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刘学伟美国金融危机“几点战略建议”
[ 斯文汉 ]
刘学伟先生好以对在国诸网友作些诸如“西方民主制度存有‘深层次缺陷’”之类告诫,但就中国民主之“不理想现状”却总爱来点“超级萨特式(存在即为合理)”之义说,如对待发展民主甭急、我们特色有举世优势动不得、慢慢杂糅创特色等等干巴巴的絮叨,而今次又以《对中国应对当前国际金融危机的几点战略建议》再诉诸于旧调,即无非谓之“我还是那句老话,要想办法综合,取人之长补己之短,而自己的长处则要保留并改善,逐步创立起一个符合中国国情的现代国家制度。”
我通观刘先生此番大作,甚觉其又炒了“刘氏思想”(即外层为“西方无甚希望、中国最是看好”)冷饭,不过是使用上了始自美国的“金融危机”这一瓢新鲜自来水而已,其观点很谬很无聊,故在此批驳之,既算一对四川小同乡的彼此商榷,亦热望同好们不吝以雅正!
总括刘文蔽之曰:偏见与短视,盖因在以下----
浅薄地比较冷战后的中美实力与关系:二战后的中美关系,既是复杂的,又并不能够在一个档次可作比较!
君不见否?1950年爆发的那场“朝鲜战争”,就以军事而论为平局,则美成为“自由世界公认的精神领袖”,仅在西欧、北欧、中欧、南欧和东亚、东南亚领了北约之首,并顺势当上与非苏联势力的国际区域组织的天然盟友,堪为“联合国五常”中的大佬,而我方则以中国大陆背了20年的“战争外债”,姑且免提“反右”大伤民族元气、胡搞“大跃进”、1960年代初的“三年饥荒饿与死亡”和“十年浩劫”等旧事,仅“东欧剧变、苏联解体”之后,我邦尚处“邓小平南巡讲话”前夜,但他山姆大叔毕竟是“惟一的一超”,反观自己不过刚就位于“世界最大加工厂”,代价是地球人均容易了解的在“GDP总量”增速背后的一大摊子经济、政治、社会、资源与环保诸问题……。
而今目下是,“两岸三地”的家内事务之“外化”(国际化),前不久美又施予了“对台一批军售”,惹得人大、政协两家的外委分别发表纸面声明和外交部发言人又来上一通“照例的不满”,以及……不赘述其他了!
怎能盲目乐观以中国“众所周知的候任超级大国”之“中低端产品竞争力和经济发展速度等少量先行指标”作沾沾自喜,又跃跃欲试“唯一选择是充分利用这个机会,继续壮大自己,耐心等待将来更合适的时机的到来”,并行储备“向美国叫板的实力”事情?
不科学地看待美国情况:典型如“美国现在为世界提供的领导,的确相当差劲。但如果失去这个虽然不太称职的领导,世界必将陷入群龙无首的战国状态”就纯系乱说!美国并无领导世界之实,既使与欧盟及其成员关系就不是此性质,也与美日、美韩、美之于东盟等不存领导和被领导因素,如说它对全球影响最大、有时候在某事物居于主导席,则为恰当;世界从无将列国前途、命运系于一国之身的历史,昔之英国(日不落帝国形成也并不领导全球)、拿破仑势力(并无扩及美洲)是如此,二战靠的盟国团体打赢了法西斯主义势力,而妄言“世界必将陷入群龙无首的战国状态”,岂非“丛林法则”滥用的世界观?
美国是综合实力最强大的国家,不仅在军事、科技、教育、硬文化诸项,还体现在思想自由环境、制度、价值观念等多方面,其经济水准是迈向知识经济纵深的先行者!
