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國選
馬國選,54集團軍162師炮兵團6連代理排長,河南人,1967年生,1985年入伍。6月4日凌晨1時許,馬重傷于菜市口附近,送往武警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1989年6月30日,中央軍委主席鄧小平簽署命令,授其“共和國衛士”稱號。
·王錦偉
王錦偉,54集團軍某團後勤處戰勤中尉參謀,河南太康人,1963年出生。6月4日凌晨王被冷槍打死在南新華街一帶。
1989年6月30日,中央軍委主席鄧小平簽署命令,授其“共和國衛士”稱號。
·劉艷坡
劉艷坡,武警北京總隊1支隊1中隊列兵,河北襄城人,1971年生,1989年入伍。6月4日凌晨2時許被群眾打死在北京人民醫院門口。
1989年7月18日,國務院總理李鵬、中央軍委主席鄧小平簽署命令,授其“共和國衛士”稱號。
·于榮祿
于榮祿,39集團軍政治部少校宣傳干事,1967年生,1989年6月4日凌晨犧牲于赴廣場采訪途中。
1989年7月27日,中央軍委主席鄧小平簽署命令,授其“共和國衛士”稱號。
民間說法︰于榮祿違反部隊規定,自行**下軍裝,換上便衣前往天安門廣場拍攝戰友“平暴”照片,遭戒嚴部隊誤以為學生平民拍照而射殺。
·臧立杰
臧立杰,39集團軍115師某團7連2班戰士,黑龍江嫩江人,1969年生,1987年入伍。6月7日10時許與同伴乘軍車路過建國門時被外交公寓里精確的遠距射擊擊中面部身亡,大批軍隊隨即包圍並掃射外交公寓。翌日,各國大批外交人員和家屬離京返國。于建國門外大街附近死亡。
1989年7月27日,中央軍委主席鄧小平簽署命令,授其“共和國衛士”稱號。
·王景生
王景生,39集團軍某團1營1連3排排長,河南南陽人,1966年出生,1984年入伍,1988年畢業于石家莊陸軍學院,1989年7月4日因勞累過度病故
1990年2月11日,中央軍委主席江澤民簽署命令,授其“共和國衛士”稱號。
·徐勤先
徐勤先,中共第一王牌軍38集團軍中將軍長。1989年駐軍保定,學潮期間,受命率軍進京“平暴”。徐勤先因病住院抗命,“這個兵我不能帶”,拒絕在調兵令上簽字。六四後,徐勤先被判處5年徒刑。在軍事法庭上,徐說︰“人民軍隊從來沒有鎮壓人民的歷史,我絕對不能玷污這個歷史。”“不是人民的罪人,就是人民的功臣!”現居北京。有說刑期非5年,獲釋後患病,現已亡故。
·許峰
許峰,第39集團軍116師師長。1989年北京學潮期間,奉命進軍北京城區“平暴”。許峰消極抗命,拖延行進。許峰曾化裝進城到天安門廣場察看情況,回來後對部下說︰“現在收不到上級指示,你們也不用找我了。”116師除1個團外,其余各團6月5日才到達天安門廣場,還是在其它部隊的押解下。
·何燕然、張明春
何燕然、張明春,第28集團軍軍長、政委。1989年北京學潮期間何、張奉命率軍進城“平暴”。何、張消極抗命,拖延行進。6月4日清晨部隊尚在西長安街木樨地,遭民眾攔阻,不強行挺進而順勢停滯不前。28軍在六四屠戮中普遍抗命,比較溫和,同何燕然軍長、張明春政委的態度有關。
·第28軍官兵抗命
1989年6月4日上午,奉命進北京城鎮壓學潮的28軍在西長安街木樨地一帶受到民眾阻攔。該部隊官兵不相信6月3日晚上和6月4日凌晨發生屠殺,強調“人民軍隊絕不會向人民群眾開槍”。一些年輕人跑到附近的復興醫院,高喊著︰“要血衣,要血衣,28軍官兵不相信軍隊會向群眾開槍。”這些人很快從復興醫院拿到很多血衣給28軍的官兵送去。血的事實立即震撼了28軍官兵,軍心渙散,許多戰士氣憤地撕掉領章,扯下帽徽,有的甚至把槍枝扔到了護城河里。靠近木樨地立交橋約有七、八十輛車的軍人全都下了車,棄車而不顧。
·傅秉耀
傅秉耀,第39集團軍軍長。1989年北京學潮期間傅奉命率軍進城“平暴”。傅接到可以采取一切措施的命令,並得知其他部隊已經開槍後,在戰前動員大會上說︰我這個老兵也是第一次遇到今天這種情況,我請求大家把槍口抬高一點。
·吳家民
吳家民,陸軍第40集團軍軍長,據該軍118師一名戰士說,吳家民在向部隊下達挺進北京城的命令時,親自訓話︰“我活了50多歲,第一次指揮這樣的軍事行動。軍令如山,不過,弟兄們,我求求你們,進城的時候,,無論遇到什麼情況,請把你們的槍口抬高一寸。”
就已經知道的軍人挺進北京殺人情況,至今未有第40集團軍開槍殺人的具體案例。
·齊金貴
齊金貴,解放軍駐雲南部隊某坦克團上士播音員,“6·4”後以“中國人民解放軍普通一兵”的名義,書寫了十多封抗議信,寄給各級政府機關。遭軍事法庭判處兩年監禁,關押在雲南省第二監獄。流亡法國的詩人艾鴿最近著文披露這一史實,艾鴿說︰齊金貴對他說過“我也是軍人,如果派我去執行戒嚴,我死也不會對著自己的兄弟姐妹開槍。”
·汪全勝
