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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轉)汪红雨:郭泉才是强者,党算老几? [打印本页]

作者: pitifuldog    时间: 2008-11-19 20:52     标题: (轉)汪红雨:郭泉才是强者,党算老几?


(首发稿)

文章摘要: 中国知识分子缺乏的从来不是反专制的智慧,而是反专制的勇气。… … 奴性,恐惧,只是人性的外壳,而不是人性的内核,人性的内核是独立,人性的独立内核,终究要冲破奴性恐惧的外壳而获得解放。


作者 : 汪红雨,



發表時間:11/19/2008




知识分子,在中国的语境下,是指大学以上文化程度的人。中国知识分子的前身,是师爷即私塾教师,文人,墨客,秀才,举人等。这些人,一不种田,二不做工。生活来源只能依附于他人。依附性,是知识分子的通病。在古代及中世纪时代的西方社会,贵族即显贵家族,往往可以独霸一方,与君主抗衡,财大气粗的贵族也能被其它贵族推为君主。这种社会状态就是所谓的封建社会。在封建社会,贵族是知识分子的恩主。但贵族又并不是知识分子唯一的恩主,知识分子还有一个可以投靠的对象,那就是教会,同样财大气粗的教会不仅可以成为知识分子的衣食父母,且能与君主贵族构成一个既对抗又合作的稳定三角性的一角。在这种有矛有盾的社会环境中,西方知识分子虽然也有知识分子通有的依附性,但更多的是独立性。


中国社会,也曾有过知识分子可以相对独立的黄金时代,那就是闻名的春秋战国时代。只有知识分子独立性存在,才能有百花齐放的美丽景观。古希腊时代,既是一个战斗英雄辈出的时代,也是一个哲学家,几何学家,戏剧家,史学家,雕刻家等等专家辈出的时代。春秋战国时代,同样是一个人活得有滋有味,敢打敢死,哲学家,教育家等学者辈出的时代。但不幸的是,秦朝的出现,截断了稚嫩的中国封建社会命脉,使中国从此走上了一条扼杀独立性的中央集权之路。依附性,也就从此成为中国知识分子的主流。但国土大,交通不便,皇族人数有限,冷兵器等因素,使”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的政治理想常常流于形式,在封建社会消亡的两千年里,知识分子要出人头地的唯一道路是投靠皇上。但不投靠皇上也并不意味着死路一条,隐居山里田间也可保持住知识分子的灵魂——独立性。正是这从未断根的独立性,使古老的中国文化在高压的中央集权之下一息尚存,偶尔开放出一朵朵绚丽的小花。


苦难,很可能是地广人多的中国人的宿命。两千多年来一息尚存的独立性,非常不幸地在皇帝被打倒后似乎有了复兴的关键时刻,又被外来的用暴力消灭私有制的马主义与本土的毛思想相结合的产物,极其凶残的掐断了。用暴力消灭私有制与传统的焚书坑儒的杂交种,使中国人本来就不多的独立根基——私有财产荡然无存,现代化的武器现代化的交通党集团自我膨胀力的无限等因素,使”率土之滨,莫非党土”的政治理想成为现实。党成了所有人的衣食父母,而所有人则不得不成为依附于党的奴隶。奴性与恐惧,也就此悄悄的移植进每个中国人的血液,而历届政治运动首当其冲者的知识分子们,奴性与恐惧,不仅被深深地植进血液,还深深地植进骨髓,植进每个毛孔。知识分子从此在广袤的大地上彻底的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为党皇帝歌功颂德的奴隶吹鼓手。


独立性,才是知识分子的灵魂。知识分子,唯其知识,比非知识分子要少一些感性,多一些理性,少一些盲从性,多一些独立性。知识分子的独立性在于以其知识而能够敏锐的发现问题,提出问题,解决问题。无论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的前进发展,均是建立在发现问题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的基础上。只知道读书学知识,而不会发现问题, 提出问题,解决问题,即使博览群书,满腹经纶,也只是个书虫而已。 独立意味着不人云亦云,独立意味着超凡脱俗,

