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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感词句,绵绵死情

问燕子来时,绿水桥边路,曾画楼、见个人人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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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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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闲登小阁看新晴。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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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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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今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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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上柳棉吹又少
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不知墙外道
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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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诈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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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消魂者,惟别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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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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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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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天地之悠悠,独怅然而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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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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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好呀,顶呀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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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绛唇王禹偁

王禹偁(954-1001)字元之,巨野(今属山东)人。晚贬知黄州,世称王黄州。太宗太平兴国八年(983)登进士第,授成武主簿,迁大理评事,移知长洲。端拱初,擢右拾遗,直史馆。后拜左司谏、知制诰。淳化二年(991),贬商州团练副使。至道元年(995),任翰林学士,坐讪谤,以工部郎中出知滁州,改知扬州。真宗即位,复知制诰,上书提出“谨边防”,“减冗兵,并冗吏”等事。与修《太祖实录》,以直书史事,再贬出京,知黄州,徙蕲州。
 
  咸平四年卒,年四十八。《宋史》与《东都事略》有传。禹偁性刚直,遇事敢言,以直躬行道为己任,曾三次遭贬黜。著有《小畜集》。苏轼所撰《王元之画像赞并序》,称他“以雄文直道独立当世”,“耿然如秋霜夏日,不可狎玩”,反对宋初浮靡文风,提倡平易朴素,其诗文清丽可爱,颇受后人推重。
 
                ●点绛唇
 
                 王禹偁
 
  雨恨云愁,江南依旧称佳丽。
 
  水村渔市,一缕孤烟细。
 
  天际征鸿,遥认行如缀。
 
  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栏意!
 
               王禹偁词作鉴赏
 
  此词是北宋最早的小令之一,也是作者唯一的传世之作。全词以清丽的笔触、沉郁而高旷的格调,即事即目,寓情于景,通过描绘江南雨景,寄寓了作者积极用世、渴望有所作为的政治理想和怀才不遇的苦闷情怀。《竹林纪事》评此词云:“情丽可爱,岂止以诗擅名。”起首一句“雨恨云愁”,借景抒情,借情写景。云、雨并无喜怒哀乐,但词人觉得,那江南的雨,绵绵不尽,分明是恨意难消;那灰色的云块,层层堆积,分明是郁积着愁闷。即使是这弥漫着恨和愁的云雨之中,江南的景色,依旧是美丽的。南齐诗人谢朓《入朝曲》写道:“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王禹偁用“依旧”二字,表明自己是仅承旧说,透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
 
  上片煞拍写的是:?�?鞯挠昴恢校迓溆媸械阕汉咚希灰宦频拇堆蹋哟迓渖峡蒸留辽穑凰煜嗔脑洞Γ恍写笱悖孜蚕嗔羁疃伞5绱思牙龅木吧次茨苁勾嗜嘶犊煊湓茫蛭疤旒收骱瑁H闲腥缱骸薄9湃诵哪恐校煞珊枰鸬母邢胗行矶唷!熬偈种阜珊瑁饲槟丫呗邸保ɡ畎住端团崾送寄瞎獒陨健罚U饫铮嗜艘<逄煸度サ拇笱悖シ⒌氖恰捌缴隆钡牧耄氲搅四卸簧氖乱怠M跤韨犞薪亢螅坏绷顺ぶ拗亍U庑⌒〉闹ヂ楣伲薹ㄊ迪炙刂械拇笾荆谑撬尬拗簦钗匏恚荒芟蟆罢骱琛币谎钩岣叻伞W詈螅醮式捌缴隆蹦鄱浴疤旒收骱琛钡捻又校缘煤钌畛粒远痪 �
 
  这首词艺术风格上一改宋初小令雍容典雅、柔靡无力的格局,显示出别具一格的面目。词中交替运用比拟手法和衬托手法,层层深入,含吐不露,语言清新自然,不事雕饰,读来令人心旷神怡。从思想内容看,此词对于改变北宋初年词坛上流行的“秉笔多艳冶”的风气起了重要作用,为词境的开拓作了一定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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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简介
 
  寇准(961—1023)字平仲,下邽(今陕西渭南北)人。太宗太平兴国五年(980)进士,授大理评事,知巴东县。累迁枢密院直学士,判吏部东铨。为官敢直言。景德初,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反对王钦若等南迁主张,力主抵抗辽军进攻,促使真宗往澶州(今河南濮阳)前线亲自抗敌,与辽订立澶渊之盟。
 
  后为王钦若所谮,罢知陕州。天禧三年(1019)再相。真宗病,刘皇后预朝政,準密奏请太子监国,事泄,为丁谓排挤,罢相,封莱国公。后贬道州司马,再贬雷州司户参军。天圣元年卒于贬所,年六十三,谥忠愍。著有《寇莱公集》七卷。《全宋词》录其词四首,《全宋词补辑》另从《诗渊》辑得一首。
 
                ●江南春
 
                 寇准
 
  波渺渺,柳依依。
 
  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
 
  江南春尽离肠断,蘋满汀洲人未归。
 
               寇准词作鉴赏
 
  此词以清丽宛转、柔美多情的笔触,以景起,以情结,以景寄情,情景交融,抒写了女子怀人伤春的情愫。南宋胡仔《苕溪渔隐丛话》中评此词云:“观此语意,疑若优柔无断者;至其端委庙堂,决澶渊之策,其气锐然,奋仁者之勇,全与此诗意不相类。盖人之难知也如此!”
 