汪全勝,第38集團軍某部戰士,祖籍湖北,1969年生于長沙,獨子,有4位姐姐。1989年汪參加北京“平暴”戰斗,遭憤怒群眾毆打致腦震蕩,獲中央軍委授予“”稱號,參加“平暴英雄事跡報告團”;汪父母受到省軍區首長接見,4個姐姐由臨時工轉正。汪自己因腦震蕩後遺癥時發,經常神志不清,胡言亂語;談過幾個對象,都沒成。現在是徹底瘋了。2008年有海外原鄰居友人返國欲探望汪,遭有關部門阻止。
·穿便衣的戒嚴部隊小兵
戒嚴部隊和公安、國安系統在鎮壓屠殺前,派出了大量的化裝便衣特務混入學生和市民中。6月3日晚6時 許,一名穿便衣的軍人被送到了廣場紀念碑特別糾察隊處。這名軍人由于沿途受到憤怒的學生和市民的嚴厲譴責,驚恐萬狀,**目失神,臉色慘白,語無倫次,失去 常態,但是全身上下全好無損,沒有任何傷痕。特別糾察隊負責人、人民大學教師吳仁華將這名軍人安置保護在最高層西南角的一個帳篷里,與憤怒的學生和市民隔 離,並請來了醫生幫他穩定情緒。從便衣的口袋里找到了士兵證件,便衣便無從再否認了。在對他講述了一番真相和道理後,吳仁華委托醫生伺機用救護車將這名便 衣特務安全地送出了廣場。
·第39集團軍116師高炮團1營2連“抓暴徒”
“6·4”之後,2連駐守在北京市朝陽區一所小學,就在朝陽區“抓暴徒”和“圍堵通緝犯”。一位街頭擺攤賣冷飲的老太太,罵他們是“法西斯部隊”,即被當作“暴徒”抓了起來。2連因此多增一份功勞。
·第39集團軍116師高炮團6連某排排長“崔博士”
“崔博士”系軍校出身的下級軍官,對六四“平暴”不滿,在部隊中講了一些批評政府的話,並在6月中旬開小差回了遼寧海城。六四後遭處理回家。
·佚名戰士
佚名戰士。1989年6月4日中午12點半左右,一架軍用直升機飛到木樨地28軍受阻部隊上空,用高音喇叭反復播講︰“軍委首長有令,軍隊不能受阻,受阻堅決還擊!”時,這位佚名戰士開著裝甲車,用車上的高射機槍向播講命令的軍用直升機掃射,將其打跑了。
·第12軍戰士的一封信
“6·4”時一位高中學生在近十年後,披露當時戒嚴部隊第12軍一位戰士的信。摘錄如下︰
SM:
我們前往北京時乘的飛機是中國民航和中國聯航,到京後就住在南苑機場。因為我們是第二梯隊、後備軍,主要任務是控制整個戒嚴部隊的,哪里需要人時就上哪里。當時參加戒嚴的部隊也不是很穩定。他們好多在我們沒到時,只有干部有子彈,正、副班長有5發子彈,其他人根本就沒有發子彈。我們到後他們每人發10發子彈,而我們每人卻發了130發子彈,並有命令是在執行任務中可以開槍掃除一切有礙于我們完成任務的人。當然大家的心情也很復雜,只是緊張而不是害怕。對我們來說並不怕,不象其他部隊沒有命令不準開槍射擊,我們接到的命令是可以開槍射擊任何你所看不順眼的人。當時若我們12軍上了,肯定會血洗北京城。這是沒說的,因我們是中央軍委的鐵拳,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根本不會讓我們上去。
南苑機場是整個戒嚴部隊的大本營。最早到京的是38軍,最晚到的是我們軍,6月4日到的。本來5月20日我們軍就到了,但因保密不嚴,整個駐X部隊的營房都被X市的高等院校(連中專也在內)的學生所圍,所有通往鐵路和機場的交通要道都被學生所阻。
我們是7月18號乘火車離開北京的。有好幾個將官來給我們送行,並和我們車箱的官兵一一握手。當時也不知是什麼心情。其中有一個是中央軍委的,也不知是什麼來頭,因除到我們客車車廂來外,悶罐車廂都沒去。鐵路沿途整個都被武裝力量所封鎖,安全措施是國家元首級。
好了,我只能給你談這些。本來不該談的,希望你看後把它燒掉。我畢竟還是名軍人,應該遵守國家機密,為了你我卻違反了這鐵的紀律,希望你好自為之!
XR(1989)7、31
這位當年的中學生還附了如下一段話︰
他的這封信我一直保留著。除此而外,我還有一只他送給我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手表
——戒嚴手表。表盤上沒有商標,在12點刻度下是一個頭戴鋼盔的士兵頭像,6點刻度上方有一行字︰獻給敬愛的首都衛士。下面寫著︰北京市手表廠。這只機械手表裝在紅色的長方形塑料盒內,盒蓋上印有“贈首都戒嚴部隊 中共北京市委員會 北京市人民政府”字樣。
他在信中雖然說過“血洗北京城”的話,但是他後來對我說,他們剛到京就被告知“首都發生了反革命暴亂”、“有的士兵被活活打死”,因此情緒有些激憤。我理解他,因為當時連我也相信政府的宣傳,何況他還在更封閉的軍營中。只是在多年後我們才了解了事實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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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LIKUANG 于 2009-5-18 09:10 AM 编辑 ]