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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民主和它的“阶级性” [打印本页]

作者: fantasist    时间: 2009-2-3 13:34     标题: 民主和它的“阶级性”


作者:生锈的号


民主和它的“阶级性”



兄弟的“民主其实很常识”被章文老师转贴到他的博客里,有跟帖以嘲笑和得意的文字指出:古希腊的社会是市民和奴隶的社会,所以根本不是什么民主社会。嘲笑我这个吆喝民主的分子缺少常识。



正好在人民网也看到,又有两位砖家兼灵盗,大谈三权分立是资产阶级奴役、压迫、欺骗无产阶级的伪装,大谈中国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党领导下的,议行合一的,高效的,特色制度,是纯粹无产阶级的制度。



这些人出于什么目的动机,暂且不提。从逻辑上,他们的荒谬性和欺骗性是必须坚决予以揭穿的。



民主是一种制度,这种制度的先进性在于,虽然不同国家,不同历史时期的民主制度对“选民”有着不同的定义,其适用对象不一定包括全体“居民”,比如古希腊的市民和奴隶的权力差别,西方国家的由财产门槛、种族门槛、性别门槛,逐步进化到只有年龄门槛。但是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当时的制度认定的选民阶层内部,他的议事过程、决策过程是一般公认意义上的民主的。



所以,民主制度有没有阶级性?或者说民主的决策方式本身有没有阶级性?可以坚决的说,没有。这就好比麦当劳的汉堡,谁都可以吃,没有什么阶级性。至于因为价格或其他原因导致一部分人吃不上,那是另一个问题。三权分立制度就更是民主制度中的纯技术性、规则性成分。三权分立被冠以资产阶级压迫无产阶级的“伪装”,其愚蠢和拙劣,不亚于满清时期统治集团和被统治集团,对西方的坚船利炮及背后的科学知识所一致采取的愚蠢态度。



这种愚蠢和混蛋的态度,有诸多表现方式。比如,危言耸听地说学西方的民主就会亡国,就会被西方国家奴役。难道吃了西餐会变成西方人的奴隶?马克思也不是本乡本土的人呀!



上述混蛋的愚蠢说法,或者称之为愚蠢的混蛋说法,混淆了两个概念,工具本身和工具的被使用。



即使三权分立为特征的西方民主制度被资产阶级用来压迫无产阶级,必须承认的是,资产阶级本身不是一个有机的个体,也是一大群人,维护和调整资产阶级这一大群人相互之间的利益关系,三权分立已经被证明是久经考验的,相对最完善的制度。资产阶级内部的制度,同样有专制独裁和民主共和之分。在这两种制度下,无产阶级都曾经被排除在“选民”之外。但是,无产阶级之获得10小时工作制,之获得选民资格等等,却是在所谓资产阶级民主制度下取得的。这就证明,以三权分立为特征的西方民主制度,为整个社会的发展提供了可能,这是较资产阶级专制制度优越的地方,表现了这种民主制度调整社会矛盾的有效性。



民主制度本身,可以说只是一种规则,抛开其对选民资格的认定标准之外,是根本没有什么阶级性的。古文中有“肉食者谋之”的话,可见当时只有统治阶层的人可以吃到肉,不知道劳动阶级是否也认为肉的性质是剥削阶级的,而加以排斥?抛弃?还是辩证法们常说的“扬弃”?岂非可笑之极?



具体到三权分立,更是一种无阶级性的议事规则。权力导致腐败,已为社会共识,三权分立是迄今所发现和实践的最好的权力制约模式,无论资产阶级还是无产阶级,都面临如何制约使用或管理公权力的人的问题。而无论出身于资产阶级还是无产阶级,握有权力的人都同样是“嫌疑犯”,同样要以“疑罪从有”的严苛态度加以限制。最起码,要防止握有权利的人“堕落成为资产阶级”吧?



中国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据专家们说是“议行合一”的高效制度,也许是对的。但是,这种议行合一,是合于代表人民大众的“议”,还是合于实际使用权力的“行”?人民代表问责而无人答复,官员财产始终无法公开,政府预算是一笔糊涂账,都说明,议行合一根本就是合于“行”,合于行政权。



至于那两位砖家一致的认为,三权分立降低决策效率,更是胡说霸道。我怎没见到高效的议行合一制度对国际油价有迅速的反应,大赚西方资产阶级的钱,反哺国民呢?瞪着眼睛放狗屁!



