为当年德军在西藏的一些秘密文件是被苏联人给拿走了,为了虚张声势,才对外宣称自己掌握了德军一些关于远东探险发现的文件。



     正当小叶还在和我介绍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人给推开了,宋先生伫立在门口,瞥了一眼正在放映的幻灯,小叶立即迎上去,和他小声耳语了几句,就退出了房间。宋先生简单和我招呼了一下,就坐在了我身边,和蔼地问我,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点了点头。他从随身的一个包里拿出一叠资料,他开门见山的说“我是个军人,有的能告诉你的我就告诉你,有些不能告诉你的,请你原谅。”我表示理解,就请他先告诉我,到底丹师傅的那纸条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地方?究竟你们想作什么?



    我的问题似乎在宋的预料之中,他笑了笑,将桌上的水杯朝我推了推,这才缓缓开口,他告诉我,当年丹师傅之所以能答应去那个波兰的德军基地,是因为当时那里有台世界最先进的电磁射频传送器以及大量的功率放大电子管、一大批特制的电子设备,这些设备依靠个人力量在当时是根本无法搜集到的,而当时丹师傅正在研究西藏一些神秘的喇嘛“悬浮”现象,他认为那些可以随心所欲悬浮在空中的喇嘛,是一种生物磁电现象,就是说人体细胞在高磁场作用下,产生了更多的电子,增强了电效应,以致人体被完全电化。这是生物磁电效应,而这种磁电效应最终可以让修炼的人达到虚实转换、也就是肉体和意识的转换,最终达到阴阳转换目的,这就是藏族著名的“夺舍”传说的由来。只是这始终是一种理论,虽然丹师傅多次进出西藏,可并没有真正见识到 ““夺舍””后的真人,因此,他渴望能有一个科学环境能帮助他解开这个谜,而这个愿望的背后,则隐藏着丹师傅渴望能将他的世界也“夺舍”重生的目的。



    我听了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而宋先生接下来的话,更令我觉得匪夷所思,当年纳粹已经在科学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进展(至今也不清楚,他们的这些进展究竟来源于哪里),通过从西藏探险队带回的一些资料,他们开始在南极也设立了秘密基地,但是这个基地只是个发射基站,德国人也发现了那些色不明物体的神奇威力,并尝试将这些物体作为能源来运用,到1943年为止,他们已经在南极、波兰以及西藏的冈底斯山等地都设立了强大的电磁发射基站,目的,就是希望设计出一个环绕地球的强大的电磁脉冲圈,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希特勒所谓的逆转时局的疯狂想法。



    我觉得有些后怕和好笑,赶紧笑着跟上一句“还好他们没有成功!”宋先生也笑了,不过,很快他就递上一张类似红外射线拍摄的地球磁场图,他说,德国人的试验的确没有成功,但是他们的实验可能还是留下了巨大的后遗症。这是美国人拍摄的卫星图,我们研究发现,近20年来,原来围绕地球磁场的正在逐渐减弱,磁场强度在最近20年中已减弱了25%,换句话说,这只导致原来保护地球的保护层正在削弱,最终,磁场的消失会让整个地球的地球磁场翻转……



    我有些不安地问他,那么后果是什么呢?宋凝视了下卫星照片,摇摇头,说“不清楚,不过,根据我们的测算,整个地球的磁场大约会在下个世纪的头十年最为薄弱,可能会让太阳辐射加强,引起一些系统的崩溃,导致一些人类不理智行为的出现吧,谁知道呢?”



     我看了看照片,抬头问宋,丹师傅早就发现了就是这个情况?宋先生回答说,他其实是在研究古藏历的历法中发现了一些情况,他提出那是世界逆转的开始。只是我们还不清楚,他所说的世界的逆转是什么意思?



     我彻底呆住了,随口问宋“那么你们觉得会是什么情况发生呢?”



     忽然,宋先生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会议室内悬挂着的领袖相,非常严肃的自言自语道“我们相信那一天,会是一种制度战胜另外一种制度的开始!一种全世界人类新生活的开始!!”至今,我回想起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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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正在宋先生神情严肃的时候,忽然门口轻轻一声咳嗽,宋先生慌忙立正站起,喊了声“首长!”,我扭头一看,之前那位老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我也赶紧陪着站起,老军人威严的示意我们坐下说话。
 
    等我们都坐下了,老军人十分严肃的对我说“孩子,知道我们为什么将你找来么?”我茫然地摇了摇头。见我紧张的样子,老军人有些满意的说“我们虽然都是唯物主义者,但是必须承认这世界还有许多我们并不了解的事情,记得我当年在德国留学的时候,我的一位老师是个著名的哲学家,可也是个著名的占星家,那还是1921年的时候,他就曾告诉我们,未来的两年德国将会有巨大的政治变化,会有战争的爆发,将会有个疯子来统治德国,并将世界带入灾难的深渊;他还告诉我,XX主义并将成为我们这个世界的另一种代表制度,但绝不是最先进的制度……我一直不相信他的话,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我才开始发现他所预言的每件事都成为了现实,可惜那时候我早已回到了国内,开始了革命工作,我时至今日还在好奇他是怎么知道那些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我依稀知道这个老军人的身份,属于最早一批留学海外的知识青年,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回国,并就读于黄埔军校,曾历任国民革命军师长,军长一职务,并在该时期秘密加入中共,1927年8月的南昌事变后,将部队编入了红军队伍,随后一直从事军事情报工作,1949年建国后,转入政界,但是军内职务一直没卸下,现在虽然在北京的中南海有着实质意义上的最高权力机构,但是在金山这里,由于属于机密单位,几乎从未受到任何冲击,而且这里也是另一个层面的国家最高权力机关。



     老军人又缓缓开口“可能小宋还没来及告诉你,我们把你找来,是因为你的一些行动已经触及到了我们一些机密,虽然暂时对我们的计划没什么伤害,但是我们想,有些事情,你还年轻,知道多了,可能对你不利!”我有些没听明白,估计一脸傻呼呼的样子让老军人紧张的情绪有些缓和下来,他笑了笑,一扬手,宋先生就将早准备好的香烟给他点上了,老军人惬意地深吸了一口烟,他又继续告诉我,他其实和我的小外公很早就认识了,两人当年都在黄埔军校读书,不过小外公比他低一届,后来虽然两人走上了不同的革命道路,但是在第二次国共合作时候,两人又相遇了,并且共享了很多有用的抗日情报,两人也在那时期互相增进了友谊。



     小外公的后来做的很多事情,他其实都知道,所以其实也是他指示人员和小外公联系,从事一些特殊的“贸易项目”,小外公虽然也知道他的存在,却对两人的关系只字不提,不过,包括将我找到香港以及将老鬼叔的亲友接到香港也都是经过了他的默许。



    而这次他找我来,是想劝我老老实实回去工作,不要再胡思乱想,他还告诉我小外公的现在的行踪他们也知道,没什么危险性,要我放心。



     老军人的话让我半信半疑,而且十分的不甘心,究竟我要触碰到的是他们的什么秘密,这么神秘?我甚至想,如果不是小外公和这位首长相识,像我这么傻呵呵地区揭什么秘,是不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都是轻而易举的呢?我不敢想象下去,但是老军人最后一段话让我印象深刻“你们青年人都喜欢去需找什么事情的真相,却不知真相往往是丑陋残酷的,真的告诉了你们什么真相,可能更多人却会相信谎言,因为那看上去更美一些!孩子,我告诉你,要相信这个世界,就先要怀疑这个世界!”



     后来的几天,我都被安置在一间没有窗户,日夜开着电灯的房间内,接近软禁起来,宋先生安慰我说是因为发生了一些意外,所有部队都在紧急戒严,暂时没飞机宋我回去了。



     原来,这一年,蒋介石去世了,两岸随即进入了高戒备状态,任何飞机的起降都会引起双方的高度紧张,所以,我就暂时留在了基地内。好在小叶时不时来看我,带来一些最新的信息以及一些《参考消息》之类的报纸,让我还不至于无聊至极。有时,在小叶的陪同下,我还能出去在附近的小山上散步,我也终于发现原来自己第一次晚上看见的很多在车灯映射下的闪光点,其实是一个个隐蔽在树丛里的哨兵的钢盔反光。



     而我只能乘这个机会,将自己困惑不已的问题向小叶请教了,究竟我触及到了他们那层的秘密?