  起首四句勾勒出一幅江南暮春图景:一泓春水,烟波渺渺,岸边杨柳,柔条飘飘。那绵绵不尽的萋萋芳草蔓伸到遥远的天涯。夕阳映照下,孤零零的村落阒寂无人,只见纷纷凋谢的杏花飘飞满地。以上四句含有丰富的意蕴和情思。“波渺渺”,水悠悠,含有佳人望穿秋水的深情。“柳依依”,使人触目伤怀,想起当年长亭惜别之时。“孤村”句说明主人公心情之孤寂,“斜阳”句则包含有“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凄凉和感伤。
 
  结拍两句承前面写景的层层渲染铺垫,直抒胸臆,情深意挚,将女主人公的离愁抒写得淋漓尽致,使人感觉到她的青春年华正孤寂落寞的漫长等待中流逝。
 
               ●踏莎行·春暮
 
                 寇准
 
  春色将阑,莺声渐老,红英落尽青梅小。
 
  画堂人静雨蒙蒙,屏山半掩余香袅。
 
  密约沉沉,离情杳杳,菱花尘满慵将照。
 
  倚楼无语欲销魂,长空暗淡连芳草。
 
               寇准词作鉴赏
 
  宋人胡仔称寇准“诗思凄婉,盖富于情者。”这一评语,用以评析寇准的词作也是恰当的。这首闺怨词便体现了上述艺术特色。词中以细腻有致、沉郁多情的语言,以写景起,情由景生,又以写景结,以景结情,将暮春时节一位闺中思妇怀念久别远人的孤寂情怀抒写得委婉动人。全词情景交融,意境浑然,风格清新,语言晓畅,堪称闺怨词中的佳作。
 
  上片起首三句写暮春残景,首句是概括性的叙述,第二句是写耳中所闻,第三句是目中所见。这三句,营造出衰残、迟暮的情致,为写女主人公的伤春情怀制造了气氛。
 
  接着由室外景转向室内来,由写景转到写人。房屋是华美的,此刻静无人声,但觉细雨?�?鳎黄练缪谧×耸夷诰跋螅患巧形慈季〉某料悖嘌挑留痢�
 
  这是以“余香袅袅”来衬托室内环境的静这两句,含蓄地写出了女主人公对于远人无结果的、渺茫的期待。
 
  过片写女主人公落寞失望中,又一次回忆起昔日依依惜别时那私下的约言,然而对方一直音信杳然。这两句,把女主人公那种深以往昔恋情为念的内心情愫,深沉地表达出来了。“菱花尘满慵将照”,写女主人公懒于对镜梳妆,镜匣很久不打开,那上面都积满尘土了。这三句连贯直下,把她为情所苦,但却决不负情的心愫,通过句句加深,层层加重的复叠手法,表现得沉挚凝炼。结拍写女主人公心情极度难过,似乎魂都为之“销”,于是去倚楼望远,可是这时候眼睛所能望见的,只是长空暗淡、芳香连绵。而翘望着的那个人,却始终不见归来!这两句以写景收束全篇,余韵无穷。
 
  这首伤时惜别之作,写得情思绵绵,凄婉动人。
 
  词中虽然先写景后写情,但景中也是寄寓深情的。全词于字里行间处处跃动着抒情女主人公对于红英落尽、芳歇春去的感伤与惋叹,流露出一种美人迟暮、青春易逝的惆怅之情,读之令人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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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惟演(977—1034)字希圣,临安(今浙江杭州)人。吴越王钱俶之子,生于太平兴国二年,《全宋词》作生于建隆三年(962),误。随父归宋,为右屯卫将军。真宗时,召试学士院,改太仆少卿,命直秘阁,预修《册府元龟》,随知制诰,为翰林学士,迁工部尚书。仁宗即位,拜枢密使,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许州。后因擅议宗庙罪,贬崇信军节度使,谪居汉东。景祐元年卒,年五十八,谥文僖。
 
  《宋史》、《东都事略》与《隆平集》有传。文辞清丽,与杨亿、刘筠齐名,为“西昆体”代表作家之一。著有《金坡遗事》、《玉堂逢辰录》等。
 
                ●玉楼春
 
                 钱惟演
 
  城上风光莺语乱,城下烟波春拍岸。
 
  绿杨芳草几时休,泪眼愁肠先已断。
 
  情怀渐觉成衰晚,鸾镜朱颜惊暗换,昔时多病厌芳尊,今日芳尊惟恐浅。
 
               钱惟演词作鉴赏
 
  此为作者暮年遣怀之作。词中以极其凄婉的笔触,抒写了作者的垂暮之感和政治失意的感伤。作品中的“芳草”、“泪眼”、“鸾镜”、“朱颜”等意象无不充满绝望后的浓重感伤色彩,反映出宋初纤丽词风的艺术特色。
 