民主制度的阶级性,单就文字而言,仅在于选民资格的认定门槛,也就是对公民获得各项权利的资格认定上。只要资格认定没有财产限制,其制度本身就没有阶级性。



至于阶级性,比尔盖茨算什么阶级?张朝阳算什么阶级?假如胡主席的儿子成了千万富翁,算什么阶级?贪官贪污1000万,他算什么阶级?阶级成员是不是一成不变?所谓“资产阶级”,大概是人类史上最开放的一个阶级,还能称之为“阶级”吗?官员集团只进不出,算不算阶级?退休金改革,先拿企业开刀,再拿事业单位开刀,官员集团却依然享受着最好的待遇,说明什么?对“阶级”的思考,另文论述。


作者: fantasist    时间: 2009-2-3 13:36     标题: 补充文中提到的《民主,其实很常识》

作者:生锈的号

章文老师的“中式民主是什么”揭示了很多人的糊涂思想。其实民主是个很常识的东西,古希腊的先民们搞民主制,绝不是先有一大堆理论、概念、品种才开始的。肯定是源于生活本身,源于常识。

一讲民主,虽然有人说定义不确定(如社科院的房宁先生),但我相信中国共产党人从1921年起就知道自己在为什么样的自由民主的中国而奋斗。虽然有人孜孜不倦地探索中式民主(如章文老师文中的夏先生),但我相信,民主就是人民当家作主这个定义应该是普世的。

那么人民如何当家作主,用什么方法当家作主,其实应该是区分所谓中式民主和西式民主的关键所在。

政治学理论咱也一知半解,对各种术语也是认识中国字,不懂啥意思。但是从常识的角度讲,爹妈不经咱同意,就把儿媳妇娶回家,总不能称之为“我的婚姻我做主” 吧?别管那些专家、教授、学者、领导说了多少种概念,绕了多少弯,在常识的层面,对于什么叫“做主”应该没有异议。否则,可以问问他:“你老婆替你签字离婚,并把家产据为己有,能不能称之为‘你做主’?”

显然,做主就是有权做决定,代议制也只是授权,授权不是放弃权力。如果授权而不能收回权力,那叫自卖自身,一次性的买卖。卖了之后,由公民而奴隶,谁要非说这也是民主,只能大嘴巴扇他了。

所以,为了解决社会管理决策的专业性和人民当家作主之间的纯技术性矛盾,代议制是唯一的办法。而由谁做代理人,则必须签发授权书。选举就是大家在同一个时间签授权书。

所以民主,必定包含选举。

为了选择合适的被授权人,必须了解愿意接受授权的人,那就要有他自我介绍,还要听听别人对他的评价。而且,把权力授予某人代为行使之后,他干得如何呀?第一要知道,第二要评价。在一个村里这些都好解决,所谓街坊四邻,聊聊就解决了。聊聊就是言论,这个言论还必须是自由的,不自由的言论不反应真实情况。因为一个国家,一个省份,一个县,已经远远大于一个村落,聊聊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而且因为纯粹的技术性要求,“知道”和“评价”也是要求专业水平和专业方式,否则不能把受托人的业绩传达并分析给每一个委托人——公民。这就要求言论自由,信息传达的自由。

所以民主还包含言论自由。

结社自由就不用说了,人是社会性动物,每一个人都是利益关联的,每一个人的知识也是有限的,遇事就要商量。临时的商量是茶话会,长期的商量,就是结社。

所以,别说什么中式民主、西式民主,选举、结社、言论,缺一就不是民主。从常识的、日常生活的角度讲,不允许自由选择受托人,不允许委托人获得充分的信息,不允许委托人选择同道者一起交流,怎么体现和保障你的“做主”?到菜市场买菜,只有一个卖主,不允许买菜的人们互相交流、评价,有谁管这叫做“做主”么?古人不是早讲了吗,管理国家和炒盘小菜一样,要是连买菜都做不了主,还谈什么做主炒菜呀?

所以,民主很常识。别他妈拐弯抹角,胡说霸道。要是哪个专家、叫兽、领导敢说没有选举、言论、结社的东西叫民主,就应该问问他:“你老婆替你签字和你离婚,把你卖了,把家产卷了,就是你做主吗?”