     起初几次,不出所料,小叶度拒绝回答我的问题,但是不久后,她带来的一个消息,让一向开朗的小叶也紧张不已。



     当时,虽然中苏之间依然处于交恶状态,但是双方的任何一些小的信息都是第一时间会汇报到各自的情报收集中心的,小叶就告诉我,前不久的一天晚上苏联首都莫斯科一辆满载着乘客的地铁列车竟然在地下神秘消失了,军警搜寻多日都没结果,本来这是极度保密的事情,若不是苏联人担心是中国人做的手脚,悄悄打听而流出的风声,可能很难知道这么难以令人置信的事情:当天晚上九点二十一分,一列本来只需间隔14分钟便可到下一站的地铁,在从白俄罗斯站驶往下一周年红色布莱斯诺站途中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地铁管理人员急忙将整个地铁的运行中断。并调集有关工作人员在整个调度中心和站点中均等不到这列列车,在整个地铁系统内搜索失踪的列车,当时的苏联内务部也派人参与搜寻,列车和车上的几百名乘客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叶在得知整个消息后,一直情绪高度紧张,有些焦虑不安。我问她为什么那么紧张,她说,她听宋先生的人说过,在莫斯科那里也曾发现黑石头的存在,很有可能整个列车在行进到某段距离的时候,恰好进入了某个扭曲的磁场轨道,进入了另一个时间体系了。我有些觉得好笑,整个故事有些科幻故事的味道了,要不是自己是身在内地最大最机密的单位内,还真以为自己在听个科幻小说呢。



     或许我不经意间的嘲弄表情让小叶十分尴尬,她咬着牙告诉我,这没什么好笑的,我们其实一直在研究这些现象!也曾试验成功过。这下轮到我傻眼了。小叶只好将话说全,其实,早在50年代,苏联的某个情报机构就看中了地大人多的中国境内,找到老军人他们,提出他们提供设备和技术,中国提供资源,一起在德国人一些实验的基础上,开展某种磁场的应用性试验,可惜这项试验不到十年的时间因为政治上原因不得已撤销了,但是彼此间各自的试验和研究却并没停止,甚至还上演了师傅和徒弟大战的故事(有兴趣的,可以见老夫下一部书《失落的战士》)



     小叶也告诉我,虽然她并不清楚,宋先生他们隐瞒的一些关于未来地球变化的情况,但是中科院地球物理研究所自1971年开始,就秘密设立了一个大气物理应用研究试验室,几乎24小时不间断的跟踪研究地球磁场变化,反馈来的情况不乐观,在过去的四年来,地球的磁场在不断发生偏移,超过了过去数百年偏移的速度,据数据统计自1831年人类发现磁北极以来,磁北极不断地自右下往左上移动的现象。1851年是在北纬70度、西经97度,其移动速度在1973年后明显加速。1831年至1904年,1973年移动了50公里,但2年来,每一年就移动了40公里。而根据地球磁力分布图显示,磁力最强的在欧、亚、北美的北方,最弱的在南美和非洲,巧合的是,北方的政治通常比较稳定,而南方比较动荡。而且磁场的变化不但可以影响人的行为,更可怕的是,地球磁场的偏移,使得太阳的耀斑可以更加直接的影响到人类活动,比如飞机的导航失灵,引发坠机;候鸟会分不清天空和陆地,直接坠地死亡……而最可怕的后果,小叶却忽然闭口不语了。我怎么问她,她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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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小叶始终不肯正面回答我所谓的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我有些不耐烦,我觉得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世界末日,人类毁灭而已。只是小叶对我的猜想嗤之以鼻,说我想的太简单了,有时候死亡倒是一种解脱,活着却是最大的折磨。



    我对她的说法十分不解,不明白年纪轻轻的她怎么会有这么极端的想法。不过,两岸的紧张形势很快就消除了,内地派了一位曹先生向新继位的蒋公子表示了慰问和祝贺,而这位曹先生很早就是两岸的信使,在随后的岁月里,也有效的维系了两岸的感情。



    而在基地呆的一段时间,我听说了这里存在着一支永远不对外公开番号,也从不与外界接触的特殊军人,他们的秘密程度可能如果不在后来的20年后因为某些政治原因暴露出来,将永远不会被世人知晓。这些特殊的军人几乎从不穿军服,也不佩戴任何有身份识别标识的东西,他们就像影子一样存在,这里的人们对他们的身份讳莫至深,也从不公开谈论任何与他们有关的话题。人们甚至不知道这些人究竟从哪里来,又有什么具体任务?而这些“军人”也从不和他们机构之外的任何人接触和交谈,基地里的人称呼他们的机构为一号所,因为这些人直接向基地的一号首长负责,同时他们也是这个基地1局直接管辖的单位。



    (详细的情况,请见我的第二部《失落的部队》,先广告下,呵呵)



     原本我对这支部队是根本没资格获知详情的,但是出于老军人对我的信任,以及我即将被委派的任务性质,我还是接触到了一些情况。



     早在20年前,整个内地的情报机构是全盘照搬前苏联的情报机构,而这里就有一个直接从前苏联著名的10003机构的复制而来的一号所,前苏联的整个10003机构的成立完全是因为当时的斯大林队一位超自然能力拥有者沃尔夫·格里高里夫维奇·梅辛的浓厚兴趣而下令成立的,此人拥有许多令人惊异的超能力以及预言能力,据说,在他死去后,克格勃立刻查封没收了他所有的个人日记和资料,这些资料至今仍未解密。



     前苏联的10003机构的前身同时也是对纳粹超自然研究的主要机构,这里不但担负着对一些特殊的生物以及科学武器研发的任务,同时也担负针对美国人的“通灵部队”挑战进行回击的任务。



     而在朝鲜战争结束后不久,这个机构就来到了内地,应邀帮助内地成立了类似的超自然研究所,代号为一号所,所从事的研究以及很多任务至今仍极度保密。



     而这个所里的成员有很明确的一个任务就是分析那些各地搜集而来的神秘的黑色不明物体所发出的奇怪讯号以及电磁波(实际上,他们还真的从这些讯号里发现了很多有明确指向性的电波内容)



     因为冷战时期,任何的不明物体以及行为都会被解读为是另一个国家或者敌对势力的可能的敌意行为。



     20年过去了,这个一号所的很多任务都发生率改变,但是一项基本的任务自成立起就从没停止过,就是时刻关注着地球磁场的加速变化,并试图从中找到一些有可能引起地球变化的信号,因为这些变化会因为让世界的政治格局发生惊人的转变,这也将是最好的拓展生存空间的极佳机会。



     在基地的一段时间,我的思想和世界观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因为很多事情在我看来是闻所未闻,而且是颠覆性的冲击。



    我后来又见到了宋先生,我向他提出了我的一些疑问,外面不是正热火朝天的继续要革命么,为什么这里一点也没受到影响?而且似乎还在做一些和“革命”相差甚远的举动?不是说自己是唯物主义么,为什么还在从事一些纯粹的唯心主义的研究工作?还有,这项工作究竟进行到哪一步了?这又和未来所要面对的地球危机有什么关联呢?



     那天,似乎宋先生情绪还不错,比较耐心地回答了我的问题,实际上,在宋先生他们看来,唯物辩证法的核心就是认为物质世界是有着自己的辩证运动规律的,任何事物都是处在普遍联系和相互作用之中;任何事物都有它产生、发展和灭亡的过程,换句话说,宋先生他们从没忽视过这个世界的任何变化,并不会轻易将这个世界的变化归结为“上帝的旨意”,这恰恰是最初列宁等无产阶级导师所倡导的怀疑与研究的唯物精神。



     面对我所质疑的,为什么他们会对一些神秘现象和未知领域有那么大的兴趣和关注,宋先生十分严肃的反问我“如果那些奇异领域的报告有一项被证明是真实的,那么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就会彻底被改写!但是,我们希望的是,将是由我们来改写!”
     在未来的一些日子里,我注意到,在某些国家内,一些诸如不明飞行物,平行世界以及更加奇怪的事情都是十分敏感和不许传播的事情,每个神秘的事情都会有所谓的专业解释,这种近乎武断和反常的举动下却掩藏了这些国家的私下里恰恰十分地关注甚至在积极从事着这方面的研究和探索,只是目的更加复杂而已。



     宋先生能对我吐露这么多的秘密,并不是对我有多么大的好感,而是他们终于开始交代让我来这里的真正使命了。



     因为,我将会带着任务返回香港,返回摩罗街,静静观察和等待着公元二零一二年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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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我很早知道,有时候没有消息,其实就是好消息。



    这点,是我自从辗转从北京回来后的感觉。



    在我回来后的几年中,内地一连串的发生了很多非常多的政治事件,政治上的反复在外人看来觉得极为不可思议,但是在被脑袋洗刷了近30多年的中国人看来,接受起来却异常的平静和淡定。



    昨天的敌人,今天却成了座上客,而昨日亲密无间的朋友,瞬间就成为了无恶不做的敌人,用一句80年代流行的歌词,真是“不是我不明白,这个世界变化快!”



