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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万州的“捞钱奇人”杨德贵火得很。这个只读过小学二年级的农夫,家里的地早已送给别人种了,在镇上新添置了房产,经常前往全国各地及多个国家表演,今年又上了央视。连一名当地的干部,两个月前都屁颠屁颠地跟着他,当上了经纪人。
这个农夫还爱上了摆谱。我们去采访,中午请他们吃饭,经纪人毫不客气地代他点上了野生鱼、野味;奇人叫其妻前来吃饭未果,就叫上了他尚在回家途中的女儿和女婿。而奇人的女婿到了餐馆,一上来就找服务员拿了烟抽——他晓得是谁买单,心安理得。
“我的花费很少,挣的钱一般都交给老婆了。”这是我们最初见到杨奇人时,他的表白。按照常理,我们理解为:可能是不怎么吃烟喝酒,没多大用度。但这个理解不适用于杨奇人,他既吃烟,酒量还极大,但都是别人送的(已经是某些领导的待遇了)。家里满柜子的茅台、五粮液甚至是价值高达数万元的文强最爱——皇家礼炮,也就是这么来的。一吃饭,我们的理解就更为深刻了。
杨奇人所擅长的,他自称叫遁术中的一种——水遁,据说其祖师爷是三千年前的姜子牙。《封神榜》中日行千里建功无数的土行孙,其所使土遁法也是遁术中的一种。
在百度百科的词条上,“遁术”是一种用特殊技术和借助其它工具逃生的办法。刚入道教习研法术的道士要在五行只中至少选一种来研究。譬如金遁,是“通过触摸金属物体即时逃脱到方圆三百里内有金属物体的地方再出来”而水遁,则是“跳入水中(必须全身浸没),可即时逃到方圆一百里内的任何通水的地方”。
甚至日本的忍者都有五行遁术。譬如其金遁术,就是用亮金属反射光线伤害对方眼睛,借此逃脱;水遁术,就是培养水性,利用管子做水下呼吸,用特制木头鞋子过河;火遁术,则是利用化学方式做成烟雾弹等,也是用于逃跑。
这些个遁术其实跟杨奇人的遁术都没啥关系,因为他既不是要逃之夭夭,也不是令别人逃之夭夭。百度百科为此最近更新了词条,将遁术进行了另类解释:“一种魔术,极能满足个人好奇心,指通过某种手法,将某样东西变出来,或者变没了。之前的水中捞钱魔术就是属于魔术中遁术的一种,还有诸如大变活人等魔术。”
万州区非遗办副主任何荣国对此也有阐述:所谓“遁”,古籍善本中解释为“逃”,即逃走,逃遁。如神话小说中常出现的水遁、火遁、土遁,就是利用水、火、土作红线逃走。而玄学中则有“取传”之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无声息地命令异地财物逃遁,再由红线传递,取入水盆之中,而且失主毫无察觉,然后又不声不响地物归原主。
早年丧父,10多岁时又丧母的杨奇人随大哥生活,他长得“又矮又丑,家里又穷”(奇人老婆的话),偶然拜师学得这项“奇技”后刻苦练习,10年之后方得滚瓜烂熟得心应手炉火纯青,到处表演并大获成功。
于是,杨奇人家靠遁术表演活得有滋有味。很多级别很高的领导都看过他的表演。他的经纪人已经将他的出场费提高到了万元以上。
采访的时候,我问过杨奇人:你既然说使“遁法”对会“遁”来什么东西无法预料,为什么我们看到“遁”来的几乎都是钱(只有很少的其它物品)?杨奇人支支吾吾,没回答个名堂出来。
其实,杨奇人还会别的“功法”。据当地一位90年代就看过他表演的小学教师说,杨奇人会遁法、剪刀法(可将钢条扯断)、定根法(将人定住不动),但他很少表演剪刀法,定根法似乎未表演过。
为什么杨奇人走南闯北远赴重洋,为中外友人、官员百姓等在正式与非正式场合表演过无数次的,皆是遁法?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因为他这戏法变的是钱。要是他变的老是石块、粮食、书本甚至是古籍这样的其它的东西,领导们、商人们会有那么大的兴趣吗?
于是乎,杨奇人忽悠着,大把大把地变着钱,也大把大把地收着钱。这符合了人们心理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