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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转犀利公文章:隐技巧:从两个人和一件事说起 [打印本页]

作者: mike19821227    时间: 2012-3-13 16:44     标题: 转犀利公文章:隐技巧:从两个人和一件事说起

一、引子


“一谢共产党,翻身把你想,以前我们做牛马,现在人人把家当。……十谢共产党,养老把你想,党的恩情永不忘,誓把忠心献给党。”


“党疼国爱,声声入废墟。……纵做鬼,也幸福。……民族大爱,亲历死也足。……只盼坟前有屏幕,看奥运,同欢呼。”


第一段,摘录自2011年2月9日《人民日报》,题目:《十谢共产党》,作者:贵州省湄潭县兴隆镇田家沟村民,演唱者:伍远程。


第二段,摘录自2008年6月6日《齐鲁晚报》,题目:《江城子·废墟下的自述》,作者:王兆山。


这两段诗歌,尽管形式稍有差别,前者采用民歌形式(贵州花灯戏),后者模仿古典诗词,但共同点都是直抒胸臆。前一首的作者代表翻身得解放的农民,感
谢党;后一首的作者代表在劣质校舍里做了鬼的孩子,感谢党。这样的写作方式浅显易懂,称之为显性技巧。而“隐技巧”则不然,很难轻易被看穿,你需要弄懂施
此技的人的真实目的,然后才能豁然开朗。


多年前读到“小骂大帮忙”一语,颇觉传神,便到网上搜寻考证。有两篇文章论述的较为详尽。一是周葆华的《质疑新记<大公报>的“小骂大
帮忙”》,二是李时新质疑周葆华文章的文章《不只是“小骂大帮忙”》。周和李的文章争议的焦点,是《大公报》是否真的对蒋记国民党政府小骂大帮忙。相同的
考证则是:“小骂大帮忙”一语,的确出自1948年的中共及其机关报《新华日报》对《大公报》的指责。


我的考证虽然已经完成,但这句话对大脑皮层的刺激却与日俱增,由此延展的思考越来越多、越走越远。选择一个合适的词,来概括类似于“小骂大帮忙”一类的人和事,尤为迫切。年初读吴思先生的第二本书《血酬定律》,启发颇多。在多个候选词汇中,我最终选了“隐技巧”。


“小骂大帮忙”,后来的含义主要是指文人媚上,无疑是隐技巧的一种典型形式。时过境迁,文人的媚功也在与时俱进。本文选取两个人和一件事作为剖析点,尝试拼接一下有关隐技巧的思考碎片。



二、郎咸平的走红


最后一次读郎先生的文章,大约是2009年5月,题目叫《白领陨落,黑领升起》。读后有点兴奋,觉得郎开始触及他以往所刻意回避的东西了。上网一
搜,许多转帖把文章的标题直接改成《郎咸平向权贵开炮》。犀利公颇为郎的进步而高兴,并断言这是郎先生的转型之作。然而没过几天,郎便在其官网上辟谣,
“此文非本人所写……对此我保留相应的权利”云云。读罢郎的声明,我想起了李白的一句诗,信手改了一下,赠予郎教授:安能秉笔直书骂权贵,使我不得登红
台。


就此作别郎文,已近两年。这几天,许多网站的推荐栏里均出现了一篇郎的文章,题为《骆家辉来了,中国的日子会更难》。此时我正在构思以“隐技巧”为题的文章,而选取的剖析对象就包括郎先生,便点开一读,之后再去郎的官网上核实一下,确是郎先生本人的大作。


《骆》文的题目保持了郎先生的一贯文风,极具煽动性,但内容依然没有走出既往的窠臼,耍弄的仍旧是郎式两板斧——爱国与反美。近年来,大陆各书店迎
门口所摆放的热销书,各网站点击率颇高的热门文章,各大学门票不菲的热门讲座,一向少不了郎先生的。特点都是这两板斧:爱国,收编了一批替郎埋单的爱国者
(据说郎在大陆每年出书撰文讲座的收入高达几百万);反美,从权力者那里获得畅通无阻的大陆通行证。


