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说,在历史上,中国内地唐朝的密宗(唐密),经唐武宗灭佛以后,唐密宗也就失传了。此后的“宋、元、明、清”各朝,因为蒙藏的关系,帝王很多信仰的密宗,乃是西藏的密宗(藏密)。“宋、元、明、清”各朝,中国的佛教界禅宗兴盛,和西藏密宗并没有发生什么关系,因此对藏密也没有什么了解,因为没有了解接触更谈不上来批判密宗,即使放焰口、密咒普遍于民间,但那也不是寺中主课,仅仅是一种微不足道的形式罢了。等到了民国二、三十年代,一方面因为日军侵华,东密(日本的密宗)随着日军势力传入中国;另一方面西藏的九世班禅、诺那“活佛”因和十三世达赖喇嘛争权夺利失势,为避免遭到达赖喇嘛的毒手,逃到汉地来传播密法,在这个时候,西藏密宗的“密法”,才被汉地的佛教界有所接触了解。此后,太虚法师的弟子法尊到了西藏,将藏密黄教宗喀巴的著作部分汉译以后,汉地佛教界才算是比较深入的了解了藏密的一些法义。因此,现时所谓的密宗、密教,即是指西藏的密宗、密教。而因西藏密宗自夸是能教人“即身成佛”的顶级“佛法”,鼓吹“显教(佛教)是密教的基础”,因而轻视显教。部分汉地的僧人也以为藏密的上师弟子,既是学佛之人必不会妄语,于是就信以为真而仰慕之,不仅学密,也随着密教之徒贬低显教的教法浅显,由此形成显密对立的状态,因此才产生了所谓“显密问题”。
民国时期,藏密传入内地,因此才有佛教的各位大德就自己所接触了解的密宗,各有看法,略述如下:
一、民国佛教四大德之一——印光法师对密宗的态度
1、以下摘自大醒法师所写的《永思集?拜识印光大师的因缘及其印象》(见《印光大师年谱?66岁》)一文,可见印光法师对密宗的态度:
“……(大醒法师拜见印光大师时,宾主)问讯顶礼后,对面坐下,说了几句仰慕的话,(印光)大师就开始批评大勇、显荫二师不应修习密宗(大勇、显荫法师都是当时佛教界的骨干人物)。他说的道理当然亦有他的见地。他说中国现在有的禅宗、净土宗以及研究教义的天台、贤首等法门,何一不可以学习,偏要到日本去学密法!他老说这话的时候,潮州王弘愿正在南方大传其法,大授其徒。一方听说日本僧侣是所谓带妻食肉的,因为他老爱惜的显荫又恰恰死在高野山,于是他可以说完全不赞成,甚至反对别人习学密宗。”
2、以下是《印光大师致龚宗元居士书(信)》中流露出印光大师对于密宗的态度。
“宗元居士鉴:(因宗元居士念佛之余又学密宗,故印光大师在信中说)而密宗语气甚大,危险之极。汝且专注于信愿念佛一门,而辅之以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以此自行,复以化他,则可决定往生矣!”
3、以下是《追念印光大师》中记载的印光大师对于密宗的态度。
《印光大师永思集之怆辞》之《追念印光大师》一文,袁希濂著(袁希濂,近代上海宝山人,创办“城南文社”,与弘一法师至交。)在文中袁希濂如是说:
“余在五十二岁时,绝对不信佛法,是年秋,得《安士全书》而读之,始知佛法之圆融,佛力之宏大,于是稍稍念佛。……是年腊月二十日起,余从余之根本上师持松阿阇黎,学习密宗十八道加行暨十八道正行,以及施食灵供等法,至翌年二月初八日圆满。复至(印光)师处,师已知之,谓:‘密宗易得神通,易着魔障,汝其慎之,如能舍弃密宗,专持净土,则尤妙也’云云。嗣后每见一次,必问:‘汝仍修密法乎?慎之慎之!’……余时往顶礼,师必殷殷慰问,并云‘闻汝虽为律师,尚能劝人息讼,甚好甚好。以汝不贪不瞋,故学密而不上魔也,然汝仍须慎之,切勿劝人学密’云云。”
结论:可见,身为净土宗十三祖的印光大师认为:“密宗语气甚大,危险之极”,“密宗易得神通,易着魔障,汝其慎之,如能舍弃密宗,专持净土,则尤妙也”,“切勿劝人学密”等等,已经明确表明了印光大师对于密宗的整体态度。
印光大师以一代宗师的身份,一言为天下式,如果不能肯定,又岂敢轻易将自己的观点,写成文字,流传后世。且学习净土之佛子,最怕的是诽谤佛法,因为念佛不能往生者——“唯除五逆,诽谤正法。”是以,印光大师,虽然寥寥数语,却足以代表大师对于密宗的态度是否定的。
二、民国佛教四大德之二——虚云老和尚对密宗的态度
1、《虚云和尚年谱49岁》记载:
“(虚云老和尚)由川入藏,行及一年。日出而行,日入而息,登山涉水,每数日不遇一人。鸟兽异于中原,风俗堪称殊异。僧伽不守戒律,多食牛羊;道服划分红黄,各立门户。忆及祇园会时,不知涕之何从也?”
2、《虚云和尚年谱114岁》记载:
1952年,虚云老和尚在上海玉佛寺,举办禅七时候,对于佛教各个宗派的开示:
“(禅宗达磨祖师)传来东土,是为第一祖。自此传至五祖,大开心灯,六祖下开悟四十三人,再由思师让祖至马祖,出善知识八十三人。正法大兴,国王大臣莫不尊敬。是以如来说法虽多,尤以宗下独胜。”
“如念佛一法,亦由马鸣龙树之所赞扬。自远公之后,永明寿禅师为莲宗六祖,以后多由宗门下的人所弘扬。”
“密宗一法,经一行禅师发扬之后,传入日本,我国即无相继之人。慈恩宗是玄奘法师兴起,不久亦绝。独以宗门下源远流长,天神归依。”
结论:虚云老和尚在49岁的时候,行脚西藏,看到西藏的喇嘛僧人(虚云老和尚49岁的时候,或许还以为喇嘛也是佛教僧人)。但是看到喇嘛,不守戒律,多食牛羊;道服划分红黄,各立门户,无比的伤感。虚云老和尚在114岁的时候,在评点佛教各个宗派的时候,提及密宗的时候,说:“密宗一法,经一行禅师发扬之后,传入日本,我国即无相继之人。”1952年时,西藏已经和平解放,祖国统一,西藏密宗的领袖——达赖喇嘛十四世已经执掌西藏的政教大权,许多的活佛、法王也在大力的弘扬密宗,可是,虚云老和尚却说——密宗一法,经一行禅师发扬之后,传入日本,我国即无相继之人。显然,虚云老和尚没有将西藏密宗当成佛教的一支,不然万万不会说出“密宗一法,经一行禅师发扬之后,传入日本,我国即无相继之人”的话来。
三、民国佛教四大德之三——太虚大师对密宗的整体态度
太虚大师早期,希望久已失传的唐密再度复兴起来,等到后来西藏的密宗传入汉地,对显教形成了巨大的冲击,太虚大师在研究了藏密的教义以后,却转变为矫正藏密的流弊,由“冶铸中密论”而转向“摄密归禅论”。因此,太虚大师,对于藏密宗的态度,是有着前、后期的变化的!对于藏密,太虚大师所推崇的不过是宗喀巴的宗教改革,强调戒律。如太虚大师在《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中说:
“密宗之概史溯密宗(唐密)之入支那(中国)也,其最盛时,莫唐代若焉!当开元三大士来华,一时君相,礼敬如佛,尊崇之诚,弘扬之力,可谓已极!乃行世未久,忽遭武宗之摧残,……降迄元、明之际,亦有所谓密教(藏密)者,则非复开元之旧,蒙藏红教传来之另一种耳;其异唐密,更不知相差几千万里矣!盖当时所行者,实师承于西藏喇嘛,而斯时西藏之红教,以发思巴帝师之力,随元军远跨西欧,所至传布,于是传之也滥而习之也杂,以讹传讹,愈趋愈非!戒律废弛,腐败已极!故迄洪武之禀国钧也,目击其弊,毅然禁传。即在西藏,明初亦由宗喀巴准教理戒律改为黄教,乃有相承至今之蒙藏密教,否则、亦断灭久矣!”