  上片起首两句,从城上和城下两处着墨,声形兼备、富于动感地描绘春景,勾勒出一幅城头上莺语阵阵、风光无限;城脚下烟波浩淼、春水拍岸的图画,使读者隐然感觉到主人公的伤春愁绪,从而为下文的遣怀抒情作好了铺垫。
 
  上片结末两句转而抒情,言绿杨芳草年年生发,而词人已是眼泪流尽,愁肠先断,愁惨之气溢于言表。从表现手法上讲,用绿杨芳草来渲染泪眼愁肠,也就达到了情景相生的效果,情致极为凄婉。此二句由景入情,词意陡转,波澜突起。
 
  过片两句,从精神与形体两方面感叹老之已至,抒写了词人无可奈何的伤感情怀。从中可以窥见,一贬汉东,默默无闻,大势已去,这对于曾经“官兼将相,阶勋、品皆第一”的作者来说,打击是多么巨大。结拍两句将借酒浇愁这一司空见惯的题材赋予新意,敏锐而恰切地扣住词人对“芳尊”态度的前后变化这一细节,形成强烈反差,由景入情,画龙点睛,传神地抒发出一个政治失意者的绝望心情。宋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卷二云:“侍儿小名録云:”钱恩公谪汉东日(指钱惟演晚年谪随州),撰《玉楼春》词曰:“城上风光莺语乱,城下烟波春拍岸。绿杨芳草几时休,泪眼愁肠先已断。情怀渐变成衰晚,鸾镜朱颜惊暗换。往年多病厌芳樽,今日芳樽惟恐浅。”每酒阑歌之,则泣下。后阁有白发姬,乃邓王歌鬟惊鸿也。遽言:“先王将薨,预戒挽铎中歌木兰花引绋为送。今相公亦将亡乎。果薨于随州。”可为此词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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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简介
 
  钱惟演(977—1034)字希圣,临安(今浙江杭州)人。吴越王钱俶之子,生于太平兴国二年,《全宋词》作生于建隆三年(962),误。随父归宋,为右屯卫将军。真宗时,召试学士院,改太仆少卿,命直秘阁,预修《册府元龟》,随知制诰,为翰林学士,迁工部尚书。仁宗即位,拜枢密使,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许州。后因擅议宗庙罪,贬崇信军节度使,谪居汉东。景祐元年卒,年五十八,谥文僖。
 
  《宋史》、《东都事略》与《隆平集》有传。文辞清丽,与杨亿、刘筠齐名,为“西昆体”代表作家之一。著有《金坡遗事》、《玉堂逢辰录》等。
 
                ●玉楼春
 
                 钱惟演
 
  城上风光莺语乱,城下烟波春拍岸。
 
  绿杨芳草几时休,泪眼愁肠先已断。
 
  情怀渐觉成衰晚,鸾镜朱颜惊暗换,昔时多病厌芳尊,今日芳尊惟恐浅。
 
               钱惟演词作鉴赏
 
  此为作者暮年遣怀之作。词中以极其凄婉的笔触,抒写了作者的垂暮之感和政治失意的感伤。作品中的“芳草”、“泪眼”、“鸾镜”、“朱颜”等意象无不充满绝望后的浓重感伤色彩,反映出宋初纤丽词风的艺术特色。
 
  上片起首两句,从城上和城下两处着墨,声形兼备、富于动感地描绘春景,勾勒出一幅城头上莺语阵阵、风光无限;城脚下烟波浩淼、春水拍岸的图画,使读者隐然感觉到主人公的伤春愁绪,从而为下文的遣怀抒情作好了铺垫。
 
  上片结末两句转而抒情,言绿杨芳草年年生发,而词人已是眼泪流尽,愁肠先断,愁惨之气溢于言表。从表现手法上讲,用绿杨芳草来渲染泪眼愁肠,也就达到了情景相生的效果,情致极为凄婉。此二句由景入情,词意陡转,波澜突起。
 
  过片两句,从精神与形体两方面感叹老之已至,抒写了词人无可奈何的伤感情怀。从中可以窥见,一贬汉东,默默无闻,大势已去,这对于曾经“官兼将相,阶勋、品皆第一”的作者来说,打击是多么巨大。结拍两句将借酒浇愁这一司空见惯的题材赋予新意,敏锐而恰切地扣住词人对“芳尊”态度的前后变化这一细节,形成强烈反差,由景入情,画龙点睛,传神地抒发出一个政治失意者的绝望心情。宋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卷二云:“侍儿小名録云:”钱恩公谪汉东日(指钱惟演晚年谪随州),撰《玉楼春》词曰:“城上风光莺语乱,城下烟波春拍岸。绿杨芳草几时休,泪眼愁肠先已断。情怀渐变成衰晚,鸾镜朱颜惊暗换。往年多病厌芳樽,今日芳樽惟恐浅。”每酒阑歌之,则泣下。后阁有白发姬,乃邓王歌鬟惊鸿也。遽言:“先王将薨,预戒挽铎中歌木兰花引绋为送。今相公亦将亡乎。果薨于随州。”可为此词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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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忆观潮,满郭人争江上望,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
 