郎是经济学家,更像政治学家。大陆的各种不良经济现象,诸如房价高、学费贵、灾难多、工人薪酬低、出口商品贱、环境污染重、汇率被逼升,等等,他都
能够尖锐地指出,然后用郎氏经济学原理,分析出引发这些现象的罪恶根源——美帝国主义。尽管现象与结论之间的逻辑关系总是难以自洽,但从不影响郎继续在大
陆刮学术台风。


十几年来,郎指出的现象,人们都很认同;郎诊出的病根,人们都很怀疑。——即便是美帝脱不了干系,但它绝不是主角。其实,说出祸根,对郎这样的经济学超男而言,并不困难,困难的是他舍不了大陆的红台子。就此而论,郎远不及体制内的吴敬琏先生和许小年先生。


郎就像足球场上一位小心翼翼的边裁,底线在哪儿,盯得很死。左手拉住掏腰包的底层,右手牵紧给台子的高层,两板斧同时砍,两手都很硬。


事实上,稍微愿意动脑子的读者,只要顺着郎先生指出的问题往前跨出一小步,即可接近真相的窗口,中国的病根立马就显现了出来。


就以《骆》文为例。


郎说:“要知道美国跟我们可是不一样的,我们这边官员特别多,美国的官员是非常少的。人家是精英政府,不像我们是大政府,到处都是官。”


你可以接着问:“为什么美国官少、中国官多?”


郎说:“我在《新帝国主义在中国》和《新帝国主义在中国2》里就揭露过新帝国主义的嘴脸。”


你可以接着问:“郎先生,你说中国的问题都怨新帝国主义,请问:为什么帝国主义的诡计在中国总是能够得逞呢?”


郎说:“骆家辉是黄皮白心……这种人对中国理解更深、打击更大。”


你可以接着问:“郎先生,你是黄皮什么心?”


郎说:“我在美国的指导教授就是美国白人,还有犹太人,我绝对不敢找美籍华人。”


你可以接着问:“郎教授,你是哪国籍华人?我们能否相信你的指导?”


近十年来,随着大陆挣钱机会的增加,擅长“面上揭示、暗里掩藏”之术的各籍华人,纷纷出台,无论是学术界还是演艺圈,他们遵照的一个基本原则是:挣大陆的钱,好;办大陆的身份证,免。郎咸平、宋鲁郑、阮次山、李敖、陈文茜、成龙……名单很长,他们来大陆通常走贵宾通道。



三、摩罗的蜕变


朋友是《中》字迷,近年来,所有“中”字头的书,他都买,间或推荐给我。从《中国可以说不》、《中国不高兴》、《中国没有榜样》,到《中国站起来》等,花样繁多。除了《中国怎么办》给我的印象和教益不错之外,余者大多印象平平,脑子里留下的都是“我们阔了”之类的闹腾。


我看书慢,300页的量,通常需要一个月。去年年初,朋友将《中国站起来》送给我,三天后打电话问我的感受,我说再等等。又过两天,再问,我说没看
完,但不准备继续看了(后来还是看完了)。问及感受,我说记在已经看过的最后一页了。朋友来访时,提出看看我的笔记,我便从书柜中抽出《站起来》,翻到写
了几行字的第151页。他读后说道:“摩罗这本书,初看时有些新奇,陡生顿悟之感——劣根性原来是西人强加给我们的,胡适、鲁迅等人起到了推波助澜的诬陷
作用。读到一半时,就很怀疑——作者抨击五四先贤们的理由很牵强,甚至是诬陷。读到最后,方才明白,作者原来是在为现体制说话。”