太虚大师出于改良藏密以及时势等原因,虽然初时对于藏密也不乏赞语,但是却对于藏密之徒不守戒律,曲解显教的教义,对于“即身成佛”等等密法,都有专门的批判、指正。略举例如下:
1、太虚大师批判藏密的喇嘛不守戒律,喝酒吃肉。如太虚大师在《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中说:
“复次、如藏蒙喇嘛之来华传密也,形服同俗,酒肉公开,于我国素视为僧宝之行仪,弃若弁髦!提倡者迷著既深,先丧其辨别真伪是非之心。……又、世间俗人肉食则劝令茹素,而妄称为活佛之喇嘛辈,则日非杀生不饱,且谓由杀生可令解脱。呜呼!此非印度杀生祠神之外道耶?若然者,则彼喇嘛应先互相杀害以成解脱,或迷著盲从者应先请喇嘛杀而食之,何尚腼颜食息人间也?噫!长此以往,密法之真制未窥,妙果未获,而佛制祖规之尊严扫地,遗害人心,深堪危惧!”
太虚大师此一段文章,对于西藏密宗以喝酒吃肉杀生当作修行的邪见,以幽默诙谐的语气讽刺说:“如果杀生可以令被杀者解脱,那么喇嘛活佛们,应该互相杀死对方,来解脱,盲目迷信者,应该到上师那里,请上师将自己杀死,以达到解脱的目的!”
2、太虚大师,明确地批判密宗黄教所讲的显教理论,颠倒错乱!
密宗之徒,往往鼓吹:显教是密教的基础;显教是中学生,密教是大学生。可是密宗黄教的“至尊”宗喀巴却不懂显教,曲解显教的理论。1936年7月太虚大师为《密宗道次第论》(克珠杰著,见《宗喀巴大师集》第五卷,法尊法师译,民族出版社2001年第一版)作序。太虚大师序言中明确指出:
“(密宗黄教宗喀巴)于佛所转法轮,既采《解深密经》三时之说,又以第二时为最上,显违经教,似有未妥……以《楞伽经》《华严经》等入第二法轮,尚应抉择。密续之作部、行部,可统于瑜迦部。瑜伽部亦有其统,略同东密、台密之两界。然无上部对瑜伽等三部有何统属关系?且五金刚并立,虽可以《集密》统大威德、欢喜、胜乐,但时轮又如何关摄?故似多头而缺乏统一组织。”
太虚大师在序言中,一针见血的指出:对于世尊前后共三转法轮所讲的“阿含、般若、唯识系列经典”,密宗黄教的宗喀巴,在《辨了不了义善说藏论》中,虽然也承认《解深密经》里面世尊所说的前后三转法轮的观点。但是,宗喀巴却认佛陀第二转法轮般若系的经典为了义,认为第三转法轮所说的唯识系经典为不了义经,又将《楞伽经》《华严经》等了义经典归纳到二转法轮的不了义的经典中,明显违背世尊在《解深密经》里面判第三转法轮的经典为了义的观点。如《解深密经》无自性相品第五说:
“尔时胜义生菩萨复白佛言。世尊。初于一时在婆罗痆斯仙人堕处施鹿林中。惟为发趣声闻乘者。以四谛相,转正法轮。虽是甚奇,甚为希有。一切世间、诸天人等,先无有能如法转者。而于彼时,所转法轮。有上有容,是未了义。是诸诤论,安足处所(以上说初转法轮所说的声闻法为不了义)。世尊。在昔第二时中,惟为发趣,修大乘者。依一切法,皆无自性,无生无灭。本来寂静,自性涅槃。以隐密相,转正法轮。虽更甚奇,甚为希有。而于彼时,所转法轮。亦是有上有所容受。犹未了义。是诸诤论,安足处所(以上说世尊二转法轮所说的般若系的经典为不了义)。世尊。于今第三时中,普为发趣一切乘者。依一切法,皆无自性,无生无灭。本来寂静,自性涅槃,无自性性。以显了相,转正法轮。第一甚奇最为希有。于今世尊所转法轮。无上无容,是真了义。非诸诤论,安足处所(以上说世尊第三转法轮的唯识经典为了义)。”
故太虚在《密宗道次第论》的序言中明确地指出宗喀巴的判教“显违经教”。因此,黄教宗喀巴所解释的显教理论,将了义说为不了义,将不了义说为了义,已经从根本上曲解了经典的意旨,显见宗喀巴并不真正懂得佛教的经典,密宗黄教在这个错误的基础上所说的“显教佛法”,焉有不悖佛理之处?
3、太虚大师破斥黄教宗喀巴一派的“中观”邪见。
密宗各派虽然都推崇圣龙树菩萨,尤其推崇龙树的中观学说。可是他们却不理解龙树菩萨所说的中观的意旨,因此密宗历史上出现两个中观派别——应承派“中观”、自续派“中观”,自续派中观和应承派中观观点相左,两派都声称自己对于龙树菩萨的中观的理解是唯一正确的,因此而吵得不可开交。密宗应承派中观的代表人物——月称,是黄教宗喀巴最为推崇的印度应成派“中观”大师,宗喀巴亲自著书《入中论善显密义疏》讲解月称的《入中论》,乃至月称的邪著《入中论》是黄教必学的“五部大论”中最核心的论著。月称在邪著中公开的否定佛陀所讲的唯识经典。
故据《太虚大师年谱》记载,当年法尊法师将月称的《入中论》翻译成汉文,太虚大师阅读以后,专门写作《阅<入中论>记》,对其中的错误观点进行批判,破斥月称的“中观”学说。《太虚大师年谱》如下:
(1943年)十月四日,(太虚)大师《阅<入中论>记》脱稿。月称之《入中论》,法尊于三十年译出,大师曾为删润。是论高扬中论空义而专破唯识;大师不忍唯识之被破,乃明唯识而一一反难之。评《入中论》为:“功过互见而瑜不掩瑕”
这就是说,在民国三十二年,太虚大师的弟子法尊法师译出月称的《入中论》。在《入中论》译成汉语以前,汉地的佛教界只知道《入中论》是密宗很有著名的一部论著,但是都不知道《入中论》所讲的内容。等太虚大师阅读《入中论》后,见月称这部“大论”,却是以应承派观点,专破世尊所说的唯识经典的;不得不连夜著作《阅<入中论>记》,明“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之理而一一反难之。太虚法师在文章中如是评判月称的邪著《入中论》:
“由此可见《入中论》于别大乘法亦非不具,但于台、贤所谓圆教之义,则尤逊一筹耳!”