  弄潮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
 
  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
 
               潘阆词作鉴赏
 
  这首词以豪迈的气势和劲健的笔触,描绘了钱江潮涌的壮美风光。词的上片描写观潮盛况,表现大自然的壮观、奇伟;下片描写弄潮情景,表现弄潮健儿与大自然奋力搏斗的大无畏精神,抒发出人定胜天的豪迈气概。
 
  上片起首两句,写杭州人倾城而出,拥挤钱塘江边,万头攒动,争看江面潮水上涨。为下面潮水的涌现制造了气氛,作好了铺垫。上片结尾两句,运用比喻、夸张等手法,把钱江潮涌的排山倒海、声容俱壮,渲染得有声有色、惊险生动。
 
  过片转而描写弄潮儿的英勇无畏、搏击风浪、身手不凡和履险如夷。这两句纯用白描手法,写得有声有色,富于动感,眩目惊心。结拍由回忆转为现实,写词人虽离杭已久,但那壮观的钱江涌潮仍频频入梦,以至梦醒后尚感惊心动魄。
 
  此词对于钱江涌潮的描绘,可谓匠心独远,别具神韵。词中“来疑沧海尽成空”一句采用夸张手法,浓墨重彩,大开大阖,感染力甚强。上片第二句的“争”、“望”二字,生动地表现了人们盼潮到来的殷切心情,从空间广阔的角度进行烘托与大潮的壮观结合得甚为密切。结拍言梦醒后尚心有余悸,更深化了潮水的雄壮意象。前后的烘托与中间重点描写当中的夸张手法配合紧密,使全词的结构浑然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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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逋(968—1028)字君复,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少孤力学,恬淡好古。初游江淮间,后归隐杭州西湖孤山,赏梅养鹤,经身不仕,也不婚娶,旧时称“梅妻鹤子”。天圣六年卒,仁宗赐谥和靖先生。《宋史》、《东都事略》、《名臣碑传琬琰集》均有传。逋善行书,喜为诗,其诗风格淡远,有《林和靖诗集》四卷,《补遗》一卷。《全宋词》录其词三首。
 
                ●点绛唇
 
                 林逋
 
  金谷年年,乱生春色谁为主?
 
  余花落处,满地和烟雨。
 
  又是离歌,一阕长亭暮。
 
  王孙去。萋萋无数,南北东西路。
 
               林逋词作鉴赏
 
  此为咏物词中的佳作。全词以清新空灵的笔触,物中见情,寄寓深意,借吟咏春草抒写离愁别绪。整首词熔咏物与抒情于一炉,凄迷柔美的物象中寄寓惆怅伤春之情,渲染出绵绵不尽的离愁。
 
  金谷,即金谷园,指西晋富豪石崇洛阳建造的一座奢华的别墅。石崇《金谷诗序》里说,征西将军祭酒王诩回长安时,他曾金谷涧为其饯行。所以后来南朝江淹的《别赋》中就有“送客金谷”之说,成了典故。“金谷年年,乱生春色谁为主?”人既去,园无主,草木无情,依旧年复一年逢春而生。曾经是锦绣繁华的丽园,如今已是杂树横空、蔓草遍地了。写春色用“乱生”二字,可见荒芜之状,其意味,与杜牧《金谷园》诗中的“流水无情草自春”相近。“谁为主”之问,除点明园的荒凉无主外,还蕴含着作者对人世沧桑、繁华富贵如过眼烟云之慨叹。
 
  “余花”两句,写无主荒园细雨中春色凋零,绚烂的花朵已纷纷坠落,连枝头稀疏的余花,也随?�?飨赣甓ァ!奥睾脱逃辍保辰缋蠖榈靼耍浯佑曛新浠ㄗ疟剩窗挪菔⑷讼≈狻Q劭础按掖掖河止槿ァ保嗜肆髀冻鑫蘅赡魏蔚你扳昵榛场�
 
  过片直写离情。长亭,亦称十里长亭。古代为亲人送行,常长亭设宴饯别,吟咏留赠。此时别意绵绵,难舍难分,直到太阳西下。“又是离歌,一阕长亭暮”,词人正是抓住了黯然销魂的时刻,摄下了这幅长亭送别的画面。最后“王孙”三句,活用《楚辞意,是全词之主旨。“王孙”本是古代对贵族公子的尊称,后来诗词中,往往代指出门远游之人。凝望着亲人渐行渐远,慢慢消失了,唯见茂盛的春草通往四方之路,茫茫无涯。正如李煜》清平乐《词所说:“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长相思
 
