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政变的主谋和总导演
李鹏(1928年10月20日-),四川宜宾人,生于上海。毕业于北京工业学院。曾任中国国务院总理(1987年-1998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长(1998年-2003年)。
1989年5月19日,“六四”前夕,李鹏在电视上发表措词强硬的“五一九”讲话,引起天安门学生的怒火。外界普遍认为李鹏代表保守派,赞成出动军队对学生进行暴力镇压。有舆论指出,李鹏是镇压六四的总导演。
其实,李鹏在北京政变中所起的最关键作用,还不是“五一九”讲话,而是此前他两面三刀的阴谋行径:趁赵紫阳出访朝鲜,召集政治局常委会,然后向邓小平汇报经过筛选的片面情况,引致邓小平作出“四二五讲话”,终于无可挽回地激化了学潮,闹到了不可收拾。
当面说得好听,转身立即搞鬼
赵紫阳在其录音回忆录《改革历程》中对1989年4月22日胡耀邦追悼会开完之后几天的情况,有详细叙述:追悼会结束后,我提出了三条意见:
(一)追悼会结束,社会生活应进入正常轨道,对学生游行要进行劝阻,让他们复课。……
(二)对学生采取疏导方针,开展多层次、多渠道和多种形式的对话,互相沟通,征求意见。学生、教师、知识分子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讲。
(三)无论如何要避免流血事件,但对打、砸、抢、烧、冲违法行为应依法惩处。
我的这些意见李鹏和各位常委都接受了,并形成了文字。……三条是我出访朝鲜前讲的。耀邦追悼会刚结束,中央主要领导人一起下电梯的时候我同他们讲的,后来我又正式谈了这些意见。4月23日下午,我离京去朝鲜时,李鹏到车站送行,他问我还有什么意见。我说就是那三条。事后听说,李鹏把这三条意见报告了邓,邓也同意。
……但是,后来学潮怎么会闹成那么大的乱子?关键是“四二六”社论。……“四二六”社论是个转捩点。
4月19日,我就访朝的事情去过邓那里,也向邓谈了学潮的情况和如何处理的意见,邓当时都表示支持。但事情奇怪得很,我离开北京的当天晚上,北京市委的李锡铭、陈希同就找万里,要求召开中央常委会议听取他们的汇报,万里就上了他们的当。万里对学运的看法和我自始至终都是一致的,万里把他们的要求转告了李鹏。我出访期间由李鹏代理主持常委工作。李鹏真是快啊,第二天晚上就召开了常委会。在李鹏主持下,李锡铭、陈希同极力把学潮情况说得非常严重,他们不顾当时学潮有趋于缓和的情况。其实学生中间当时已经出现分化,一部分主张复课并已经复课了,少数人反对复课,有的学校为此还发生了纠纷,一些学生回到教室上课,那些比较激进的分子在门口把着不许进去。这种情况是因为这些学生气还没有完全出够,闹了一下就这样完了?当时如果接着做些工作,疏导,对话,允许学生提出一些合理的要求,这是很好的机会。可是他们在汇报时竟说“一场全国规模的包括中学生、包括工人在内的大规模行动正在组织发动之中”,还说北京大学生纷纷派人到全国各地串联,到街上募捐筹集经费,要搞更大规模的行动。他们把个别学生的过激言论,特别是对邓小平个人的过激言论加以宣扬,把学潮说成是反对共产党的,针对邓小平的。自从改革开放以后,学生特别是大学生对西方的东西听的很多,看的很多。说一个领导人几句话,他们根本不认为是一回事,不像“文化大革命”以前或“文化大革命”当中空气比较紧张的时候。当时说我的也很多,什么几个孩子搞“官倒”呀,什么运了多少车皮化肥到我的家乡呀。当时在多少万人中间没有人说些偏激、过激的话是不可能的。有十个人说了这类话,你一集中就不得了。李锡铭、陈希同他们这么做,是他们原来阶级斗争的思维方式起作用,还是别有用心,我就不清楚了。24日的常委会上把学潮定性为“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政治斗争”,并形成了会议纪要。李鹏、李锡铭、陈希同是始作俑者。
4月25日李鹏、杨尚昆把常委会的情况向邓作了汇报。邓这个人对学潮一向主张采取强硬方针,认为学潮影响稳定。听了汇报以后,邓当即同意把学潮定性为“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动乱”,提出“快刀斩乱麻”加以解决。我4月19日到邓那里,我的看法他是完全同意的。25日李鹏、杨尚昆一讲,邓又同意他们的看法了,因为这和他历来的主张一致。4月25日邓同李鹏等人的讲话,本来是内部讲话。但当天夜里,李鹏就决定把邓的讲话向各级干部广泛传达,4月26日又把这个讲话改写成《人民日报》社论发表,公开把学潮定性为“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动乱,其目的是反党反社会主义”。在我出访朝鲜之前,李鹏、北京市的领导都没有向我说过他们这些看法。我刚刚离开北京,他们很快就召闻了常委会,并直接取得了邓的支持。这就改变了政治局常委原来的分析及准备采取的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