在看完第12章之后,我在第151页留白处随手写道:(1)用“困境之中谁都容易荒谬”来为大跃进辩解,才是真正的荒谬;举齐奥塞斯库在罗马尼亚也
搞大跃进的例子,不仅不能为毛开脱,恰恰说明了一条真理——权力不受制约时,谁都会胡来。(2)把“我有别人也有”作为国民劣根性合理存在的理由,是站不
住脚的,不像一个学者的观点,倒像一个无赖的狡辩。(3)怎样做一个高贵、自信、精神崛起的中国人,不是靠打倒自揭家丑的五四先贤,也不是靠摩罗们的自我
精神欺骗,而是要靠重新唤回陈独秀、胡适等人曾经呼喊的“德先生”——民主。(4)一百年前的中国人精神大崩溃,五四先贤们不是幕后旗手,专制统治者才是
幕后黑手。摩罗不敢触及真相,为何反诬他人?(5)拥抱“德赛二先生”的五四先贤们不是洋奴,摩罗们倒像是家奴。


关于摩罗的蜕变,张弘《从“战士”变“家奴”》一文,有极好的剖析。犀利公感兴趣的不是摩罗的蜕变,而是他的“隐技巧”本事。全书没有一句直接颂扬
现体制的话语,但却明白无误地告诉你:前30年的失误,情有可原,因为别人也那样(《站起来》之呐喊篇);后30年的成功,实属必然,因为组织是伟大的,
中国已经崛起,中国可以说不,中国人在精神上站起来了(《站起来》之崛起篇)。



四、无效的文革反思


文革中的人,概略起来分为五类:(1)加害者;(2)受害者;(3)围观者(既没有加害也没有受害);(4)双害者(既是加害者又是受害者);(5)从众者(围观的同时参与其中)。


前三类属性单纯,极易辨识。如毛泽东,属第一类,高踞食物链顶端,害得了别人,别人害不了他。又如老舍,属第二类,只会写字,不懂革命,别人害得了
他,他害不了别人。第三类如老驼,我农村老家的一个驼背老汉,脑子不甚明白,负责照看小学大门,每当大队有批斗会之类的戏码上演,他总是靠着门框,远远地
瞧,痴痴地笑。


第四类分两种。一是先加害别人,后又被人加害,如当时的国家主席夫妇。另一种是先受到迫害,“明白”过来后,再去加害别人,如将军邱会作。


第五类,从众者,既不像第四类“双害者”那样直接迫害过什么人或受到过什么直接伤害;也不像我小学时的守门人老驼那样仅仅是一个单纯的傻乎乎的围观
者。这类人或多或少、或被动或主动地参与揭发、批斗、诬陷等诸如此类的革命事业,骂过人名,喊过口号,甚至是动过拳脚、打过黑枪。


我之所以如此不厌其烦地细分并例举五类人分法,是想说明这样一个事实:文革中的人,绝大多数属于第四类(双害者)和第五类(从众者),前三类较少。


认清这件事实之后,再谈文革反思问题,一个惊人的结论就出来了:文革中的人,绝大多数是有罪的(第四类)或有责的(第五类)。如此众多有罪或有责的人需要反思、需要道歉,这与文革结束35年来的反思成果及道歉现状,相去甚远。


问题出在哪里?出在反思的目的、反思的心理和反思的方式上。一句话,35年来,我们见到的大多是走过场、耍滑头式的反思。


就反思目的而言。国家层面,1986年以前(文革结束后的前10年)是为了拨乱反正,将全民从政治狂热症中拉回经济建设轨道;反自由化以后却是往
“言论自由危害大”方面引。个体层面,最先的反思是为了诉苦、平反、疗伤,接着也有过少许的道歉与赎罪,最近十年随着金钱实用观取代一切之后,个体反思几
乎绝迹,近两年又出现少数当初被置于道德审判地位的人出来反思,尽管有其一定的合理性,但目的却是赤裸裸的自我漂白。


就反思心理而言。国家层面,86年以前是反思越彻底越好,只有“拨乱”才能“反正”;反自由化以后则是全面叫停,压它几十年,让人们渐渐淡忘。个体层面,国家鼓励我就反思,国家叫停我就不“思”,反正参与文革的人也不只是我一个。


就反思方式而言。国家层面,采取故意简化、刻意掩藏的大技巧,一切都由林、江两个“集团”担起来,人不是好人,但党是好党。个体层面,采取“面上反思、暗里掩藏”的小技巧,法不责众,非我独劣。


如此反思,很难让旧人(文革中人)的灵魂真正净化,也不可能让新人的意识真正清醒:规避二次文革的唯一出路,在于公民意识的培养和民主体制的建立。


基于此,犀利公称35年来的文革反思为无效反思。导致无效的根源就是,从国家到个体,都采用了太多的隐技巧。



    五、谁在使用隐技巧?为何使用隐技巧?