                 林逋
 
  吴山青,越山青。
 
  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
 
  君泪盈,妾泪盈。
 
  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林逋词作鉴赏
 
  此词采用民歌中常见的复沓形式,以回旋往复、一唱三叹的节奏和清新优美的语言,托为一个女子声口,抒写了她因爱情生活受到破坏,被迫与心上人江边诀别的悲怀。
 
  上片起首两句,用民歌传统的起兴手法,叠下两个“青”字,色彩鲜明地描画出钱塘江两岸山明水秀的江南胜景。接下来两句,以拟人化手法移情寄怨,借青山无情反衬离人有恨,深切道出了有情人诀别时的痛苦。
 
  过片两句由写景转入抒情。写行者与送者。临别之际,泪眼相对,哽咽无语。结拍两句含蓄点出了他们悲苦难言的底蕴,并以分别后的一江恨水抒写有情人的离情别绪。古代男女定情时,往往用丝绸带打成一个心形的结,叫做“同心结”。“结未成”,喻示他们爱情生活横遭不幸。不知是什么强暴的力量,使他们心心相印而难成眷属,只能各自带着心头的累累创伤,来此洒泪而别。这两句以景语作结,创造出一个隽永空茫、余味无穷的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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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987?—1055后)原名三变,字景庄,后改名永,字耆卿。排行第七,人称“柳”,祖籍河东(今山西永济),徙居崇安(今福建)。祖父柳崇,以儒学名,父柳宜,曾仕南唐,为监察御史,入宋后授沂州费县令,官终工部侍郎。永少时流连于汴京,秦楼楚馆中恣情游宴。后曾西游成都、京兆,遍历荆湖、吴越。景祐元年(1034)登进士第,历任睦州团练推官、馀杭令、定海晓峰盐场监官、泗州判官、太常博士,终官屯田员外郎,世称“柳屯田”。晚年流落不偶,卒于润州(今江苏镇江)。为人放荡不羁,终身潦倒。《宋史》无传,事迹散见笔记、方志。善为诗文,“皆不传于世,独以乐章脍灸人口”(《清波杂志》卷八)。所著《乐章集》凡一百五十馀曲。其词自成一派,世称“屯田蹊径”、“柳氏家法”。《避暑录话》卷三记西夏归朝官语:“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可见柳词影响之大。其词对后世词家及金元戏曲、明清小说有重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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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淘沙漫
 
                 柳永
 
  梦觉、透窗风一线,寒灯吹息。
 
  那堪酒醒,又闻空阶,夜雨频滴。
 
  嗟因循、久作天涯客。
 
  负佳人、几许盟言,更忍把、从前欢会,陡顿翻成忧戚。
 
  愁极。再三追思,洞房深处,几度饮散歌阕。
 
  香暖鸳鸯被,岂暂时疏散,费伊心力。
 
  �?雨尤云,有万般千种,相怜相惜。
 
  恰到如今、天长漏永,无端自家疏隔。
 
  知何时、却拥秦云态,愿低帏昵枕,轻轻细说与,江乡夜夜,数寒更思忆。
 
               柳永词作鉴赏
 
  这首词,衍之为一百三十五字之长篇巨制,共三片。第一片写主人公夜半酒醒时的忧戚情思;第二片追思以往相怜相借之情事;第三片写眼下的相思情景。体制扩大,容量增加,主人公全部心理状态及情思活动过程,都得到了充分的表现。这是柳永创制慢词的一个范例。
 
  词作从“梦觉”写起,说窗风吹息寒灯,夜雨频滴空阶,可知并非天亮觉醒,而是夜半酒醒。其间,于“灯”之上着一“寒”字,于“阶”之上着一“空”字,将当时所见、所闻之客观物景,染上了主人公主观情感色彩,体现了主人公凄凉孤寂之心理状态。而“那堪”、“又”,又及“频”,层层递进,又便得主人公当时的心境,倍觉凄凉孤寂。接着,主人公直接发出感叹:“嗟因循、久作天涯客”。这是造成凄凉孤寂心境的根源。因为久作天涯客,辜负了当时和佳人的山盟海誓,从前的欢会情景,今夜里一下子都变成了忧愁与凄戚。至此,主人公心中之情思,似乎已经吐尽。
 
  词作第二片,由第一片之“忧戚”导入,说“愁极”,十分自然地转入对于往事的“追思”。所思佳人,由“饮散歌阕”句来看,可知是一位待宴歌妓。从“再三”、“几度”句中可以体会出来,两人之互相爱恋,已经有了相当长的时期,由此可见,主人公夜半酒醒时为什么这样的忧戚。
 
  第三片由回忆过去的相欢相爱回到眼下“天长漏永”,通夜不眠的现实当中来。“无端自家疏隔”,悔恨当初不该出游,这疏隔乃自家造成,然而内心却甚感委曲。因此,主人公又设想两人相聚之时,他就要低垂的帏幕下,玉枕上,轻轻地向她详细述说他,一个人此高潮,但作者的笔立刻煞住,就此结束全词。
 