“(《入中论》)由于大乘法契悟者咸成了义,不应仅执契一类机所说之空独为了义而摈他说,遮闭圣教诸多胜方便门。则虽能开显一派宗论义,亦将功过互见而瑜不掩瑕矣!”
“除自所宗中观论外(除月称所曲解的《入中论》以外),概谤余宗为乱造之理,如外道邪教,则应除所宗中论外更无五乘、三乘、一乘等之佛法!此种褊狭之胸襟,实出部派之恶诤……犹使中国之佛徒不习印度部诤者,竟莫能想像其何以横恶如此!习印度部诤者,乃知大毗婆娑丑诋大天具造五逆,而分别功德论则推崇为唯一菩萨,过情失实,乃其斗诤惯风;印度之佛法由此而衰灭,不足惊尤不应学也!”
“则知(月称写作)《入中》破他(世尊的唯识经典),但为舌辩游戏,无当正悟,乐著内诤,卒难独占全胜,徒令外道乘隙,尽灭佛法,故诸佛子应不为此!”
太虚大师在著作中明确地指责月称的《入中论》诽谤世尊的唯识经典,只是舌辩游戏,无当正悟,最终令印度的佛教毁于外道之手。密宗之徒,每每鼓吹“显教是学密的基础”。密宗之内,最强调学习显教理论的是密宗黄教的宗喀巴,对于如是违背佛教经典的邪著《入中论》,却当作最究竟最了义的“中观”来学习,由此密宗宗喀巴所说的“显教佛法”理论的正确性,可想而知了!
4、太虚大师破斥密宗的“即身成佛”
密宗的修持中,“即身成佛”被标榜为密法修持中“独具之胜义”。密宗最夸耀的就是以男女双修之无上瑜伽来“即身成佛”了,这对于佛法修行者来说,无疑都是极具号召力的,但是密宗的“即身成佛”却是违背佛教经论的。
(1)太虚大师在《论即身成佛》第二部分“二破谬”中,破斥密宗的“即身成佛”理论时说:
“甲、破执定肉身之变相为即身成佛之谬。凡起种种方便,修诸善业而进趣菩提者,惟此五蕴身;起种种谬执,作一切非法而堕诸魔外者,亦惟此五蕴身,以一切施作,皆不离乎身故。如人能由一方法修成一种禅定起神通,即可现出种种异相,若佛相、菩萨相、天魔、鬼神相等等。而传密教至日本之空海师,相传尝现毗卢佛相,于是彼宗徒牢执此为密宗即身成佛之谬据。殊不知若定执其肉身能现佛相为即身成佛,则诸精灵妖怪亦能现此种种之神异。……可见天魔等亦能现佛相、菩萨相,若以其身现佛即是成佛,则:此魔应是佛,能现佛相故……此等谬执,混同魔外,学佛者不可不破。”
“乙、破咒印加持各身分为即身成佛之谬密教有加持五脏六腑等身分之种种咒印,谓可使现前肉身变为金刚佛体。当修此咒印时,口诵真言,手结密印,心观字种,加持一一身分。然由此令想见此身是法界诸法聚,而法界诸法亦不外我身,固未尝非一观行方便,若即执定此身已非凡体,已成为佛——即身成佛,则为谬执。”
(2)太虚大师在《即人成佛的真现实论》如是评点密宗的即身成佛:
“佛寂一千年后,入像法期,乃由龙智等兴行密教,旨在修神仙咒术行,成欲界天色身──双身从盻、笑、握、抱、合,即示欲界他化自在至忉利,由上而下之五天次第,以最下之合为无上瑜伽法,依所得天色身之等流果成就佛身,故特重即身成佛。设非菩提心、般若慧,则失其为成佛之方便,故尤以发大乘菩提心、修大乘般若慧为要义。换言之,亦即再依‘天色身’为圆成大乘行果之基据也。”
太虚大师如是评点归纳密宗的即身成佛理论,并不表示太虚大师认同这个理论!
在这一段里面,太虚大师明确地说,密宗修的是外道法,“乃由龙智等兴行密教,旨在修神仙咒术行,成欲界天色身”!
密宗的上师弟子,欲以这种以最下之合为无上瑜伽法,配以修神仙咒术行,成就欲界天色身。
什么是最下之合?就是欲界最粗重的烦恼——淫欲,即是密宗的上师弟子所修的男女双修之无上瑜伽!故借助淫欲这种最下之合,附以气脉、拙火、明点的修证只能成就欲界的天身。
为什么太虚大师说密宗的持咒、男女双修等神仙咒术?《楞严经》卷9说:“坚固交遘而不休息。感应圆成名精行仙。”
密宗之男女双修,借助脉气、明点、拙火,能长时间地交媾而不射精,即是楞严经所说的“精行仙”的修法,故太虚大师说为“配以修神仙咒术行,只能成就欲界天色身”。
密宗妄想用欲界天的天身来即身成佛,根本是违背佛理的:诸佛报身成佛的时候都是在色究竟天,都是在色界,不是在欲界。释迦牟尼佛在欲界成佛,那是化身示现成佛,不是报身成佛!《大乘入楞伽经》集一切法品第二之一说:
“云何于欲界 不成等正觉
何故色究竟 离染得菩提
……
云何欲界中 修行不成佛
而于色究竟 乃升等正觉”
因此,密宗无上瑜伽欲以所证的欲界天身来成佛,实是白日做梦,哪有用外道的神仙咒术能圆成佛道的道理?
(3)太虚大师于民国二十三年在灵隐寺演讲时说:
“密宗灌顶,即身成佛,最为人所欣慕。殊不知才云直指,早曲了矣;性且不有,怎样可见?何况六大本空,身不可得,说什么即不即;五智非有,佛不可得,说什么成不成?”