    好在我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干扰,回去的一段时间,我依旧在那家报社做着一个普通的记者,后来成为了社会版的编辑,再后来,在所谓“组织”的安排下,我接过了年事已高的老鬼叔的店铺,回到摩罗街上开始继续打理。



    说是打理,其实还是一些老生意,我的任务就是迎来送往,接待一些从内地来执行各种任务的人,但是从来不问他们具体的行动目的,只要帮助安排好衣食住行就好;有时,也顺便帮忙进出口一些特殊商品……反正,我的角色就象个水浒里朱贵,没什么特别的任务教给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压力。而这些来往我这里的人都是属于一个情治系统,更让我感慨的是,这个系统下的公司在香港特别多,也特别杂,虽然我不能细问他们每一次的任务,可是我知道这些人很多任务也未必全是公务。



     其实,我不用去搭理这些,店里的业务一直效益良好,这自然不是几个散客来店里买些或真或假的工艺品所能给予的,真正的收益来自于这些系统的特殊资金和贸易,我只是个中转站,从中收取相应的过帐费,接下来这些钱去了哪里,又回到了哪里,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为,我还记得回到香港前,那个老军人对我的一些忠告,而我也是在那段时间,逐渐从宋先生以及小叶子,甚至是老军人自己那里了解到很多关于老军人的背景和故事。



     老军人早年出生于南洋的华侨家庭,家里和爱国侨领陈嘉庚是世交,上世纪30年代中期,他在陈嘉庚影响下,来到了大陆参加了抗战,最初是在陈嘉庚的华侨车队开车,后来被调用为陈嘉庚的专职司机,因为其机灵和忠诚,深受陈的赏识和爱护。而陈本人由于思想上左倾,因此,当时处境十分危险,为了更好地保卫和加强陈的情报工作,在陈的默许下,他被秘密经延安送到了苏联学习相关的保卫和情报工作。在太平洋战争爆发时应陈的要求返回了国内,而他此时已经称为了秘密的地下情报人员,成为联系陈与延安之间情报交流的重要纽带。



     但是,实际上,陈在其回国中,对其态度是不即不离,或冷或热,因为陈嘉庚本人很早就是同盟会成员,也是洪门南洋分会的首领,虽然他思想上左倾,但是一直以来,他是尊崇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的,并不是十分认同当时苏俄的一些思想和做法,对延安,同情归同情,但是思想上并不认同。尤其是后来内战爆发,他悲愤不已,回南洋蜗居,内心的痛苦,不堪言表。(因此,即使后来他应招回内地,但是本人不再热衷政治,挂了很多虚名,却总是推脱不去开会,只是将毕生的积蓄和精力放到了教育上,他本人也多次提到“教育不振则实业不兴,国民之生计日绌……尚其慎体鄙人兴学之意,志同道合,声应气求,上以谋国家之福利,下以造桑梓之庥祯,懿欤休哉,有厚望焉。”这段话,也成为后来他创建的集美学校的肺腑之言。遗憾的是,后来集美的学生大多毕业后去了南洋等地经商置业,而内地对该学校毕业的学生也十分的冷淡,此是后话了)



     这种情况下,老军人后来应党内一名主管情报的D姓老首长邀请,加入了当时由中央社会工作部新组建而成的中共中央调查部(简称中调部),最初的地址是北京海淀区西苑100号(代号是西苑机关),D首长,党内尊称为D老,连最高领袖看见他,都会客气地尊称为D老,二人若并行,领袖必搀扶其行走。



      而D老在党内,据说还有个不公开的本事和爱好,就是占卜,当年被尊为K老的一个首长,在气焰最嚣张的时候,谁都不买账,谁都怕他,除了最高领袖,就是对D老却敬畏有加,一方面是最高领袖点名要保护D老,另一方面,在书画上唯独,D老自成一家,K老也自幼喜欢舞文弄墨,很是欣赏,而更为重要的是,当时康生早年有脱党叛变的历史嫌疑,这段历史,K老在掌握了情报工作后,极力掩盖,但是无意间,被D老给点出来,这让K老吓的魂不附体,问D老何处得知,D老说都是自己占卜而知的。



      而最有意思的是,几乎当时每个“封疆大吏”都有类似的问题和小辫子被D老掌握着,D老总是有意无意说出每个“封疆大吏”极为隐秘的事情和把柄,美其名曰“占卜”得知的。因此,D老在整个运动期间没有收到丝毫的骚扰和冲击,得以善终。(类似事情,至今不衰)



      实际上,所谓的占卜是真也是假,D老摆弄玄学,是因为早年的喜好,很年轻的时候,就是清朝的拔贡,有着深厚的古文功底和历史功底,对于古往今来无数的权谋与谍术十分熟悉和了解。但是掌握那么多封疆大吏”的秘密,却是工作需要,也是国家的需要,谁不听话,谁在搞小动作,这些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伟大领袖也需要,这一套,他懂!



     而老军人在跟随了D老后,也因此进入了一个更为隐秘的世界,这个世界某种程度上自成一体,他们像影子一样生存在这个世界,但是在政府或者军队的对外机构名称里却从找不到他们机构和名称的。因为老军人当时辅佐陈嘉庚功绩显著(陈在建国后,并没有立即就应招回国的,是老军人后来做了一些“特殊工作”,才将陈逼回了国内),这都让D老十分赏识他的才干,随即找来做了自己的副手。



      老军人后来一生都在中调部工作,名义上当时的部长是李部长,但是实际上他是受D老的直接指挥。



      看到这里,很多朋友可能会觉得怎么这么复杂,这么乱呢?其实一点也不复杂,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两个字“制衡”,历史就是这么千百年过来的。



      ……



      许多年后,老军人在说到自己的经历时候,有些感慨,政治的最大目的就是掩饰真相,永远只让一小部分人知道真相,让大部分人处于无知状态,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小部分人的优越性,才能巩固政权。



      我起初并不了解他话中的含义,觉得有些深刻。直到他后来交代我的一些事情,经过多年,我才逐渐回味出他话里的含义。



     老军人信任我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老鬼叔的是他的直接下属,老鬼叔是受他的安排来接近小外公的,后来老鬼叔的哥哥不幸在运动中惨死,他一直很愧疚,因为不能照顾好情报人员的家人是情报工作的大忌;而小外公多年来也一直服务于他的机构,提供了许多急需的物资和原料,甚至还有各类在国外同步更新的设备与器材。至于我能去香港,也是得到了他的首肯。
      而他对于我和小外公的兴趣并不是偶然的,因为,他在D老生前,得到过一个不可思议的任务,那就是D老研究多年的所谓预言诗,而D老的这个任务,又是收到伟大领袖之托,起因就是抗战胜利的前夕,当时的民主人士黄炎培向伟大领袖提出的《历史周期律》即著名的”延安窑洞对”(故事很长,诸位自己去网上找找吧)



      伟大领袖虽然胸有成竹的正面回答了黄炎培的提问,但是私下里,一直挂念着这个问题,这些问题也让他因此翻阅了无数遍《资治通鉴》,在随后的日子里,领袖就惦记上会卜卦的D老,让他结合历史上的一些预言诗以及黄的提问,组织个机构来研究一下这个问题。



     D老获得圣命后,不敢怠慢,又不能公开研究的内容,只能极为低调地召集了相关学者以及研究员来研究,这其中就有后来倒霉的明史学家W先生,以及后来大红大紫的K老。而这个组织因此秘密诞生,因为时不时会有垂听,此机构就从建国后存在至今……



     他们研究的方面最初就无怪乎诸葛亮预言诗《马前课》,《透天玄机》,以及《姜子牙乾坤万年歌》、邵雍的《梅花诗》之类,自然也少不了大名鼎鼎的《推背图》。而最初的研究指导思想就是试图从这些预言诗里找到即将成立的新政权是历史预见的!是上天安排好的救世主!是不可抗拒的历史洪流!