  从谋篇布局上看,第一、二片,花开两枝,分别述说现与过去的情事;至第三片,既由过去回到现,又从现想到将来,设想将来如何回忆现,使情感活动向前推进一层。全词三片,从不同角度、不同方位,多层次、多姿态地展现主人公的心理状态和情思活动,具有一定的立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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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乐
 
                 柳永
 
  洞房记得初相遇。
 
  便只合、长相聚。
 
  何期小会幽欢,变作离情别绪。
 
  况值阑珊春色暮。
 
  对满目、乱花狂絮。
 
  直恐好风光,尽随伊归去。
 
  一场寂寞凭谁诉。
 
  算前言,总轻负。
 
  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
 
  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处。
 
  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柳永词作鉴赏
 
  这是一首回忆往昔欢聚和抒写相思的词。作者词中塑造了一个独居索寞、伤春怀人的思妇形象。词中以长调的形式,纵横驰骋,铺叙展衍,层层递进,把女主人公细腻深婉的内心世界表现得曲折往复,使读者清晰地感觉到了她的个性与生命的真实存。
 
  词化抒情女主人公叙述其短暂而难忘的爱情故事。她从头到尾,絮絮诉说其无尽的懊悔。作者以追忆的方式从故事的开头说起,不过省略了许多枝节,直接写她与情人的初次相会。这次欢会就是他们的初次相遇。初遇即便“幽欢”,正表现了市民恋爱直捷而大胆的特点。这样的初遇,自然给女性留下特别难忘的印象,她一心认定“便只合,长相聚”。但事与愿违,初欢即又是永久的分离。暮春时节所见到的是“乱花狂絮”,春事阑珊。春归的景象已经令人感伤,而恰恰这时又触动了对往日幽欢幸福与离别痛苦的回忆,愈加令人感伤了。“况值”两字用得极妙,一方面表示了由追忆回到现实的转换,另一方面又带出了见景伤情的原因。“直恐好风光,尽随伊归去”之“伊”为第三人称代词,既可指男性,也可指女性。柳永的俗词是供女艺人演唱的,故其中的“伊”一般都用以指男性,此词的“伊”亦指男性。女主人公将春归与情人的离去联系起来,美好的春光她的感受中好象是随他而去了。“直恐”两字使用得很恰当,事实上春归与人去是无内联系的,她所作的主观怀疑性的判断,将二者联系起来纯是情感的附着作用所致,说明思念之强烈。“一场寂寞凭谁诉”,词情的发展中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一场寂寞”是春归人去后最易感到的,但寂寞和苦恼的真正原因是无法向任何人诉说的,也不宜向人诉说,只有深深地埋藏自己内心深处。于是整个下片转入抒写自身懊悔的情绪。作者“算前言,总轻负”,是由于她的言而无信,或是损伤了他的感情,这些都未明白交代,但显然责任是女方;于是感到自责和内疚,轻易地辜负了他的情意。再讲“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可以看出她当初未考虑到离别后情感上竟如此难于割舍。他不仅举措风流可爱,而且还品貌端正,远非一般浮滑轻薄之徒可比,实是难得的人物。而这个人“更别有、系人心处”,写说她才能体验到的好处,也是她“难拚”的最重要的原因。结句“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非常形象地表现了这位妇女悔恨和思念的精神状态。攒眉即愁眉紧锁,是“思量”时忧愁的表情。意思是,每日都思量,而且总是忧思千次的,可想见其思念之深且切了。这两句的表述方式很别致,正言反说,语转曲而情益深。不思量已是攒眉千度了,则每日思量时又将如何,如此造语不但深刻,而且俏皮,十分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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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算子漫
 
                 柳永
 
  江枫渐老,汀蕙半凋,满目败红衰翠。
 
  楚客登临,正是暮秋天气。
 
  引疏碪、断续残阳里。
 
  对晚景、伤怀念远,新愁旧恨相继。
 
  脉脉人千里。
 
  念两处风情,万重烟水。
 
  雨歇天高,望断翠峰十二。
 
  尽无言、谁会凭高意?
 
  纵写得、离肠万种,奈归云谁寄?
 