它的今次金融危机发生根源,“主流学者认为(注1),华尔街的崩溃源于次贷危机和CDS (Credit Default Swap, 信用违约互换)规模的增长。CDS是金融衍生产品,其根源显而易见,但大规模次级贷款从诞生到进入危机却有着几个不可忽视的先决条件。 首当其冲的是本世纪初开始成型的金融环境。网络泡沫的破灭和911事件使美国经济受到了许多负面影响,但却没有使整个经济陷入危机——格林斯潘几次大幅降低联邦基金利率,最低达到史上罕见的1%。如此宽松的货币政策在大量廉价进口商品的平衡下形成了稳定的通胀率,并使市场上充斥着大量廉价资金。从网络泡沫中抽身出来的华尔街银行家们发现自己正坐在现金堆上,于是开始通过投资房地产盘活资本。随着资金的大量涌入,房市已经慢慢在形成泡沫。”“但真正把这个泡沫无限放大,并最终捅破的,是经由房贷机构打包出售的次级贷款”,“形成了一个外表光鲜但本质十分危险的巨大泡沫。”
毋需我赘述,美国新发金融危机并非不治之症,也不是它“自9.11以来”的破落,其影响更不是世界的末日!诚如10月14日温家宝应约与英国首相布朗“就当前国际金融形势交换看法”通电话(注2)时所说“要认真总结这场危机的教训,正确处理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关系,积累与消费的关系金融创新与金融监督的关系”。
我也不必多费口舌指出刘文中“中国现在还领导不了的地方太多”、“中国在谋取对世界的领导权之前,必需要做的功课还太多。在这些功课完成之前,还是让美国继续去领导世界更符合中国的长远利益”之言的不妥了!
缺乏理智地议论我国处境:此句出于刘文“美国欧洲已是风雨飘摇。其它各洲也是哀鸿遍野。若中国也乱了套,那世界上就没有一处清净了”的断语,乃似高烧病人不降温时的胡话!既然如此判断世界局势,就难免看错了中国自身!
中国(在WTO中是大陆中国、不含港澳台)在经济全球化中仍是一个不发达国家,总体和局部都有毛病,无不需要寻求深化体制改革、特别是政治体制改革的启动,发展民主和法治,加强监督与管理,亦必须总结和修正社会经济发展战略,尤以成熟、强健自己脆弱的货币金融体系为至要,而仅管理、经营金融、证券业的反腐败工作,就令13亿国人怨声在道了!
至于中国国民经济包括外向型的微观经济活动,存在哪些成就、哪些风险、哪些隐患、哪些问题,行家里手们一直不乏宏议博论,我就仅提醒刘学伟先生一下,今年全国“两会”以后,胡锦涛、温家宝等顶级政要发出了有关坦言,即:“我国经济发展到08年是最困难的,形势将是非常严竣的”。
有失业务的应对招术:拜读了刘文,发现个中的“几点战略建议”所占比例并不多,而所谓“拼着自己损兵八百,也要让对手折将三千”的狠招,固然因作者也是说说而已,否则堪称“异想天开杰作”,请问“看着西方的金融气球破裂,而不相帮,甚至上去再戳几下。结果会是西方元气大伤,而中方元气中伤。双方事后的距离就会缩小很多。比如GDP的差距在短短以两年内,就可能从四比一变成二比一,如果美元币值贬掉一半的话”云云,此战略可有一丝一毫的实施价值?
虽然作者言“狠招”为“特别声明这只是一个理论假设,并不主张真正实施,因为那样遭受痛苦的人就会太多了。要想快速强国,也不必到那个份上”,但是一个业务不通的狂想还不是破绽毕现?因为,在作者的大脑里,“狠招”仅囿于“那样遭受痛苦的人就会太多”而“并不主张真正实施”,好象“快速强国”的“份”是可以想出很多很多的!
啊呀,这类“狠招”幸好不必当真、较真的,不然刘学伟先生是开了“快速强国”的大玩笑也!