      而随着内战炮火的轰鸣,一些显而易见的事情已经张然若揭,一个新的篇章就要诞生,整个研究工作似乎没有必要再去刻意证明什么,上面也淡然了许多。不过,好在D老自己也还有兴趣,研究工作一直没有停下。



       千百年来,一直有人在偷偷研究这些玄学的东西,但是因为受到统治者的排斥,而从不入正流,也没什么成果。现在,在科技发展迅速的今天,能组织起大批的有文化有思想的人来研究这些“预言”性的,实在是不可思议,而逐步的研究结果,也是十分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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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实际上,现在对这些事情说起来轻松,可是在当时,我得知这些内情后,只是觉得说不出的不安和不舒服,因为自己长期以来受的是唯物主义无神论的教育,也从来从那些“封资修”的东西有着天然的排斥和厌恶,觉得那些都是无用的妄语,可是忽然间听说竟然很多的首长和领导其实私下都是十分相信这些玩意的,甚至是身体力行,让我对自己的世界观有了极大的改变和冲击。



   大约20多年后某年的除夕,我应邀去泰安的一个朋友处游玩,本欲请他陪我去泰山烧个头柱香,可他却拦阻住了我,说那里被封锁了,我们去不了,我有些诧异,这个朋友的级别属于到北京开会,是有挂“警备”二字专车接送的,连他竟然都上不去?



    他坏坏笑着告诉我,因为有个更大的首长每年都会这个时候悄悄来烧香,而烧香的原因是因为泰山某个大殿里有一块树了很多年的匾额,上面书写了四个大字“泽民天下”,这让那90年代初无意间来泰山游览的大首长瞥见后欣喜不已,遂秘密每年都是来此烧香拜佛,后来自己不来了,就派自己的警卫司机来代劳了。我听说后,见怪不怪,笑着取消了登山的计划,后来自己也没兴趣再爬山,直接返回了。



    其实,在某个团体内,这样事情简直不胜枚数,只是因为传出来有些尴尬,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在D老的领导下,诸多的知识份子将研究那些预言体的文字当作一项神圣的政治任务来完成,而在当初一片破四旧的喊声中,一些珍贵的古籍资料并没完全销毁,而是通过中调部在各地的分部(当时全国除河南没有中调部分部外,其他大中省会城市皆有中调部组织存在,这些组织内人员行事低调,权利却极大,不但可以直接不经请示,就可直接触省级领导,更可直接列席每次的省委以及政府的会议,因为其财政和人事皆不受属地政府管辖,所以权利极大,可谓当代的“锦衣卫”)



     所谓人多好办事,大量的资料汇总到D老专门的研究办公室后,大家对一些民间常见的,有代表性的预言性文字做了系统性的研究和分析,在排除了一些有明显政治倾向和模糊不清言辞的预言诗歌后,大家有了比较初步的统一性意见,比如注明的《推背图》,当时市面上流传的的推背图,其实是清乾隆年间人金圣叹评批的版本,原本依旧是保存于台北故宫博物院中,传说是唐太宗时期,当时著名的天相家李淳风和袁天罡所作,以推算大唐国运。因李淳风某日观天象,得知武后将夺权之事,于是一时兴起,开始推算起来,谁知推上了瘾,一发不可收,竟推算到唐以后中国2000多年的命运,直到袁天罡推他的背,说道:“天机不可再泄, 还是回去休息吧!”,即后来第六十像所述,《推背图》由此得名。



     好在北京的故宫博物馆内仍藏有此图的摹本,D老的人在收集来的各类古籍资料调用查看后,竟发现了至少有四个不同版本的图案和文字在民间流传,在多方讨论和推断后,认为现存的图文或为假托,或早已被人打乱和篡改,经过两千多年的传播和演绎,流传下的图画与文字并不可靠,与两千多年前真实的《推背图》大相径庭。



     至于“姜子牙乾坤万年歌”,研究人翻遍所有能查阅的资料,找不到有确切记载此文的记载,而大家也认为此文是伪作,原因很明显,在其文字中多次出现了“皇帝”儿子,这明显有悖常理,姜尚是周朝人,而“皇帝”二字最早是秦始皇开始使用的称呼,周朝只是称呼为“天子”;且万年歌通篇为七言诗,多以四句为一节讲一个朝代,而七言诗在周朝几乎没有,周朝盛行的是四言诗。和姜同时代的诗经里绝大多数却都是四言诗。历史上最早的七言诗也是在《史记》中出现的《垓下歌》和《大风歌》为代表,那已经是汉代了,时间上相差甚远,研究人员根据其老练成熟的节奏以及成熟的韵律,推算其创作时间其实应该是宋代的某个文人的创作,那时候的宋人精于理学,民间道藏易经研究之风甚盛,至于其文字的真伪就没必要细究下去了。



     而所谓的诸葛亮的预言诗《马前课》则更为不可信,当时正好值最为荒唐的“越是清官越反动”的荒谬时代,很多曾经被视为正面人物的历史人物纷纷被翻出了“旧账”,从海瑞到包拯,再到诸葛亮,哼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而这些紧跟“潮流”的研究人员更是从。”《三国志》、《唐文粹》、以及《汉晋春秋》等古书堆里翻出诸葛亮并不像民间传说的那样“德才兼备”,而是心胸狭窄,比如建兴元年,其在明知牂牁太守硃褒在诬陷常房,但为了迁就硃褒,他不惜诛死了常房的几个儿子,还把常房的四个弟弟流放到了偏僻的越隽。他的这些举动并没有打动硃褒,硃褒后来还是叛乱了……而著名的《后出师表》更是因为到了唐代,受统治者的喜好和偏爱,世人伪托诸葛亮之名炮制出来的文章。就连杜甫也受到民间传说影响写下了《八阵图》的诗: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而这诗里至今已经证实至少一半以上都是传说而非事实。而《马前课》是否真是诸葛亮所写,其真正含义又是否是译文所表述的,都十分值得怀疑……但是从其本人实际的作战成果以及整个人生轨迹来看,似乎不是一个真正能掐会算的人的所经历的。



     D老的人可以说将许多前朝古人所推崇的各类预言诗都彻彻底底地掰开了揉碎了分析了一遍,这些人当中就有后来成为了有名的“梁效”的写手,现在拥有了莫名其妙的徐家汇商厦股份近千万资产的Y先生,含泪劝灾民要懂得感恩的Y老师,那段翻旧书的历史不但让他后来又了副厅级的级别,也拥有了难得历史经历,更带来了颜如玉和黄金屋。



     不过,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一些研究是没法对外公布的,比如北宋的邵雍做的《梅花诗》,因为记载确凿,而且文辞清晰,十分受D老与K老推崇,两人曾私下议论,世间流传的《推背图》、《烧饼歌》一类虽假托名人高士所做,但是皆语辞俚俗,格调低劣,出三家村夫子之手,故意附会高人,不能掩其仄陋也。惟所传邵雍梅花诗十首,语辞清丽,意象深雅。而作者邵雍,人称安乐先生,精通星象之学,通达道经理学,善测宇宙变化,而其人博学多才、高风亮节,当时人人争着与其交往,他认为历史是按照定数演化的。邵雍以他的先天易数,用元、会、运、世等概念来推算天地的演化和历史的循环。对后世易学影响很大的《铁板神数》和《梅花心易》都是出于邵雍。



   因其博学,据说在洛阳时候,当他乘坐的小车出现后“士大夫家识其车音,争相迎候”;可惜他一生贫困,修不起一栋像样的房子,幸得好友司马光、周敦颐等资助下才买得一处宅子,邵雍后来称之为安乐窝,从此“安乐窝”三个字便流芳百世。而《梅花诗》据说就是邵雍在此所做。今天,熟悉邵雍及其作品的人已经不多,但在民间仍然流传着他的一些警世名言。比如人们常说的,“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一生之计在于勤。”



    D老推崇《梅花诗》还有个原因是他师从王阳明的理学,同时也精通易经,可惜因为蒋先生推崇阳明学说,D老自然不能言及。而王阳明实际上也是十分推崇《梅花诗》的,评论邵雍是“其心虚明,自能知之”。