5、太虚大师对藏密经典的评判
太虚大师在《梵网经与千钵经抉隐》中如是评判:
“密宗的经,所说大都甚奇诞,益后出的益怪特!如去年在北平、班禅所传的时轮金刚法,虽亦说源出释尊,然与释尊当时在印度之说法无关,乃由另一神秘的香拔拉国中相承而来,故亦非日密传说之南天铁塔系所能范围。且西藏谓各经咒各有从释尊以来传承之上师,则南天铁塔或亦不过大日经之龙智、善无畏系一流的传统,甚或竟同禅宗灵山拈花、多子塔传法之取重当世信仰的一种传说,并无何正确的经典根据。”
太虚大师对于密宗的评断,的确不错。例如《苏悉地羯罗经》是密宗最根本的三部经典之一,《苏悉地羯罗经》所载密教的法师作法情形如下:
“作法的基本方式叫做阿毗遮噜迦。作法时,先供养大忿怒金刚和他的眷属,作法的人,用水洒湿赤衣或青衣着身上。如作极忿怒事,用自己的血洒衣使湿,以右脚踏左脚上,面向南,一目向左斜,一目向右斜(怒目不齐),睛眉间起皱纹,紧咬牙齿,作大声音。一天分三次,取黑土涂坛(曼茶罗),或用驴粪,或驼、羊、猪、狗粪,或烧死尸灰。给坛神献赤色香花,或献青色臭花,或献诸谷麦豆之糠。于黑土地穿三角炉,一角向外,三角中间各长二十指,深十指,以烧尸灰涂之。炉底放烧尸灰或用诸糠,或用炭。又用毒药诸粪芥子及盐作成仇人形,一片片割下来烧掉。或用左足踏仇人形心上,割取碎片焚烧,或用仗鞭打,或用皂英刺遍打仇人形全身。说作阿毗遮噜迦的作用是,仇人自相分裂,或迁移到别处,或亲人相憎恨,或仇人得重病,或眷属离散,或变成顽愚。”
密宗又有治偷窃的法术。当发现东西被偷的时候,作法的喇嘛发起瞋怒,按照阿毗遮噜迦法,作护摩烧法,于地上穿三角炉,用已身血,或用苦谏木,或用烧尸残柴,放在炉中燃烧,火烧起以后,用烧尸灰和己身血继续焚烧。又用毒药、己身血、芥子油及赤芥子作成偷者形,作法喇嘛坐形上,用左手(喇嘛教徒以左手为贱)片片割折偷者形。如偷者恐怖,亲自送还偷窃的东西,便应叫他无畏,给他作扇底迦法(息灾法),否则偷者必死。作法的人不分被偷的钱物多少,企一律用妖术使偷物人身死。因此密教的妖邪残忍,只能在落后黑暗的社会里流行,在较进步的社会里是不能存在的。《陀罗尼集经》载许多用咒法,例如得钱财法说,如欲得钱财,可于七日之中,日日取古淄草茎长六指、一千八段,一一火烧并念陀罗尼咒,即得钱财。又法,如欲求别人的心爱物,可取白菖蒲念陀罗尼咒一千八遍,系在自己的臂上,向别人乞求即得。如果念咒不效,一定是有障碍。可于初八日或十五日,牛粪涂地,设饮食花果,烧安息香,取白线一条,念陀罗尼咒,一遍打一结,如是作四十九结,所有障、碍鬼神都被缚住,所求就顺利了。
对于这些伪造的经典,密宗的喇嘛信徒,因为接受密宗自创的三昧耶戒,不敢怀疑经典,不敢怀疑密教祖师所说的法,无论这些经典、法有多么荒唐,因为怀疑了,就是违背三枚耶戒,死后要落入密宗自创的金刚地狱。
6、太虚大师意欲改良密宗
民国时期密教日益泛滥,随着对于藏密的深入研究,太虚大师逐渐意识到西藏密宗的危害性,意欲通过改良藏密、限制密宗寺院发展的方式,来化解密教流行对中国传统佛教的现实冲击。太虚法师在《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中如是说:
“当学日密藏密纳于律仪教理建中密。噫!我国密宗方在幼稚时代,其情形如此!而各宗受其影响所生之混乱及将来之危险,又如此!此吾人不能不思有以挽救之也。救之策维何?仍不外本予整理僧伽制度论所说,使大乘八宗平均发达,调和建设,而关于密藏者:一、当学日密、藏密、纳于律仪教理以建中密;二、密宗寺当为一道区一寺之限制。……今日本与蒙藏之密宗,殆已同昔年之红教,末流之弊,在所不免!故中国应学宗喀巴以教理戒律为之轨范,建为中华之密宗;不应一概承受也。要之、欲密宗复兴而无害有利者,当由有力比丘分子,以出家戒律为基础,以性相教理为轨范,而后饱参日密及藏密,同化而成一种中密,实为当今唯一之急务,唯一之企图。”
据太虚多年观察,“日本与蒙藏之密宗,殆已同昔年之红教。末流之弊,在所不免”。正是从密法流行对中华佛教传统修行范式的冲击及其流弊的深切反思中,太虚逐渐形成了“中华佛教的特质在于禅”的识见,太虚大师开始转向“摄密归禅论”。然而,由因众生的业力,在当时的实际情况来说,太虚大师想将密宗引归到禅宗,想要彻底地改良密宗,是根本行不通的。
7、太虚法师的弟子——印顺法师对藏密宗的认识
太虚大师的弟子——印顺法师,参与对西藏密宗的重要论著——《密宗道次第广论》的翻译工作,为全文作整体润色。精于做佛学研究的印顺法师,虽然说因自身的修证方面,以先入为主的邪见缘故,不能实证如来藏而否定如来藏,起到很大的负面影响,然而他在《北印度之教难》一文中,批评整体西藏密教的研究结论却是可取的:“如罽宾(笔者注:古印度国名)比丘的作风,却是西藏喇嘛式的,把此男女情欲神秘化,把它作为修行佛法看的。他们公然的拿佛法做淫乱的媒介,掩护他们的罪行,竟然向女人要求:‘彼应与我’,要女人将身体贡献给他们,因为这是‘如来咐嘱汝’。他们伪造佛说,以为佛要女人将身体供养他们。女人在信仰佛教的热情下,听说这是佛说的,这是无边功德的大供养,又是顶好的佛法,于是乎上当了。‘如己家无异’,即是俨同夫妻。‘我住于此十年勤求,犹尚不能得是诸法:如汝今者,于一夜中已得是法’。这是什么?这就是七世纪以后,印度佛教公开而冠冕堂皇的无上瑜伽——双身法、欢喜法。从前,元顺帝的太子,起初对于顺帝在宫中,男女裸居的实行演揲儿法——秘密的双身法,不以为然。顺帝劝他,‘秘密佛法可以益寿’,于是派西番僧教他。太子试验一番说:‘李先生教我读儒书,许多时,我不省书中何意。西番僧教我佛经,我一夕便晓’(原注:见《元权衡庚申外史下》)。这一夕便晓的秘密佛法,即是‘如汝今者于一夜中已得是法’。这种男女交合的欢喜法——近于中国道家的御女术,以运气摄精为核心,当然还加上几多仪式与多少‘高妙’的佛学。在密宗,不但男人要经老师的秘传,女的被称为明妃,也得施以训练。这样后期佛教泛滥不堪的欢喜法,佛教中早已存在,此经即一明显的证据。”(笔者注:印顺指的此经是:佛预记法灭因缘的《大威德陀罗尼经》。)”
印顺法师又言:“此种男女交合的秘术,早在佛教僧侣中秘密传授。本来,性欲与生俱来,为一般人极平常的事实。然自古以来,即有神秘崇拜的,与神教相结合。佛教本为厌离尘欲而出家者,等到佛教普遍的传开,没有厌离出世心的(人)滥入僧团,变态的性心理,不期而然的促使与外道固有的性欲崇拜相结合,构成此一夜便学会的佛法。然起初,在佛教僧团是不能公开的,被呵责的,驱逐的;即在大乘流行的时代,也还如此。如《大威德陀罗尼经》,即对此痛恨说:‘此是因缘,灭正法教’。日本的密宗,还在攻讦立川派为左道。这(双身法)要到七世纪后,才慢慢的后来居上,冠冕堂皇的自以为佛教的最高法门。罽宾佛法的被灭,隐着这一段史实。罽宾史说:佛教行者以魔术诱拐王妃,即是这样的魔术,这样的诱拐;潜入王宫也是为了此事。他们并不自以为淫乱,还自以为修证受用呢?罽宾佛教,一度断送在这般人身上。”
如是参与翻译藏密宗的根本经典密续《密宗道次第广论》的印顺法师,不可谓其不懂密宗,其所作的结论,是中肯的、客观的。
结论:早期,太虚大师出于改良西藏密宗的需要,对于西藏密宗虽也不乏赞语,但是在称赞宗喀巴所领导的黄教强调持戒等的同时,太虚大师却又将黄教宗喀巴颠倒了义不了义法的错误,将密宗最夸耀的“中观”,将密宗最自豪的“即身成佛”理论一一批判了一番,而作这样的评判,稍微具有佛教常识的佛子,即已经知道——密宗黄教宗喀巴的理论体系,已经陷入完全崩溃的局面。
太虚大师早年即阅读全部《大藏经》并有所悟,就精通教理方面,近现代无有出家僧宝能出其右者!可见太虚大师对于西藏密宗所说显密理论的论断,是经得住经教的检验的!