               柳永词作鉴赏
 
  此词为摹写羁旅行役和离情别绪的佳作。全词以真挚、浓厚的情意和流利的词笔,描写了游宦异乡的客子暮秋时节登高怀人的情事,抒发了异乡客子对伊人的深切怀念和望而不见、传书无凭的凄苦情怀。
 
  词的上片以客观景物描写为主,下片以抒情为主。
 
  起首两句,是登临所见。“败红”就是“渐老”的“江枫”,“衰翠”就是“半凋”的“汀蕙”,而“满目”,则是举枫树、蕙草以概其余,说明其已到了深秋了,所以接以“楚客”两句,引用宋玉《九辩》悲秋之意,用以点出登临,并暗示主题。“引疏碪”句,续写所闻。秋色凋零,已足发生悲感,保况耳中又引进这种断断续续、稀稀朗朗的碪杵之声,残阳中回荡呢。古代妇女,每逢秋季,就用碪杵捣练,制寒衣以寄外的征人。所以他乡作客的人,每闻碪声,就生旅愁。这里也是暗寓长期漂泊,“伤怀念远”之意。“暮秋”是一年将尽,“残阳”则是一日将尽,都是“晚景”。下面即正面揭出“伤怀念远”的主旨。“新愁”句是对主旨的补充,说明这种“伤”和“念”并非偶然触发,而是本来心头有“恨”,才见景生“愁”。“旧恨”难忘,“新愁”又起,故曰“相继”。
 
  过片接上,直写愁恨之由。“脉脉”,用《古诗十九首》:“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之意。相视,则是两人对认,也就是彼此怀念之意。“两处风情”,从“眽眽”来:“万重烟水”,从“千里”来。
 
  “雨歇”一句,不但是写登临时天气的实况,而且补出红翠衰败乃是风雨所致。“望断”句既是写实,又是寓意。讲雨过天开,视界辽阔,极目所见,惟有山岭重叠,连绵不断,坐实了“人千里”。讲那位“旦为朝云,暮为行雨”的巫山神女,由天气转晴,云收雨散,也不见了,是写虚。“望断翠峰十二”,也是徒然。这又不但暗抒了相思之情,而且暗示了所思之人。
 
  “尽无言”两句,深进一层。“凭高”之意,无人可会,惟有默默无言而已。“凭高”,总上情景而言,“无言”、“谁会”,就“眽眽人千里”极言之。凭高念远,已是堪伤,何况又无人可诉此情,无人能会此意呢?结两句是说,此意既然此时此地无可诉、无人会,那么这“离肠万种”,就只有写寄之一法。可是,纵然写了,又怎么能寄去,托谁寄去呢?一种无可奈何之情,千回百转而出,有很强的感染力。“归云”,汉、晋人习用,“凭归云”即乘归去之云的意思,此处是无人为乘云寄书之意。
 
  此词艺术上的特色主要是衬托渲染的手法和宛转往复的情思。词的上片,取正衬的手法,以苦景写悲怀,同时又将凄怨之情灌注到客观的景物中去,以悲写悲,渲染烘托出浓烈的悲苦气氛;下片写出了词人感情上的波澜起伏,采取了总起总收、间以分述的笔法,以使感情的抒发层层逼进,步步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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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罗门令
 
                 柳永
 
  昨宵里恁和衣睡,今宵里又恁和衣睡。
 
  宣归来,初更过,醺醺醉。
 
  中夜后、何事还惊起?
 
  霜天冷,风细细,触疏窗、闪闪灯曳。
 
  空床展转重追想,云雨梦、任攲枕难继。
 
  寸心万绪,咫尺千里。
 
  好景良天,彼此,空有相怜意,未有相怜计。
 
               柳永词作鉴赏
 
  此词通过描写羁旅者中宵酒醒的情景,抒写了他的离愁和他对情人的相思。全词通篇写中宵梦醒情景,却从睡前、睡梦、醒后几方面叙来,有倒插、有伏笔、有补笔,前后照应;从一已相思写起,而以彼此相思作结,写得飞扬灵动,层次清晰,清新质朴,凝炼生动。
 
  开头二句从“今宵”联系到“昨宵”,说昨夜是这样和衣而睡,今夜又这样和衣而睡。连写两夜,而景况如一。从羁旅生活中选择“和衣睡”这样一个典型的细节,就写尽了游子苦辛和孤眠滋味。两句纯用口语,几乎逐字重复,于次句着一“又”字,传达出一种因生活单调腻味而极不耐烦的情绪。以下三句倒插,写入睡之前,先喝过一阵闷酒。“宣”,可见未尽兴,因为客中独酌毫无意趣可言。但一饮饮到“初更过”,又可见有许多愁闷待酒消遣,独饮虽无意兴,仍是醉醺醺归来。“醺醺醉”三字,既承上说明了何以和衣而睡的原因,又为下面写追寻梦境伏笔。
 
  “何事还惊起”用设问的语气,便加强了表情作用,使读者感到梦醒人的满腔幽怨。“霜天冷,风细细”是其肤觉感受:“闪闪灯曳”则是其视觉感受。上片写孤眠惊梦的情事,语极浑成,造境凄清。
 