    虽然确认了文章是真实的,但是对于内里含义,很多研究者都莫衷于是,虽然诗不长,就十节,可还是讨论不休,关键是其中的第九节和第十节:



第九节



火龙蛰起燕门秋,原壁应难赵氏收。
一院奇花春有主,连宵风雨不须愁。



第十节



数点梅花天地春,欲将剥复问前因。
寰中自有承平日,四海为家孰主宾。



   大家各自有各自的解释,互不服气,甚至还惊动了伟大领袖,在伟大领袖的介入下,在中科院的郭老师的统一思想下,统一了认识,都“一致”认为,那是寰宇震荡,民心所向,伟大救星救人民于危难之中,之后涤荡乾坤,天下太平,万万年……



     (有趣的是,在20年后,又有一个组织将这诗的第九节和第十节翻了出来,变成了自己的一个政治企图,解释的也十分荒唐可笑,这里就不详细叙述了)



     虽然,诸人被统一了思想和认识,但毕竟文化人还是容易心思缜密,有人当时还提出了是不是梅花(华)似乎暗喻HGF与YJY两位后来的领导人,剥复(拨乱反正),环中承平(DXP复出)四海为家孰主宾(中华国运自此而走向新境界、大复兴),今天看来,有些意思,但是当时却是极为反动的话,而被封杀了。



      也曾有人悄悄询问过D老自己的解释,他微微一笑,回答说去看《三国演义》的开篇第一段话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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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D老的这段演义是小叶后来和我说的,我当时就很好奇问她《三国演义》的开篇到底写的是什么?她神神秘秘的将自己的双手掌做了一个合掌和分开的姿态,让我恍然大悟。所以若干年后在香港的凤凰卫视看见山西杏花村的汾酒广告,里面那句著名的“喝酒必汾,汾酒必喝”的广告语,让我为国人的创造力不禁莞尔一笑,可惜那广告没放多久就被停播了,据说是这个广告语“很不和谐”。



  我理解D老的意义,实际上,当初黄炎培那番话其实也是类似的含义,这才让伟大领袖不由得开始重视这个问题,但是每个开国之君都是不相信那所谓的“历史周期率”的,因为那是对别人说的,自己都是开天辟地的新朝代,是要万万岁的。伟大领袖因为看了多遍的《资治通鉴》,对执政的时间和传承是非常重视和恐惧的,因此从某一方面来说,今日很多坊间野史是过分渲染了其发动“文革”只是为了一己私欲的目的;客观的说,伟大领袖更多的是防微杜渐,巩固政权目的,只是随后运动的发展,更多已经不是个人所能控制的了,那是一个完全将国人劣根性发挥的淋漓尽致的时代,一个至今都难以抚平创伤的年代。



  对于D老的这个机构存在,伟大领袖是知道的,当时K老想借助“中央文革”之手将D老的这个机构接管过来,领袖一句“等我去见马克思以后再说吧”让K老碰了一鼻子灰。



  而随着D老年事已高,住进了与中南海仅一街之隔的305医院后,机构的很多事物就由老军人掌管了,机构称呼D老一般是一号首长,老军人是三号首长,而我因为不是其成员,我就随小叶喊他的姓L老,小叶的父亲早年和L老在广东有着密切的工作联系,当时南方局的陶铸几次想拉L老来南方局工作,都被小叶的父亲给阻拦了。因此,由于两人关系熟稔,L老也十分熟悉小叶,当小叶提出想参加“革命工作”,但是希望要有“挑战性和刺激性”的,小叶的父亲很自然的就将孩子交给了L老,小叶工作也很简单,就是算是L老的工作秘书,但是具体的业务秘书或者说副手是宋先生。



  就在D老这个机构在研究那些所谓的不可信的语言诗的时候,有些从总参那里得到的信息也汇总到了宋先生手里,而这里就有和后来为什么L老对盛家以及后人那么有兴趣的原因了。



  宋先生在曾经得到了一条有趣的情报是,早在民国期间,就有好事的人在当时的报纸上撰文,光绪二十二年,即1896年当时的光绪皇帝下令发行了一套整版二十五枚的面值为一分银大龙邮票,这是中国人自己设计自己印制的第一套真正意义上的邮票(集邮爱好者搜收藏的“红印花”邮票其实并非邮票,而是当时进口货物报关签单上所使用的印花税票),而这套邮票的奇特之处:整版的二十五枚的一分银大龙邮票的背面依次写上25个编号,再将其撕开,并打乱顺序,只要凭借正面的图案,仍然可以一个不差地将25枚邮票按原先顺序排列起来。而这其中,与那些用现代印刷技术印制出来的邮票不同,整版大龙邮票中的二十五枚邮票,每一枚都有着细微的差别,这些经常被人忽略的小细节就是每一道“密码”,使其在整版中对应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和编号,简单来说,就是收集者发现这些邮票的图案里面在龙的鳞纹,背景的云纹等细节上都有所不同,起初大家以为是印刷粗糙出现的瑕疵,后来有人收集全了,仔细研究,发现每张都印刷精美,那些细节上的不同其实就是故意印制而成的。有人揣测这或许是清政府有意设计在邮票中的一套数字或文字密码,只有当时极少数几个皇室成员或近臣才知道其中的含义……



  这个假说,一开始并没人注意,可是随着宋先生的人深入研究,发现,1896年,这套邮票的设计是由当时正受清廷重视的盛宣怀所设计的,《清史稿》记载:光绪二十二年(1896)八月九日,直隶总督王文韶、湖广总督张之洞奏请设立芦汉铁路公司,并举荐津海关道盛宣怀督办。清廷遂命盛即日来京,以备咨询。九月十三日,光绪帝召见盛宣怀,盛详细陈述了借款筑路的具体打算。九月十四日,铁路总公司正式设立,命盛宣怀以四品京堂候补,督办该公司事务,命王文韶、张之洞协助办理;同月,光绪委派当时海关道盛宣怀在海关试办邮政,在天津(今天解放北路与营口道交口)开办邮局以及电报局,委之大清首枚邮票设计印制之事宜……



  宋先生和他的同事有些怀疑这个所谓的邮票秘密应该是和盛有着非常密切关系的,他们将自己的想法和L老汇报后,L老在又多方收集了一些情报和资料后,这才指示老鬼叔开始接近小外公(那时盛家的人在国内均已被控制住了,唯独小外公在境外,不清楚情况)了解他的一举一动,因为L老相信,我的小外公一定或多或少知道这些邮票的秘密。



  我知道这些情况已经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是无意间在台湾看见一本描述这套大清首套邮票秘密的书后醒悟过来的,这本书据说现在也早已销声匿迹了。



  我起初怀疑L老是不是希望从中找到什么清朝藏匿的国家宝藏之类的线索好为国效力,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因为D老很早就算了一卦,说了一句“我们国家不缺钱”这样的话。



  时隔三十年后,国家确实“不差钱”了。只是不知道D老是否算出老百姓却并不富裕?



  对于这套神秘邮票,个人收集起来难,国家的专门机构想收集起来,并不难,宋先生的研究室里就有这样的一套邮票,颜色是淡绿色,邮票中间是一条跃出云海的五爪巨龙,左右四边各是“大清”和数字“1”,乍一看,这些邮票没什么区别,可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这些邮票的云纹以及鳞片等细节有很小的不一样。宋先生本人酷爱集邮,因此对这套邮票爱不释手。宋先生和同事们将这些微小的细节用牛油纸一点点复制下来,进行放大分析,这些细节上的不同犹如一个个有韵律的小点和线条。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头绪,宋先生请机构里的专家将这些点和线条仔细进行了排列了,同时借用了当时最为先进的总参战略分析室的设备和人员,花了很长时间,最后送来的是一串让我听来十分熟悉的讯号波。我听着听着,眼睛就亮了起来,天!那不是小外公追寻已久的“神秘讯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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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我对这个讯号再熟悉不过了,有些诧异的看着宋先生,他似乎并没有我那样吃惊,他侧耳倾听了一会,问我有什么什么意见,我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宋先生也没再说什么,默默地听着那段信号,思考着什么,我实在有些好奇,不知深浅地问他,那邮票和那神秘的信号究竟有什么联系呢?宋先生有些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他忽然十分严肃地盯着我,一字一句的对我说“我们希望你能帮我们一起解开这个秘密!”



