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问“全美学自联”。“全美学自联”的全称是“中国学生学者自治联合会”,是1989年6•4后在美国成立的学生组织。我参加了在芝加哥的成立大会。在 1990年12月,我曾经受“全美学自联”的委托到北京要求旁听“王军涛案”和“陈子明案”,在北京待了8天半。当时,国际媒体有一些报道,ABC曾选我为“本周人物”(Person of the Week),是因为我对中国人权状况的极度关注。那时候闯关回去后,我可能就上了名单了。1991-1992年,我担任过“全美学自联”理事会的主席。 1994年后,我因为自己生活上的事,减少了这方面的参与,直到2009年7月份,又重新找到了老朋友们。中共政府从来没把“全美学自联”定义成所谓的 “民运组织”,我个人也不是什么政治人物。1997年底,我回国探望家人,国安找过我,谈了很久。实际上,都是他们给我介绍“全美学自联”当时的状况,那时候,谁是主席我都不知道了。后来又回去过几次,没事。
你都加入了什么组织?”“‘全美学自联’,这个刚才都说的很多了。”“没问你这个,还有什么组织?是不是还有跟海外藏人有关的?”我忽然意识到,他们在问我“湾区汉藏友好协会”的事。和我平时做的一切其它事一样,这也没有什么秘密,实际上我们还做新闻发布,生怕别人不知道。“湾区汉藏友好协会”的英语名称是:Bay Area Chinese and Tibetan Friendship (BACTF),我担任秘书。2010年,我参加的时候,它已经有了,只不过很年轻。后来改选,我才志愿担任了职位。“你为什么参加这个?主席是谁?都干什么?”“我是因为关心西藏的人权状况、要了解藏人独特的文化才参加的。其他的信息在‘湾区汉藏友好协会’新闻发布上都有,主席是一位美籍藏人妇女,全名我不记得,大家都叫她 Tsering,很温和、甚至于腼腆的人。活动都是一些文化交流,每年秋天有‘西藏日’(Tibet Day),连续两年我都去了。BACTF也是合办者。他们的沙画特别棒,几位喇嘛当场做一天,活动结束时,拜完佛,把沙分给大家。我还买过尊者达赖喇嘛的画册,平时放在家里,常看看。我个人主张不同民族之间的和平共处、相互尊重,赞同尊者达赖喇嘛提出的“中间道路”,没有支持过‘西藏独立’,但很关注藏人人权问题,也向海外的藏人谈论我作为一个汉人的真实感受。后来,BACTF的活动不多,我自己的注意力开始集中在人权个案上了,也就是‘捞人’,我实在没时间,这方面的活动减少了。就这样。”
起飞前,我发了一条推:on board UA888 to sf waiting take off, 2 days before schedule, had a terrible experience,也就是给关注我的朋友报个平安。飞机起飞了。我坐在 33H 是紧急出口,联航的服务员大多只说英语,问我:“Do you speak English? ”“Yes, I do.”“ Are you willing to help me in case of emergency? ”“Yes, I am.”我看看书,就开始犯困,毕竟一天多没睡觉了。过了一阵子,忽然听到服务员在喊:Help! Help! ……我马上跳了起来,冲过去帮忙,一位华人中年妇女满脸虚汗地靠在厕所的门上,站不住,往下滑,女服务员一手架着她的胳膊,另一手拿着湿毛巾擦她的脸,嘴里喊着:Wake-up, Wake-up, Open eyes. 我马上把她的另一只胳膊架在我的肩上,同时喊到:醒一醒!醒一醒!每一次喊,这位妇女都使劲把眼睛睁开,但眼神很不对,不能保持睁着眼,而且不能看一个方向,睁开眼睛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这时,服务员让把她扶到头等舱,我们架着她,她瘫软着,已经不能走路了,我们拖着她走。我一边走一边喊:醒一醒!醒一下!心里想:女士,你可千万别闭上眼睛啊!千万别离开我们!因为,这眼睛一闭上,就不知道是不是还能睁开了。好在,路不远,到了头等舱,服务员让把她放在躺椅上,其他服务员拿来了氧气瓶和输氧罩,也在呼叫医生。吸氧后,特管用,几分钟,女士的眼睛自己睁开了。其实,她懂英语,开始用英语说话,还说感谢帮助她的人。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别提多美了。我说:Please give us a big smile。她笑了,很甜。我们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