我以为刘文郑重提出的非“狠招”的“战略建议”,实际只有一条,就不过这般曰:“稳妥一点的方针就是帮一些了,但要非常技巧,才能免除太大的风险。看见一位专家出的主意如下:必要时,中国动用主权基金大规模回购美方在中国的合资企业的资产,回购中国国资大企业在西方股市上市的资产。如果善意(就是双方都愿意)收购不成,也不妨恶意(就是对方不愿意而强行)收购。这样买回的是中国自己的资产(或在中国土地上的外国资产),风险就会小得太多。而那流动性,就是可以随时动用的现金流也会回到美国去,然后他们爱望哪个坑里填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如果欧洲需要,也可以照此办理。当然这些西方拥有的中国股份也没有必要全部买回来。为了学习,我们也需要西方的参与呢。为了积累经验,也可以去购买一些,比如大摩和高盛,通用和福特的股份,或不要太多的美国国债卷。总之回购中国公司股份似乎真是一个高明的主意,可以大大地减小为西方提供流动性的风险。当然如果要想要有一天领导世界金融,美国华尔街,伦敦西区那些龙潭虎穴也都是必须去的。那就留着等下一个机会吧。”
我对这一条非“狠招”的“战略建议”评价为:“滑稽之谈!”其理由为,一是、国内有很多应对美国发生并波及世界的金融危机见解,如在美的陈志武等和在国内的樊钢、吴应莲等专家、学者不乏可行良策,仅选举与治理网迄如今日就汇集了一批,业内外有兴趣的自可比较之;二是、国务院总理已表明了国家的立场,他已经庄严地(注3)表了态。鉴此,刘文的建议似应以束之高阁为妙!
请看看温家宝的说法吧,其云“应对这场危机需要国际社会加强合作,中国将继续以负责任的态度发挥积极作用。当前,对中国而言,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事情办好。我们将采取灵活、审慎的宏观经济政策,进一步增强宏观调控的预见性、针对性、灵活性,保持经济稳定、金融稳定、资本市场稳定,促进经济平稳、较快发展,这就是对世界的最大贡献。”
陈腐历史观的败笔:刘文说“西方尤其是英美模式的西方一直奉为至高无上的经典哲学----经济自由主义(自由放任,一切拜托看不见的手就是市场,最好的政府就是管得最少的政府)这回可是跌了大份”,实与“英美模式”的20世纪以来的史实相悖,比如“罗斯福新政”和“凯恩斯主义”的流行,哪里是“一切拜托看不见的手就是市场”?
刘文又说:“这次金融危机说明没有高福利负担的英美也一样逃不出衰颓的宿命。似乎更根本的原因在于双方共通的赤字财政,即寅吃卯粮。还有就是耽于享乐,失去勤劳本性。”可能是受“帝国主义垂死论”影响的反映,还以姓社姓资那套旧的唯物历史观对待世界鲜活的现实,过于片面和绝对化观察“这次金融危机”的原因了。
狭隘的政见:刘文以应对金融危机为契机,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民主政治----
如“西方意识形态的又一个核心的民主制度,对这次金融乱局似乎并不需要负什么直接的责任。但这个西方先哲设计了无数遍,运行了几百年,全世界都在仿效的,以人民主权,重重防范为核心的制度,没有防范得了那少数金融精英的胡作非为,无论怎么讲,似乎也算不上成就一件吧。”
请问:谁说“西方民主制度”包医百病,可以不发金融危机呢?
又如“反过来,西方发达国家以外,似乎任何国家也没有发展出类似的疯狂的金融骗局,坑骗了全世界…….”
再问:似乎原东欧、前苏联的不少人士在改制、易辙之后还眷恋红色专制的思想?
因作者发出“民主宪政当然是好东西,但这次金融风暴也暴露了它的严重的不完善性。反倒是中国和许多其它不甚民主的国家,得以顺利地逃过这个源自西方的劫难”之言论,目的在于扭曲崇尚民主宪政者的心态,而且作为手段是达到“中国特殊论”的舆论效果,根本服务或维护于“不甚民主”制度,所以会不厌其烦地以语言软化、消磨他诸多同胞矢志“民主、人权、自由、法治”之心,当然不被我与同仁们接受,其有关政见也就未免得不到欢迎,可能还会享上一些批评的常态待遇。
此次,刘学伟先生专文主旨在于“逐步创立起一个符合中国国情的现代国家制度”,实际是忽悠不了明白人的:“民主宪政”的老巢犯了乱世大祸也自害,那么你们莫再迷信民主宪政了,则此位旅法先生思想的关键为:符合中国国情的现代国家制度可以等于不重视民主政治的现代国家制度。
我面对较为巧妙反对“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的代表作品,不因其文系乡兄大作而驳之如上,不外乎本着“对事不对人”的道义,况且刘文主旨之谬存矣又有危害性,则秉直而言,倘有冒犯,尚祈讨论!