     我一下听懵了,不明白宋先生究竟什么意思,不过我心里清楚,L老也好,小叶也好,之所以能告诉我那么多机密,绝不是喜欢我,而是有什么事情即将等待着我,或许,那就是我的未来生活,或者说,是宿命。



    宋先生见我样子有些呆滞,忽然又轻松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但是,宋先生的话却让我紧张甚至是兴奋起来,我开始慢慢回忆来到这个基地后发生的事情,同时将一系列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串接起来。



     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是由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信号引起的,而能和这个信号发生直接关系的就是一种有巨大能量的黑色“石头”,这个“石头”以及神秘信号据说已经存在很久很久了,直到被丹师傅无意间发现,并告诉了盛宣怀,之后,围绕着这个信号发生了一系列事情,直到小外公也卷入了其中,而至今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小外公会对这个虚无缥缈的“神秘信号”那么执着和坚定,甚至弄到自己也最后下落不明?小外公现在究竟在哪里呢?我隐约有些感觉到宋先生他们是知道小外公下落的,可是不愿意告诉我。



     而看样子,内地对这个信号也有了一些研究和进展了,只是没有人直到确切的答案。



     可是,这个讯号怎么会成为大清邮票上的神秘密码?又为什么L老他们研究着古老的预言诗又会牵连到这个神秘信号上来?这些预言的真假和这个信号究竟有什么关系?他们找我又想我能帮上什么忙呢?这一串的为什么和疑问让我脑子一下变得迟钝和呆滞,以我当时的年纪和阅历,我实在解释不了那么多的疑问,心里只是希望可以早些回去,去吃合益泰的滑溜肠粉和上环九记的牛腩面,基地里虽然衣食不缺,可饭菜实在不对胃口。



     不过,我已经没时间来怀念那些诱人的美食了,因为从那天开始,宋先生安排人开始对我进行各种强化培训了。每一天都是满满的,培训的内容主要是算法,逻辑,以及电讯侦听,这个是我最头疼的项目了,因为这不是电影中随便戴个耳机去窃听别人谈话那么简单,而是一种针对特定的无线讯号频率,通过正交频分复用符号中的循环前缀和空闲时间来进行侦听分析,这是当时十分先进的频谱侦听法,这么复杂的技术让从没受过高等教育的我吃力不已,好在当时基地里通过特殊途径进了一批最早的夏普PC-1210系列的计算机(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计算器,这个系列的PC-1500后来在内地无数的企业机关,甚至是战机上使用,国内仿制的第一款计算机“长城”系列就有它的影子)让我稍微减轻了点学习压力。虽然宋先生和他的人并没有说明白为什么要对我进行这些培训,但是我心里清楚这和他之前那句话是有直接关系的。



     培训的日子很枯燥也很烦闷,因为很多其他的内容我要么是根本没有基础,要么是根本就没有兴趣,进展很慢,我也很焦躁不安。



     有天晚上,我培训完新的一门科目后,回到自己的住所,就被人找出去了,L老要见我。



    我见到他,发觉他明显苍老了许多,满脸的微笑也遮掩不住他憔悴的面容,这与一直都是奕奕有神的日常模样相差太大,我很吃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觉察到了我的表情,轻轻地告诉我,D老走了。我没反应过来。“走了?去哪里了?”L老有些无奈,只好直说“D老过世了”我明白过来,可心里还是没什么感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L老缓了下情绪,亲切的问我培训进行的如何?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我也没客气,直截了当地询问他,究竟想让我干什么?L老丝毫不在意我的态度,可能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吧。他扶着一旁的桌沿,缓缓坐了下去,然后抬起头看着有些激动的我,又笑了笑,脱口而出“你着急的样子和你小外公还真有几分神似呢!”我有些呆住了,马上激动的问他是不是见过我小外公了,他现在在哪里?D老慢悠悠地掀开自己面前的茶杯不紧不慢的喝一口,然后从桌旁卷着的的一堆地图中抽出了一卷,展开,简单寻摸了下,就指在了亚洲的某个区域内,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他在这里,在等着你!”我随着他的手指看去,一下傻掉了,那个区域上面有一个清楚的汉字标注:中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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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中亚,这是个地域广阔,也是民族融合复杂的地方,更是多种文明交织的地方。根据维基百科里对“中亚”的解释:广义上,该区域由伊朗的阿族人(阿塞拜疆族)居住区和俄罗斯的突厥人(穆斯林)聚居区、东西伯利亚、蒙古东部、阿富汗北部,中国新疆和西藏合围的广大纵深地区组成。



    狭义上的中亚,根据中国大陆及台湾中学教科书的定义,只包括中亚五国,即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土库曼斯坦。前苏联官方的定义只包括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土库曼,前苏联统称为中亚及哈萨克。



    另外一种定义是:除了中亚五国以外,还包括俄罗斯南部。更广义的中亚,根据联合国教育科学文化组织的定义,除了上述的地区以外,还包括阿富汗、中国西北地区、蒙古国、巴基斯坦北部和伊朗东北部。



    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对那里的印象只有《大唐西域记》里玄奘西行取经、丝绸之路以及荒凉的土地和烤羊肉串之类不着边的联想而已。L老的一番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他说的“他在这里,在等着你!”是真是假?为什么小外公会在那里?



    L老是个不喜欢啰嗦的人,只高深莫测地冒出这句话后,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但是从第二天开始,我的培训科目里就多了两门科目,没错,就是中亚的人文地理和悠久历史。这两门科目的培训教官是个很和蔼的中年女子,她是内地国防大学亚洲某研究室的研究员,居然也知道小外公的一些故事,对我更是十分地亲切。我曾问过她,为什么要培训我这些地理常识和历史,或者说,我学了这些有什么用?



    她模模糊糊地告诉我,有些事情他们的人是不方便出面的,尤其是当时中亚等地还处于厚重的“铁幕”之中,周边各个国家和中国的关系微妙(一方面,官方与“老大哥”腔调一致,另一方面私下却十分急需中国的很多轻工业品和消费品,民间的私下贸易十分猖獗,政府多睁只眼闭只眼)而我的身份是“热爱旅游的香港人士”,有着自己的贸易公司,有强烈的投资愿望,这些是都是我所具备的别人不具有的优势……我忍不住打断她,问她这些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呢?教官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做的许多事情,短时间看是没任何意义的,但是把放眼未来的话,这些人却做了功德无量的事情。”



    教官的话有些晦涩,还是后来L老直接了当地告诉我,大约十多年前,出于政治上需要,内地派遣了大批的使团官方和私下与中亚各个国家接触,带去了各个国家急需的各类物资和生产资料,半公开的建立了各类外交性联系,而这其中一个国家就是阿富汗。



    当时这个国家当时的国家最后一个王朝——查希尔王朝被亲王达乌德在苏联的支持下推翻,成立了阿富汗共和国。而查希尔早在1956年就与中共建立了外交关系,虽后来多次受到前苏联政府的逼迫,仍旧与中国保持着良好的外交关系。由于阿富汗地域特殊,D老的人在那里设立了多处情报收集和侦听机构,监视的对象有北面的也有南面的,也就是那时候,D老的人意外发现了小外公一直追踪的那个神秘讯号,起先以为是“老大哥”什么新的频率和电码,让D老的人紧张不已,将这些讯号情报送到内地后,经从内地多处军事和科研部门反馈回来意见,这个讯号不属于任何一个已知国家或者部门的无线信号,无论发射频率还是频段范围都十分的陌生。后来,请教了同行的查希尔的情报人员,他们反映说,这个信号似乎很早很早以前就有记录了,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个信号是谁发出的,不过他们提供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就是,他们已经锁定了信号发射的地方,距离首都喀布尔西北约230公里,兴都库什山脉,海拔2500米的地方。后来受D老指示,L老派了宋先生带队去勘察,发现那里其实就是著名的巴米扬佛像群所在地,经随行的查希尔情报人员指点,神秘信号就是在其中一尊高达50多米的大佛内发出的,由于当地人笃信宗教,所以即使发现了信号,也无法去验证其真伪,宋先生在详细记录了该地的信息后,因接到另一项任务,也无奈地迅速返回了,因事发国外,此事遂不了了之。



