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三十年了,为什么有人仍怀念毛泽东时代?一些人甚至公然反对改革开放,大张旗鼓的为文革叫好,鼓噪为四人帮平反。
时值改革开放三十年之际,有关部门应该回答这个问题的,但却沒有。这种在重大问题上的“不争论”态度实不足取,尽管最近加大了改革三十年成绩的宣传。
为什么会这样?从前是针尖大的事都上升到理论高度去认识,今天恰恰相反,重大的理论课题似乎不算什么了!
那么,究竟应该怎样认识这些问题呢?
一 为什么有人怀念毛泽东时代
改革开放三十年的成绩有目共睹,但同时存在问题也确实不少。过去是工人大批下岗,国有资产流失,巧取豪夺暴富。今天是买官卖官已近公开,干群关系日益紧张,贪污腐败难抑民怨。
所有这些问题,有一个共同的特征——缺少监督制约机制。一些事情想的很好,一合计一拍板,文件发下去,运作过程可能出现的问题没人想了。而买官卖官贪污盛行,现有制约机制失灵问题,估计上面的人也不会不知道。但政治体制问题邓小平都不敢动,现在的人就敢动吗?
而政治相对宽松的今天,这些矛盾和问题几乎全部暴露于公众面前。于是,便引起人民极度不滿,魏巍更是喊出打倒腐败政府。
那么,人民群众对存在的社会问题不满不对吗?某种程度讲,一些人怀念从前也是可以理解的。正如一离婚的妇人,又成家后一遇矛盾,首先跳出来的念头就是:还不如头一个。
二 怎样认识改革开放的成绩与问题
改革开放三十年社会进步是明显的,不承认这个现实应该是别有用心了。(关于社会明显进步不多谈了,存在的具体问题也不一一举例了。)
那么,为什么在社会明显进步的今天,我们看到了大量的不满?实际上这个现象本身就是社会进步的象征。毛泽东时代社会矛盾也大量存在,但何以你不但看不到不满,反而到处是颂扬呢?无产阶级专政使然,消息封锁视听闭塞。1958年的大跃进放在今天进行的下去吗?三年大饥饿放在今天中国会是何样?文革放在今天则不好说了,但原版拿过来肯定不行。
当今世界,任何社会政治制度都会存在问题,包括西方的民主政治。有一句话说的好,“没有最好只有最不坏。”改革开放相对于昨天的文化革命也是这样,它不是没问题,问题很多甚至尖锐。但它毕竟比昨天的专制政治进步多了。贫富差距是很大,但穷人的数量和三十年前相比哪个多?广大农民是三十年前生活的好还是今天生活的好?
有人说:工人农民今天没地位。那么昨天工人农民就有地位吗?曾几何时,中国的政治口号滿天飞。今天喊“工人阶级领导一切”,明天喊“全国人民学习共军”;今天喊“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私下里却说:“重要的是教育农民”。那么谁来教育农民?吴桂贤、陈永贵进政治局,工人农民就是有地位吗?大跃进后饿死几千万人你有地位吗?文革十年,工人组织自相残杀你有地位吗?让几句政治口号弄得至今晕乎乎的人,实在是需要看看了。
工人阶级能领导一切,农民阶级就不能领导一切?知识阶级就不能领导一切?作为一个共和国,所有公民都是国家主人,执政党执行的是全体公民的意愿,是沒有权利提出谁领导谁的。
至于今天存在的“新三座大山”,应该说是个大问题,国富民穷是不行的,这是必须解决的。但今天的“穷”与昨天的“穷”也是完全不同的。今天的“穷”是“相对穷”,昨天的“穷”是“绝对穷”。
为什么说今天的“穷”是相对的“穷”?相对谁“穷”?相对一个贪污腐败的暴富阶层。(不是所有有钱人)那么这个暴富阶层是怎么产生的?这是一些反对改革开放的人集中攻击的问题,魏巍喊出打倒腐败政府,借口就是这个。而且将它和资产本主义复辟连系在一起,一些人甚至公开喊打倒邓小平。
其实,这些人错了。这个暴富阶层的出现,不是改革开放本身带来的,恰恰是改革开放不够彻底的产物;它也不是什么所谓资产本主义复辟带来的,而是“资产本主义复辟”的不够带来的。它的根子是存在一个特权阶层。你要真复辟成一些民主国家那样的资产本主义,这个特权阶层是绝不会存在的。
那么,这个特权阶层是怎么来的?根生何处?