  过片撇开景语,继惊梦写孤眠寂寞的心情。主人公此时展转反侧不能成眠,想要重温旧梦,而不复可得。“重追想”三字对上片所略过的情事作了补充,原来醉归后短暂的一觉中,他曾做上一个好梦,与情人同衾共枕、备极欢洽。此处作者用反衬手法,梦越好,越显得梦醒后的可悲。相思情切与好梦难继成了尖锐的矛盾。紧接两个对句就极写这种复杂的心绪,每一句中又有强烈对比:“寸心”对“万绪”写出其感情负荷之沉重难堪:“咫尺”对“千里”则表现出梦见而醒失之的无限惆怅。此下一气蝉联,谓彼此天各一方,空怀相思之情而无计相就,辜负如此良宵。所谓“好景良天”,也就是“良辰美景虚设”之省言。“彼此”二字读断,更能产生“人成各,今非昨”的意味。全词至此,由写一已的相思而牵连到对方同样难堪的处境,意蕴便更深入一层。“空有相怜意,未有相怜计”两句意思对照,但只更换首尾二字,且于尾字用韵。由于数字相同,则更换的字特别是作韵脚的末一字大为突出,“有意”、“无计”的内心矛盾由此得到强调。结尾巧用重复修辞的手法,前后照应,层次丰富,而意境浑然,颇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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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欢
 
                 柳永
 
  别岸扁舟三两只。
 
  葭苇萧萧风淅淅。
 
  沙汀宿雁破烟飞,溪桥残月和霜白。
 
  渐渐分曙色。
 
  路遥山远多行役。
 
  往来人,只轮双桨,尽是利名客。
 
  一望乡关烟水隔。
 
  转觉归心生羽翼。
 
  愁云恨雨两牵萦,新春残腊相催逼。
 
  岁华都瞬息。
 
  浪萍风梗诚何益。
 
  归去来,玉楼深处,有个人相忆。
 
               柳永词作鉴赏
 
  此词以白描和铺叙的手法,情景相生地抒写作者冬日早行而怀念故乡的思绪和浪迹江湖的苦闷情怀。
 
  作者工致地以白描手法描绘旅途景色,创造一个特定的抒情环境。前四句以密集的意象,表现江乡冬日晨景,所写的景物都是主体真切地感受到的。“别岸”是稍远的江岸,“萧萧”为芦苇之声,“淅淅”乃风的声响。远处江岸停着三两只小船,风吹芦苇发出细细的声音,此处写景如画般地写出了江乡的荒寒景象。“沙汀”即水间洲渚,为南来过冬的雁群留宿佳处。宿雁之冲破晓烟飞去,当是被早行人们惊起所致。江岸、葭苇、沙汀、宿雁,这些景物极为协调,互相补衬,组成江南水乡的画面。“溪桥”与“别岸”相对,旅人江村陆路行走,远望江岸,走过溪桥。“残月”表示旅人很早即已上路,与“明月如霜”之以月色比霜之白者不同,“月和霜白”是月白霜亦白。残月与晨霜并见,点出时节约是初冬下旬,与上文风苇、宿雁同为应时之景。三、四两句十分工稳,确切地把握住了寒冬早行的景物特点。“渐渐分曙色”为写景之总括,暗示拂晓前后的时间推移和旅人已经过一段行程。这样作一勾勒,将时间关系交代清楚,使词意发展脉络贯串。“路遥山远多行役”为转笔,由写景转写旅人。由于曙色已分,东方发白,道路上人们渐渐多起来了。“只轮”“双桨”,借指车船。水陆往来尽是“利名客”,他们追名逐利,匆匆赶路。柳永失意江湖,正同这群赶路的人一道披星戴月而行。柳永的羁旅行役之词中经常出现关河津渡、城郭村落、农女渔人、车马船舶、商旅往来等等乡野社会风情画面,展示了较为广阔的社会生活背景,拓展了词的表现范围,词史上有开拓意义。
 
  过片“一望乡关烟水隔”,承上片的写景转入主观抒情,写主人公因厌倦羁旅行役而思故乡。“一望”实即想望,故乡关河相隔遥远,烟水迷茫,根本无法望见;既无法望见而又不能回去,受到思乡愁绪的煎熬,反转产生一种急迫的渴望心理,恨不能插上羽翼立刻飞回故乡。对于这种迫切念头的产生,词人作了层层铺叙,细致地揭示了内心的活动。“愁云恨雨两牵萦”喻儿女离情,象丝缕一样牵萦两地:“新春残腊相催逼”是说明时序代谢,日月相催,新春甫过,残腊又至,客旅日久,于岁月飞逝自易惊心,有年光逼人之感。“岁华都瞬息。浪萍风梗诚何益。”“岁华”句申上“新春”句意,流光转瞬,与天涯浪迹联系起来,更增深沉的感慨。“萍”和“梗”是飘泊不定的典型意象,以喻羁旅生活象浮萍和断梗一样随风水飘荡无定。柳永深感这种毫无结果的漫游确是徒劳无益,从现实艰难的境况来看还不如回乡。于是逼出最后三句:“归去来,玉楼深处,有个人相忆。”这是思乡的主要原因,补足了“愁云恨雨”之意。家乡的“玉楼深处,有个人相忆”,自然是设想妻子多年家苦苦相忆了。柳永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他离家后事实上再也没有回到故乡,但思乡之情却往往异常强烈;他京都的烟花巷陌与许多歌妓恋爱,但怀念妻子的深情却时时自然地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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