民主就是这么常识。

除了所谓“中式民主”的善意的或恶意的因另立概念造成混乱之外,还有所谓中国式的实现民主的途径,或者说是中国的特殊性,决定了中国实现民主的特殊途径。所谓中国特色之一。这种论点不否认民主的几个要素,但却强调社会环境、历史沿革的特殊性,作为民主“现在”还不适合中国的理由。这种言论更有欺骗性,简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这几天看以色列在加沙的行动,咱先抛开谁是谁非,单讲以色列。这个国家从一建国,就是在敌人的包围之中,但是大致读了以色列的历史,这个国家,连他的建立的过程都是民主的。很奇特。全世界历史上,只有现代以色列不是由帝王征战建立的国家。先成立了犹太复国主义者大会,集资到现在以色列这个地方买地建立居民点,这些居民点虽然身处异教徒的包围之中,但却始终采用民主的方式自我管理,感觉和业主委员会差不多。在有了若干居民点之后,才有了以色列国。而以色列国一建立,就开始面临与周边国家的战争,但是多党竞争,竞选,言论自由,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可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所面临的环境比以色列更危险,但是民主制度并没有使他灭亡。战争时期坚持选举等制度的国家都没有灭亡,否则也没有二战的对希特勒的胜利。以色列的例子证明,民主不会消弱一个国家战时的力量。中国抗日战争的胜利也应该是一个证明,没有人把胜利归结为蒋介石的独裁统治吧?

伊朗伊斯兰共和国又是个很有意思的例子。除霍梅尼以外,之后的领袖或领袖委员会是专家们选举产生的,是有权限范围的,而且居然是可以被罢黜的。细节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继续深入研究,大家交流。研读一下伊朗的宪法还是非常有启发的。至于其宪法到底如何执行,三权分立和宗教领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实际关系,言论自由到底实施的怎样,大可继续研究。但是无论如何,伊朗总统是由竞选产生的,这是毫无疑义的。

在伊斯兰古兰经之下,人家的“内部事务”基本是采用了所谓的“西方民主”模式。言论自由,思想自由,竞选,三权分立,军队国家化,结社自由,教派合法公开存在。这是一个1979年才从封建世袭的半资本主义性质的王国,由宗教领袖领导人民建立的,只有30年历史的,政教合一的国家。却实行三权分立。

伊朗和中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历史悠久,经济落后,东方国家,新共和国历史才30年。总统直选。乱了吗?灭亡了吗?

印度,我们的紧邻,人口数量接近,但是印度的国土面积不过是300万平方公里,中国的三分之一,人口密度高居世界第19位(中国是50多位),种姓制度还有残余,宗教的影响力大,教派冲突比中国严重,最关键的是建国这么多年来,没有共产党的领导,没有马列主义给人民的教育,居然也敢搞选举?

不知道中国人到底特殊在什么地方,连以色列在敌对国包围中都可以采用的民主模式,在和平时期能导致国家的混乱、动荡和灭亡?

不知道中国人到底特殊在什么地方,连伊朗伊斯兰共和国都可以采用的民主模式,在世俗的中国能导致国家的混乱、动荡和灭亡?

不知道中国人到底特殊在什么地方,连印度这样多人口、多种族、多教派的国家都可以采用的民主模式,在中国能导致混乱、动荡和灭亡?

到底谁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是特殊的智慧?还是特殊的无耻?
作者: fantasist    时间: 2009-2-3 13:37     标题: 继续补充上文提到的《“中式民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作者:章文

以下这个说法流行很久了:中国要走向民主,但不是西方民主,而是有中国特色的民主。

不少持这种观点的人士在多个场合不厌其烦地鞭笞西方民主的种种劣处,言辞凿凿地宣称“西式民主不适合中国”。

许多人,包括我本人在内很长一段时间也给弄蒙了,以为民主真有地域区别呢,有西式民主,也有中式民主,或许还有非洲民主以及拉丁美洲民主呢。

后来脑子清醒来后,才发现民主就是民主,乃普世价值,哪有什么地域之分啊!

