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一阵快速而尖锐的唢呐合奏把我和家人从梦中叫醒,昨晚轻微熬夜,想补补是办不到了,假期补课的儿子今天学校有事放半天假,本来打算好好补补觉的,也只好起来!第一件事,关窗户。
昨天早晨,小区的一条路就被堵了一半,一个巨大的灵棚,摆在了靠路边的楼道口前,充气的黄色大门延伸到了主路,这还行,把主路整个截死的也见过。声音不大的哀乐,宣告孝男孝女们两天祭祀的开始。中午,唢呐声通过高功率音响响彻这个不大的小区,曲目繁多,中外古今,还有男女歌手助阵,印象最深的是一首《好日子》,一直到晚上十点。
北方的天气已经凉爽,但为了家里的环境和气氛,只好门窗紧闭,能双层就双层,孩子下学后要写大量作业,基本上把声音隔绝,只留下搅乱心率的低音在脚下晃动。
小区里边有不少上夜班的工人,大量的老人和孩子,恐怕许多家都要如此,哪怕家里再开空调或风扇。倒也有不少人,围坐在灵棚边,看免费的演出。
这样的状况,一个月少则一两次,多则五六次以上,有一次周六,可想大补一回觉,五点多钟,巨大地鞭炮声和音乐把我震醒,抬眼观瞧,贴着双喜字的彩虹门已把我家的楼道口美化,咳,出去吃早饭吧。娶媳妇还好点,一般只闹半天。可出殡唱两天是常有的,如果是官宦人家,声音更大,时间更长。
有几次,烦的我想报警,但想想不管事,我倒成了个异类,劝我的话都想出来了:想安静到外国去啊,或者你也有这种时候,也得有人被你干扰,彼此彼此吗。你也搬个小板凳,听听看看,还有人给你付费了。
和买日系车一样,安静也是我的权利吧,砸车是侵害我,你惊天动地,我睡不好觉,看不了书,也算受损害吧,但是,只能忍着,前者是民族大义,后者是约定俗成,法律在这里就绕道了。
一面大旗可以裹挟侵害,民族仇国家恨,也可以是百善之首,前者可以破产,后者难以撼动,愈演愈烈,已不复从前之礼,与时俱进,夹杂着不少荒诞,但借此把孝心表给世人之风更劲。
水平所限,没什么可以展开论述了。
杨子荣的著名唱段传入耳中,原来媳妇在阳台铁罩子晾晒衣服,我说开一会儿,把这段儿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