    而大约30年后,这些佛像能发出神秘信号的信息被塔利班组织获悉,为获知其中的秘密,并且显示自己的力量,当时的领导人奥玛尔借口那些佛像的存在是对伊斯兰教的侮辱,根据伊斯兰教教义,信徒是不应敬拜偶像的。因此,为了建立一个纯伊斯兰教国度,它们都应该被毁灭,遂下令彻底炸毁了那些佛像,只是被炸后的现场除了一片蓝色和红色的瓦砾,什么也没发现……全世界的佛教徒得知后,满腔悲愤(我记得有位法师闻之后对我说了一句“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今天,所有参与此次炸佛的塔利班组织头目已经全部被炸死,不知这是否是种报应?)。



     L老继续告诉我,虽然宋先生没发现什么情况,但是对这个信号的监听和研究工作从没懈怠过,只是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直到他们无意中发现我的小外公对这个什么信号有着那么浓厚的兴趣后,这才推想会不会小外公那里掌握了什么他们尚不知晓的什么秘密,这才屡次安排宋先生与之接触,探听虚实。本来他们也不抱多大的希望,能从小外公那里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将神秘信号和内地在三线建设中不断发现的“黑色石头”联系起来,只是随着对小外公监视的深入,他们感觉到小外公一定掌握了不少重要的信息,开始警惕起来,对小外公的监视也变得外紧内松起来。所以,当小外公提出莫名其妙的“西藏旅游”请求后,经L老批示,破例将其用军机从昆明接到拉萨,并一路由宋先生负责监视和关注其行动,老鬼叔则适时将一些更秘密的情报留给周围的情报人员,总而言之一句话“看看这个姓盛的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D老的话)”



     我有些不解,问L老,小外公不是希望去找什么“时空大门”的么?不是想借助“天珠”的力量找到可以逆转时空的办法么?我们都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老头老糊涂了的可爱想法罢了。



    L老有些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你真以为一个受过多年严格培训的情报人员,真的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不切实际的传说么?你也真以为你的小外公现在是在哪里寻找什么时空之门么”L老的话,让一开始故作轻松的我表情瞬间凝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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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我听到L老冷冷的反问,有些懵了,因为那时候虽然经历了不少事情,可毕竟阅历单薄,加上自己几乎是无理由的彻底的信赖小外公,他可以说是我在境外最为亲近的人了,现在忽然间L老的一番话让我不禁怀疑自己一直信仰的一切开始动摇和颠覆起来。



     我定了定神,追问L老,那小外公为什么会在中亚一直不回家呢?他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他?有多希望他能早点回香港,回店里呢?



     L老沉默了一会,搙了搙自己花白的头发,长叹了一口气,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缓缓回答道“他知道你们为他所做的一切,但是他现在不能,也没法回来……他现在可能最需要的就是你去帮他,也许等事情结束了,你们就都可以回来了!”



     我听了有些说不出的紧张,L老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现在情绪这么低落地告诉我这些,背后一定有巨大的难言之隐,或者是极为艰巨的任务等着我。我也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说话,等L老和我解释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北面的“老大哥”早在二战期间,也多次监听到“神秘信号” 经过紧张甄别后,当明白这些信号与德国或者盟国都没什么关系后,鉴于战争期间,暂时搁置了对此信号的研究和监听工作,直到50年代初期,为了满足自己领袖“社会主义要在科学和军事上要比资本主义更加先进和优秀”的指示,此项研究工作又被悄悄拾了起来,此时恰逢内地和“老大哥”蜜月期间,双方无论是在军事还是民间的交流和联系都是前所未有的如胶似漆。各类相关情报互惠互通,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两国的情报研究和分析人员发现了多处信号源的发射地点,这些地点就在西伯利亚,中亚的帕米尔高原以及我国青海南部的巴颜喀拉山地区,当时的“老大哥”的研究人员兵分两路,一路会同新中国的一部分研究人员,去了该地区进行考察,最终在那里发现了一些类似石质的黑色圆盘物体,这些黑色石盘最后被送到了莫斯科进行科学分析,这些黑色石盘经检测含有大量的钴金属和其他微量金属元素,虽然感觉这些物体应该是石制的,但是其特有的振荡频率极为不稳定,似乎不断在向外发射着讯号,加之这些“石盘”表面刻有深浅不一的规则性的波纹线条,还有很多类型图腾的神秘符号,这不由让科研人员开始怀疑这些“石盘”是否正是找寻已久的“神秘讯号”的发射源?



      而一路则直接去了帕米尔高原的瓦罕帕米尔,那里正是今天阿富汗的瓦罕走廊(这里位于中国、阿富汗以及巴基斯坦三国交界的地方,是个狭长走廊,军事地位极为重要,早年也是中国的领土),这一路的科研人员最初没有什么实质性发现,但是也一直不断的寻找着,直到50年代末期该组的研究人员在今天土库曼斯坦境内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这个洞穴之深,世所罕见,而在这洞穴的周围也发现了大量类似“黑色石盘”的物体散落在周围,这些物体与之前在巴颜喀拉山地区发现的物体如出一辙……



      听到这里,我猛然间反应过来,急忙打断L老,问他这些“黑色石盘”是否和丹师傅以及宋先生他们发现的“黑石头”是一样的?L老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一样也一样,说不一样,也有一些不一样。老毛子发现的那些东西,讯号似乎更强一些,我们实验室就有一个,是当年同去的我们的人带回来的。”我有些焦急地继续问他,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做什么用的呢?



     L老没立即回答我,而是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他问我是否知道那些古代的可以写预言诗的人究竟是怎么预言未来的?我有些好笑,我哪里会知道这个?!L老也不在意我的态度,自言自语道“我们现在知道了!”



     我吃惊不已,这也能知道?L老忽然起身,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我“跟我来!”



     我乖乖地跟着他,出了房间,坐上一辆早已启动的“通勤车”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个有着厚厚保险门的试验室里,换上全副武装的隔离衣,我被带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大仓库式的实验室内,里面几乎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体积庞大的军绿色的保险柜,旁边是一排试验仪器和设备,以及见到L老后恭敬地退在一边的研究人员,L老吩咐一名研究人员让我坐到了一个椅子上,然后为我戴上了一个类似飞行头盔似的玩意,这个头盔的外面插了很多红色,黄色以及蓝色的电线,一头通通都与那保险柜相连接在一起。我听见L老吩咐谁一句“可以开始了”,我的额头被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触点给接触着,转眼间,自己整个脑子便如失重一般开始眩晕起来,一种抑制不住的想呕吐的感觉涌到喉咙,我努力克制了一下,感觉稍微平复了一些,脑海里竟然开始犹如放电影搬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绚丽的画面,有些海市蜃楼的感觉,我努力想看清楚是什么图像,可总是画面一闪而过,自己也什么也没记住,这样大约实验了30多分钟,我感到头上的“头盔”被谁摘了下来,双眼被突然的光线照射的睁不开眼,我有些埋怨的问周围的人“你们在给我放什么电影呢?一点也看不清楚,还没声音!”



      就在那时,我清楚的听见了我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一句回答“你看见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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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我被这个回答给震撼了,摘下头盔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瞥见L老和周围一群面容严肃的人,我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玩笑。



     L老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头,接过头盔,微笑着看着我,问我是否看清楚了什么?我有些懊恼地摇摇头,自己压根不知道那些画面是什么内容,要是早知道是什么“未来”自己一定努力记忆点什么!