春节期间,本想好好休息一下,却还是忍不住在某先生(该先生是一位支持中国走向民主,却强烈反对西方民主的人士)的一篇博文后,参与讨论了,结果便有了文末不长不短的探讨。

这是一段很有意思的对话。从中,旁观者会发现我和某先生有不少的共同点:

第一,我们都赞同中国走向民主,不是暴风骤雨式的,而是渐进式的;

第二,我们都认为中国民主的大趋势不可逆转,其要素包含“某种监督制衡机制、言论自由、法治”,某先生虽然不认为“三权分立”适合中国,但却和我一样,肯定人大对一府两院的监督作用,以及要进一步提高人大的独立性,这在我看来,其实就是西方“三权分立”中的重要部分,至于采取何种称谓,并不重要。

当然,旁观者也将发现我们的不同点:

我认为民主乃普世价值,无东西方之分。某先生则不赞同“普世价值”一说,认为西式民主不适合中国。

针对此分歧,我向某先生请教:舍掉所谓西式民主中的“三权分立、言论自由和法治”诸要素,中式民主将是什么样子?某先生很诚恳地回答,他也不知道。

从某先生的回答中,以及长久以来和其他人的辩论中,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不光某先生一人对中式民主的前景模糊不清,其他不反对中国民主但却强烈反对西式民主的人士莫不如此,他们经常指责所谓的“民主派”只会照搬西方民主制度,不能给出中国特色民主路线图,没想到他们自己照样是糊涂蛋,照样只会就反对而反对。所谓的“民主派”,例如我本人,虽然曾经提出设立政治特区的想法,但说实话,如果抽掉“三权分立、言论自由和法治”诸要素,我也不知这政治特区将要实践什么?!

不赞同西式民主,却承认中式民主中包含“监督制衡机制、言论自由和法治”诸要素;不赞同西式民主,但赞同中国民主,却又不清楚中式民主的前景。

这些个自相矛盾真令人头大,清醒如我者,也快被搞糊涂了,不知道像某先生这样的朋友们究竟想要表达什么?究竟是真心拥护民主还是仅仅口头说说,实际排斥?

最后,我想说,此次和某先生的辩论虽然快把我搞晕了,但心平气和、真诚无欺的对话氛围,是我所欣赏的,仅此一点,我要向他说声“谢谢”!

以下是我和某先生在其博文后的辩论:

[回复]

章文 | IP地址: 123.112.192.* | 2009/01/29, 20:22

某先生,你的如下观点我是赞成的:中国要民主,但不能用桔子革命那种急风暴雨式的办法。这亦是我本人长期以来的观点,中国不能再陷入以暴易暴的历史性混乱了。

正如你和其他人所强调的那样,某些民主派人士不能给出中国民主的路线图(其实就我本人来讲,我曾经提过一个初步的想法,那就是先设立一个政治特区,仿效当年深圳经济特区一样,先试验,再推广),我同样没有看到你和其他人所谓的民主路线图。

你说“中国要民主,但本人不希望采纳西式民主”,我很真诚地向你讨教:不搞所谓的西式民主(三权分立,言论自由,法治),中国的民主会是什么样子呢?

恕我愚钝,我真地想像不出中国的特色民主将是何样。因为在我本人看来,民主、自由和法治乃普世价值,没有东西之分。但显然,你不认同“普世价值”这一提法,那么请你告诉我:中国的民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应该包含哪些因素?又如何去实践?

请你还有其他感兴趣的朋友,有教于我。既然你们不认同“西式民主”(所谓的普世价值),那么就请提点具体的意见吧,不要像被你们指责的他人一样,陷入口号之中。那样有什么意思呢?

[回复]

某先生 | IP地址: 218.87.208.* | 2009/01/29, 21:16

回章先生:

  关于“普世价值”问题,我以前说过,既然三国四方的“群儒”争得面红耳赤还是没完没了,那就不是“普世价值”。我从不反对民主,只是强调要结合当时当地的实际;我不赞同西式民主,因为那是有钱人的民主。有篇小文章好像叫《雅普雅普岛上的金喇叭》,写得不错的。国家应该对财富表示足够的尊重,但国家政治不能完全由财团主导。我反对西式民主的另一个理由是,地球上主要是民主国家,但大多数欠发达,真正发达的也就那么几个,如果中国参与“摇奖”,一般的理解是败多胜少。