四、民国四大德——弘一法师对于密宗的态度
弘一法师在《佛法宗派大概》一书中如是评点密宗:“密宗,又名真言宗。唐玄宗时,由印度善无畏三藏金刚智三藏先后传入此土。斯宗以大日经、金刚顶经、苏悉地经三部为正所依。元后即衰,近年再兴,甚盛。在大乘各宗中,此宗之教法最为高深,修持最为真切。常人未尝穷研,辄轻肆毁谤,至堪痛叹。余于十数年前,唯阅密宗仪轨,亦尝轻致疑议。以后阅大日经疏,乃知密宗教义之高深,因痛自忏悔。愿诸君不可先阅仪轨,应先习经教,则可无诸疑惑矣。”
可见弘一法师,对密宗的态度,是先贬后褒的。这是密宗的上师、弟子,最值得“夸耀”的事。
须知,弘一法师所推崇的是唐密,唐密是唐代的印度僧人善无畏、不空等传入唐朝的,唐密以准提修法为主修,强调戒律。唐密在唐代唐武宗灭佛的时候,在我国就已经失传了。西藏密宗不同于唐密,它来源于古代印度被印度教性力派渗透的晚期佛教,是以男女双修为“即身成佛”的核心修法,他们喝酒吃肉,男女双修,自编经典,本质是融合了印度教性力派的修法、西藏原始宗教苯教的仪轨,再套上佛法名词的宗教。此即是太虚大师在《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中说之:“……所谓密教(藏密)者,则非复开元之旧(唐密),蒙藏红教传来之另一种耳;其异唐密,更不知相差几千万里矣!”因此,弘一法师所称赞的是唐密,根本就不是藏密。
弘一法师称赞唐密,并不代表他也认同西藏的密宗。弘一法师学习律宗的法师,一生戒行精严,修持有方,但是,这并不代表弘一法师对西藏密宗一定有深入的了解和正确的认识。这是因为,如上文太虚大师所说,西藏密宗的传播,仅仅限于西藏,在元明清各朝,西藏是一个政教合一的社会,因为政治的关系,为了维护祖国统一,控制西藏的政局,故各朝的皇帝都拉拢尊崇西藏的密教,将密宗各派的掌门封为“活佛”“法王”,授予官职。于是,西藏密宗的“大活佛、法王”,将密法传到皇室的宫中。汉地的佛教界根本不知道西藏密宗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西藏密宗是在太虚法师的弟子法尊到了西藏,将密宗的著作的著作大量汉译以后,汉地佛教界才算是比较深入的了解到了密宗的一些法义。
例如,弘一法师写作《佛法宗派大概》是在1938年,而西藏密宗的根本经典,大肆宣扬男女双身法的《密宗道次第广论》,于1939年法尊法师才刚刚翻译成汉文,之后由印顺法师润色,再由北京菩提学会印行。也就是说弘一法师写作《佛法宗派大概》时,此书还没有出版。此书印行时弘一法师已近作古,何况北京菩提学会印行的《密宗道次第广论》根本没有对外发行,而是几乎全部带回了四川,专门提供给密宗的修行人使用。由于此书从不公开,只有在藏密上师开许的情况下才可阅读,鉴于藏密自创的戒律规定,在那个时期一般与此无关之显宗法师根本无法得到此书。如果弘一法师阅读了宣扬男女双身修法为主的西藏密宗的著作,不知以持戒闻名的弘一法师又会作何感想?
结论:密宗之徒,见弘一法师推崇唐密,就以为弘一法师也一定推崇西藏密宗,那是一厢情愿的想法,那也是在侮蔑弘一法师,给弘一法师造罪!
五、台湾佛教界著名的圣严法师所著《印度佛教史》中对于西藏所全盘继承的印度密宗的评断:
第十二章 从密教盛行到近代佛教
第一节 密教的渊源
……早期所行的密教
近代学者将历史上的密教分为三期:
1.初期的杂密,2.中期的纯密,3.后期的左道密。
现在,我们先说初期的杂密,杂密是没有教理可说的,它的原始成分,大多来自婆罗门教。
……佛教成为密教,可谓是突如其来,也可谓是渊远流长。所谓突如其来,因在释尊的时代反对神秘,否定神权,破斥方技之术,一切咒语术数之学均非释尊所喜。
《长阿含经》卷一四第二十一经《梵动经》(《大正藏》一?八九页中-下)所载:“如馀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召唤鬼神,或复驱遣,种种祷,无数方道,恐热于人,能聚能散,能苦能乐……或为人咒病,或诵恶咒,或诵善咒……或咒水火,或为鬼咒,或诵刹利咒,或诵象咒,或支节咒,或安宅符咒,或火烧、鼠、能为解咒,或诵知生死书,或诵梦书,或相手面,或诵天文书,或诵一切音书,沙门瞿昙无如此事。”
……总之,密咒发源于婆罗门教,佛陀最初禁绝,继而由于外道来佛教中出家的人渐多,他们习用咒语治病。至部派佛教如法藏部,推尊目犍连,盛说鬼神,咒法渐行。到了大乘密教,更进而以密咒哲学化,完成了高深的理论基础。密咒之能产生效验,那是无可置疑的,若言观诵真言而能即身成佛,此所成之佛,是何等性质之佛?则尚有考察的馀地。
……
第二节 密教的兴亡
法统
……根据密教的传说,密教是由大日如来,传金刚萨,金刚萨成为付授密法的第二祖。释尊灭后八百年,有龙树(龙猛)出世,开南天铁塔而亲向金刚萨面受密乘,为第三祖。龙树传其弟子龙智,为第四祖。再过数百年,龙智七百岁,传付第五祖金刚智。金刚智便是唐玄宗开元年间来华的开元三大士之一。
然经历史的考证,由龙树开南天铁塔,是密教学者附会龙树入龙宫得大乘方等深奥经典的传说,托古自重。……
西藏多罗那他的《印度佛教史》也说,密教通途均以龙树为源头,此龙树乃系出于婆罗门罗罗跋陀罗之下,但此罗罗跋陀罗又被学者疑为提婆弟子之讹传;龙树将密乘下传龙智,胜天的弟子流波又尝学于龙智之门,胜天则为稍后于护法的人。又有月称的弟子护足,也曾从龙智求学。
因而就有人传说龙智寿长七百岁了。
但据《密教发达志》卷三所说,金刚智的师承是师子国的宝觉阿梨,不是龙智。
又据吕澄的《西藏佛学原论》中说:“综合各事观之,彼传密乘之龙树者,其师罗罗,似出提婆之后,其弟龙智,又在胜天月称之前,或即提婆月称之间,有此一家,而与创弘大乘之龙树别为一人也。”
……
左 道 密 教
所谓左道密教,是对以《大日经》为主的纯密或右道密教而言。……此在《诸部要目》中说:“佛部,无能胜菩萨以为明妃;莲华部,多罗菩萨以为明妃;金刚部,孙那利菩萨以为明妃。”为了表征悲智相应,部主均有女尊为偶,修法者付之实际,便是行的男女双身的大乐。后来,遂以金刚上师为父,以上师之偶及一切修密法的女性为空行母,竟至将上师修双身法而遗的男精女血为甘露、为菩提心。佛教本以淫欲为障道法,密教的最上乘却以淫行为修道法。由中国而传到日本的密教,仅及于金刚界及胎藏界的纯密,未见到最后的无上瑜伽之行法,所以日本学者称它为左道密教。
