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仰好,还是无神论好么,以下这段文字摘录自《我怎样当着毛泽东的特务》,此段文字讲作者与一个1949年时从日汪投靠共产党的特务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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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刑讯单位的负责人,是曾在日汪时代的“七十六号”当过“扑格打杀”的廖耀林,他长得躯大如牛,浓眉粗眼,面目可憎,一见就可知是一个杀人越货,饮血止渴的人物。当年给日本汉奸当狗腿,已不知害尽多少良民,但当日本无条件投降后,他却又搭上了共产党的一线关系,带了一批货财,进贡杨帆的心腹田昆,于是,他到了山东共区,又一样的骑在人民头上,横行无忌了。今天回到上海,更以“革命英雄”自命,气□万丈,残酷,疯狂百倍于当年。
因为业务上的联系,我有时他不免跟老廖碰在一块,有时候工作谈过,问题解决后,他也硬拉着我进进酒店,坐坐咖啡间,当黄汤半斤落肚,谈得高兴,他有时他忘掉了保密制席与习惯,谈话内容超出了应有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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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匪特还未判死刑,假的匪特你却先要了他的命,这摊冤枉,你现在不吃官司,你将来死了,恐怕阎罗殿里冤鬼们要清算你,真要推你下油锅呢!老廖,你怕不怕?”我又向他开玩笑了。
“你是一个老布尔雪维克吗?你是一个辩证唯物论者吗?”他指着我狞笑起来。
“你为什麽又向我念起党八股来?”
“不是吗?一个老布尔雪维克,一个辩证唯物论者,根本是一个无神论者,只管现实干活,谁管死后报应的神话──陈同志!这就是我现在和过去在“七十六号”工作决心和情绪不同的地方。过去,给日汪工作时,我还是一个“有神论”者,我根本不知辩证唯物论为何物,尤其因为我是靠打人杀人起家的。我母亲为了我修来世而终年吃斋念佛,只要见到我,总是舍泪叮咛:“儿呵,为来世,为子孙积积阴德吧,少打少杀,不是阿娘吃斋念佛,你第叁个儿子还是养不成呀………。”因而,影响了我后期的打杀决心,致受日汪当局后来批评我工作落后了。他妈的,老子一套打杀本领也会落后吗?不过主观上有了“有神论”,积阴德的顾虑,动作上处处留馀地吧了。幸而后来找到了共产党,经过党的教育,建立了新的宇宙观和人生观,通过了“无神论”的思想训练,使我完全放弃了思想上的顾虑,使我敢于放胆打人杀人了。所以今天执行共产党的打杀业务,不但不会如从前执行日汪的打杀业务一样,有所顾虑,保留馀地,而且,弄得常常过火,过火到几乎连自己也吃官司!”
“你的话说来倒有一番道理,怪不得市面谣传:'无神论者统治下,天怒人怨,世间将无人类了',若果给老百姓听到你前后这两种不同的性格,真使他们对人民政府的恐惧比对日本人的统治还来得厉害了。”我伤感地微合上眼睛。
“陈同志!你合上眼睛祈祷麽?”他笑拍我一下。
“对!”我笑着“为清洗你的罪恶而祈祷,为请张福民这样的冤鬼原谅你而祈祷。你相信吗?”
假如我的打杀工作是罪恶的话,你天天祈祷也清洗不完的。无缘无故被弄死,像张福民这样的冤鬼,从前不说,就接收上海这短时间,也不知有多少了,祈祷有什麽用呢?何况一个无神论者,根本是不需要祈祷的!哈哈哈!他又总从前见面时一样,神气自若地谈笑了。
“我倒愿意听听你自接收上海以来的冤鬼录。”我说。
于是,他边吃着点心!喝着茶,一边滔滔不继地夸谈着他一手制成的冤鬼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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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红灯记 于 2012-3-23 20:26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