  “中国的民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说实话,我不知道,因为八字还没有一撇,我不认为现在的中国是民主国家,因为它事实上是中央集权国家。路线图没有现成的,应该是边实践边修改。我之所以赞同这种模式,原因之一是它在这方面一直在前进,并且看不出有逆转的趋势,现在又加上了互联网,我更相信趋势不可逆转。究竟是什么样的趋势?这点可以比照您括弧里的“三权分立,言论自由,法治”,后两者,虽然不尽如人意,其实都在进步。“三权分立”的目的说穿了就是监督与制衡,但这不是监督与制衡的唯一途径。我曾经提过“奇偶论”,虽然我相信管用,但也许太陡,或许,如果这种模式能被采用,那也要水到渠才成,不积累到一定的量不会导致质变。不过“奇偶论”也不是除“三权分立”之外的另一个唯一,应该还有其他途径。

  我向往的一种民主是比财产民主更广泛的民主。应该推倒的情形是倒退和无望,但这点与中国现实不符。如果相信民主(请不要局限于西式民主)是大势所趋,如果监督与制衡事实上正在进步,自由与法治正在进步,如果相信形势比人强,那么,我们应该让正在进行的实践继续,如发现出错就指出来,如有好的计谋就献给它。

[回复]

章文 | IP地址: 123.112.192.* | 2009/01/29, 22:49

某先生,我首先要说,很欣慰看到你说:这点可以比照您括弧里的“三权分立,言论自由,法治”。因为在赞同中国走向民主这个大的方向上,我们是有共识的,也就有了对话的可能,否则如有些人言之凿凿地宣称“民主不适合中国”,那根本就没有对话的前提和基础了。

至于你的“奇偶论”,我相信不少人会和我本人一样,以为那只是你一贯的冷幽默而已,当不得真的,因为太简单,太绝对了,根本不具备可行性。谁去负责划分呢?只有上帝吧!

另外,我感到迷惑的是,中国的人大在宪法的规定上,是国家的最高权力机关,对一府两院行使监督职能,很显然,这和西方的“三权分立”有一定的相似性。

因此,我有两个问题求教于你:一,你认为这样的设置,只是执政党的又一个当不得真的的手段而已吗,又是某位人士的“支票论”?二,如果执政党是当真的,那么下一步对权力的制衡该从何处着手?

众所周知,众皆承认,(这两个“众”是指那些客观之人,睁眼说瞎话的除外)目前对一党独大下的权力的制衡是非常疲软的。

[回复]

某先生 | IP地址: 218.87.208.* | 2009/01/29, 23:44

  “奇偶论”的具体情况就不在这里讨论了,否则容易稀释主题。我在多年前就提出了“奇偶论”,当时有个右派网友说我是开玩笑,但几年后他对此多了好几分认同,并相信我是认真的。我说这些是要表明我以前就盯上了监督和制衡的问题。下面接着说你提出的人大问题。

  我们两个基本不存在道德上的绝对对错问题,而在于对历史和现实的重视程度问题。从历史的角度看,一个政党打下了江山,而且赢得还算光彩,不可能轻易“弃权”,就是政变上台的还会用力保住呢。“策略”问题,共产党不是圣人集团,肯定会采用一些“策略”,谈论其中的道义就要看广度和深度了,除此之外,更要看走向。人大以前被称作“橡皮图章”,但这些年它已经不完全是“橡皮图章”,这说明人大的作用是可以改变的。其实很多时候形式未必是决定性的,比如蒋介石和金正日,换什么头衔都是老大。那么,下一步又如何制衡权力呢?答案也不是太复杂,比如逐渐扩大人大的权限以及增加人大各专业委员会的独立性,尤其是提高人大本身的独立性。如果量变相对容易,质变就可期待,最怕的是原地踏步甚至倒退。终有一天,人大的专业性会达到比较让人满意的程度,既然大家都“惦记”上了它,它就是“过了河的卒子”,只许前进不许倒退。

  “疲软”是不可否认的现实,逐渐“坚强”过程也是看得见的。

[回复]

章文 | IP地址: 123.112.192.* | 2009/01/30, 00:07

好,这样真诚的讨论我非常喜欢,并将继续下去。

如果我理解无误的话,你认为人大的设置,执政党还是真心的,并不仅是策略。我也承认人大不再完全是“橡皮图章”了。我更支持你的下一步方案:“比如逐渐扩大人大的权限以及增加人大各专业委员会的独立性,尤其是提高人大本身的独立性。”

但是,你又说了“如果量变相对容易,质变就可期待,最怕的是原地踏步甚至倒退。”目前的关键问题就在这里了,量变并不容易,人大的独立性近些年不但不进步,还不是原地踏步的问题,而是有倒退的迹象,地方党委书记兼任人大主任,即是明证。

当然,如果你也和某些人一样,认为此举并无不妥,那我不再讨论下去。但如果你并不赞同此举,那么我将再次发问,向你请教:一,此举是不是倒退?二,如何来防止这样的倒退?三,在这样子坚硬的现实面前,如何保障并提高人大的独立性?