注1:小丁《金融危机和世界的未来》(2008年10月15日来源于选举与治理网网站介绍>>纵深观察)。
注2、注3:据新华社北京10月14日电讯。
(2008年10月15日)
2008年10月16日中国选举与治理网网站介绍>>读编往来>>读者点评
(附刘学伟文章)
对中国应对当前国际金融危机的几点战略建议
刘学伟
自冷战结束,东欧集团和苏联瓦解,美国就取得了唯一超级大国的地位。自9.11以来,这个地位开始被削弱。但还远未到被任何一个潜在超强取代的地步。比如美国的DGP达13万亿美元,与欧盟的总和相当,等于中国的四倍。其军事、科技、文化实力无国能够挑战。其在经济、政治和国际外交方面的势力只是刚开始从顶峰衰颓。中国作为众所周知的候任超级大国除了在中低端产品竞争力和经济发展速度等少量先行指标以外,在几乎所有的方面都还不具备向美国叫板的实力。眼下这个机会来得太早,中国的唯一选择是充分利用这个机会,继续壮大自己,耐心等待将来更合适的时机的到来。
美国现在为世界提供的领导,的确相当差劲。但如果失去这个虽然不太称职的领导,世界必将陷入群龙无首的战国状态。中国现在还领导不了的地方太多。比如欧洲,比如俄国,比如中东。对非洲和拉美的影响力是在上升,但还远未压倒西方。对自己最亲近的东亚,中国也远未取得无有争议的领导地位。事实上,中国还根本没有一个类似西方大西洋联盟那样的有形的盟邦。与自己在人种和文化上最接近的大国,韩国和日本事实上还是对手美国的正式的盟邦。中国在谋取对世界的领导权之前,必需要做的功课还太多。在这些功课完成之前,还是让美国继续去领导世界更符合中国的长远利益。
基于上述考虑,在当前这个危机势态中,中国不仅不可以落井下石,也不可以袖手旁观,总之是不可以让美国倒掉。因此在必要时,就得出手相助。现在最需要考量的就是,以何种方式相助,中国可以冒最小的风险,而得到最大的利益。我想温家宝说的:“一个有十三亿人口的大国长期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发展,就是对世界的最大贡献。 ”这话一点没错。美国欧洲已是风雨飘摇。其它各洲也是哀鸿遍野。若中国也乱了套,那世界上就没有一处清净了。遗憾的是,这个乱子来得太早。打个比方,中国现在的体重只有50公斤。欧美的体重各有200公斤。他们若都有要倒下的趋势,要让中国来把他们都撑住,那也真是一个太难完成的任务。好在局势还没有糟到那样的地步,西方首先还在自救。他们至今也还未正式向中国请求援助。中国现在应作的还是稳住自己,静观其变,做好几手准备,真正必要时审慎出手。
回想美国当年在一战、二战中的做法。第一阶段只是声援。第二阶段才是提供各类实际援助,赊销武器等帮助盟邦作战。到了最后,打得都差不多了,美军才亲自上阵。结果自然是,美国付出了最小的牺牲,而获取了最大的国家利益。中国这次也应当这样。如果西方自己处理得了,不用中国正式出手,那就放过这次机会。反正这次机会也来得过早,中国根本无法把它可能提供的利益都吞下去,还不如做个人情呢。
如果局势继续恶化,西方正式要求中国出面干预,中国就要好好讲价钱了。因为那个时候水就太浑,插足下去风险极大。没有足够回报,就还不如置身事外,独善其身。当然完全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但尽量少下水,自然也是减少损失的一种明显方略。
有一个狠招就是,拼着自己损兵八百,也要让对手折将三千。就是说,看着西方的金融气球破裂,而不相帮,甚至上去再戳几下。结果会是西方元气大伤,而中方元气中伤。双方事后的距离就会缩小很多。比如GDP的差距在短短以两年内,就可能从四比一变成二比一,如果美元币值贬掉一半的话。特别声明这只是一个理论假设,并不主张真正实施,因为那样遭受痛苦的人就会太多了。要想快速强国,也不必到那个份上。