     L老看出我的懊悔和不安,爽朗的笑了起来,然后再次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说“没关系,你所看见的未来,也不一定真的就是未来。”我有些糊涂,他又接着解释“其实,我们早就发现了,实际上,古代,那些所谓可以预见未来的人,在进行预测的时候,都是或多或少接受到了某些讯息,这些讯息能在他们的脑海里形成各种各样的画面,而这些未知的画面,也就是所谓的未来景象了……不过,我们也发现,其实每个人看见的未来都是不一样的!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多的预言,古今中外,竟然没有一则是完全一样的!即使有所谓的相同解释,更多的也是今人的牵强附会。”



     我被他说的越加糊涂了,L老看到我满脸的茫然,索性请陪在一旁的一个年纪较大的研究员,请他来给我解释下。



     老研究员和我打了个比喻,这好比飞机同样是天空上飞,却不会轻易相撞,为什么呢?那是因为飞机在空中是在不同的空中通道飞行的,每个飞行通道犹如一个个的管道,四通八达到,却没有相交在一起;再形象点说,收音机之所以可以接收不同的节目,是因为空中撒播着不同波段不同频率的节目讯号,虽然都是在空气中穿梭,可是因为各自的波长不同,彼此间一般情况下并不会干扰,不过也有某些时候,因为磁场以及接收角度或者接收条件的变化,信号和信号之间还是会有互相干扰的时候,有“杂音”的出现。这也就是说,很多所谓的预言,虽然他所描述的是预言者可能看见真是一种未来景象,但是由于每个人的磁场不同,或者立场不同,或者信仰不同,他们对于未来的描述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不加考辩的,强行以自己主观的认识去识别某些预言诗是什么意思,那是完全不负责任和轻率的。这说的还是比较可信的“预言”,那些不知出处,来源可疑的大大小小的所谓“预言”就更加不用去理会和讨论了。



     我恍惚明白了点什么,问L老,那么这些古今中外的预言究竟有没有是真实可信的呢?L老沉吟了一会,很坚定地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说“我们不知道,也无法知道。因为要验证某个预言是否真的客观描述,这需要几百乃至上千年的时间来跟踪验证,那种事后的附会,更多的每个时代的统治者根据自己统治的需要来进行解释和描述的。”



     “不过,根据我们的理解,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个纯粹的直线性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可能存在着不同的通道,这些通道所连接的是不同形态下的世界,用我们辩证唯物主义者的说法来说,世界不是某个神仙所创立和影响的,很多时候,世界的发展是极其复杂而多变的,很可能由于某此微小的事故或者战争,就能完全改变正常发展的世界态势。”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插嘴说“既然都无法知道未来的世界是怎么样的,那你们还在研究什么呢?”



     L老并不意外我的发问,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告诉我“虽然我们不能真正知道未来世界会怎么样,但是我们一直会需找去影响这个世界的办法,我们最终希望,我们是对的!虽然,也一直有人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力量来影响甚至改变这个世界,不过,我们相信,我们力量是最强大的!”



      我觉得L老的表情坚毅,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我不知道L老他们想干什么,但是我知道,在当时以及过去的一段时间里,神州大地荒唐和残酷的事情接连不断,匪夷所思。如果,L老说这是个计划,那么他们一定酝酿了许久,也经营了许久了,这个后面也一定隐藏着个惊人的秘密。可是,这些和我以及小外公有什么关系呢?



     我压抑着好奇,装作惊讶的L老,真的有能影响这个世界的力量么?他肯定的点点头,可显然我问的有些超过他预先的设想,有些不耐烦的招呼我返回住的地方,要我好好接受培训,等待任务。



      后来的一段时间,我的培训任务不断加强,甚至还增加了不少宗教方面的介绍,我不知道,这些培训的人是哪里找来的,因为在当时的环境下,谈论宗教,那是一个十分忌讳的事情。由于我对宗教的认识浅薄,培训的教官帮我开了个课外阅读的书目,让我去基地的一个内部图书馆借阅,在那里我读到了大量宗教方面的著作和评述,我也由此对这些不同世界的描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同时,我也意外地发现了诸如《圣杯骑士》、《探求者》以及《亚瑟王》之类,当时香港十分风靡的宗教探险小说,我没想到这里竟然能发现这些小说。我也没能想到,这些神奇的小说竟然和我后来的任务,与随之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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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这些书,我过去多少翻过一些,都是当做宗教小说以及科幻小说之类的消遣读物,从没觉得这些内容和我有什么关系。



    等候了大约一年的时间,我终于接到了出发的命令,去协助小外公,完成一项所谓的“革命任务”。



    那时候,外面的世界发生一系列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被打下台的人又上了台,而当年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人去忽然间成了阶下囚。



    只是这些暂时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是在一天凌晨忽然被人叫醒,让我简单打理好自己的东西,准备随队出发。好在我对这一天早有心理准备,也没多犹豫就迅速整理好自己的随身物品,随之来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大房间内,房间内早有一队身穿便装的人在那等候了,虽然都是身穿便衣,不过从他们每个人的身形和眼神,我就清楚地知道这些人不是普通人,不是L老的人就是哪里挑选出来的精英。在他们的面前,还站立了一排身穿绿色军装的人,他们都是日常培训我的教官们。大家都静静地等候着,没人在窃窃私语,表情肃穆,教官们见到我也只是微微点点头,便迅速恢复到严肃的模样。



    我也赶紧站在了队里,耐心地等待起来,没多久,我便听见门外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几个年轻军人抢先进到屋内,认真扫视了一圈后,便给门外发去信号,不一会,又是一串厚重的脚步由远及近,我看见L老,小叶簇拥着一个老人进来了,那就是D老,我早在基地内的一些合影中见过。人似乎不高,花白的头发和长须(中共内部能留有这么有气势胡子的人不会超过三个),D老向每个人致意了一下,用隆重的湖北口音向大家宣布他是代表一号首长来看望即将出发的同志们的,他要我们每个人无论身处何时,身处何地都不要忘记自己是受过多年党教育的革命战士,不要忘记自己肩负着的是解放全人类,开创新世界的重要使命……



    他的这一串话说的我心理有些嘀咕,我不知道我要随这群受过特殊训练的人要去执行怎样的任务?我的任务又是如何?



    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D老在小叶的指引下,笑眯眯的来到我面前,好久没见小叶了,这丫头身穿军装,更加英姿飒爽,她搀扶着D老,指着我对D老介绍了我的名字,我清楚地记得,她在介绍我的时候,在我名字后面加上了“同志”两个字。



    D老盯着我上下扫视了一下,伸出手来,我赶紧迎上去,双手握住,感觉D老的手十分软,仿佛没有力气(后来,见多了,我明白了,很多时候,官越大,握手的力度越软)。D老冲我点点头,叮咛我要好好表现,不要辜负党和人民的期望,我有些好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才能不辜负党和人民的期望?如果我要是有什么不测,“党和人民”会知道么?会来救我么?我脑子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慌忙点头称是。



    简单的出发仪式后,我和那队身穿便装的人登上了一部绿色的大客车,由于起床早,我有些困,在颠簸中很快就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候,我们已经停靠在一个飞机场内,客车直接开到了一架苏式的民航班机下,我们默不做声鱼贯下车,在飞机乘务员的指引下,登上了这架班机。直到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们即将去哪里,究竟这一行有多少人,又是什么样的人。我没敢多问,一行人被安置在了飞机的机尾位置坐下。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才从客仓播报知晓我们这架飞机是从北京直飞乌鲁木齐的,原来我们直接去了新疆。起飞后不久,苏式飞机的巨大轰鸣果然名不虚传,震耳欲聋的轰鸣让我只能通过快速的吞咽口水来缓解不适,也让我打消了与随行的人员交流的念头。经过大约快5个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降落在了乌鲁木齐的地窝堡机场,我们这些人被暗示最后出舱,等普通乘客都离开飞机后,队伍里一个领队摸样的皮肤黝黑的男子站了起来,命令大家不要乱动,我注意到有油罐车正在迅速地给飞机加油,大约半小时后,油罐车撤离,飞机开始逐渐滑动起来,不一会就再次轰鸣起来,飞机又起飞了,等飞机再次降落的时候,我注意到我们飞到了一片皑皑雪山的周围,飞机最后降落的地方,我后来知道,那是和田机场。



     我在飞机上就已经有一些高原反应了,还好飞机上的那位领队注意到我的不适,给了我一些药让我吞下后,好些了。



     到和田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我们被一群军人集中安排进了一个两层楼的招待所里,不是单间,而是一个个上下铺的营房。我也在那时候,看清楚了我们这一行总共14个人。



      我们后来一起集中吃饭时候,我终于看见了一个老熟人——宋先生。他穿了一身中亚的民族服装,一身破旧的羊披袄子,戴了一顶黑色的绒帽,脚上是当地十分流行的厚厚的镶边的牛皮靴子。乍一看,还真有些当地的哈萨克牧民的意思。



      他的到来,也分明显示了我们即将出发的地理位置,按照组织习惯,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揭晓任务的核心机密的,我们都停了下来静静等待着宋先生的命令。

     
Another Year,Lots of New Dreams.
在主要的信条上保持一致,在次要的信条里用爱包容。
I miss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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