我们都有善良的愿望,但我们同时也是深谙现实的成年人,懂得目标的实现不能光靠愿望。第三次恕我愚钝,鉴于来自执政党这些不可阻止的倒退,我没有看见你所谓的制衡机制“逐渐坚强的过程”。

[回复]

某先生| IP地址: 220.176.194.* | 2009/01/30, 10:15

  倘若是各方面同时进步,那就不是渐进而是突进了。成克杰都没能毁掉人大,其他因素更不会,我对此有信心。人大监督的软弱,首先当然是政治体制上的原因,这就是党领导全局,这点在很多人看来是无法突破的瓶颈,其实不然。

  突破该瓶颈是存在具体办法的,兹略举数例:

  1、细化权限。比如说清楚“重大事务”到底是哪些事务,不让各级政府有空子可钻;

  2、强化执行。无权执行的监督永远是软弱的,所以要提高推翻人大结轮的门槛,不能推翻即自动生效;

  3、机构专职化。食品药品监管局专职后,被监管部门的级别就不是障碍,说难听一点,唾沫吐到地上都是一颗钉子;

  4、队伍年轻化。年轻化以后,成绩就与前途挂钩了,快退休的人是不存在前途问题的。

[回复]

章文 | IP地址: 123.112.196.* | 2009/01/30, 15:24

再次感到欣慰。看来我们在提高人大的独立性方面有进一步的共识了。显然这就是所谓的西方“三权分立”的一个很重要的部分,不管是哪种说法(三权分立,抑或中国特色监督制衡机制),实质差不多的。

再来逐一讨论你在“一党独大”的前提下,为增强人大独立性提出的具体方案:

1、细化权限。规范政府的权力边界,这是这些年一直在进行的工作,也有一些成效。但是只是治标难治本,为什么呢?因为党政不分,党委书记仍是实质上的一把手。规范了政府的权力边界,但党委的权力边界仍然模糊不清,难以界定,因为“党领导全局”。于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来了:如何规范党委的权力边界?谁来规范?

2、强化执行。你所言“无权执行的监督永远是软弱的”,多么正确!问题也就在这里,谁来给人大的监督增加“权力”?靠党委吗?众所周知,当下的人大是不可能像西方议会那样给自己增加“权力”的。

3、机构专职化。显然这会起些作用,但同样会遇到第一项中的问题,因为都是政府部门,故参考第一项中的分析。

4、队伍年轻化。众所周知,中国大陆干部年轻化已经不错了,不少厅局级干部都是40岁以下,更别说县处级了。但是年龄和“实效”、“清廉”并不成正比,有“59岁现象”,也有“29岁现象”。只要机制不变,年轻人和年老人都会受同样的局限,犯同样的错误。

[回复]

章文 | IP地址: 123.112.192.* | 2009/01/29, 23:01

再追加一句:我本人特别希望,中国能够推出一个有特色有实效的监督制衡机制出来,和所谓的西方“三权分立”不一样,我将感到无上的光荣和自豪,因为这也是为世界为人类做出大贡献了。

但同样恕我(像我这样的人很多)愚钝,我目前没有看出这个迹象来,特别是在一党独大的情况下。

[回复]

某先生 | IP地址: 218.87.208.* | 2009/01/30, 00:00

我当然早就知道你对“一党”的不满,我不想在此详细谈论这个问题,不是因为政治方面的原因,而是从实际效果出发。

[回复]

章文 | IP地址: 123.112.192.* | 2009/01/30, 00:48

某先生,我不是一个道德论者,反对一党独大,更多的是从现实出发。我之所以对一党独大不满,更多的就是出于“实际效果”的缘故,我认为在一党独大的情况下,建立并执行监督制衡机制的“实际效果”会很小。这已经被现实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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