独立意味着对传统的藐视与挑战,因而知识分子总是稀贵而书虫总是满地爬。


知识分子对传统的藐视与挑战,自然会引来传统的压制与打击,这些压制与打击者,往往又是知识分子过去的”恩主”。在自然科学领域,神学扮演了压制与打击知识分子的主要角色。而在社会科学领域,压制与打击知识分子的则是君主,皇帝,贵族集团,党集团等专制独裁统治者。专制独裁者压制打击知识分子,不仅仅是出于保住既得利益的考量,而主要是出于对地狱的恐惧。任何专制独裁,都是建立在对人权肆意践踏的基础之上,都是建立在腥风血雨之上。世界上从未有过两手干净的专制统治者。即使某个专制统治者有可能没有血债,也不能说明他的祖先没有血债。血债要用血来还,所有专制统治者没有一个不懂得这个人生定律。这就决定了他们压制与打击知识分子的残酷性,决定了他们抗拒民主制度的顽固性。


反右,文革,六四,就是独裁者利用国家政权肆意践踏人权的典型例证。反右文革的始作俑者毛死了,六四的刽子手邓死了,令人发指的腐败诞生了,”伟大光荣正确”破产了,肆意践踏人权的行为是否随之断绝呢?没有,只要党还在领导国家,那么,国家政权肆意践踏人权的本质就不可能有任何变化,变化的只是随着独裁者个人权威的变化而改变的形式。于是爱国主义的破旗飘起来,”颠覆国家政权”罪巧妙的在和谐的破旗下替代了反党反社会主义反革命等罪名。正是由于这种本质并没有任何变化而形式却有了巧妙变化的特色环境,不仅知识分子依然罕见,不仅沉默依然是绝大多数书虫的保身工具,反而冒出一些天天在替和谐着想替和谐操心的伪知识分子。这些伪知识分子不便再喊万岁,不便再为党皇帝歌功颂德,但骨子里主动为奴的奴性难改。他们要么是含泪劝告那些人权依然受到践踏的平民要以爱国为重,作鬼也风流,要么指责那些起来找独裁集团要个说法的老百姓是希特勒。在这些伪知识分子的眼里,为了和谐,家里的房子被强拆了,要忍,家里的土地被占了,要忍,家里的女孩子被书记猥亵了,要忍,家里的婴儿吃毒奶粉死了还是要忍,家里的人因为练功被关押被毒打致死更是要忍。和谐压倒一切,没有和谐,没有稳定,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然而,任何朝代,总有不肯再忍者,总有不肯再跪着做人者,亡,百姓苦,兴,百姓苦。反正都是苦,还不如反了,还不如打碎旧的,建造一个新的试试看。这些勇敢的先知先觉者,这些勇敢的挑战黑暗者,这些勇敢的实践尝试者,敏捷的激情的冲动的在跪着的人群中毅然决然的站了起来。他们或是信徒,或是农民,或是工人,或是市民,或是商人,或是贵族,但也总是有知识分子。他们往往遭到那些还跪着的奴才们的痛斥:神经病,快跪下,别挡着我的风。他们往往失败,但最后的一笑又总是属于他们。


在毛邓绝对权威也是绝对黑暗时代,也不乏勇敢的向绝对权威挑战者。在绝对权威破灭的今天,向黑暗公开挑战的知识分子罕见,但在街头,在田野,在网络上向黑暗勇敢挑战的人已渐成潮流。


郭泉,就是在网络上向黑暗公开挑战队伍中的一个勇猛的知识分子。


郭泉,南京一个年轻的大学副教授,虽然不是大款,但可以说生活条件是比较优裕的。如果他象那些出卖灵魂的伪知识分子那样主动投靠党皇上,可以肯定,他能够在瓜分国家资产的太子党的丰盛宴席上,分取一份富得流油的快餐,能够与泡二奶的党贪官们并肩泡在桑拿浴里,双手深入裙中,一边大骂下岗工人的无能懒惰,一边讥笑农民工的肮脏愚笨。


但郭泉就是郭泉,郭泉才是知识分子。去年以来,勇敢的郭泉在网上连发300多篇”民主先声”,为下岗职工,为失地农民,为拆迁户,为宗教信徒,为所有被迫害被侮辱的中国人呼喊人权,谴责社会上存在的所有不公正的丑恶行径,强烈要求党及早下岗,为中国政治现代化——宪政化让开道路。更难能可贵的是,郭泉不仅仅只是停留在呼喊政治现代化的口号上,而是身体力行,在网上实践政治现代化——结社组党,履行自己的人权。