正由于两身相交的行法之开演,接着就出现了多种象征的名词。以男子生殖器称为金刚杵,以女子生殖器称为莲华;以性交称为入定,以所出之男精女血称为赤白二菩提心;以将要出精而又使之持久不出时所生之乐为大乐、妙乐。对于男性的修持者而言,女性的生殖器实在就是一个修持无上瑜伽法门的道场;藉此道场的修持,可得悉地;因此,便称女子的阴道为“婆伽曼陀罗”。
……初传密教至西藏的莲华生,他与寂护之妹结婚,乃是无上瑜伽的实际派,也即是红教喇嘛的先驱。
但是,切勿以为此等修法即是纵欲,或是淫猥。其末流之辈,自不免藉修法之名而享淫乐之实;初期的此派学者,却不是荒唐的淫乱之徒,他们既视此为最高的神圣,且亦有种种的仪轨限制。不过,此法原非出于佛教,并由于此法之实行而伤害了佛教的慧命。
……
大乐思想的源流
左道密教的大乐思想,是出于《金刚顶经》……此一思想的根源,它是来自印度教的性力派。根据日本崎正治的介绍,印度教的湿婆派之分支,由对于湿婆神之威力崇拜而引出生殖力崇拜及女神崇拜。湿婆的威力之中,有男女的生殖之力,生殖则由其妻担任,故而生起崇拜湿婆之妻的一派,这便是女神的性力崇拜。对于湿婆崇拜的右道派而言,于此女神的性力崇拜,便称为左道派。
……
佛教的灭亡
当然,原始的先民,以男女生殖之事,演为宗教的信仰,我们不应抨击其为愚蠢,如果今人而仍奉行原始先民的信仰,那就愚不可及了。
密教,也确有许多优点。真言密咒及瑜伽行法,也确有相当的效验;纵然是双身法及房中术等,也多少有些生理学上的根据。近代的中国密教学者,大多也对道教的方术深感兴趣,原因即在于它们之间,确有相通之处。
但以佛教的本质而言,唯有理解并实践四谛法,才能达成真解脱的目的;唯有实践戒定慧三无漏学及四摄六度,才是真正的成佛之道。若藉佛法之名而行外道之实,佛教岂能不亡!
……
从上可知,佛教之在印度灭亡,有两大因素:一是佛教自身为了迎合印度的外道,结果也变成了与外道合流而使自己融入于印度教中。二是回教军队的屡次入侵与彻底摧毁,而使佛教没有了容身之地。
由以上所引的圣严法师所著的《印度佛教史》可知,西藏所全盘继承的——印度的密教,其本质是套上佛法名词的外道法,密教兴,佛教亡,是有历史的事实教训的。因此,不仅太虚、印光、虚云这些民国的高僧大德认识到密宗的危害,就是现代的一些著名法师,例如圣严法师、宣化上人等也对藏密是持有否定态度的。
国家政府,中央当局的领导,皆知道西藏密宗的危害性。但是,因为密宗是西藏的传统宗教,再加上1951年西藏解放后,一直有运动,如三反、五反,文化大革命等,此后又是拨乱反正,改革开放,国家一直没有时间精力来顾及整顿西藏的宗教。1959年3月,达赖喇嘛出逃印度,建立流亡政府,从事分裂祖国破坏统一的行动,这给中央处理西藏的宗教问题,又带来更大的难度。故国家从大局出发,为了创建和谐社会,宁肯用一个较长时间,在西藏普及基础人文文化,来逐步引导藏人走出密宗的误区,使密宗的信徒能回归到正信佛教的正常轨道中来。汉地的佛教界也是本着这个原则,才承认藏密是佛教的一支,而和西藏密宗和平共处,由于这种种极为复杂的历史原因,才使得了西藏密宗残口延喘到今天。
我是一个坦特罗密教性奴隶
藉由她的书,《空行母:寻找藏传佛教中女性之定位》,苏格兰宗教哲学家JuneCampbell打开了许多道让人可以诚实探讨与深入辩论坦特罗密教教义的水闸门。她曾担任过多名西藏喇嘛的翻译员,其中还包括了她后来成为其秘密性伴侣的卡卢仁波切。在这里我们重现了来自英国独立报theIndependent有关她的一份访问报导。
英国独立报-1999年2月10号-记者PaulVallely
JuneCampbell曾经是一位地位崇高的西藏喇嘛的多年性伴侣。她还曾被告知如果违背秘密誓言的话,将遭受死亡诅咒的威胁,但是话说回来,所谓的开悟或许真的脱不了这些事吧?
又是一双黏土脚吗?不,是人体解剖构造上的另一部分——而且是再肉质不过的一部分——所造成的麻烦。当然,我想读者们应该都不至于会误认坦特罗密教中的双修性行为会是一种坦率公开的活动,不过话再说回来,当你立誓出家成为一名禁欲的比丘尼时,任何一种形式的性行为想当初都不在你原先的计划中吧。
(※译注:黏土脚:这个名词特别用来喻指某些地位崇高,道貌岸然之人,其实暗中有公众所看不见的弱点或秘密!意味一个人的地位再神圣,站的再高,如果他的双脚是黏土作的,那么将很容易被打碎,打碎了自然就站不稳,必定要从高处跌下来,既不神圣也不高了!)
这是,JuneCampbell在演讲开始时说的,自从她的书出版以来第二次被邀请为这个国家的佛教团体发表演说,《空行母》这本书在三年前问世出版,而一点也不意外的,她所叙述的主题被当时的宗教界斥为异端,而她所遭受的责难亦可说是无人能过其右。因为在书中她不仅揭露了自己曾是西藏诸多“神圣”修行人当中,一位转世喇嘛——卡卢仁波切多年的秘密性伴侣,她还坚信这种关系的核心当中所隐藏的权力滥用更足以暴显整个坦特罗密教(即喇嘛教)教义最极核心的缺失!
说实在的,乍听之下这真是异端邪说。对外人而言,卡卢仁波切是西藏流亡在外诸多备受崇敬瑜伽师—喇嘛当中的一个。身为自己寺院的住持,他不仅早发誓禁欲,而且更以曾隐居潜修十四年而备享盛名。他的学生当中,很多都是西藏最高阶层的喇嘛。而正如Ms.Campbell说的:“在西藏社会中,他的身份地位是无庸置疑的,而所有人也都乐于证明他的神圣不凡。”
藏传佛教世界这个圈子——不管它在西方时尚圈中已经如何传播开来——本质上都还是一个既封闭又紧密的圈子。尽管Ms.Campbell已经选择将自己的陈述以一种颇为节制的方式,在她那本极为学术化而又以“寻找藏传佛教中女性之定位”为副标题的书中表达出来,仍然不免在这个封闭的圈子中激起被她形容为“愤怒与激动的原始流露”的强烈反弹。“我被痛斥谩骂成一名骗子,一个恶魔!”她在上个礼拜于Sharpham,Devon的无派系佛学研究大学
(thenonsectarianCollegeforBuddhistStudies)所发表的那场公开演讲中这样说:“在西藏佛教那个世界里,他是一名圣人。而我对他的揭发就好象是宣称天主教德蕾莎修女也会拍A片一样!”