三 腐败的根源究竟来自哪里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有一句话至今记忆犹新:“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 这句话实际上也是娘在骂孩子,骂孩子没良心。
那么,为什么孩子有肉吃了,还要骂娘呢?因为这些孩子今天的碗里是有肉了,但有个別孩子将一个个猪肉半子扛走了,这些孩子放下筷子不骂你吗?
问题发展到今天,个別孩子已经不是将猪肉半子扛走了,而是将一群群猪赶走了。这种现象你就是天天让人吃肉他也骂你。
打一个不十分恰当的比谕:改革开放这个大饲养场,猪是越来越多了,人们碗里的肉也越来越多了,但“能将一群群猪赶走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养猪没错,办饲养场没错,错的是你沒建立起一套防止有人将一群群猪赶走的监督和制约机制。总设计师在这方面不问姓“社”姓“资”,就更好了。
这里,需要探讨的是:“能将一群群猪赶走的人”是些什么人。什么人?主张办饲养场的人的亲朋好友和最信任的人。
当然,“发展才是硬道理”不仅仅只发展养猪,各个方面都要发展。于是,各个方面都出现了“能将一群群猪赶走的人”。
因此,改革开放到今天,最应该放到议事日程上的大事应该是这件事的。你不解决“能将一群群猪赶走的人” 的问题,矛盾终将激化。
四 反腐败是往前走还是向后退
“有人将一群群猪赶走了”,引起了人们的强烈反响。人们里有四类人对这种现象持有四种不同态度。
1一类人是主张民选场长和管理人员。尽管是你办起的饲养场,你也让我们比从前有肉吃了,但你的管理方法仍然有问题。你有功劳我们知道,但毛泽东开国也有功劳,但他不让人思想,还总让人们啃“社会主义的草”,你不也开始“办饲养场”了吗?
这类人现在大都不骂街了,多持理性批判态度,主张非暴力。但有人认为他们比骂街的人更可怕。
2 一类人是主张扒掉饲养场,对场长和管理人员“造反有理”。办饲养场就是复辟资本主义,没有饲养场就不会产生“有人将一群群猪赶走” 的现象了。这些人是“宁啃社会主义的草”,不吃资本主义的肉。
这类人大都骂街,主张暴力革命,如“乌有之乡”上的魏巍、马宾、张宏良、秋石客、孔庆东等人。
但有一点需要说明:当年提出“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 的人,可是天天吃肉的,甚至都吃腻了。
3 一类人是表面说好私下骂,但一有机会他也偷个猪尾巴或拿个猪蹄子回去。这类人与那些“能将一群群猪赶走的人”是五十步骂百步,等这类人走到百步时,也就不骂了。他们也该整天琢磨怎么将一群群猪赶到合适的地方去。
4一类人是一有空就骂,但更多的时侯是碗里有肉也就行了。这类人不琢磨谁当场长,谁管理饲养场。有时他觉得第一类人说的有理,但更多的时侯感情上走近第二类人。这类人的骂是你骂我也骂,是扎堆弍的骂,你让他坚持某种主张并长期做下去他沒这个耐心。但你让他碗里没肉他可不干,你让他碗里没肉他宁肯扒掉饲养场,一块再回去“啃社会主义的草”。
这四类人里,第一类人让人烦,屡遭打压,但主张朝前走。第二类人也遭人烦,有时也遭打压,因为主张向后退。第三类人是依靠对象,也是贪官污吏的后备军。第四类人尽管经常骂骂叽叽的,该干啥也去干了,平时还算听话。但也最容易让笫二类人领着走。
那么,反腐败是往前走还是向后退?这就要看第四类人最后是大多数支持第一类人还是第二类人。目前看第一类人比第二类人的力量强一些。但第二类人在笫四类人中的支持者却不少。饲养场方面是继续依靠笫三类人,教育第四类人,对第一第二类人是该拉的拉,该抓的抓。
以往中国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盛世”过后必有大乱。为什么?把握不住,一边“盛”一边“腐”,一“腐”大了,老百姓可就要反了。而反完后就又会出现新的强人政治,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这也是我们今天最担心的。
2008.12.17




广州1967年“8.20事件”
1967年8月20日,广州“红旗派”526人分乘二十余部汽车,分三批往石井方向进发,去“执行任务”(实际上是去抢夺石井海军仓库的武器)。行至三元里一带遭遇“东风派”伏击,死伤者众。
这份“8.20血案(专刊)”记录此次事件,并登载了8位死难者的遗照(其中一位为共军战士)。
作者:大山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