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明:原创)
实际上,我根本就不知道刘波死没死。我们先假定他死了吧。被锤子锤死的。我们来慢慢的聊.....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部A片,剧情是这样的——— 一群对社会失去信心的女人,把坏男人色诱,抓到黑洞洞的仓库里,像模像样的开法庭,判你一个割鸡鸡,一块块的切肉凌迟。一个在白天弱势的女人,在夜晚的仓库里变成了强势的立法者和执法者。这是一种直观的私刑,脱离体制的自决与自给自足。这是很多基友的矛盾。一面刘波死后大快人心!一面为私刑的极端邪恶所困扰。
这里我要引用一句对苍井空老师拍电影的评语——“有时候我们高估了苍井空的童颜巨乳,低估了她跨界发展的勇气”
有时候我们(特别是中共领导层)过度延伸了类似“刘波事件”中私刑泛滥的可能,低估了民众争夺体制的勇气与不合作情绪的兴起。
而这种勇气与情绪脱俗的说就是——“民众已经决定不陪你玩了!”
小伙伴之间,最有趣味的一件武器就是“我不跟你玩了。”它的趣味在于它不是暴力的手段或武器,或者强势监管者的号令。它就是一句话。要是非得给它说得宏大一点,那它就是一种思维。
现在,我们转过头来说说中国的私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私刑起到了构建社会秩序,管理社会道德的作用。事实上,在战国及之前的中国,私刑是被大量纵容的。孔子就说过“交游之仇不同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共戴天本身就是鼓励男人为父辈之死复仇,且不死不休。那时的私刑在公权力无所作为时担负起了延续法统和道统的重任。而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中国第一个统一王朝的出现。随之,公权力开始不再犹抱琵琶半遮面,大胆直接的介入到“刑”与“义”的判罚中来。民众开始放下手中的玩具陪公权玩。我也想提到一个有趣的现象——所有的刑狱判罚的清官甚至清官文化本身也是在秦朝之后开始大行其道一直到21世纪初的。之前大家并不依靠于公权维系社会,都靠自己。就像我假设的那把砸向特警刘波的锤子。
而私刑也从未在中国大地上消失,秦朝时李斯作《五蠹》便讲“侠以武犯禁”要消除侠士文化的影响,可是到了汉朝。太史公司马迁依然为侠客和私刑立传——《史记.刺客列传》。证明私刑到那时还在参与管理社会。
一直到明朝时,仍然有大量为报父仇而毅然提刀动用私刑的案例。但是这时公权力开始作出适当的约束和管理。尽量阻止私刑的滥用。比如在《大诰》及相关书籍上也记载着这样的案例,杀人者被处死,同样他的子嗣家族被罚徙一千里,从江西一直迁徙到贵州以防止被杀者的儿子以后进行复仇:还有杀人判斩监侯,这时老母以无人奉养为由提请戴罪归家侍母,但官府的前提是要罚迁徙到邻省,以免遭到复仇。且复仇开始被追究责任。
当时,公权依然非常小心慎重的对待中国传统中的天赋之复仇权利。当然,这种小心谨慎的目的是为了蚕食私刑在民间社会管理中的比重。我们也必须承认私刑的消失和公权的建立是社会走向文明的要件!
这种文明的进程,其正面案例不可举文革中政府以右派名义杀人除刑,其反面案例不可举文革中人人可杀人除刑。有时候,文革中的人可能并没有什么真正地深思熟虑和理性的目标,他们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咔嚓咔嚓...哎呦哎呦.....就很爽了。
显然,公权完全驱逐私刑权利以建立文明社会的前提就是一定程度上的正义,足够维系社会的道德和秩序。它能够解决绝大部分的“刑”与“义”。在明朝的时候这个问题是不能解决的,“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除了2到极致就没人信。那么私刑就不会绝迹。政府也不会固执于此,在历史的潜流里这是一种公权与私权间权利的交换让渡。
很明显,如今的中央政权无法全部担负起“刑”与“义”的重任。譬如特警刘波,作为维护中央政权和侵害民权的案例他很难被放在阳光下讨论并由中央政权做出特警刘波违法的判决,公诉人和被告人都是同一个人无法出现在公权的法庭上,那么民众将诉诸私刑。在此事上,一个不义的公权催生出一个不义的特警,无法分割。这个时候锤子便出现了——朗朗乾坤,一锤敲在了刘波的后脑勺上,特警身死。而讽刺的是,这种原本应该被杜绝的私刑却又给人一种朗朗乾坤的观感。
当私刑开始逐渐出现在社会管理事务中,当它作为解决“刑”与“义”的重要工具出现在民众的案头。证明,老百姓已经决定放弃公权的便利,自给自足,自决刑名了。————“我不和你玩了”
杨佳杀人时说过“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给你一个说法”
某拆迁户在小区贴出的“你让我有人没房住,我就让你有房没人住”
打警察城管、砸车、要求下跪道歉。
中国的民众在普通事务上加强依靠法律的同时,在特殊问题,特别是涉及体制、特权、行政行为、对公事务时频繁的使用私刑与复仇来解决问题。这样一来我不得不重提那句话——“有时,我们高估了私刑泛滥的可能;有时,我们低估了中国普通民众争夺体制的勇气与不合作情绪的兴起。”
中国古代有很多关于拦轿告状的故事,中国人舍得一身剐,坚信权利的终端会给出一份自己渴求的正义。想象着“刑”与“义”在公权中最终可以得到解决。
现在,北京城里还有大量睡天桥的上访人士,他们可能被遣送回家、他们可能被扔去新疆、可能被打、可能被杀。他们提着命前来陪公权开心愉悦的玩耍。
而此时,砸向特警刘波的那把锤子却等不及了。他决定自己保卫自己、自己照顾自己。私刑在公权羞羞答答、梅毒缠身、不大方便的时候及时出现缓解了民怨。
前几天刘淇同志去长白山封山独览,扰困游客。有人骂“不要脸”,数千人堵路要求下车道歉。
以前网路上流传过一个帖子《沙县小吃:一曲忠诚的赞歌》,如果现在你站在北京最高法院信访办的办公楼中,看到固执的上访群众,你要放下身段走出大门,扶起那双双渴求的低眉顺目,因为他们还在寄希望于你。你要唱一首《至少还有你》。
结尾将一首《至少还有你》 替共党送给五毛,替政府送给访民。转过头再替锤子送给锤子,替私刑送给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