但是,并非因为不敢面对这些反弹,而让她整整等了十八年才出版这本书《TravellerinSpace》(TravellerinSpace即藏语dakini一辞的英译,dakini是空行母的意思,这个名辞虽然看似颇有诗意,实则不过意指被喇嘛用来当作双修性工具的女人)来揭发吐露真相。而是整整花了十八年那么久的时间,她才终于能够克服这些经历所造成的创伤。“有十一年之久我绝口不提这事,等到我决心要把它写下来了,又花了我七年的时间去做研究。我想作的是把我个人的经验以及我对西藏社会中女性所扮演角色的了解编织联系起来,好让自己能够合理解释过去那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事情发生经过如下,六零年间嬉皮年代当JuneCampbell在苏格兰家乡成为佛教徒后,她接着就旅行到印度并在那里出家成为比丘尼。随后她又在一座西藏喇嘛寺庙里待了十年,远比任何一位西方人士都还深入接近这个信仰中的神秘高层。最后她更成为藏密大师卡卢仁波切七十年代旅游欧美时的随身翻译。“就是在那之后,”Campbell说,“卡卢仁波切要求我成为他的性伴侣,与他双身共修密法。”
只有一个第三者知道她与卡卢仁波切间的这种关系——一个侍从喇嘛——这个喇嘛也曾在Campbell所形容并参与的那种一女多男西藏密宗双身共修关系中与她发生过性行为。“好几年过后,我才醒悟到就我当时所被侵犯与利用到的程度来说,那早已构成是一种对性的剥削与糟蹋了。就年代上来说,坦特罗密教这种双身修法要比正统佛教(显教)还来的早。而这种思想的来源则可远溯自古代印度教某些教徒所深信的——“在交媾当中男性若能保持精液不漏失,就能增强性爱快感并且延年益寿”。藏传佛教(喇嘛教)以此为基础,甚至更进一步发展成深信“若将情欲导入修行当中,而非一味排斥情欲”,将可以让修行人加速到达所谓开悟的境界!这种将情欲导入修行中的方法,在藏传佛教中被视为极端危险而又极端有效,可以让修行人有机会在短短的一世中证悟成道,即身成佛。
资历浅地位低的喇嘛因为有所受限而只能在冥想当中以观想的方式进行这种男女双身修法,但是正如Campbell书中所陈述的,那些号称“大师”的高层喇嘛则自认已经达到能够进行真正的男女合体双修而不被情欲污染的境界,在西藏所谓的密续(※译注:特指密宗喇嘛自创的经典,与显教经论不同)中,详细地解说了这些号称可以控制男性精液能量流动的瑜珈呼吸控制法与其它修行法。所有这些方法的主要目的不外乎“将精液能量(※译注:意为阳性或男性能量,就外在而言,即表现为男性物质精液。一般人但依常识亦知不可能将精液转移至脊柱乃至头部中!)沿着脊柱往上引导到头部”。一位修行者如果累积越多的男性能量在头部,就越被视为在智能与心灵上越优秀强壮。
“‘一般性行为的倒行逆施’恰足以一语道破密宗双身修法中男女双方的相对关系与地位。”
此外,在保持自己精液不漏失的情况下,男性甚至还可以藉由吸取双修女伴的淫液而获得额外的精气能量。这种“一般性行为的倒行逆施”,JuneCampbell说:“正足以说明双身仪轨中男女双方的相对关系地位,因为它清楚表明力量是从女方身上流失到男方的。”
(※译注:之所以称为“一般性行为的倒行逆施”是因为在一般性行为当中,男方最终必将射精漏失精液,亦即所谓损失精气能量!然而密宗双身修法却“倒行逆施”,标榜精液可以不漏失,甚至还能反向逆引此一男性精液能量上传至头部!)
这种双修法中男女地位的失衡是因为喇嘛大师们必定会坚持与他们进行双修的“空行母”严守秘密——其目的不过在于让喇嘛们可以完全掌握这些双修的女伴——而更形恶化。JuneCampbell说:“这本书出版以来,我收到不少从世界各地曾遭受相同甚至更恶劣待遇的女性所寄来的信件。”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继续待在卡卢仁波切身旁将近三年之久呢?“个人的威望与地位!”这些与喇嘛上师进行双修的女性相信她们自己是特别而且是神圣的!(※译注:因为只有她们能与“神圣尊贵”的喇嘛上师们进行秘密双修,别的女人不能!)她们相信自己正踏入一个神圣的领域。这种神圣领域的踏入将为自己的来世带来好运,而为了踏入这个神圣领域而与喇嘛上师们裸体进行双修则是对自己信仰忠诚与否的一种考验!这种宗教信仰、性、权力与秘密的混合能够产生一种威力庞大的效应。结果正是造成一种让人进退两难的精神勒索情况,恰如另一个西藏喇嘛BeruKyhentzeRinpoch所说的:“如果你自己上师的举止看起来不像一个觉悟者应有的行为,而你又觉得在这种情形下把他视为是一尊佛实在是很假道学的话,那么你应该记住你自己的想法是不足凭恃的,而你所看到自己上师所犯的那些明显过失很可能正是你自己紊乱不过的心灵所显现的倒影罢了……(要知道)如果你的上师以一种完美的状态表现举止时,他对你而言将成为遥不可及,而你也将无法与他亲近乃至沟通。所以啊,你的上师之所以表现出种种明显过失其实是出于大慈悲心……他其实是在为你显现你自己的过失啊!”
这种精神压力对于那些“空行母”来说,通常因为她们必须发下毒誓保证决不泄漏与上师裸体双修的秘密而随之加强,就JuneCampbell而言,她就曾被告知如果违誓泄漏她与上师进行裸体双修的秘密的话,“疯狂,灾难甚至死亡”将可能随之降临于她身上!“我被告知说,与我进行双修的卡卢仁波切,在上一辈子里有个情妇带给他一些麻烦,为了除掉她,他就念咒施术让那位情妇生病乃至最后病重死亡!”
“当我开始解开自己旧心结的同时,我也开始质疑起了一切事。”她说。这两句话的意思是,她所怀疑的对象已不仅仅是某位喇嘛上师的行为是否正确?而是更进一步的,他的法义思想是否根本就是有问题?她更开始怀疑起整个坦特罗密教的思想或许根本不过就是个大妄想,而密教无上瑜珈中的男女双修根本也就跟一般男女的裸体作爱毫无两样!她甚至还怀疑起所谓的觉悟到底是否存在?而静坐冥想那些修行是否有真实意义?“我体认到如果我真的想要重新寻回自我的话,我一定得完全地、彻底地拋开以前所有的那一切!”