郭泉的勇敢,郭泉的正义,赢得了回报——人民的回报。在他的周围,聚集的下岗工人,市民,越来越多。在他的勇敢精神感召下,一些对暴政沉默者也逐渐地抛弃了胆怯,抛弃了奴性,勇敢地对党皇帝说不。


郭泉不是十全十美的完人,这个世界也没有完人。但郭泉对社会不公正现象发声了,批判了,抵制了,这就足够了。

中国知识分子如果能象郭泉这样,早早的勇敢的发声,中国的现在还是现在吗?如果在反右时有千千万万个郭泉,毛敢在人群中划分右派的百分比吗?如果文革时有千千万万个郭泉,毛能够把红卫兵玩弄于股掌之间吗?如果在六四前,有千千万万个郭泉,对着学生市民的枪口会发出子弹吗?是的,你不发声,你这辈子可能也不会有房子被强拆的命运,不会有被警察毒打的命运,不会有土地被强占而又无处告状的命运。但你能够确保你的孩子不会吃到毒奶粉毒奶糖毒面粉吗?你能确保你的女孩子不会被党的海事局书记猥亵甚至强奸吗? 你能确保你的下一辈绝对不会有这些悲惨的命运吗?


中国的知识分子们,并不是没有被专制肆意践踏的惨痛经验,以言治罪,就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他们不是没有领教过独裁党的无耻,不是不想反独裁反专制,不是不向往现代化的宪政。他们知道国家政权对一个知识分子的不公正,就是对所有知识分子的不公正,国家政权对一个工人的不公正,就是对全体人民的不公正这个简单的道理。中国知识分子缺乏的从来不是反专制的智慧,而是反专制的勇气。两千多年的中央帝王集权制度的高压传统使他们养成了俯首帖耳的奴才习性,60年灭绝人性的中央党皇帝极权制度的极端残暴性使他们的恐惧心理久久难以释怀。但是,奴性,恐惧,只是人性的外壳,而不是人性的内核,人性的内核是独立,人性的独立内核,终究要冲破奴性恐惧的外壳而获得解放。


郭泉也是中国人,郭泉也肯定有过奴性,肯定有过恐惧,可毫无休止的黑暗终于使郭泉勇敢的站出来了。郭泉的勇敢有什么好处呢?11月13日,郭泉不是照样被警方以涉嫌“颠覆国家政权”罪而刑事拘留了吗?是的,郭泉博士又是一个“颠覆国家政权”罪之下的牺牲品。但这能说明什么呢?能说明这个”国家政权”强大吗?能说明这个”国家政权”神圣吗?


郭泉,一个知识分子,不过在网上发表了一些文章,还没有上过街喊过口号,就要动用警察来对付,如此怕人讲话的国家政权能是强大吗?相扑手能怕幼儿园的孩子们骂他是个坏胖子?天大的笑话。强大的是手无寸铁的郭泉,而不是用警察打冲锋的党。人民只会因此把英雄的桂冠戴在郭泉博士的头上,而把胆怯,虚伪,无耻,下流留给党。


毛主席、党、社会主义,是些个多么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对这些东西稍显不敬,不是死罪,就是无期徒刑。但曾几何时,它们不也像那些神圣的皇帝国王一样,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吗?国家政权是什么?是领导政府的党呢,还是被党领导的政府?党在民间早已被骂得狗血喷头,何况政府?政府是什么?政府就是一只对人民时时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人类几千年来,不得不用刀与枪来驯化这只怪兽。现在,世界上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国家已经把政府这只怪兽关进笼子里了。但这些国家的人民还是对政府这只怪兽不放心,还是对政府这只怪兽驯化不止,每隔几年就要颠覆政府一次,与过去相比,区别只在于驯化的手段不是刀枪而是选票而已。世界上如此之多的国家人民早已享受到几年颠覆政府一次的幸福,中国人也是人,中国人离这个幸福的日子还会远吗?


这个世界只有上帝是神圣的,但上帝也能被人骂。


郭泉才是强者,党算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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