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最后一天,要处理完手中的事务 --- 和教授一起判《发展经济学》的期末卷子。教授是个出生在新加坡的印度美女,师出哈佛,我猜可能和我同年,或者比我还小,话痨一个,总是莫名其妙的自己哈哈大笑。我很喜欢这门课,和她一起合作教学生艾滋病啊、避孕套啊、童工啊等等,虽然大都是悲惨的故事,但学生反应很热烈,课堂讨论一直非常好。
正判着卷子,她突然大笑起来,说:“我给你念这个学生的答案 -- ‘中国不止强制结扎,而且还强制堕胎’,‘强制堕胎’,哈哈哈,哪里有这种事啊,哈哈哈。”
我无奈地看着她:“你错了。”
她以为我没听明白:“不不不,她才错了。是‘强制堕胎’,‘强制堕胎’啊!我知道中国有‘强制结扎’,印度有些地方也有,但哪能有什么“强制堕胎”啊?!“
正好判累了,我就停下笔给她讲了一段陈&光&诚律师的故事,其实那个不叫“强制堕胎”,叫杀人。讲完之后她大眼睛都瞪圆了,“这是真的么?”
气氛有些尴尬,还是接着判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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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机里有个小软件,每天更新美国各大当家脱口秀主持人讲的最新笑话,我在等校车或者上厕所的时候看,很好笑。
有一天,忘了是不是Jay Leno说:“听说了么?中国的工厂也在倒闭裁员了。这下好了,那些七八岁的孩子们没事儿可干,只能回学校上学了。”
于是我的感情就又被伤害了。
上助教课给学生讲解童工,留作业再加考试,都要考他们“童工问题”,为得就是让他们知道“抵制使用童工的厂商生产的产品”在道理上是站不住的,就是让他们知道那些挥舞道德大棒天天叫喊“禁止童工、娼妓”这些人是没有道理的,万一禁止了,这些人的处境会更差。而他们宣讲的“禁止童工”的好处在逻辑上是非常难达到的(事实上也是没有达到的)。
一句话:“童工”大多数是因为穷,禁止了之后他们只会变得更穷。我们这一代人的父辈,按今天的标准算,大概都做过童工吧?我自己生长在贫困地区,初中毕业后同班只有十几个人继续读高中或中专,而小学的同学也有很多根本就没读初中,再加初中中途不少辍学的,以15岁为限,这之前出去打工的人不都是童工么?
“禁止”?伤害感情事小,伤害饭碗事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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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当年我第一次做助教,用英语讲话还非常紧张的时候,有个苏丹来的毛头小伙就揪住我不放,问:“你们中国的石油公司跑到俺们苏丹干啥,把俺们那里弄得很紧张。”在以后的日子里,他还时不时的搞搞西藏问题,完全不顾我的民族感情。
不过后来我们成了朋友,这丫这星期也到北京,让我把他带回内蒙去好好折磨一下,就从告诉他“内蒙冬天不太冷,不用穿棉袄”开始吧。
转自牛博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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