达赖喇嘛之流——索甲仁波切,行销第一的好色之徒
----MARYFINNIGAN的文稿
取自伦敦观察者日报10/01/95MaryFinnigan著
著名西藏喇嘛索甲仁波切被控胁迫、骚扰以及性侵一位美国妇女而遭求偿千万美元。索甲(仁波切三字是藏文尊称,意谓“珍宝”)本人过去二十多年来一直都在他自己连锁遍布英、法、爱尔兰、美、澳各地的静坐冥修中心——TheRigpaFellowship(Rigpa协会)从事佛教静坐冥想教学,他的门生众多,而他自己则不仅是佛学畅销书《西藏生死书》的作者,更曾在Bertolucci所导演的电影“小活佛”一片中客串演出。针对索甲仁波切被控性侵求偿一事,TheRigpaFellowship(Rigpa协会)伦敦分部已经自备说辞,发函会中学员加以说明,说索甲本身并非出家僧人,亦不曾发誓守戒禁欲独身。不过,他终究还是被控假藉密宗上师权位性侵座下女学员。类似这样的性丑闻案件,无疑地已在近年盛传于西方的西藏密宗(喇嘛教)俭朴苦行的神圣光环上轰出一个破洞来了。
话说一九六零年代末期,西方嬉皮在追求所谓灵性开悟之路时,纷纷被吸引向充满异国风味文化,看似多姿多彩的西藏去。当时的西藏普遍被错认为佛教徒的香格里拉——一个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
这样的光环形像一直维持在绝大多数西方人士心中。直到七十年代,某些与其说是人类精神导师,毋宁称为宗教工业巨头的著名喇嘛大師,肆无忌惮行使(中古世纪领主特有的)“初夜占有权”,诱惑女学生的性丑闻事件突然犹如烽火,开始传散开来,围绕在西藏一词上面的光环才开始渐渐褪色。举刚过世不久的TrungpaRimpoche(创巴仁波切)为例,六十年代他曾在哈佛大学求学,算是诸多最早开始学习英文的西藏高层喇嘛中的一个。当他俟后获致最能激发人心的静坐冥想导师的盛名时,理所当然地成为大众,其中包括本文主角索甲仁波切,心目中的精神楷模。然而,众所皆知,他本人却又是个恶名昭彰的酗酒狂兼登徒子。一九八七年他终于死于饮酒过量。临死之前,他选择了美国籍的OselTenzin上师作为本宗的继承人。而这继位的Osel上师后来则在传染HIV病毒给众多弟子之后,自己也惨死于爱滋病!
话说回来,并非每位西藏密宗上师都是戒淫戒色的出家和尚——其中一些要不早就放弃戒淫誓戒,要不根本就是出自不禁女色的密宗门派。然而,无论如何,一旦上师与学员之间发生性关系时,那种原本早就存在师生之间的权力失衡,毫无疑问必将导致后者沦至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的悲惨状况。而绝大多数佛教徒,不消说,亦必将这种丑事视为违反教义之中不得损人利己的基本道德规章。
在去年于印度举行的西方密宗上师会议里头,达赖喇嘛告诉与会的代表:如果你们真的没有其它办法对付这些腐化的喇嘛上师的话,那么就向报社揭发吧。
同样在去年,索甲仁波切一位美国籍前女弟子在要求匿名情况下,以化名JaniceDoe向加州SantaCruz郡的地方法院提出对索甲的民事赔偿官司。被害人声称,自己在父亲死后,心灵受创情况下,向索甲仁波切寻求精神方面的协助。索甲当时告诉她“藉由她自己的牺牲奉献以及他的心灵指导将可以净化她整个家庭的厄运”。原告向法院控诉,隔天索甲仁波切即胁诱她与他“交合”,声称藉以强化并愈合她受创的心灵。
尽管这种控诉乍听之下似乎不甚可信,然而,现在负责辅导原告JaniceDoe(化名)的YvonneRand禅师却指出,上师与学员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有主从之分,特别是当后者处于迫切寻求灵性指导的情况下,确实极可能愿意相信上师所说的每一句话。
“在寻求上师精神协助的妇女当中,有许多都是出身自功能不全或是破碎的家庭中。她们有些都曾惨遭肉体乃至性虐待,可能根本没有父亲或是与父亲关系一向恶劣,因此内心深处其实是颇渴望有个人能够为她扮演一个好父亲角色的。这种不切实际的期待,经常成为她们在寻求精神导师过程当中的盲点。”
Rand禅师特别强调,这种具备高度潜在危险性的人际关系是极不可能让师生双方共蒙其利的。一些曾与自己上师发生奸情的密宗女学员也都同意他这种看法。
“我被他对我的需渴所感动!”其中一名曾与喇嘛上师有过长期性关系的女学员说,“不过不管怎么看,事情总是让人觉得既尴尬又奇怪,一点也不像正常男女之间该有的关系。我经常想象自己与他之间的感情非比寻常,但是他不同意我存在这种想法。我又觉得自己好象蒙受他的授权而得以不同于往常平凡的自己,但是,即使跟我相处时他总是对我保持一种尊敬的态度,我一直还是很清楚,除了我之外他还有其它爱人。”
另一位女学员则说,刚开始与上师发生关系时,宛如一名卑微的宗教奉献者,慢慢地,自己又转变成一名备受好评的性伴侣,一直到最后,却又摔回到尊卑有别的师生关系中。“我觉得自己彻底被利用了!他把自己的需求完全凌驾于我的之上!”
类似的事件最近还有,一位英国女性学员在参加一项短期住宿的静修课程时,误以为自己特别受到上师恩宠,因此得以受到上师额外的关注与训练,然而事情的真相却是——她的喇嘛上师邀请她加入他的“后宫”群中,成为他的女眷床伴。“一开始我还觉得自己满受夸宠的,因此心态上也表现得既开放又信任。他鼓励我跟他谈恋爱——不过我当时知道他在跟我开玩笑。然而,当我发现另外还有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学员也经常进出他的住处而找他对质时,他竟然把我列为拒绝往来户,在静修剩下的期间里对我完全不理不睬!”
读者或许会怀疑她从这种与喇嘛上师的不正常亲密关系中,学得任何教训没?“他或许曾经给过我一些好的建议,不过,终究还是不免让我感受到茫然与被拋弃。我因此对佛教本身也产生了质疑。而如果要说自己从中有获得任何经验教训的话,那就是自己以后一定得学会更加谨慎和小心才行!”
另外,Rand禅师与现居英国的佛学老师NgakpaChogyamRimpoche对于此类事件的看法也颇为一致。他们俩都认为大部分的西方学人在选择上师时都不免太匆促草率了些,于是不知不觉中,一下子就让自己掉入远远超乎当初所预期与所能承受的师生关系中。这种窘境又特别容易在他们选择西藏密宗时发生,因为,在密宗坦特罗教所谓的进阶修行(无上瑜珈)中,男女双方的肉体交合本被视为灵性修行时绝对不可或缺的必要条件!
Rand禅师强调,西方学人最常犯的错误就是不知如何区别谁是可以在修行路上帮助自己的上师?谁又是本身确实已经开悟证道的大师!
“某些西藏喇嘛就西方字义的accountable(可依靠的)而言,根本够不上格。”NgakpaChogyam说,“他们纵欲贪色过度,严重偏离灵性修行原本的真正主旨!”
正由于潜藏这种被人恭维捧上天而得意忘形的危险,为了自己学员的福址,每位上师就更应该切实要求自己担负起对学生该担负的责任。这些责任即使并不包括禁欲戒色在内,至少也意谓着在处理有关男女“性”方面问题时,每位宗教上师都必须谨慎万分,极度小心!因为恰如心理学家DeborahClarke所说,在追求灵性提升或接受心理治疗过程当中,我们每个人绝对难免有被剥削误导的可能。
“如果我的密宗上师勾引我,我绝对会火冒三丈!”Deborah她说,“这些人到现在总该知道,任何拥有强大权力的人,必得同时担负起不得随便滥用权力的基本伦理道德责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