稳妥一点的方针就是帮一些了,但要非常技巧,才能免除太大的风险。看见一位专家出的主意如下:必要时,中国动用主权基金大规模回购美方在中国的合资企业的资产,回购中国国资大企业在西方股市上市的资产。如果善意(就是双方都愿意)收购不成,也不妨恶意(就是对方不愿意而强行)收购。这样买回的是中国自己的资产(或在中国土地上的外国资产),风险就会小得太多。而那流动性,就是可以随时动用的现金流也会回到美国去,然后他们爱望哪个坑里填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如果欧洲需要,也可以照此办理。当然这些西方拥有的中国股份也没有必要全部买回来。为了学习,我们也需要西方的参与呢。为了积累经验,也可以去购买一些,比如大摩和高盛,通用和福特的股份,或不要太多的美国国债卷。总之回购中国公司股份似乎真是一个高明的主意,可以大大地减小为西方提供流动性的风险。当然如果要想要有一天领导世界金融,美国华尔街,伦敦西区那些龙潭虎穴也都是必须去的。那就留着等下一个机会吧。现在自己羽翼未丰,不必去冒太大的为人作嫁的风险。
这次金融乱局,还有很多理论意义,需要慢慢地去总结。因现在势态正在瞬息万变中,全面总结当然为时太早。但已经可以说一些了。比如说,西方尤其是英美模式的西方一直奉为至高无上的经典哲学—经济自由主义(自由放任,一切拜托看不见的手就是市场,最好的政府就是管得最少的政府)这回可是跌了大份。以致有人评论是“资本主义在救中国,而社会主义在救美国。” 那些虚拟的金融游戏实在是玩得太夸张了。有人估算,美国的GDP中有三分之一甚至一半都是这种气泡。如果都放掉,美国就会现原形了。以后这种气泡(金融衍生工具)只怕也是卖不出去的了。从此以后,世界就会真实许多。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买卖交换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可以吃、穿、用的实际的东西,而不是那些随时都可能化为乌有的肥皂泡吧。
这次金融危机还让我产生的一个重大困惑是对西方社会欧陆模式和英美模式之优劣比较。我一直认为欧陆国家高税收高福利的制度是他们景气低迷的根本原因。而英美未陷入这个魔障所以有更高的经济活力。这次金融危机说明没有高福利负担的英美也一样逃不出衰颓的宿命。似乎更根本的原因在于双方共通的赤字财政,即寅吃卯粮。还有就是耽于享乐,失去勤劳本性。
西方意识形态的又一个核心的民主制度,对这次金融乱局似乎并不需要负什么直接的责任。但这个西方先哲设计了无数遍,运行了几百年,全世界都在仿效的,以人民主权,重重防范为核心的制度,没有防范得了那少数金融精英的胡作非为,无论怎么讲,似乎也算不上成就一件吧。反过来,西方发达国家以外,似乎任何国家也没有发展出类似的疯狂的金融骗局,坑骗了全世界,最后还是把自己也坑进去。西方人的道德形象如果讲还没有全部破产,至少也是垮掉了相当大一部分吧。一些迷信西式民主的国人坚信陈水扁的暴露是民主的胜利,泰国的动乱也是民主的光荣,他们也坚信西方会很快克服眼下的金融乱局,重新赢回对世界的控制。我当然也知道西方绝对不会现在就垮掉,这个金融危机他们度得过。但在以后的世界里,他们的话语权只怕就要少掉好些了。民主宪政当然是好东西,但这次金融风暴也暴露了它的严重的不完善性。反倒是中国和许多其它不甚民主的国家,得以顺利地逃过这个源自西方的劫难。你要他们全盘西化,他们能不犹豫吗?我还是那句老话,要想办法综合,取人之长补己之短,而自己的长处则要保留并改善,逐步创立起一个符合中国国情的现代国家制度。
(载2008-10-14中国选举与治理网学术与争鸣>>学人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