举郎、摩二人为例,是想说亲体制者偏好使用隐技巧吗?不。事实恰恰相反,对体制有异议的人,才是使用隐技巧的高手,因为他们不为体制所喜,只能曲笔,不敢直书。而曲笔就是一种隐技巧。


既然亲体制者的文章极易获得通行证,何必还玩隐技巧呢?请允许我继续非礼郎、摩二位先生。有身份的知识分子给权贵提鞋,通常都是装作给自己提鞋。郎
是经济学家,摩是思想家,身份不能降低到王兆山、伍远程那个层次。王、伍二位可以“党”字不离口,郎、摩二人则要把提鞋演得天衣无缝。郎说,我盛赞国有体
制,厌恶资本主义,这纯属学术观点,没有考虑每年那几百万来自大陆的营收。摩说,重新认识中国人的精神,这是我的思想发现,不是唱红。


除了不识相的知识分子和善于提鞋的知识分子是玩隐技巧的高手之外,还有谁呢?一个非常庞大的群体,不能遗忘。——官员。


先举一个官。内需拉不起来,人人都知道是因为老百姓缺乏经济基础,而某位阁员却说“拉内需我们还缺乏经验”。乍一听,他是为自己身为领导却不会拉动
老百姓的内需而自责,其实,他是向面前的记者们发出一个明白无误的信息:不要说老百姓穷,中国人是有内需的。短短10个字的一句话,隐含着多么睿智的技
巧!


再举一群官。上个月末,中央政府要求各地公布房价控制目标,绝大部分城市不约而同地声明“限涨10%左右”。“限涨”二字,用词精当。“限”,表达他们响应中央号召的决心;“涨”,则毫无歧义地展示继续涨价的意志。两字之中,技巧无穷。


文化人和权力者会玩隐技巧,那普通百姓呢?就我现有的考察结果看,他们一样会玩,而且智慧不浅。限于篇幅,以后细说。


小结1:人人都玩隐技巧。


小结2:环境不真,必须得玩隐技巧。



    六、滋生隐技巧的土壤


滋生隐技巧的土壤,是不真实的社会环境。反之亦然:不真实的社会环境,必然滋生隐技巧。


本来是主人,却偏偏要伪装成公仆,不玩隐技巧,就不能圆自个撒的谎。此为官。


本来是仆人,却偏偏被抬高为国家的主人,不玩隐技巧,就会沦为饿死的主人。此为民。


真话有悖于主旋律,不玩隐技巧,你就说不成真话。此为发声。


    功力不够,没有说透;文章怕长,就此打住。
作者: nkpoper    时间: 2012-3-13 17:08

作者对文革进行反思的思路,仍然是错的。
文革中,大部分人确实是”从众者“,这个没问题。但是文革的反思,却必须从”首恶必办“的角度入手。首恶不办,何谈反思?
共产党让四人帮承担责任,无疑是在推卸责任。而作者让全体人民承担责任,岂有任何作用?
文革的责任,必须从上往下追究,老毛承担第一份,四人帮集团承担第二份,共产党整体承担其它的。如果上述人等都被清算,再论其它,尚且不迟。

这就如同清算纳粹,希特勒自然必须承担第一份,死了不算完,骨灰都必须下落不明;纳粹高官一一审判;纳粹党被禁止至今。
接下来,才谈得上德国人民反思其自身的责任。
作者: 穿衣架    时间: 2012-3-14 22:16

郎咸平、李敖這類狗屁學者文人,都在舔黃俄共匪的腚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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